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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过夜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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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一路,柳舟都没跟他说一句话,饶是伊泽诺尔再想忽略,也装不下去。
“为什么生气?”
“你也嫌我丑?”
“什么?”
“我走。”
柳舟明白得不能在明白。
伊泽诺尔每一次都往他眼睛揍。
在兽人大陆,那条黑不溜秋的蛇尾,那双绿不拉几的眼睛,雌性嫌弃他是一条丑蛇,嘲他绿色的眼睛像色鬼,恶心,来到虫族,他还是因为跟这些虫褐色瞳孔不一样的颜色,变成个丑虫。
他输了后,伊泽诺尔当着那群“雄虫”的面还回他送的围巾。
这无形的巴掌扇得真他…妈疼。
柳舟一句话,少将总算弄懂了他在气什么,手快脑子一步拉住了人。
“眼睛是弱点,我揍人喜欢速战速决,就爱揍脸,跟你的长相无关,你的眼睛,好看。”
柳舟陷入巨大的惊喜,谁说的好看,哦,是他看上的媳妇说的,他好想再听一次:“你再说一次。”
“嗯?”
说哪句?
他说了好多。
“我喜欢听那句。”柳舟指了指他的眼睛,那双他痛恨过无数次的色鬼绿瞳,“再说一次给我听,少将。”
“你眼睛清得像潭渌水,雌虫们都喜欢。”他也喜欢,他见柳舟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温润而泽。
清澈透亮。
雌虫们都喜欢,少将也是雌性,少将也喜欢,喜欢他眼睛,眼睛是他的,层层递进,柳舟满脑子里都是他媳妇喜欢他!!!
零三七:淫蛇是懂算账的…
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柳舟,把得寸进尺拿捏的十分到位:“少将,我眼睛疼,你帮我吹吹。”
“忍着。”
来参军怎么能怕疼,又不是他们的国宝雄虫,他们雌虫何时有过这么矫揉造作的动作,伊泽诺尔心道这柳舟过分娇气。
缺练!!
“能少疼些,为什么要忍?”
柳舟决计不干,盯着伊泽诺尔半天不放,大有“凭我们的关系,你该对我好”理所当然。
看得伊泽诺尔心道不该吃柳舟的螃蟹,也不该拿柳舟的蛇鳞,这下好了,弄得他对柳舟不能不管,咬了咬牙,低下头去吹。
一个坐在床上,一个俯着身子,柳舟的脸就要埋进伊泽诺尔的胸肌,隔着不算厚的衬衣,能看见胸肌的漂亮,柳舟的眼瞳瞬间竖线,那手都要不听使唤,身体紧绷得如上弦箭。
零三七的电流一路火花带闪电滋啦响:“宿主!冷静!还没求偶呢!”
这一嗓子嚎得柳舟泄了大半,眼瞳恢复圆形,盯着行动快于脑子的手,柳舟借机捏了捏,嗯,好想埋脸!
伊泽诺尔拧眉,这小废虫乱动什么,羡慕他练得好?还没想好该怎么劝柳舟训练,又听见柳舟说。
“少将,我饿了。”
饿了?
饿了也找他,他是这小废虫的妈?
然后伊泽诺尔带人去了食堂,对于他对柳舟一切纵容的举动,伊泽诺尔想就算还柳舟送他东西的人情。
去食堂的路上,外面下起了雪,鹅毛般的大雪,密密麻麻的雪花,这虫族的鬼天气好爱下雪,落到身上,柳舟冷得一激灵,才想起他手里一直攥着的围巾,想给伊泽诺尔,又遭拒绝。
“为什么不要了?”
不是说喜欢他的眼睛,怎么又嫌弃他的东西?
伊泽诺尔看出柳舟误会,接过毛绒绒的红围巾绕在了柳舟脖颈:“你怕冷。”
未来雌侣亲手围得!
那是雌侣对他的爱!
这雌侣性子不热,心倒是好,比起他们兽人大陆自私自利的雌性,不知道好多少,还会心疼他一个公的。
柳舟问:“少将怕冷吗?”
伊泽诺尔放慢了步子,确保柳舟能跟得上,他看出来柳舟很怕冷,就连动作都迟缓了几分:“我是军雌。”
军雌就不能怕冷?
当然能。
所以雌侣是在他面前要脸!
骄矜的雌侣好乖。
食堂虫来虫往,柳舟看什么菜都很新鲜,他都没有吃过,兴奋地看完了一排窗口,对着排队的伊泽诺尔问。
“少将喜欢吃什么?”
“营养液。”
“少将想喝什么?”
“营养液。”
“不要营养液,少将要什么?”
“营养液。”
柳舟一瓶营养液也没拿。
那玩意儿,比吃死老鼠还让他恶心,伊泽诺尔要是嘴巴里沾了营养液的味道,他还怎么跟雌侣亲。
柳舟一手端着一个托盘,放着满满当当的食物,要不是这托盘只有这么大,肯定还要拿。
伊泽诺尔觉得这小废虫好能吃,就他这样吃下去,挣得那点工资,全都要进他的肚子。
那还找什么雄主?!
刚想劝劝柳舟要攒嫁妆,又想起帝国的雄虫凶狠残暴,不把雌虫当虫,觉得谁的翅膀漂亮,就生拔翅囊做成标本,觉得手好看,就砍下来泡防腐剂,要是有了雄主,柳舟那双好看的眼睛恐怕没多久就要被挖出来。
算了。
存不到钱,小废虫就找不到雄主,还能活得久点。
柳舟寻了个空位,放下托盘,把他跟零三七精挑细选的吃的摆在桌子上,往伊泽诺尔面前堆:“少将饿了吧,这些菜都是雌虫爱吃的,少将尝尝。”
“嗯。”
还想着他也饿。
也罢,就看在小废虫对他好的份上,他就勉强护小废物到他成死物。
柳舟晃眼看见伊泽诺尔微微的笑意,传承记忆诚不欺他,投喂雌性,是最快让雌性答应给他生蛋的途径!
