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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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烟灰缸沿着办公桌飞速砸向季明菡的额角，霎时间血顺着侧脸滴落，季明菡顾不得伤，跪在地的脊背从始至终没弯一下。
她扫过周围看戏的众人，季家人几乎坐了一个满堂，季明澜和季明钰嘴角挂着嘲讽和幸灾乐祸的笑容，管家伯伯面露关切，但说不上什么话，她抬头看向他的父亲——愤怒万分。
季华杵着拐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季明菡，大呵道，
“混账东西！我把你送出国外，是让你好好做季家的女儿，你倒好，学别人玩女人！”
季明菡握紧双拳，辩解道，
“父亲，我与薇安是真心相爱的！”
季老爷子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儿，额角翻流着血液，更过分的话却是说不出了。
季明菡是他与第二任妻子所生，两人老来得女，季老夫人生季明菡难产去世，与一出生就送出国外的季明澜和季明钰不同，季明菡是他亲自教导，对这个小女儿有着别样的疼爱，到了适龄的年龄才送到国外教导，可年纪本不大，回国后竟学那洋作风！
同性恋季老爷子不是没有听说过，那邵家掌权人不就是一个？可结果呢，被人捅了刀子，到现在连个牵挂都没有。季家家大业大，多养一个人到底没什么……
可是……季华背过手回头扫过季明澜和季明钰的神色，不禁叹了一口气，他已经老了，渴望那点天伦之乐，可大儿子和二儿子的腌臜他也清楚，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亚裔，又有什么能力护住季明菡？
他终是狠下心，
“你明天和楚家那小子见一面，如果看对眼，我安排你们订婚。”
“楚家是你母亲那边的分支，不会亏待你去，等你完婚，我会把季家14%的股份转让给你，来季氏任职。”
季明澜猛得抓紧扶手，神色有些愤怒，僵硬道，
“爸！您没开玩笑吧？！”
他和季明钰手里也才人各8%，在公司挂个经理的职，连临时董事会都开不了，已经在公司沦为笑柄，她季明菡凭什么？！
季明珏见状踹了一下季明澜的小腿，季明澜下意识地看向季老，季老还沉浸在薄怒中，没理会季明澜的小心思，季明澜这才收回视线，两人继续看戏。
季明菡震惊地抬起头，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偌大的委屈倾泻，
“爸，您不能这么威胁我！”
季老爷子气得胡子快歪上天，用拐杖愤恨锤地，挥手示意管家，
“威胁？滚出去好好反省！那个女人你也别再见了！”
“管家，把她带下去，看住了。她要是愿意为她的爱人寻死觅活，就别认我这个老子！”
季明菡知道季老爷子这是最后通牒，欲要说些什么，触及到管家无奈的神色，只得忍住起身离开，决定沉静下来再与季老仔细商量，做好与薇安的打算。
季明菡离开后，在座的季明澜与季明钰对视一眼，季明钰眼睛微眯，季明澜暗自点头，快步走到季老身边，抚着脊背安慰，
“您消消气，三妹就是这个性子，您和她计较什么呢？”
“她还小，婚假大事也不着急，只是这股份……”
季老爷子哪能不知道他俩的心思？蹙眉不满道，
“怎么，你觉得我给多了？”
季明澜微微一愣，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李明珏抬步跟上，凑到季老身边，酌情分析，无奈地叹口气，
“父亲，我和二弟一直打理公司，小妹吃喝玩乐，您这样有失公允。”
季老只是冷哼一声，
“知道你们要整这一出，我打算把南临区的地，划给你们。”
南临区是与政府合作过的片区，有政府做保，不管开发什么都稳赚不陪，季老本打算牵头寻求三家合作，如今却让季明澜和季明钰分羹，也是存着几人和睦的心思。
季明澜和季明钰相视一笑，
“谢谢父亲。”
季老挥退两人，徒留在房间里不住的叹气。
季明菡心里也不好受，一边是从小疼爱自己的父亲，一边是在国外相伴多年的爱人，左右都不得取舍，蒙头缩在被子里，止不住的抽涕。
再到后来……怎么样了？
漆黑的夜色，月光透过落地窗折射酒店内，季明菡倚靠在沙发，依稀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
父亲的失望，季明珏和季明澜恶意陷害，顾雲明晃晃扭曲狰狞的嘴脸……还有薇安的尸体。
季明菡跪倒在地，面前是一具女尸——破烂不堪的衣服遮盖不住什么，女人身上痕迹斑驳，脖子印有青紫的勒痕，小腿处还覆盖着少于的白斑，季明菡好似失了智疯了魔，
她知道薇安因她而死，她同季老一样，对仅剩的亲情怀有期待，但没想到几人做局竟如此狠毒，愤恨席卷了她，她冲上前疯狂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单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折辱薇安！为什么？！！”
“啪——”
却得到了顾雲的一掌，
“季小姐，注意分寸。”
这个邪恶的罪魁祸首冠冕堂皇，
“我体谅你失去了爱人，但并不能掩盖你杀死她的事实。”
