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初恋重逢之——年少恋情日记》兔子大魔王

3、靠近

　　第一周学校课程结束，陈木森推开家门，书包随手一扔，瞬间像软骨动物一样，瘫在沙发上。
　　“儿子回来了”母亲愉悦地走过来，瞥见儿子那副懒散的模样，不禁戏谑道：“看这姿势，知道的是你去上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了工地搬砖呢，连坐都坐不端正。”

　　“妈……”陈木森略显不情愿地坐直了身子，却依然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顺从。

　　木森的母亲，在川城一所小学担任语文教师，她有着天生的教师本能——爱管人。她对儿子管教有度，“宽严相济”。既宽容又严格。宽容体现在她对儿子学习以外的兴趣给予充分的自由，从不横加干涉，总是以肯定和鼓励的方式教育，鼓励儿子参加各类比赛，以赛促学，不仅限于学科竞赛，连篮球赛、作文比赛等课外活动也会引导他参与，给予他如同树苗般自由成长的空间。而严格则表现在她不容许儿子偏离正道，她会设定一些不可逾越的规矩，将那些可能干扰儿子形成健全三观的负面因素拒之门外。其中一条铁律就是：大学之前禁止早恋。这种鼓励式的教育让陈木森在同学们眼中不是一个死读书的“书呆子”，而是一个充满活力、才华横溢的少年。

　　“才开学一周，有什么新鲜事想跟妈妈分享吗？”妈妈像往常一样，想和儿子拉家常。
　　“没啥”回应的同时，陈木森莫名其妙闪现了那天邱应珍跟她下赌约的画面。陈木森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低声吐槽句：莫名奇妙。
　　“啥？”木森妈妈疑惑着
　　“没啥，妈，我要休息会，晚上要吃你的焖罐肉”。
　　陈木森说着，提起书包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留给母亲一个响亮的关门声。他并不是不想说，只是觉得那个赌约太过荒诞，防不胜防，内心深处甚至有一丝愧疚，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而激怒了别人。
　　而邱应珍这边，却认真了起来。
　　“自己说出的话，如果没有实力支撑，到时候该有多丢脸啊。”邱应珍躺在自己的床上，抱着最喜欢的毛绒玩具，真心后悔当时过于自信。在她所在的城市，仍采用“3+文/理综”的模式，语文、数学、外语一直是她的强项。中考时，英语单科满分120，她就能考到110分，折算到高中的满分150，也就是135分，但陈木森的英语成绩却是145分以上的水平。她要想超过他，甚至追上他，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加上临场发挥。现在还未分文理科，她要同时学习那么多科目，精力有限。放出的豪言壮语到时候都成为了同学的笑料。想到这，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同学们的嘲笑声。

　　“不管了，不管了，要努力了。”邱应珍立刻啃起了英语书。

　　就这样，在早读，在夜自习，无特殊安排情况下，都会看到邱应珍抱着英语书本碎碎念单词，对着英语试卷奋笔刷题，戴着MP3练习英语听力。好几次在走廊早读自言自语地说着英语单词时，都和陈木森撞个正着。邱应珍总是尽力保持镇定，轻轻掠过，而陈木森也表现得漫不经心。这两个鲜有交流的人，却因为一场赌约产生了微妙的联系，然而似乎只有邱应珍对此认真以待。因为你可以看到，难得的体育拓展课自由安排时间，陈木森都是带着黄波和班级男生打篮球，只有邱应珍在校园的廊亭抱着英语课本，喃喃自语。

　　“哎，你看” 黄波碰了下刚打完球要喝水休息的陈木森说“那个女生不会当真了吧，每天啃着英语课本” ，陈木森看着远处的邱应珍，嘴角“切”了一声。这一声包含一丝惊讶，是没想到邱应珍这么当回事；也有一丝自信，藐视邱应珍的自不量力。不过潜意识，他也有丝期待，事情到底如何发展。

