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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切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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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夏望的时候他会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要变得更加优秀!只有我变得足够优秀了夏望才会回来。”
回忆就是这样,总是在你快忘记的时候突然出现,并带给你一些烦恼。
(回到此刻)
夏望先一步叫出了他的名字“林远,好久不见。”夏望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嘴角微微弯起。
过了5年夏望的音色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小时候娇娇的声音变成了如今少年感十足的声音。
林远在见到夏望的那一刻大脑就停止了运转,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他结巴道“好久…不见,夏望”
林远一步步走向夏望,步子缓慢,像极了这些年他独自走回家时的速度。
夏望就驻足在原地耐心的等他一步步走过来,他的视线一直紧跟着林远,一刻都没挪开。
林远走过来后夏望朝他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随后右手搭上他的肩膀,轻拍了一下。
夏望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林远,我妈很想你,去我家坐坐客吧”
“好,我也…很想阿姨。”,说完林远便垂下眼眸,那句藏了许久的“我很想你”还是没有说出口。
夏望和林远相视一笑,一起走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道路。
这条道路曾是由泥土筑基的,但随着不停更换的市长,这条路翻新又翻新,形成了现在平坦的水泥路,道路两旁还安了充满生活气息的木长椅。
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说话,人行道上的黄色柏树叶子缓缓飘落,是秋天到了。
夏望这次搬回来没有告知任何人,所以林远见到夏望的第一眼是惊诧并且不敢相信的。
秋天的阳光是金色的,照在他们的身上很暖和,融化了他们套在外层的冰壳,此刻的阳光像极了分别时的阳光。
秋季是个奇怪的季节,既悲哀又欣喜,就像他们,分别于秋季,又在秋季重逢。
到了夏望家,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沉重的灰尘味,估计是才搬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打扫,接着入眼的是冷色调的玄关,再进去就是客厅,仍是冷色调的,客厅里真皮沙发配米白色茶几,茶杯上印着烫金色的枫叶图案。
其他地方和林远家没什么两样,毕竟是同一个小区的。
林远拖完鞋走进客厅,一抬眼就看见夏望的母亲夏荞正踮着脚,手里拿着抹布,伸手擦拭着收纳柜的灰尘。
夏荞长发及腰,发丝微微泛着棕黄,阳台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到客厅的地板上,再经反射照到夏荞身上,她被照射的像个仙女。
林远看的有些入神,虽然从前见过很多次这张脸,但过了许久再次见到还是会愣神,因为他们真的太像了。
夏望真的完美继承了他母亲的基因,无论是面容还是性格,和他的母亲都没什么差别。
夏荞感受到目光,转头看去,猝不及防和林远对上目光,她眼睛眨巴了两下才反应过来。
刚看见林远的时候还以为自家儿子去整容了,直到余光瞥见旁边站着的“真”儿子才反应过来这是她好姐妹的儿子——林远。
夏母放下抹布,热情地迎上去,伸手抱住林远,手轻轻地拍着林远的背,边拍还边说“小远呀,阿姨好想你啊,你看你,都瘦了”,夏荞上下打量着林远,怎么都看不够。
夏望站在一旁哭笑不得,出声劝道:“妈,咱坐下聊吧,一直站着人不累嘛?”
夏荞眉梢一挑,“也是,小望说的对,来小远,咱坐下慢慢聊。”
林远被夏荞拉着在沙发坐了下来。
夏荞一直拉着林远的手舍不得松开,她知道,她亏欠了这个孩子太多了。
当年林远追着大巴车的场景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重复播放着,挥之不去,夏荞一直认为自己对他有所亏欠,所以她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经营公司,想回来的时候可以帮助林远他们家改善生活。
夏母满脸慈祥地看着林远,“小林啊,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林远眉眼舒展开来,眼中有点点泪光,这是思念的泪,他抿了抿嘴,随之开口,“我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倒是您,怕不是经常工作到半夜?”
夏荞确实经常工作到深夜,这时被戳中,顿时有些尴尬,她伸手挠了挠脸,干笑几声掩饰心虚,“那怎么会呢?我还是挺养生的其实……”
林远一眼就看出来夏荞在撒谎,但是出于礼貌并未直接戳穿,只是笑而不语。
夏荞看着他突然认真起来,林远被她看得一愣,随即夏荞开口,“诶!小远呀,你妈她还好吗,有没有趁我不在乱吃外卖呀?”
