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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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调查的进展并不顺利。
码头仓库里的都是些底层小喽啰，只知道按吩咐行事，对背后的内幕并不清楚。
我和红头罩顺着问出的转移地点追查，又回到了哥谭东区。
现场的线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手法相当老练，最后一点气息也淹没在昨夜的雨中。
我坐在墙头上举着手电筒，给同伴照明。
红头罩仍不死心，蹲在地上耐心地在污水沟里翻找可能存在的线索。
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碰了碰我的手，我低下头，它抖了抖耳朵，轻轻"喵"一声，我伸手揽着它抱入怀中。
"假如你有一个计划，卡在了某个步骤上，你会怎么做？"我问红头罩。
红头罩头也不抬："解决掉阻碍，或者换个目标。"
"我想也是。"我揉了揉猫咪高高鼓起的肚子，抱着它一跃而下："附近的医生在哪？"
"左转两个巷道，有两把锁的红门——你发现什么了？"
红头罩盯着我怀里眼神空洞的猫咪，在我的示意下也摸到了猫咪肚皮下的硬物，当即变了脸色冲巷口外追去。
2
没一会儿，我和他在已经关闭的黑医诊所外汇合，他手里还拖着个一摊烂泥似的酒鬼。
他把酒鬼扔给我，看也不看门口挂着的打烊牌子，上去就"梆梆"砸门。
先伸出来的是一支枪管，然后是一声怒骂："TM的是哪个不懂规矩的——"
"红、红头罩。"
脸上挂着雀斑的年轻人手忙脚乱收起枪，抖着手翻出钥匙开锁。
诊所内的昏暗缩回角落，钨丝灯吸引了逐光的飞蛾，它一下又一下向目标发起冲锋。
"怎么样？"红头罩在我身旁坐下。
窄窄的长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这人还嫌不够，伸直那双长腿往后靠，双手枕在脑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椅子上。
他流露出的情绪相当放松，看来那酒鬼还真知道些什么。
"证据应该能留下，那孩子能不能活下来就不知道了。"
毕竟这位医生不是兽医。
我移开盯视灯光的视线，偏头看着身侧的红脑袋："你经常来？"
"什么？"红头罩顿了下，反应过来，我问的是他是不是经常来这家诊所："犯罪巷的孩子总是知道很多消息。"
这人又在双关。
我抬手把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他，换来一声满是疑惑的鼻音。
"他很崇拜你，以至于紧张到话都说不出来。"拆信的声音停住了，我刨去某些琐碎的表白，简单概括了下："这是他拜托我转交的。以及，如果以后有需要，都可以来找他。"
除了眼瞎把我认成红头罩的助手这一点之外，这个医生人还算不错。
3
猫咪和证据都安然无恙。
只不过无论是我，还是红头罩，都没法照顾一只虚弱的小动物。最后还是好心的年轻医生，收留了无处可去的流浪猫，当场就起了个名，叫"Milo"。
拿走证据后，红头罩又带着我一路狂飙到钻石区扰人清梦。用［卡芙卡的言灵］，两小时审了十几个哥谭上层的贵族。
该说不愧是资本家吗？
亏心事做太多，就算没有掺和进小丑的破事儿，也应该拉出去枪决一分钟。
不过总算有所收获。
审问的贵族中，有三个人都接了同一个不知名□□的订单，送货地址正是我们之前调查的那个仓库。
已经凌晨三点，红头罩把调查到的信息发给某个人后，还一副精神奕奕随时准备揍人的模样，我却顶不住了。
"我要休息了。"
"你一个人偶，还没我一个人类能熬夜。"
红头罩的语气就好像听到蝙蝠侠拉着小丑公开出柜，就差说一句你荒谬吗？
我为什么会用这个比喻。
因为我知道DC安排红罗宾拉着一个黄毛出柜的时候，就是这种语气和心情。
不，这也不一定是红头罩真实的心情，应该是带了点激将法的试探？
"我不是喝机油活着的机器人，谢谢。"
我抱着手，平铺直述，完全没有一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我以红罗宾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