　　话说，时间过的也快。第一次模拟考试如约而至。考前，钟老师特意给同学们做了叮嘱，强调重要性：“这是大家的第一次模拟考试，也是摸底考试。摸底下大家的基础，也检验下大家入学以来的学习成果。大家要重视，届时我们也会有成绩排行榜。”
　　学校的学生对这场考试的情绪复杂。有中考失利期待能靠这次考试逆风翻盘证明下自己实力的，也有踏入高中后一直不在状态就被告知要来考试的，当然还有像邱应珍这样，因为不想丢脸，特别关注英语考试赌约的。
　　考场里，每位学子都在奋笔疾书，都期待第一次放榜能在年级榜单上名列前茅。
　　轮到英语开考，接到试卷的那一刻，邱应珍双手十指交叉，做了一个小小的祷告，低声地给自己加个油。A班排在后面的陈云朵也在默默努力，只有陈木森神情自若，似乎这次的年纪第一犹如探囊之物。

　　时间就这样过着，马上到英语课成绩揭晓的时刻了，钟老师夹着厚厚一沓试卷，走进教室。钟老师将试卷随手扔到桌上，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不自觉期待起来。

　　“一次的成绩检验出了大家的水平，成绩的名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见过去的成绩不能代表什么，中考成绩前20的有10位已经下滑到20名之外了，这给大家敲个警钟，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当然也有成绩稳定的伙伴，一如既往优秀的陈木森这次总成绩还是排在年纪第一。“
　　“哇哦”作为铁哥们的黄波十分捧场，惊叹道，大家也相继投来了敬佩的目光，陈木森还是一副“小意思”的表情，他十分享受大家的艳羡。此刻陈云朵在偷偷观察着邱应珍，是在为她担心那个要输掉的赌约，应珍也满怀紧张和期待。她总成绩比不过，但是英语成绩这次自我感觉良好。
　　“至于英语单科成绩，我这次对大家很满意，很多同学进步很大，这次有3位同学考到满分。大家拿下试卷。
　　“陈木森——
　　马静 ——
　　邱应珍。”
　　“呜呼”，知道赌约的几个人在听到邱应珍的那一刻惊呆了，黄波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情不自禁低声来句：我靠。 陈云朵也是瞪着大眼睛，惊呼：居然满分，你太棒了。应珍此刻开心至极、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居然满分。她满心雀跃的到讲台上去拿试卷，像一个小女孩突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礼物，动人的酒窝在应珍脸上跳舞。连陈木森都惊呆了，本来觉得是玩笑的一句话，这个女生做到了。待邱应珍走到他前面，他还没来的及说句恭喜。邱应珍得意的拿试卷在他和黄波面前晃了一晃，没说一句话，似乎在宣告属于自己的胜利。陈木森不知道英语考满分能让人这么高兴，算是小瞧了这个女生。

　　老师又在讲台上说：“大家把试卷分发下去，不过有些同学偏科比较严重，我们总成绩榜单会在这两天在布告栏张贴。大家可以关注下。”试卷陆续分发一下，陈云朵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130分，两人都十分开心。看着前排开心交谈的两位女生，陈木森小声的说，“不错哦”。但应珍似乎没有听见。陈木森觉得这不像赌约，因为他不算参与，仿佛是邱应珍向他证明自己能行，证明女生能行一样。不过也确实成功让他开始注意她，至少他肯定地说出了“不错”。

　　过几天，总成绩排行张贴在了布告栏，陈木森毫无例外位居第一。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可怜的邱应珍被叫到了办公室。钟老师说：“邱应珍，你看到榜单了吧，虽然你英语成绩满分，但是你在年纪排名才160名，马上就要滑落到200名之外了。在川高，只有200以内以后考重点本科院校才保险。你这长板太长，短板太短，瘸腿严重啊。”
　　应珍低着头，内心也百味交杂，第一，自己确实在生理化三科比较弱，其次自己前段时间因为赌约把更多时间留给了英语。buff叠满，所以这次综合成绩很差。

