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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集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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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往常并无分别的清晨。
凪依然在床上滚了几圈才爬起来，依然对手机那边来叫他起床的沛沛应好，依然戳了戳被摆在床边的小剪，直到仙人球不客气地用针刺抱怨了他的懒散后，他才总算推开自己卧室的房门。
来到楼下，他拧开自己家的门，又推开隔壁沛沛租住的公寓的门。
玄关、走廊，这之后是客厅。
琉久正好关火，看起来已经做好了早餐，往左看去，沛沛正在刷手机，面前摆着鲜榨的豆浆以及营养搭配合理的早餐。
凪懒散地通过居家睡衣，挠挠自己的肚皮，刚要越过琉久的身边，可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猛地拐回去。
琉久？他露出了像是见鬼的样子。
……
琉久怎么在这里？
“早啊，凪。”还是琉久先微笑着对他问早。
凪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嗯，是还没睡醒吗？
“琉久，你怎么会在这里？”凪懵懵地问。
“我昨天晚上就来了，没有打扰你，直接在姐姐这里住下了，”琉久一边说，一边将平底锅里煎得焦焦脆脆的鸡蛋和培根倒进白色的瓷盘里，“我有些证件落在姐姐这儿了。”
原来是这样。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琉久去了其他高中，除了节假日，他很少会主动到这边，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么说起来，其实他也已经很久没见到明墨和艾莉姆了。
凪停顿一下，默默将脑子里关于这两个人的影子挥开——见不到也无所谓。
凪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变好——琉久难得从那所高中回来，他要收回开头的话，今天的早晨可不是什么寻常的早晨，而是超级幸运的早晨。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三个人，在餐桌上不缺话题，不过说了一会儿后，凪才注意到被放在餐巾纸盒边上的信。
“嗯？是谁寄的？”
凪的上半身努力往那边探去，想要用手去够信，争取不让双腿离开地面——他才不想站起来去拿东西。
琉久看不过去了，站起身，将信塞进凪的手里，后者这才松了口气。
“是寄给沛沛你的信吗？”凪没有急着去看这封信的署名，而是朝对面坐着的沛沛发问。
他一直知道沛沛受欢迎，难道现在都有追求者把信寄到家里来了？他怎么没听过这回事？不知为何，凪皱皱眉，有点儿不开心。
沛沛终于把注意力从手机上收回，抬起眼皮，看看他手上的信，摇摇头。
“不是给我的，是给你的。”
“我的？”凪这才真正正视这封信，当着姐弟二人的面，他没有去拿裁信刀，直接用最原始的工具——手，去撕开信封，露出信纸。
“诶？”
他发出一道疑惑的声音，沛沛懒得过去，只把手撑在桌子上，去看凪手里倒着的信件，还是凪注意到这种情况，把已经读完的信纸递给姐弟二人。
快速浏览一遍信纸上的内容，姐弟二人齐刷刷抬起头，又低下头，又抬起头。
不过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倒是不太一样。
“好事诶，恭喜你，凪，你要去吗？”琉久笑了出来。
沛沛则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等待凪的答复。
被姐弟二人注视着的凪挠了挠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多么激动，而是一如既往地用懒洋洋的语调回道：“不知道诶……我讨厌集训，想要在家睡懒觉和打游戏。”
参加这场集训，就意味着要牺牲娱乐时间，将自己的身心都彻底投入到足球中去，而这对于懒散的凪诚士郎而言几乎是不能接受的。
“这样啊。”
琉久点点头，也并非不能理解凪的想法，喜欢足球和把踢足球当成事业是两种不一样的概念，更何况，凪应该也不是真正发自内心地喜欢足球，更多是被玲王拉着一起踢——所以凪要放弃也不是一件多么让人惊讶的事，作为朋友，琉久当然选择理解尊重。
“沛沛觉得呢？”
凪把放在桌子上的脑袋转向一直一言不发的沛沛。
而沛沛倒是没有立刻建议他“去”或者“不去”，她只将这封信重新放回到信封，然后递还给凪。
“这件事的确要你自己选择，但如果想要实现你和玲王的梦想，参加这个集训应该会更快一些。”
“玲王也应该收到了这封信吧？你一会儿去学校之后和他说一声好了，也问问他的看法。”
