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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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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神吗?”
那天晚上回餐厅前,就站在店门口,在店员迎出来前,温声指着上空橘粉色充斥着光怪陆离的雪天突然问路泊汀。
“你觉得呢?”
他很喜欢将话题原封不动抛回来。
“我不知道。”
“那你想什么时候知道?”
……他信不信神是她能掌控的吗?
餐厅的位置是在一段十字路口斜坡的拐角,正值风口,温声用力推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周围飓风骤起,从后卷住她往店外猛退,在她快要被风再次吸出去时,后背忽然贴上他细挑有温度的身影,犹如骤降的神邸。
风一息,她回头。
路泊汀垂着眼,笑得深不可测:“信神还不如信我。”
接过她的手套,单手推开了门。
门敞开,那股巨风忽然消失不见,温声盯着他径直往前走的背影有一刻是恍神的。
*……*
记忆拉回八年后。
手机掂了得有八百下,路泊汀摇着头低声笑了开,他半蹲在她面前,刚要道歉,面上就啪的一热,她抬手挥了过来,大眼睛眯起皮笑肉不笑地斜他:“当我还是以前的温声?你说不好看就不好看?你配说吗,你算什么东西?把照片给我删了。”
就是这样,他无法阻绝。
路泊汀两指卡着手机举在她眼前,左右晃了晃,耸肩,接着犯贱:“不删啊。”
爱删不删,反正他手机里一堆她的黑照,无所谓了。
温声推开他,起身想倒杯水喝,结果面前的人死皮赖脸挡着道就是不让她过,她像抠猫抓板一样去抓他的头发,“起开!我都没和你计较,你最好现在少惹我。”
说完用臀尾甩了一记他碍眼的左脸。
啧。
路泊汀坐在地上揉着俊脸,有点疼有点热,还有点意犹未尽,盯着她娇翘的屁股,视线狡黠又坦荡,唇边的谑笑却很浪荡流气:“能再来一下么,我有点爽。”
刚说完右边脸就快快挨了一巴掌。
嘶,也成吧。
房间内热气太足,又和他闹了大半天,温声这会口干舌燥还浑身是汗,只好去冰箱找冰水喝。
“哇,什么时候准备的?”
拉开冰箱入眼就是一大盒冰淇淋蛋糕,还是她最喜欢的香草口味,脑袋挤进冰箱,朝那个透明包装盒连吸带嗅地闻了好一阵,浓浓的杏仁奶油混着香草豆荚味,她的口水立马掉了出来。
前几天住院不能吃这些甜腻的东西,她又无聊得慌,只好发消息故意磨他让他晚上来医院前先给她带一块小小小小蛋糕。
说了不下十次,没有一次给她带的。
“你不是想吃么,一次吃个够。”
路泊汀爬起来,抬着长腿慢慢悠走过来瞅了两眼那个提早订的蛋糕,奶油上面撒了一层他备注过的橙皮屑,大手很不客气地拨开她的小脑袋,提着蛋糕拿了出来,“想喝什么?”
对上她已经开始亢奋的小表情,摇头,先堵她的话:“冰的免谈。”
嘁!
“我还想喝果酒,刚刚没喝够。”温声指刚才去过的酒柜,接着昂头叉腰雄赳赳地说,“就喝就喝!今晚开心嘛!”
路泊汀一手托着蛋糕,另一手拎住她的后颈往客厅带,睨了眼她摩拳擦掌一副恨不得今晚吃撑喝晕过去的傻样,抬膝往她屁股轻轻一踹,人就立马倒进了沙发,无视她握拳的骂咧声,他又折到酒柜前去挑酒,一排扫过去,都是清一色的高酒精度威士忌。
“这个瓶子好好看,我要喝这个!”
温声小偷小摸地从他背后忽然移过来,生怕他不让喝,快速抱走一瓶外形呈天鹅颈型的深色变色酒瓶。
是瓶酒精度在60%左右的朗姆酒。
……
路泊汀若无其事地回眸,眉梢挑起,“你确定喝这个?”
温声使劲抠着瓶盖,点头,“确定!”
他忽然笑得很难形容的模样,反正轻佻又玩味,还极散漫,在她脸上盯了一瞬,继续问:“别怪我没提醒你,确定?”
“烦不烦啊你,喝个酒啰里八嗦的。”
温声用肩膀撞开他,抱着酒瓶哒哒哒跑回客厅,又从桌上取走两只透明高脚杯,她很少喝酒,只知道先猛猛给自己倒满一杯,再假客气地给他也倒了点,然后目含警告又笑嘻嘻地问:“你喝吗?”
路泊汀睨着那杯给他倒了杯量的六分之一都不到的酒,懒得扯唇,就等她下一句。
三秒都不到,温声咂咂嘴叹气,酒杯往自己怀里挤了挤,否掉他:“算了吧,你并不想喝。”
路泊汀这会坏心眼犯了,压根就没想提醒她这种烈酒需要搭点冰块和饮料稀释一下,扬着一副要笑不笑的狗样子瞅她闷头把他那小半杯干了下去。
喝下去的那一刻,就那个瞬间,疼的舌头恨不得伸出来扇死她,就连大脑皮层的所有细胞都猛然炸开想要电晕她。
心跳加速,头晕目眩,脸烫四肢发麻,一长串即时的生理反应措手不及冒了出来。
温声一下就被喝懵了。
啊啊啊啊啊
辣死她了!
