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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毒 ...

  •   4.

      时越问:“你没有向他表明心意吗?”

      “额,自然是表明了,可惜当时陈大哥拒绝了我,”梁夕照不好意思地抠抠衣角,“这有何妨?我喜欢便是,陈大哥迟早有一天会答应娶我的。”

      这时墨云突然跑过来,面色凝重:“小姐,盯梢汪文俊的兄弟传信说这倭人进了林府。”

      “林士安又想搞什么鬼?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你快去告诉陈大哥。”

      汪文俊此时正坐在林府的凉亭吸着烟斗,林士安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万分不敢怠慢。

      “敢问汪公子手里拿的这是什么神仙宝贝?也叫我开开眼。”

      看着林士安羡慕的像摇着尾巴的小狗模样,汪文俊嗤笑道:“这宝贝你还真不能碰,只怕你得了滋味儿销魂蚀骨,陷了温柔乡。”

      林士安点头哈腰着给汪文俊斟酒:“是,您说的是。”

      “我手里的东西可都是宝贝,该怎么卖你心里应该清楚,”汪文俊说,“今日码头卸货,船底下藏了几个东洋妓人就被你们舵主发现了,小娘子凶得很。”

      “您惹她作甚,我们在她眼皮子底下可吃了不少亏。”

      汪文俊倒是来了兴趣:“这小娘子皮相小鸟依人,倒像小野猫的性格,有意思。她旁边跟着个病秧子看着挺机灵,让人不爽。”

      “您说的是陈航?他算是梁夕照的军师,搅黄了我们好几桩生意,不过听人说活不长了,真是大快人心。”

      “是吗?”汪文俊冷笑道,“那倒不如让他死的再快点儿。”

      林士安讪笑:“不知公子有何妙计?”

      “这里你比我熟悉,如何去做你应该更顺手。”汪文俊丢给林士安一个纸包,盯着林士安道。

      “自然,您放心。”

      陈航自码头回来便染上了风寒,怎奈正值六月,铄石流金,卧床而息必是要生褥疮,在他好一顿软磨硬泡之下,梁夕照才勉强同意他在屋里走动。

      墨云:“啧啧,一个大男人娇贵的跟女儿家似的。”

      时越在一边点头:“同感。”

      梁夕照却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时越,你既然是剑灵,是否知道治好陈大哥的方法?过了这么多天,竟忘了还有你这茬。”

      “不知。”时越回答得很果断。

      “你怎么回答得这么快?再好好想想。”

      “不知。”

      梁夕照郁闷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上了那道士的当了,带回一块破铁!”

      陈航正在书房作画,寥寥几笔,几座巍峨耸立的雪山跃然纸上。梁夕照看得入神,连画笔已停都没有注意到。

      “夕照,夕照?”陈航看着她呆呆的模样,不禁笑道。

      梁夕照这才回过神来:“陈大哥!刚刚,你画得太好了,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哪里有这么好,你呀,就会吹捧我。”陈航宠溺地刮了刮梁夕照的鼻子。

      梁夕照脸瞬间红得像一只熟透的桃子,磕磕巴巴地说:“没,没有,就是陈大哥画的好。陈大哥你画的是哪里啊?”

      “西北的雪山。”

      “陈大哥还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啊!那雪山好不好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

      陈航倒是认真地回想起来:“很美,连绵不断的雪山和带着薄雾的天色混为一体,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盛夏之时,雪山脚下草原沃野千里,牧民唱着敕勒歌,驱赶着成群的牛羊。等我病好了,带你去看可好?”

      “那我们一言为定!”

      自打这件事过后,梁夕照对陈航的病情更为上心,就连自己也买上基本医书查阅。陈航无奈地说他的书房都要改成药房了。

      墨云经过十几日的监视,也发现了汪文俊和林士安的猫腻。

      “怪不得一开始没发现,仗着林家的财势在黑市倒卖走私物,最后分成林家也能分得一杯羹,他林士安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梁夕照愤懑道。

      陈航说:“百姓买不起细密的官盐,自然想要找寻替代品。东瀛临海,细盐只多不少,他汪文俊卖的价格比官盐价低上一倍,买的人自然会多。买的人多了,钱也就到手了。”

      “这么说来难不成是好事?”梁夕照有些疑惑。

      陈航微笑着说:“对百姓来说是好事,对官商可不这么想,此事事关朝廷律法,即便我们不插手也有人替我们管。现在倒是有更让我好奇的。”

      “什么?”

      “这是我让墨云偷偷带回来的一些盐,你闻,”陈航把盐放在手心,“这里面有一股硝石味儿,硝石是炼制火药的重要原料。”

      梁夕照瞪大了眼睛:“他们真正隐藏的其实是——”

      “嘘”陈航比了噤声手势,小声道:“我已经通知宋将军让他仔细留意了。”

      梁夕照这才放下心来,只听墨云在外叩门道:“小姐,你在里面吗?”

      “怎么了?”看这墨云气喘吁吁的样子,梁夕照刚落下的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墨云:“有人举报汪文俊他们走私食盐,在黑市闹起来了。谁承想这倭人手里竟有官府印信,说他做生意是经过许可的,是以两国友好往来为由贩卖异国香料,还说他卖的不是盐,是东瀛特产,如今谁也不能奈何。”

      梁夕照拍案而起:“这个姓汪的好生狡诈,我身为舵主怎么能将其放任不管!”

      “莫要冲动,他既然敢做就总有露馅的时候。”

      众人皆是咬牙切齿,无奈之下只能耐心等待汪文俊能够露出马脚。

      5.

      走私食盐一事不久后,林府便发来了请柬,言之汪文俊要宴请梁夕照,当众为食盐一事赔礼道歉。

      墨云担忧道:“此事万一有诈?”