这个扭曲的幕后帮手在推波助澜，
“小妹，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顾雲眼里带着轻蔑，
“薇安只不过是爱上了我，你恰好碰到我们两个恩爱缠绵，嫉妒心竟让你如此痛下杀手。”
“我想……”
季明菡死咬着下唇，身体止不住发抖，言辞尖锐道，
“你撒谎！明明是你……是你害了薇安！”
“你们疯了吗？！到底是为什么？！”
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不惜联合外人来攻击自己的家人么？
顾雲却无视了她，眼神发狠地盯着季老，
“季老一定很失望吧？”
季明菡猛得跪在季老脚下，拽住裤脚不停地摇晃，声音颤抖带有哭腔，
“爸，爸……你要相信我……相信薇安啊！您要为我，为薇安！主持公道啊爸……”
她没做啊……这么多年您最了解我…
“唉……”
季老一声叹息，季明菡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了转机——尘埃落定。
我的爱人在沉默中死去，
她无法说话，我无从辩解，
他们审判她，攻击我，
我们两个，最终被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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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顾老一定很失望吧？”
季明菡拾起手边的小型手电，打开照射前方的一摊肉堆，那“肉堆”却似活物一般上下浮动，血肉模糊，像极了案发现场。
良久，那“肉堆”像真正活过来一样，音色是止不住的后怕，气息微弱
“放了我，条件任你开。”
季明菡听罢朗声一笑，眼神一凌将手电投掷出去，砸在不知名的角落内，
“顾雲，你是被邵莫骞揍傻了吗？”
她缓缓走向平瘫在地，下腿模糊的顾雲，因距离缩短，顾雲这下彻底看清了眼前人——竟然是季明菡！
季明菡毫不掩饰的杀意，让顾雲更添一份慌乱，
“你这幅烂肉，还能活多久？”
顾雲咬牙，大脑极速运转，腿上传来的痛感令他止不住冒冷汗，再不治疗他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怎么会……季明菡绝对不会放了他！
“季小姐，嘶……呼呼……我想你会很愿意和我达成合作的。”
季明菡围在顾雲身边，丝毫不介意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走动间高跟鞋发出的“哒哒——”声，一下又一下钉在顾雲的心脏，她饶有兴趣地问，
“哦？顾二公子还有什么筹码？”
顾雲气喘吁吁：“我手里……有薇娅生前遗物。”
季明菡埋在阴影里，看不清她的动作，
“是吗？”
顾雲一听以为有戏，那女人死这么久，他怎么会有？只不过是钳制季明菡的手段罢了，他如今出现在这，可能是邵莫骞背后的手段……
顾雲还停留在自己的思绪中，他自觉已经拿捏住了季明菡，双臂向后撑地，欲借力坐起，维持他那谈判气场。
一个两个……腿废了又怎么样？等他得势，一定不会放过！
“季小姐，你觉得……”如何？
话音未落，季明菡双目沁血，猛得踩向顾雲！顾雲“咚——”再次摔倒在地，高跟鞋细长的鞋跟穿透了顾雲肩膀，血渍渗出，
“啊——！！！！”
顾雲止不住发抖，想要反身躲避，却被季明死死钉住，脚下用力不停地研磨，好似沉寂其中，嘴唇发出畅快的笑声，
“顾雲，我要薇娅的痛苦，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悠长的歌顺着记忆铺陈开，季明菡听出来了，那是她和薇娅在联谊舞会最爱的一首，
“亲爱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薇娅微红的脸颊映入眼帘，害羞点头，
“好呀。”
季明菡带着薇娅翩翩起舞，跟着节奏律动舞步，耳边是薇娅的惊呼声和校友们的赞美，脚步不停，只是今夜地面不似以往光滑，季明菡的鞋跟不时得被绊住，她只能愤恨地跺脚，
薇娅温柔地牵住她的手，凑近安慰她，
“没事的，慢慢来，你可以慢慢跳。”
慢慢跳吗？好……季明菡再次起跳，却听见嘈杂声骤然变得刺耳，甚至有些凄惨，
季明菡想，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想和薇娅跳一辈子的舞，有什么错？
良久——
歌停了，薇娅消失地无影无踪，季明菡落下一滴清泪，
而……顾雲，早已成为水与块的结合，不分人样了。
＊＊＊＊＊
大床凌乱，仅留了一盏小夜灯，池尘钻在被窝里，邵莫骞安安静静地躺在池尘怀中，两人玩闹许久，俱身心疲惫，寂静的环境反而让池尘有些胆寒，
“邵莫骞，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邵莫骞轻蹙下眉，抬起手臂环住池尘脖颈，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
“别闹，快睡。”
池尘：！
池尘脸嗖得红了，紧紧地抱住邵莫骞，邵莫骞无奈地回抱回去，相拥而眠。
053:？
人类感情发展的真快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