　　“老师，我前段时间学您的课程真的很用心，其他课程我接下来也会努力补足的”。
　　“老师相信你，实在不行，陈木森坐在你身后，你生理化的难题可以跟他结个学习搭子。“老师语重心长的说着。
　　”哦“应珍嘴巴应着。心里在想：那个傲慢的陈木森，赌约输给了我，别因觉得丢面针对我就已经不错了，哪能还给我做学习搭子。
　　……

　　回到教室，陈云朵看着邱应珍低着头，情绪低落地坐进来，赶紧跑过来安慰：没关系的，应珍，咱下次努努力，把短板补上来。好歹你有优势学科，不像我每门都平平无奇，只能靠总成绩扳回一局。云朵没有明显的长短板，但是总体成绩是排在应珍之前的，应珍的语文和英语特别突出，但是综合物化生都是刚过及格线状态。
　　“哪有那么容易啊？”应珍苦恼的趴在桌子上。
　　“找学神做学习搭子呗”云朵被自己机智到，斜眼看了看右后侧的陈木森。应珍想起刚才老师说的，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是本来赢了英语有点洋洋得意的应珍，现在难道要厚着脸皮去请教陈木森吗？关键陈木森和自己都没怎么说过话。还没等邱应珍想着怎么办，只听一个声音说：“没关系，有不会的可以问问我”陈木森说这话的时候，一股吊吊的自信感，但是头都没抬一下。他今天看榜单的时候随机瞄了一眼邱应珍，也很惊诧怎么整体排名这么差，刚才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就不自觉回应着。

　　应珍惊诧陈木森又主动和他讲话，之前减掉的印象分又回来了，回应了句“谢谢”。

　　陈木森别看大大咧咧，但确实是一个很负责的学习搭子，无论邱应珍有什么问题他都耐心的去解答。这样的日子重复一天又一天，应珍也非常争气，成绩不断提升。有一次夜自习发放物理小考成绩，看着试卷分数，应珍比上次提高的20分。她和陈云朵看着自己的成绩，欣喜万分。
　　陈木森主动过说：“考的不错”。
　　“那是，名师出高徒嘛”应珍还是吹了下陈木森的彩虹屁。
　　得瑟的陈木森说“那你错题是哪些没完成，让让我看看”。
　　邱应珍不加思索的转过头去，“这个你看下。”
　　“你看，这个是这样的........”
　　正沉浸的讲着，突然间，教室漆黑断电，一片哗然，大家交头接耳。有的冲到走廊趁着停电的时间放松，有的趁着夜黑冲着隔壁教学楼吹口哨，有的趴在课桌上休息等待老师处理，总之没有“光”的约束，大家像出笼的野兽，恣意撒欢。
　　“当当当”，陈木森则突然点燃一根蜡烛，放在塑料笔盒上，“哇，你居然备着蜡烛”，应珍没想到，不刻苦的学神居然还有这“内卷神器”。
　　“那必须，养“蜡”百日，用“蜡”今日，我们继续，继续”陈木森是属于只要被夸，就能立马得瑟的人。

　　“你看，这个题干上说的是匀变速直线运动，所以他在这段时间中间瞬时速度为V1的话，那么在这段位移的中间位置速度为V2，我们看这个公式，比较下.....” 邱应珍不时露出醍醐灌顶的表情，不断点着头。这给陈木森提供足足的情绪价值，他越讲越来劲。

　　“哎呀，”，陈云朵走过来惊叫了一声。原来是两个人讲题太投入，蜡烛滴落到文具盒上，滴落处已经变形。
　　“啊，怎么办”邱应珍看着被损坏的文具盒，着急道。
　　“怎么办，看来某人要支付学费给我买新的文具盒了”，陈木森又开始那贱贱的样子了。
　　“你……”邱应珍觉得刚来的好感就要打折扣了。
　　“我我我我，我说的不对嘛”陈木森臭屁到。

　　看着又一滴蜡融化到文具盒，滴出一个印记，两个人不禁相视一笑。陈云朵和黄波也相互看了一眼，一种他俩咋回事的表情。殊不知，此刻，一种莫名的感觉悠然而生。青春那种懵懂，青涩的情愫似乎在悄悄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