      “本舵主还怕他有诈?接招便是了!”梁夕照胸有成竹道。

      陈航在一旁点点头:“当下我们也没得选,赴宴时记得见机行事。”

      “到时陈大哥、墨云还有花喜陪我一同前往。”

      花喜是打小照顾梁夕照的贴身丫鬟,大字不识几个,虽说平时有些迟钝,但很是善良可爱。除了墨云,梁夕照在府里最信任的便是花喜。

      华灯初上,整个林府灯火通明。偌大的厅堂摆满了美酒佳肴,几名歌姬吹拉奏唱,满屋浓重的胭脂俗粉不禁让梁夕照一行人皱起了眉头。

      “梁舵主,请上座,”林士安不耐烦地朝歌姬挥了挥手,“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不知道梁舵主最讨厌你们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还不快滚!”

      梁夕照道:“既是道歉,何必如此奢华?汪文俊呢?”

      “舵主久等,”汪文俊行礼道,“既是赔礼,自是不敢有半分怠慢。”

      林士安上下打量着陈航问:“听闻前几日陈公子身体抱恙,不知如今可好?”

      “已无大碍,有劳林公子记挂。”

      汪文俊此时举金樽而立:“梁舵主,之前码头一事汪某多有冒犯,犯了渡口的规矩,我自罚三杯。”

      汪文俊三杯酒下肚面色不改:“食盐一事虽是得到了官府的批准,但引起您的子民不满,扰乱民安,还望舵主恕罪。我再罚三杯!”

      又是三杯过后,汪文俊面色微醺,脸上遮不住尽是得意之色。

      林士安此时发话:“汪公子错也认了,罪也罚了,舵主还有陈公子是不是也应有所表示?”

      “今日便饶过你,我等回敬一杯,陈大哥身体不好,以茶代酒。”

      “甚好,你我两国只有和谐共处才能为百姓谋求福祉啊,”汪文俊大笑道,“今日宴请,我特地命人做了我们东瀛特有的酱汤,味道鲜美,营养丰富,你们都尝尝。”

      “恭敬不如从命,谢过汪公子了。”

      几人尝过这东瀛酱汤,确实口感浓郁鲜香,让人赞不绝口。

      时越和丽光驻守在厅堂之外,时越看着恪尽职守的丽光不禁有些好奇。

      “你是怎么跟着汪文俊的?”

      丽光面无表情道:“我由汪家祖上打造,世代守护乃职责所在。”

      “可是我听说汪文俊很坏,你还要跟着他?”时越不解。

      丽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的主人我自己清楚,用不着别人评判。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誓死相随。”

      “所以,这是喜欢吗?”

      “住口!”丽光神色慌张,急忙打断他,“我们的关系岂容你来猜忌!你还是多关心你主人身边的男人吧,他有什么万一你主人应该会很难过。”

      时越察觉到不对,问:“陈航?你们想对陈航做什么!”

      此时宴会已经结束,梁夕照一行人正与汪文俊几个道别。丽光默默回到了汪文俊左右,不再言语。时越虽是见陈航面带春风,仍是不放心,急切地在梁夕照耳边低语道:“陈航没事吧?”

      梁夕照虽是疑惑,轻轻摇了摇头,汪文俊看出端倪。笑着说:“梁舵主的剑是把好剑,不过有些急躁,我看还是再锻造的好。”

      众人皆是不解,梁夕照冷漠地说:“我的剑怎么样不劳汪公子费心,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回了梁府,陈航没多问,墨云凑到梁夕照身边道:“那姓汪的说的话什么意思?”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莫听莫管。”

      梁夕照心里捏了一把汗,正好花喜路过,梁夕照赶紧喊住她:“花喜,陈大哥的药煎好了吗?”

      花喜神情略显紧张,愣了一愣才说:“好了,正准备端过去呢。”

      索性梁夕照也没怎么注意,大摇大摆地去休息了。

      “小姐,我觉得他说的……”墨云还在琢磨,再一回头发现身边早就空空如也,“什么时候走的?”

      翌日一早,朝阳初升梁夕照像往常一样率领一队侍卫在码头巡视,见陈航的房间没有动静,以为他还在休息便没有惊扰。

      墨云昨夜贪嘴多吃了几杯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路过陈航的房间见门窗紧闭,心想:这娇气鬼平时自命清高,今日贪睡可叫我逮个正着!

      墨云悄悄把房门拉开一条小缝,只见陈航面色惨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吓得他连忙推开门跑了过去:“陈航,醒醒!”墨云不注意间碰到了陈航的手,冰冷的让人心里发毛。

      “花喜!你快去城里找大夫!我去禀报小姐!”

      梁府上下顿时慌作一团,等梁夕照大汗淋漓地赶过来,医师提着药箱无奈地摇摇头。

      “你把话说清楚!”梁夕照一把揪住医师的衣领,红着眼眶怒道。

      医师吓得气不敢多喘一下,瑟瑟发抖:“舵主莫急,陈公子虽说命数将近,多少还是有些时日。舵主与其与我们置气,不如好生陪陪公子。”

      梁夕照稍稍冷静下来,问:“怎么解?”

      “这……陈公子所中之毒,毒性之烈,我等平生未见。然而讲究以毒攻毒之法,公子本身与此毒可相互克制,但此毒猛烈,公子身体本就抱恙,是万万受不住的。我等无药可解,只能尽毕生所学暂缓其性命。”

      “刚多有冒犯,医师海涵。”医师摆摆手,大步流星坐马车离去。

      梁夕照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悲愤交加,耳边嗡嗡作响:“墨云,给我查!查出是谁给陈大哥下毒,我必将其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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