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性情人》过季森林

15、第 15 章

　　应总助请了假。
　　李希娜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直呼糟糕。因为应总助一请了假，就意味着她要接过应总助手中的工作顶上一天班，没人想伺候顶楼办公室那个阴晴不定的老家伙，况且应总助是勒马的缰绳，他一不在，大老板的暴躁程度直线上升，谁愿意触这个霉头？
　　同僚韩小苏同情地拍拍她肩膀：“走好，希娜姐。”
　　李希娜已无话可说。
　　她上楼去跟顾山青汇报今日行程安排，一进去就发现顾山青似乎心情不错，整个人懒洋洋靠在办公椅里，一副吃饱喝足的餍足气息，李希娜谨慎观察，总感觉他这状态放松得过分了。
　　“顾总。”她上前递上日程表，“一会儿九点钟有个关于收购慈光医疗的会议，下午三点您约了王总，在万晟公馆，还有就是……艾先生想要约您见面，电话打到了秘书处，您看……？”
　　顾山青想也不想一摆手：“不用理他。”
　　李希娜立马道：“好的，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顾总。”
　　“等下。”顾山青又叫住她，“我那辆奔驰大G车窗坏了，你回头跟保险公司报一下。”
　　李希娜闻言一愣：“车窗？好端端的车窗怎么坏掉了？”
　　顾山青不耐烦啧一声：“什么事情都要跟你报备？这个老板的位置换你来做好不好？”
　　臭脾气。李希娜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忍气吞声道：“我一会儿就去办。”
　　“走吧。”
　　李希娜点点头，转身朝门口走，这时办公室门忽然被扣响，人事经理推门进来，和李希娜打了个照面，李希娜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个信封。
　　怎么是信封……李希娜正奇怪着，下一刻只听人事经理越过她开口：“顾总，这是辞呈。”
　　辞呈？李希娜捕捉到这两个字，顿时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望。她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办公椅里的顾山青表情也一下变了，沉吟道：“辞呈？”
　　“是应总助的辞呈，我没批，拿给您过目。”人事经理耐心跟他解释，把辞呈放在他桌上，“不知道谁放在我桌上的，我一大早来了就看见了，我越想这事儿越不对，应总助今个儿不都请假了吗？这东西谁帮他给的？”
　　再说，就算应如琢今天来上班了，这辞呈他也不敢轻易批啊。这可是顾总的人，顾总不发话，谁敢让这祖宗这么走了？活腻歪了吗？
　　顾山青捏着那张薄薄的信封，表情不算太好。
　　人事经理还在一旁杵着等他的吩咐，等了半天却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希娜这时上前，给他递了个眼色，叫他出去。
　　没点眼力见么，一看这辞呈的事顾总就不知情，绝对是应总助背着偷偷投的。不是顾总主动提的事，顾总怎么可能答应？
　　人事经理接收到她的眼神，心里又稍微转了转，估计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瞟了眼顾山青的神色，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这说得好听是公事，说不好听了就是人家小夫妻闹别扭呢，家事他们这群外人怎么好插手？
　　李希娜紧跟着人事经理，也想出去，刚退到门口，忽然听顾山青叫住了她。
　　“希娜。”
　　“哎。”李希娜立马立住脚步，等他下文。
　　“九点的会议推迟，我出去一趟。”顾山青把信封往内侧口袋里一塞，抓起一旁大衣外套就往门外走。
　　李希娜闻言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可是慈光医疗的人已经在路上——”
　　“你们先接待着，这点事还要我教你怎么办吗？！”顾山青不耐烦打断她，风风火火出了办公室，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急躁。
　　李希娜瞪着眼睛半天没说出话，不敢相信如此昏庸的话居然是从她们精明能干的顾总嘴里说出来的，这叫什么？色令智昏？
　　李希娜无言，转身打算按吩咐去打电话通知会议延期的事宜，走出几步眼皮又一跳，回头看了眼顾山青离去时怒意滔天的背影。
　　……搞不好这位暴君这么按耐不住，是去找人算账去了，暴怒中的顾山青会做出什么没人能猜出来，李希娜怕出事，赶紧掏出手机给应总助打电话通风报信。
　　可惜那边一直关机，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都没有人接，李希娜急得原地转圈，各种联系方式一一试过，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作罢。
　　她哪里知道，她们应总助的手机早就被这位独裁大家长缴上去了，自然没人能联系上他。
　　……
　　应如琢是被突如其来的巨大踹门声吵醒的。
　　刚朦朦胧胧睁开眼，一道浑身煞气的人影就朝他走了过来，应如琢动了动脚腕，脚已经被松开了，拷着他的部位换成了一只手腕。
　　应如琢用另一只手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漠然同这个黑着脸立在床头的老男人对视。
　　“有事？”他明知故问。
　　顾山青掏出那封辞职信，甩在他怀里，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恨不得要把他吃了：“这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应如琢捡起信封，轻描淡写扫了一眼，说：“您这不是都看到了吗？我要辞职。”
　　顾山青困兽般插着腰绕着地毯走了几圈，强迫自己把满腹火气往下压，应如琢冷冷看着他，也不说话。
　　一旦从情欲里脱身，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疏离淡漠，不屑一顾的样子。
　　顾山青忍了又忍，拉了把椅子在床头坐下来，好脾气的同他商量：“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心肝儿？昨晚上不都说好了不走了，怎么一早上起来就变卦了，没有你这样办事的啊，你要我这条老命是吧？”
　　“我没答应你。”应如琢说。
　　顾山青深吸一口气，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要辞职。”
　　“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顾山青尤为光火。他不能放他走，他不确定应如琢说的辞职到底是从公司辞职还是彻底离开他身边，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接受不了，他一想到应如琢不在他眼皮底下，他不能时时刻刻把人抓到手心里他就觉得受不了。
　　顾山青两条眉毛都要拧在一起，他极力压着情绪：“应如琢，你有事说事，哪里不痛快你跟我讲，叔叔都给你解决掉，但就是这件事，你不要想，我不会答应的，你也不要提！”
　　他根本不信应如琢是想辞职，他觉得应如琢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这人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霸道自大，应如琢厌恶地把头扭到另一边，不想说话。
　　这个动作彻底击溃了顾山青仅存的理智防线，他立刻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站了起来，强硬掰过应如琢的头，逼他看向自己：“干什么？不想看见我？”
　　应如琢紧抿着嘴唇，倔强地把眼神瞥到另一头，就是不肯与他对视。顾山青受不了他这种刻意的忽视，低头一口咬上他的唇瓣，狠狠碾了碾，强迫他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
　　“如琢，你别这样。”这一口消了几分顾山青的火气，他说，“你也不想一辈子都被拷在床上吧？你乖一点，别逼我，咱们好好的不行么。”
　　……
　　……
　　（已删减）
　　“咱什么事都好商量，但你不能说走就走啊，你叫我怎么能答应你？”顾山青伏在他身上独裁作派的挽留，“宝宝，留在我身边。”
　　应如琢实在是受不住了，完全溃败，流着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顾山青，别这么逼我……”
　　别这么逼我，我不想对付你。
　　你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