路泊汀斜倚着沙发,翘起二郎腿,顺便挖了一勺她的蛋糕边缘那层冰淇淋奶油,只尝了一小口,这辈子基本告甜,但他还是咬住勺子,学着她刚才的语气,小气吧啦地问:“要吃么?”
“唔我呜呜……”
温声乌拉乌拉还在吐舌头,他晃着眉也否她:“别了吧,这蛋糕是我买的,你应该还没什么资格吃。”
我要吃!
温声原地跃起,直接跳到他身上去抢勺子,吐着舌头口水喇喇地说:“快给我吃一口,我舌头被辣掉了!你快看是不是很红……”
她一把夺过他的勺子,挖了一大口面包胚塞进嘴里,结果一时吃猛了,还没咽下去又是重重‘嗝’的一声。
噎到了。
水水水!
路泊汀无动于衷地敞开两长腿,一副大爷坐姿,就看她打着嗝又手忙脚乱去端那杯倒给自己的酒,见她快要喝下去时,才动了动嘴皮打断她:“喂,你拿错了。”
‘啪!’
温声一掌狠狠拍到他腿上让他闭嘴,借力,仰头又是一记猛灌。
3.
2.
“啊呸呸呸啊啊啊——”
尖叫声灌耳。
她这人真有种声东击西最后击回自己身上的傻感。
又笨又呆又犟,还莽。
路泊汀一时失笑,长指抚过胀痛的额角,只能起身去给她倒水。
温声见他不搭理她自己还走开了,真的要哭了,咧着嘴巴口齿不清道:“我是不是很笨,嗝……”
端着调好的温水回到客厅,前后也就不到两分钟,路泊汀刚坐下,旁边的小黑影一闪,脖子就被强势搂了去,杯子晃出的水打湿了一半她的胸口和他整只手。
温声四肢无骨地爬到他身上,浑身发软发烫,连吐出的气息都有层滚热的湿意,她的手腕搭着他的肩,两腿并拢紧跪在他腿上,以一种俯姿小心托起他的脸。
路泊汀顺势头靠沙发,黑眸微敛,盯着她被酒水浸红嘟起的嘴唇,眼里的情绪翻滚着黑雾和风暴,静息下,两人的呼吸擦过电流似的乱。
“dare to kiss me?”
她的轻喃声是那串电流磨出的火花,湿麻带哑。
俏皮的语气像一条挑逗甩绕的长毛猫尾巴。
噗~呲~噗~呲~
眼皮被那条猫尾巴扫了过来,路泊汀半阖着眼,单手虚抱着她的腰肢,脑海中晃过她刚才甩着臀蹭他,脸上的余热后知后觉起来了,手腕下移,动作漫不经心又挑逗撩人地挑开她身上的短裤,听她急促的喘息,望进她眼底隐约笨拙的情绪。
他同时也喘气,尾音毛茸茸的,又带着干净低沉的磁性,邀请她:
“want a taste?”
很若无其事地调情,他每次都很配合她。
温声娇娇的笑出声。
好喜欢他。
好喜欢好喜欢。
脑袋凑近,再凑近,额尖抵向他的额头,她的瞳色被背光映得很颓很沉也很浓,细长的双眼皮褶处有柔柔的汗,感谢酒精,感谢黑夜,感谢他们还很年轻的心跳,她甚至还想感谢空气中并不存在的丘比特,她可以直勾勾一直盯着他再也不会觉得害羞,而且越看,她想要的就越多。
原来他的眼睛也可以像蛇吐芯子一样慑出冷热不一的锐光,无声危险又克制,但被他掩饰得很好。
想要点什么……
嘴唇、胸口、小腹、还有手脚和腿都想要,她全身忽然哪哪都不舒服起来,然后……
开始蹭着他。
想要什么呢……
按照以往,路泊汀从来都不等她主动会直接压着亲上去,更何况她今晚算是相当主动了。
但这次他就不。
故意抿湿两瓣嘴唇,故意控制喷在她脸上的呼吸热度,故意以一副被她欺负的受害者姿势陷进沙发,然后低喘轻哼,心跳还很给面子的在她手心下砰砰砰快速鼓动起来。
他才要当那只很可怜的猫。
酒精融开,意识涣散,温声意乱情迷地抱紧他的颈,整个上身贴紧他往沙发里压,细腿/缠他腰上,嘴唇压了下去,边亲还发现他小幅度换了个躺姿,方便她亲的更深,她用湿淋淋的舌尖/舔了一下他同样湿润的嘴唇,黏腻的舔/弄中,又很小声地问了一句:“我这样……会不会压得你不舒服?”
路泊汀膝盖向上一顶,她就又倒进他怀里几分,他搂紧她的腰懒懒地哼笑,摇头,清冷好听的嗓音拖得很长,然后缓声说不会,说她如果太轻他反而没什么安全感,还说她靠的很近所以他的心口这会很软想让她摸摸。
话音停了一下。
等她看过来摸过来时,才哑着声继续说,他的瞳仁比一般人本来就大且黑,看着就会不自觉被吸进去,他说比起她,好像他的生理心理要更依赖她,又撑着下巴去亲她嘴角的湿渍,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含混不清。
可他们是一个主体,所以她听清了他说的那句话——
“有时候我也想变成你的宝宝。”
他亲了亲她的耳朵,重新躺下,目光避开她,看似将主动权丢给他,又轻声问,“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