"不管我是仿生人偶还是智械，都拥有合法的获取休息的权利。无论是天上飞来飞去的大块头，还是希腊神话里神明的女儿，甚至宇宙里登神的超级霸主，也没有哪个是不睡觉的吧。"
"不用睡觉是一回事，不睡觉是另一回事。"
我摊手，理直气壮道："而且我带来的能源不多，今天用［言灵］已经消耗很多了。我总不能在真正需要用能力的场合能源耗尽，倒头就睡吧。"
红头罩明显被我噎住了，调转车头回了安全屋。
在我下车后，他突然问了一句："你需要的能源是什么？怎么获取？"
"……提纯以太。"我已经闭上了眼睛，梦游似的飘进屋子里找地方躺下："中心城公司的销售员手里有。"
4
醒来看见一片星空，我发了好久的呆，才反应过来回到自己的身体内了。
身体和意识脱节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自己不曾存在，世界虚幻而遥远。
我低头反复数次张开手掌又捏成拳，用了三分钟，总算将不同步的感觉调整过来。
"小兔，现在几点了？"
"早上10点，您还有半小时准备食材。"小兔将系统画面投影到我手边，连带还有脸书的聊天界面："今日没有特殊人物发来订单，是否需要询问。"
没有吗？
"就这样，不用打扰他们。"
他们不眠不休地追查小丑，我现在不去帮忙，也不能添乱。
我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想了想，嘱咐小兔："帮我留意一下哥谭的情况，尤其是那边的网络信息、电视节目之类的，有小丑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
5
傍晚17点半，卡西来了。
昨天中午闪电小子来取红罗宾下的订单时，提到过今天是卡西过来取。
但今天没有订单。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我打开了车门迎她上车。
正好快到打烊时间，我干脆关上了餐车的销售窗口。
卡西冲我展示了下手里的纸袋："听说有家中餐馆做饭味道很好，带给你尝尝。"
麻吉天使！美女贴贴！
不知道是我的表情太明显了，还是别的什么，卡西自然地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我。
呜呜呜对不起我推……短暂爬墙一分钟。
等我整理好快劈叉的性取向，卡西又给了我一记暴击："对了，你要加群吗？神谕她们期待你很久了。"
啊？！
"可我不是英雄，这样也可以？"
屏幕上的群聊名称是"女性超级英雄专用（男人止步，男孩也不）"，我一时有些踌躇。
卡西拆了纸袋包装，把菜品一样样摆到小桌上，闻言讶异地看向我："你怎么会这么想……红罗宾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我迷惑万分。
等等，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这是哪一段剧情，我怎么没有记忆。
虚无的侵蚀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我才用了几次技能啊！
宇宙猫猫头.gif
在我彻底陷进回忆-迷茫-惊恐的怪圈之前，卡西拯救了我。
"Oh！他还没跟你说。"卡西攥着手机有些懊恼："你能不能当作没听见？"
第一，我最讨厌有人说话只说半截。
第二
6
装没听见就没听见吧。
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事。
总之，我进了群。
水过一溜的欢迎之后，群里讨论起了粉丝论坛。
比如有个红罗宾粉丝到处掐架，在红罗宾本人下场编造自己黑料的帖子下面，按着正主狂喷上千楼；比如有个蝙蝠侠粉丝闯进同人版块，和写绿茶万人迷蝙蝠侠的小丑女互掐，把人说到破防了；比如超反区有个新晋的段子手，写的内容真真假假混合，提到了某些正义联盟没对外公开的平行宇宙事件，蝙蝠侠准备给TA建档。
……汗流浃背了家人们。
快！时光机在哪？
我要穿越回刚打开粉丝论坛的那一天！
我用学来的敷衍三连，成功熬到女孩们换了正经话题，还是没逃开点名。
"B.O：最近有很多粉丝在版块里讨论Linan，有些主播想要直播探访那些食物，我这边已经在控评和铺话题。@L.N 你要小心，最近可能有人携带针孔摄像头过去。
L.N：我明白了，我之后会关闭对外经营。
B.O：我不.