林远被这话呛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道“我妈她很好,没乱吃东西,我帮您看着她呢。”
“诶~那就好”夏荞松了一口气。
夏望从始至终都坐在一旁吃着水果好整以暇地听着他们对话,时不时还嗤笑一声。
聊了好一会,都快12点多了才意犹未尽地结束闲聊。
夏荞揣上包包出门去找林远他妈逛街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夏望林远两个人,一时间竟有些尴尬。
实在不知道能聊什么,于是夏望带林远进了自己的房间,夏望的房间整体是暗蓝色,有种冬天的氛围,但不冷,反而让人觉得很舒适。
林远左右张望,看到一面墙的时候愣住了,墙上是一个磁吸板,上面有很多东西,有夏望一次次考试的成绩条,有夏望出门旅游时拍的照片,上面记录着夏望这五年生活中的一点一滴。
最中间有一张很突兀的照片,那是他们分别前拍的最后一张合照,照片里,林远咧着个大嘴笑的没心没肺,干净的左手搂着夏望的脖子,沾着泥巴的右手比着V,夏望眼睛看着他,一脸嫌弃却又无可奈何。
照片有些褪色了,周围的景色有些模糊不清。
林远走近去看,伸手抚上那张有些褪色的照片,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情,嘴角稍微扬起了都没发现。
夏望躺在床上,看了他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然后一直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林远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收回手看向夏望,想问相片的事,但没问出口。
房间里很寂静的可怕,只有楼下小朋友玩闹的欢笑声回荡在房间。
林远突然开口:“夏望,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夏望坐起身,沉思几秒:“嗯……过得挺好的”
“嗯,那就好,我过得也挺滋润,每天都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事发生,我还交到了好朋友呢”,看着夏望露出灿烂的笑容,林远说不出口他这些年过得跌宕起伏,总是会在夜里想念他。
夏望和他交好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他的性子,林远嘴上说着过得不错,其实过得很煎熬,不好的事他提都不会和你提,只知道分享开心的事。
明明过得不好,却还是要在自己面前逞强,这就是林远,细心的林远。
夏望坐起身,低下头小声骂道:“傻子。”
这句“傻子”林远并没有听见。
林远突然很认真的问道,“夏望,如果能重来,你还会选择离开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林远有些紧张,手都攥成拳了。
夏望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了他。
林远愣了一下随即紧紧回抱住夏望,将脸埋在夏望的肩膀上,他的眼泪似断了线,流了下来,沾湿了夏望的衣服。
夏望无奈,叹了口气,跟哄小孩似的有节奏的轻轻拍着他的背。
夏望在他耳边轻声道歉:“对不起,但——我还是会离开,我不能放任我的母亲独自一人在外拼搏。”
林远理解,但他不想赞同。
林远其实对着夏望说了很多发生在他身上的趣事,夏望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只感觉心上好像被插上了一把刀……很痛。
晚上,夏荞盛情邀请林远留下一起吃饭,林远多番推脱,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没完没了。
夏望靠在墙上扶额苦笑,他怎么认识这两个怎么幼稚的人,夏望上前帮忙留林远下来吃饭。
林远一已之力敌不过两人合力,最终还是妥协了。
吃饭的时候夏荞不停给林远夹菜,林远刚吃完碗里的菜又来了一堆,夏望实在憋不住,放肆地笑了出来,他这一笑便点燃了名为热闹的炸弹。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饭后甜点时间夏荞公布了一个好消息——夏望转去了上海附中,“碰巧”林远也在那上学,夏荞和林远又闹腾了起来,说是要庆祝夏望又能和林远一起上学。
这两个活宝还把在家睡觉的林母叫了过来,这个家闹哄哄的,好像……没那么冷了。
林远高举马克杯,大声说话,“来!让我们来庆祝夏望转到上海附中!!”。
夏望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庆祝的,但还是跟着他们庆祝,林母不好意思地朝夏望笑了笑。
“小望,抱歉啊,林远他就那样,特闹腾。”
夏望轻笑一声,“没关系,习惯了。”
夏望和林母坐在沙发上看着夏荞和林远在那胡乱跟着音乐蹦跶。
这也算一件好事吧,至少……破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