13、稻妻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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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感觉，每次我主动给别人占卜的时候，总会得到一些不怎么让人愉快的结果。是我运气不好的原因吗？”
迪卢克愣了一下：“呃，你是说，我的结果不太好？没关系的，我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不算是……好吧，其实和你父亲有关。”楚昭为迪卢克讲了他看到的故事。因为愚人众的阴谋，克利普斯得到邪眼，之后因为身体承受不住在迪卢克面前死去，而骑士团没能查明真相。于是迪卢克抛下一切前往调查，发现真相，最后回蒙德成为“暗夜英雄”。
“竟然是这样……”迪卢克喃喃自语，复又坚定起来，“我既然知道了，就绝不会再让父亲死去，更不会让愚人众的阴谋得逞。”
“我想你已经有想法了。”楚昭微笑，“克利普斯先生是个很纯粹的好人，确实不该有那样的结局。不过，就当做是保险吧，拿好这个，把它给你父亲，就当做是平安符。”
“谢谢你。”迪卢克接过楚昭给的符纸，真诚地看着他，“你刚来的时候我还怀疑过你和愚人众的人有牵扯，是我误会你了，很抱歉。”
楚昭忍不住想逗逗他：“事实上，你怀疑的也没错。”
但是迪卢克的反应很快：“那也不代表你站在他们那边。”
“这倒确实。我和他们不在同一立场，自然谈不到一起。”楚昭赞赏道，又问，“那你现在知道了你的未来，又是怎么看待自己追寻的正义的呢？”
迪卢克沉默着。
“……或许，等我解决完父亲的事，就有答案了吧。”
楚昭安抚着说：“不急，你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找自己的路。如果实在苦恼，不妨去蒙德之外的地方看看。”
“嗯，我记住了。你说我会和愚人众执行官交手……虽然暂时没有机会，但我确实很想揍他们一顿。总之，多谢你了。”
楚昭笑着问：“那你不如请我喝一杯蒲公英酒？”
“不行，未成年人不能喝酒。”迪卢克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仿佛那些苦恼没存在过，“不过我倒是觉得，可以推出一些无酒精饮料，让不能喝酒的人也可以喝点东西。等发明出来之后会邀请你第一个试喝怎么样？”
“听上去不错，不过我可不会在蒙德待太久，新品试喝的机会记得给我保留下来啊。”楚昭笑吟吟地应道。
最后楚昭还是在蒙德待到了苹果酿被制造出来的时候。
“确实很好喝。”他这么评价，“在走之前给我打包一瓶好了。”
“你喜欢就好。祝你一路顺风。”
“借你吉言。”
一路顺风？不可能的。
楚昭在前往稻妻的路上遇见了好几次暴风雨。艰难到达一个岛屿后，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在须弥试图了解各国的基本情况，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教令院里详细研究各国政治形势的论文很少，大部分全在讨论几百年前的历史，仅有的几篇还错漏百出，搞得楚昭只能自己判断。
在之前几个国家，楚昭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他们对外来者于情于理都不会太过苛刻。但是稻妻……
“对于追求永恒的雷神来说，我可不就是‘变量’嘛。”楚昭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可能甚至不会有和雷神谈的机会，决定速战速决，最好低调行事。
所以楚昭这一回难得首先避开了权力中心，在周围的几个岛屿调研。
然而他考察得越是深入，就越是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这个，那几个奉行，之后绝对会出问题吧？还有海祇岛那边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这个政策也太……”楚昭认为自己或许还是不太了解稻妻国情，对此持保留意见。但是要他自己说，先不提接不接受，接受了之后什么移民啊，驻军啊，一些“技术扶持”、“教育资源共享”啊，各种分化手段一定是会通通安排上的。
什么别的神明的遗民？知道历史的几代人死绝之后不就只有一个神明了吗？你说原来的神像？当然可以留着，但是大可以随便编一个故事解释。毕竟，从文化上断绝才是根本的断绝。
楚昭摇摇头，毕竟玩战术的哪有心不脏的。只是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需要考虑怎么保全大部分人的利益的身份了。