B.O下线
B.S下线"
我一愣。
小兔叮咚一声，发出警告："检测到小丑劫持哥谭网络信号，正在追踪信号发射源头。"
"红头罩正在尝试唤醒人偶，请问是否前往哥谭？请您在意识转移前，妥善安排好身体……检测到您身边有特殊人物，意识转移通道暂时锁定，该通道仅在您独自一人状态下方可使用。"
我一下攥紧手指，一次性筷子"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怎么了？"
卡西看着我，关切的表情叫我身上隐隐灼痛。
"……"
要说吗？不说吗？
我缓和了表情，轻轻地笑起来："没事。"
改良成外国口味的糖醋排骨好甜，甜得发苦。
"卡西，抱歉。"
那双眼睛像镜子，倒映着一张完美无瑕的假面，镜子里的人表演着苦涩和歉意。
"因为刚刚的消息，我接到了上面的通知，现在马上就要处理。之后几天需要暂停对外经营，拜托你帮我在群里解释一下。"
"……下次，我们再一起玩吧。"
7
卡西离开了。
我打开位面遥感装置，开始解析信号源。
"小兔，如果我刚刚把那件事说出来，会怎么样？"
如果我坦白了人偶的事——
"公司不容许员工制造可以容纳意识转移的躯体。"
小兔一如既往地体贴温柔："一旦发现这种情况，回收该躯体，并根据《智慧生命公约》对违反条例的员工处以相应处罚。"
这句话还能这么理解。
服了。
狗公司。
"那我挺幸运，选择了正确选项。"
我随口感叹一句，敲下最后一个按键。
解开了。
玩惯了阴谋诡计的小丑，这次居然在实时直播。
8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这里是阿卡姆电视台，我是主持人，你们最爱的Joker先生！"
小丑拿着廉价的礼花炮充当话筒，举起双手闭眼享受着不存在的掌声。
他背后廉价的红色帷幕掩去了所有重要信息，叫人难以辨别这位犯罪帝皇此刻身在何处。
"谢谢，非常感谢各位的喜爱！"
"今天的节目原本是两只小鸟和蝙蝠的家庭喜剧，可惜我们插在麦田里的朋友，被一只小人偶拔起来，丢到田地外面去了，抓到手的小鸟也飞走了。"小丑收敛了笑容，皱着脸，语气万分惋惜："这真是个糟糕的消息。没有了嘉宾，这次的节目该做些什么呢？让我想想——"
小丑做出苦恼的表情，在原地转来转去，端着一副苦思冥想的姿态吊人胃口。
突然，他手里的礼花炮炸了，彩色的礼花喷了出来。
"有了。"
小丑咧开一个夸张的笑脸，配合着惨白的脸鲜红的唇，其恐怖程度能止小儿夜啼："我邀请了另一些重磅嘉宾，想必他们能让小鸟们，主动飞进笼子里。"
"现在，就由小丑叔叔为大家隆重介绍登场的嘉宾们！"
小丑拿起摄像头，"唰"一下扯开帘子。
映入眼帘的是坑洼不平的地面，两个狭小肮脏的狗笼里塞着两个大活人，从起伏的胸膛上看，目前还是活人。
晃动的镜头对准了其中一个笼子，笼中人将将睁开眼，瞳孔骤缩。
"第一位重磅嘉宾，我们可敬又可爱的詹姆斯·戈登局长，一个支持天上飞来飞去的蝙蝠怪胎的家伙。"仿佛讲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小丑哈哈笑起来，镜头抖动得愈发厉害。
好一会儿，笑够了的小丑把镜头转到另一个笼子。
"至于第二位，一个犯罪巷的底层人，我想想……他们都叫你什么？"
"Alek·Jones."被迫蜷缩在笼中的年轻人颤抖着，长了些雀斑的脸上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恐惧，堪称乖巧地回答了小丑的问题。
"oh，是的。善良的亚历克医生，仁慈的亚历克医生。"
小丑意味不明地歌咏道，又狂笑出声。
"还有最重要的嘉宾，我们美丽又迷人的哥谭女士！"
小丑将脸凑到镜头前，过分接近的距离足以看到他嘴角裂开的纹路："小丑叔叔为每一位观众都准备了‘惊喜’！为了准备这份礼物，小丑叔叔可是花了大工夫，跑遍了整个哥谭。"
"要不要猜猜看，哥谭现在有多少个小丑礼盒？"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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