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墙》财乙乙喵

4、你潮的我风湿病犯了

　　一条小鱼长这个样子他都不太好意思勾肩搭背了，于是问：“兄弟你是哪里人啊。”

　　“西北人。”

　　“哇哦，西北人，你长得一点都不像西北人，你特别像春城本地人，烟雨朦胧的。”赵或声半边身子都斜靠近于小鱼，笑着说。

　　于小鱼笑了下，回道：“是吧，但我确实是西北人。”

　　这一笑给赵或山笑晃眼了，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直到侍应生递来菜单，他才在内心唾弃了自己一番，怎么回事，自己怎么看一个男的看入迷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于小鱼，就有一种想要照顾的心态，于是他把菜单推给一条小鱼，问：“你叫什么名啊，一条小鱼，我叫赵或山，你可以叫我或山或者赵哥都行，我不太在乎称呼。”

　　于小鱼接过菜单，说：“于小鱼。”

　　“没想到你真的叫小鱼啊，你名字真好听。”赵或山嘿嘿笑着。

　　于小鱼转头，礼貌微笑：“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赵或山心里美滋滋，他名字也好听，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夸他名字好听。嘿嘿，今儿这单他买定了！

　　于小鱼拿到菜单第一件事不是看菜单，而是把目光转向赵或山，问：“你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没有，我什么忌口都没有。”赵或山头摇成拨浪鼓，他很好养活，只要有一口吃的，他不挑。

　　“真的没有吗？”于小鱼不确定的又问了一边。

　　“真的没有。”赵或山咧着嘴说。

　　“那我点了。”于小鱼像是终于放下心来，把菜单放在桌子上，拿了服务员给的铅笔，开始勾菜单。

　　“点点点。”赵或山双手托着下巴，安静的看于小鱼勾菜单。

　　这件餐厅是很典型的春城菜，他勾了几个怎么也不会出错的菜，然后把菜单递给赵或山：“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没?”

　　赵或山接过菜单，没仔细看，象征性的扫了一眼就说：“就这些吧。”

　　于小鱼招招手，叫来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服务员：“你好，就这几个菜了，谢谢。”

　　把菜单交给服务生后，于小鱼又把目光转向赵或声，问：“咱们几个人去草原啊？”

　　“四个人，除了你，其余的都会开车。”

　　“我们是全程开车去吗？”

　　“不一定，先开着玩呗，累了我们就买飞机票飞过去。”

　　于小鱼点点头，觉得这样安排也很不错，于是又问

　　“你们几个认识吗？”

　　“对对对，有一个是好朋友，另一个朋友的朋友介绍的，不怎么熟。不过你别担心，他们性格都很好，不会冷落你的。”赵或山生怕于小鱼不去了，赶忙解释。

　　今天他来之前，还想着，要不他们三去得了，找个陌生人，也不一定合得来，说不定还很麻烦。

　　但是今天一来，他就觉得还是四个人好！四人搭配，干活不累嘛！

　　“好，要是你们三是朋友其实也没关系。”于小鱼眉眼弯弯，笑得很温和的说。

　　餐厅的菜上的很快，两人没聊一会菜就上了。

　　“这家菜蛮好吃的。”于小鱼吃完后评价道。

　　“是啊是啊，我以前经常来这家吃，就是知道这家好吃才约的这个地方。”实际是赵或山根本懒得找地方，直接选了个他最常吃的地儿。

　　“下次我带你去吃另一家，另一家更好吃。”赵或山拍着胸脯说。

　　“真的啊？”于小鱼惊讶，其实他不怎么爱吃春城菜的，甜的发腻，每次吃完他胃里都不太舒服。

　　但是这家就很好吃，没有过分甜腻，每个菜反倒是有一种家常小炒的味道，他还蛮喜欢的。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今天带你来的这家，就很好吃吧。”赵或山得意道。

　　“是很好吃，你费心了。”于小鱼道谢。

　　赵或山心里有些害羞，又有些愧疚。愧疚是他本来是随便选的地方，其实根本没费什么心，要早知道他跟一条小鱼这么投缘，他就选个好一点的餐厅，此刻坐在略显破落的餐厅，他有些懊悔。

　　于小鱼回学校后看了看他的课程表，确保自己的旅行和重要的课没有重合，确认完课表，他松了口气，确实没有。

　　——

　　“还有多久？”赵或山问副驾的祁南星。

　　“导航显示20分钟。”祁南星语气淡淡。

　　赵或山看了一眼祁南星，终于忍不住道：“不是我说，祁南星你穿这么潮干什么？！早上去接你风湿病都要犯了。”

　　“日常穿着而已。”祁南星把头转向窗户外，随口回道。

　　赵或山看着前方拥堵的马路，又把头转后去，不甘心道：“杨铮铮，你说这人穿的是不是太过分了，衬得我两跟土包子一样的。”

　　“赵哥，可能南星哥平时就是太潮了。”杨铮铮一时拿不准这时候他该向着谁说话，所以说话说的很模糊。

　　这句话赵或山跟祁南星一起玩了二十多年的人最清楚，确实，祁南星这人，从小就潮的发疯。他每次最不愿意和祁南星一起拍照，显得他特别土。

　　那一张照片出来两个人好像在两个图层里。一个在巴黎时装周，一个在乡村大舞台。

　　好不容易穿些颜色鲜亮的衣服，他妈说他穿的像个二百五。

　　祁南星染了一头金发，中间夹杂着一些挑染的火龙果红的发丝，他肤色很白，金发不会显黑，反而显得他贵气无比，带着一副橙色镜片的眼镜，T是白色底上印了色彩鲜明又很夸张的图案，领子是黑色的，看起来像个假两件，脖子上戴了粗粗的回型铂金项链。

　　确实很潮，这样的人走在街上属于没人敢跟他搭话的那种潮人。

　　赵或山到C大校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于小鱼了，他背着一个很大的黑色旅行包，穿着很简单的白T和蓝色牛仔裤，两只手搭在书包带子上。夏季的热风和盛大的蝉鸣中，透过斑驳的树荫，旁边是校门口，街道很安静，于小鱼就那么烟雨朦胧的站在校门口。

　　那一刻，赵或山很难形容他的感受，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于小鱼站在那里，就是一整个夏天。

　　车子还没停的时候，祁南星转过车窗，很轻的瞥了一眼于小鱼，然后很快就把目光收回去了。

　　赵或山找了个路边停车位后，车还没停稳，脸上自动弹出笑容，屁颠屁颠的跑下车，大力挥了挥臂膀：“小鱼，这里。”说完就迫不及待跑过去了。

　　于小鱼听到声音，立即转过头，立刻从那片被热风吹的晃晃悠悠的树荫下走了出来。

　　“赵哥。”于小鱼露出清浅的笑，叫人。

　　“走走走，快走，天太热了，车里开了空调。”赵或山一边说着一边就想接过于小鱼肩上的背包。

　　背包没装多少东西，所以于小鱼没有拂赵或山这份好意，递给了赵或山。

　　“南星，开下后备箱。”

　　没等来回答，但赵或山已经迅速拉开了后备箱，把于小鱼的行李放了进去。

　　于小鱼看到，一个黑色行李箱，一个红色行李箱，一个是天蓝色行李箱，都不用猜，红色的行李箱肯定是赵或山的。

　　放下于小鱼的背包，赵或山又着急忙慌的跑去开后车门，然后又催促：“小鱼，快上来，这天气热死了。”

　　于小鱼无奈，笑着说：“赵哥，你倒也不用这么照顾我。

　　“说了要照顾你肯定要照顾的妥妥当当的。”赵或山把于小鱼推进去，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