“我可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怎么能整天操心这种事呢？况且干涉他国的……总归不太好。我还是保持沉默吧。”
至少楚昭认为，沉默是最温和的反对。
在此期间，楚昭收到了不少人的邀请，都是些位高权重之人。楚昭毫无例外一一回绝。
稻妻给楚昭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所以楚昭最后才去了鸣神岛，为的是方便考察完赶紧开溜。
在这中途出现了一点小意外，楚昭与八重神子撞见，他的服装又十分与众不同。为了避免纠缠，他还是随八重神子去了一趟天守阁。
好在或许是看在神子的份上，雷电将军没对楚昭动手。楚昭倒是越看雷电将军越有一种既视感。
“并非冒昧，但是我听说雷电将军是雷神创造的人偶？”
“啊，是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吧？”神子随口说。
楚昭隐隐有个猜测，虽然觉得有点离谱，但是莫名有种直觉：“那雷神还做过其他人偶吗？比如，像是不同性别的人偶？”
神子转头盯着他：“你怎么知道？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是还有一个，不过你最好别和他接触太多。”
心里的猜想落地，楚昭却没感觉轻松。
前方神子已经转过了头，传来絮絮叨叨的话语：“当时我就劝影把他杀了，可惜大概是出于微弱的愧疚，影没处理掉他……”
楚昭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神子所问的无非又是这个国家会怎么样。楚昭再一次明确表示这不是他力所能及的。
“你倒是实诚，就不怕我会怪罪？”
“你打不过我。”楚昭好心提醒道。
“我又没说要和你打架。”神子撇撇嘴，“我又不是没听说你在前几个国家的待遇，也没见哪个国家改变了自己的策略，看起来你倒是一视同仁。
“既然这样，我没什么好问的了。我们不如做个交易吧。渊下宫，你应该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位置，不过之后的事我就不管了。作为交换，之后稻妻如果有危机，你要站在我这边。”
“一个位置换来我的站队，这恐怕不那么公平啊。”楚昭笑道。
“我派人打探过了，渊下宫那边可是有个祭坛要开。我帮你节约时间，这总够划算了吧？”
楚昭想了想，答道：“我只会帮一次。”
“你可真是会抠细节，该说不愧是从璃月出来的吗，对于这些条款那么看重。”
楚昭脸上的笑容不变：“神子谬赞，我只是以防万一。”
“行了，成功之后会告诉你的。我给你安排了住宿，你跟侍女走就行。”
楚昭点点头：“那么，回见。”
之后几天楚昭在鸣神岛四处乱转，偶尔抽空改良一下通讯仪。很快，他就被告知可以去渊下宫了。
楚昭在渊下宫里看见了不少东西，尤其是在里面找到了几本书。楚昭没拿走它们，而是翻过一遍把内容都记下来。
“《日月前事》……这种东西要是被因论派那些人知道，他们指不定得疯成什么样呢。不过嘛，为了避免寒天之钉把须弥给毁了，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比较安全。”楚昭笑眯眯地合上手中的书。
在探索得差不多后，楚昭就离开了渊下宫。又过了几天，顺势提出辞行。
“我在稻妻也玩得，啊不，考察得足够多了，到了该走的时候。”楚昭对神子说。
“啊，太可惜了，你给我讲的家庭伦理剧我还在回味呢。”
“……我说了那是个案子。”楚昭扶额。
“啊对对对，是推理故事中加了伦理情节。”
“……那不是推理故事，它就是个案子。”
楚昭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妥协，在神子表示想要“炸裂情节＋悬疑＋情感纠葛”的故事时就应该说不知道，而不是把自己很久以前断的一个案子拿出来讲给她听。
好消息：神子很喜欢。
坏消息：神子很喜欢。
楚昭最后换了种方式，他决定祸水东引。
“你看，我在稻妻待的再久也还是要走的，你要是真想要这样的故事，不如在‘八重堂’下次办征文的时候让稻妻作家都来写这样的故事。”
“不错的主意，我马上让人去办。”神子很满意，楚昭也很满意。
楚昭在稻妻待的时间其实不算短，但在他的刻意回避之下，能与他说是认识的也就只有神子了。对比起之前几个国家，楚昭反而认为这才是正常的情况。对于学者而言，太多的关注有时候反而是麻烦。八重神子也很识趣地没让人来打扰他，替他挡下了不少人。
作为回报，楚昭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给神子看了一些他收集到的信息。确认神子知道之后，接下来就不是楚昭该插手的了。
楚昭终于登上了离开稻妻的船。
“接下来，是璃月港。”楚昭望向前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