比起这件事，凪更在意的是沛沛话里的另一件事：“沛沛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学校吗？”
沛沛点点头，晃晃手上的手机：“嗯，琉久那边的手续有些复杂，我不太放心，打算和他一起过去。”
“哦，好吧。”
日暮西山。
天边的云彩被晕染成渐变的橘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操场铁网旁的几盏圆球形感应灯乍然亮起，发出曜白色的冷光。
隔壁的教学楼里早已空无一人，现在还在操场上的，只有还在进行社团活动的几人，以及给自己不断加练的御影玲王而已。
哦，还有被玲王硬拉来的凪诚士郎。
“玲王，我好累啊——回去吧——”
凪将双手反撑在地上，懒散地对玲王发出气音。
今天的训练早已结束，玲王给自己加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凪感觉今天的玲王似乎格外用功。
如果说平时是百分之百，那么他现在就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用超出自己极限的全身力气在训练。
这对一个非常有规划性、懂得细水长流的人来说是件非常罕见的事。
此处特指御影玲王。
“知道了知道了，”玲王侧过头，笑着安抚好友，“让我再踢最后一球，凪。”
凪停顿一下，还是决定问出来：“今天的你好像比以往都更要卖力呢。”
玲王的脚下没有任何停留，但他倏然想起早上临出门前，父亲对他说的话。
自从他开始为了足球，早出晚归后，他和父母原本就不怎么多的交流时间变得更少了。而今天，当他早起洗漱，挎上书包，下楼，准备晨练时，就意外看见餐桌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早上好，父亲。”即使意外，但玲王依然如以前一样，对父亲早安问好。
父亲见到他来，从餐椅上缓缓坐起，微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玲王瞄了一眼墙壁上悬挂着的时钟，还早得很，足够他完成自己的晨练计划。于是便放下书包，走到父亲的身边。
东京最顶级地段的顶层公寓意味着什么呢？
初升的太阳，一览无余的城市，以及被这样景色激发的野心。
当天边的晨光突破地平线，照耀大地时，御影集团的董事长回过身，脸上的微笑一如既往。
“如果你不能代表日本出战的话，我是不会认可你的。”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笑着，转身上楼，仿佛刚才只是在对儿子进行日常的鼓励那样，和玲王错身上楼，徒留玲王站在原地。
将父亲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凪后，玲王猛地将脚下的足球甩进球网，完成了他刚才口中“最后一次踢球”，可他仍是不满意，又一次颠过一颗新的足球。
“所以，‘进军全国大赛’‘拿全国冠军’都不是终点。”
“要一直这样赢下去，以最快速度代表日本出战！”
玲王转过身，紫色的眼眸里是被激发的野心和冲动。
“你得陪着我啊，凪，直到拿到W杯冠军为止。”
而面对好友的励志宣言，凪却歪了歪头。
“我好饿——”然后丝毫没有眼力见地说了这句话。
玲王当然听见了这句话，可比他更快的，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凪身后的老婆婆。
“二位训练辛苦了，方便耽误一点您的时间吗？玲王少爷。”
“老婆婆，怎么了？”玲王比谁都清楚面前之人的可靠，所以他只是歪了歪头，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直到老婆婆拿出那封熟悉的信后，凪才一拍脑袋，想起早上临走前，沛沛交代他的事，并在玲王的注视中拿出了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信件。
“沛沛让我也来问问你的意见。”凪懒懒地说。
“我说啊，凪，你可别总是忘记沛沛说的话。”玲王颇为头疼地看着好友。
真是的，凪总是忘记心仪女生嘱咐的话，万一有一天沛沛真的因为这个生气了，那他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凪依然一脸无知地看着他。
“但更重要的是这个！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说不定只要在这个集训里出人头地，我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代表日本出战了！”
玲王高举手中的信件，忍不住猛拍几下凪的肩膀。
看着已经陷入狂热状态的玲王，凪往老婆婆的方向挪了挪，但对方则笑吟吟的表示，她只会事事以玲王的意志为先。
唉，就知道。
凪已经快被玲王晃晕了，不管是沛沛还是其他人，总之拜托了，能不能有人来制止一下玲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