这边柳舟和伊泽诺尔吃得开心,那边就有虫跳出来糟心。
一军雌:“少将今天来训练场时,居然戴了红围巾!”
二军雌:“少将是不是要死…”
三军雌:“别瞎说!”
四军雌:“谁瞎说!虫族除了快死的老虫子和没多大的虫崽子,就没有听说哪个年轻的雌虫怕冷!”
三军雌:“你们没看见少将那张脸,少将的精神力暴动快要压不住了。”
二军雌:“怕什么!少将的雌父会帮少将想办法!”
一军雌:“唉,能有什么办法?那又是什么好办法。”
嫁给雄虫,精神力暴动能得到慰藉,但没有哪只雄虫怜惜军雌,得到一点慰藉都要军雌遍体鳞伤,没有军雌能够善终。
仿佛是军雌过于强悍,虫神降下的诅咒。
五六个军雌陷入沉默。
柳舟听着对桌军雌的谈话,他又听不懂:“少将,什么是精神力暴动?”
觉察这小废虫一点常识都没有,伊泽诺尔没先回答:“你在哪儿长大?”
“一座大山,没别人,就我一个和一群花啊鱼啊鸟啊。”柳舟也没说谎,在没成为蛇皇时,他确实是…
独占山头!
这小废物的身世还挺惨,身为雌虫不得雄父喜爱理所应当,惨到连雌父都抛弃,也是可怜,难怪不合群!
“精神力暴动就是脾气不好,想揍人。”伊泽诺尔答得避重就轻。
柳舟听着雌虫的回答,也在脑子里问零三七话。
零三七翻了页它看得猛攻文:“宿主别着急,他今晚就要暴动了。”
这么快!
柳舟把自己最喜欢吃的大肉排放到伊泽诺尔碗里:“你精神力暴动,难受吗?”
会死。
小废物没有精神力,就没有精神力暴动的烦恼,他何必让小废物知道。
“跟你无关。”
伊泽诺尔啃了口大肉排,星际虫族肉不贵,蔬菜贵,给人夹肉认为是失礼,但伊泽诺尔知道柳舟不是这个意思,原因就是他看见小废物吃完了所有的肉,没碰一筷子菜。
还知道把自己喜欢的给他,是个好虫,就是没精神力,升官难,混口饭没问题。
“不准脱衣服。”柳舟在伊泽诺尔的宿舍,扣住伊泽诺尔解衣扣的手。
“宿主,这么好机会的眼睛耍流氓,你给我装君子!”零三七谴责鄙视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怕我忍不住。”
眼睛流氓?
他怕他成流氓。
零三七闭嘴。
伊泽诺尔反扣柳舟:“我要洗澡。”
小废物发什么神经?
柳舟把衣服和人塞进浴室:“穿好了再出来!”
伊泽诺尔疑思,都是兄弟,他有的他都有,有什么好避嫌!
难道从来没有跟雌虫一起洗过?
伊泽诺尔心中有股异样的舒畅。
难道他也有神经病?
碎发巅滴着水,也许浴室喷头太大,衣服湿了些,柳舟看见从浴室出来的伊泽诺尔胸前衣服,透出了漂亮的轮廓。
“能不能摸一下?”柳舟已经不是方才的柳舟,而是刚念完大悲咒的柳舟!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怎么可能!
零三七表示它那狗/逼宿主念得是为了三十二天,他能忍过今天!
伊泽诺尔拿起毛巾擦头发,这雌虫好生奇怪,要他用蛇鳞封口,要他一起睡觉,还要摸他胸肌:“原因。”
“想摸。”
柳舟什么借口也没编,什么借口都配不上他看上的胸肌。
伊泽诺尔却是给柳舟找了借口,下午跟他搏斗时,柳舟就往他胸前凑,估计是想看他的胸肌练得有多好,也正常,他跟雌兄也会经常比比谁的肌肉大!
在伊泽诺尔点头后,柳舟立马上手。
不揍人时,胸肌是软的,就像冰山不拱火时,也是让他不生气的。
零三七:仿佛说了句废话。
跟下午揍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好想埋冰山的胸肌。
从此不问世事。
远遁山林。
零三七瞥眼:呵呵…狗东西搞得自己好像有皇位。
他还真有,毕竟他有一个山头。
零三七:啊,对对对,一个山也找不出一个雌性的寡王山头。
伊泽诺尔坐到床边:“谁说过你丑?”
柳舟当时说“你也嫌我丑。”
“不重要的人。”柳舟觉得这雌性的头发也有意思,那么清冷的性子,头发出人意料地软顺:“现在的我,很庆幸它的颜色,你说它好看,少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黑色的蛇鳞,像一枚墨玉,泛冷光也难掩温润,伊泽诺尔拿着蛇鳞看了一眼,吞了进去,冷血动物的东西,还挺冰。
明明做着的事晦涩的不正经,那张清冷的脸还能露出拜神的虔诚!
冰山除了会拱火,还会生火!!
突然,柳舟看向伊泽诺尔:“少将…你…”
伊泽诺尔飞快抽回他那仿佛觉醒了自我意识的手,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耍了流氓,可能是过于扎眼…
实在好奇。
怎么能那么…优异…
“唔…”
蛇鳞封口让本想开口说话的少将,只能说出个口字拟声。
音调像极了他们雌训课上,跟雄虫阁下们相合的雌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