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不厌春迟

4、第 4 章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明天就放国庆假了。”孟一舟感叹道。
　　“哎，周让，国庆你有安排吗？”
　　“嗯？怎么了？”周让微微抬头看向孟一舟。
　　“没有，就是问问，没人陪哥可以陪你啊。”孟一舟一脸笑嘻嘻。
　　周让白了他一眼，笑了笑说：“准备带着我妈去医院复查。”
　　其实距离上次检查已经有段时间了，陈海月最近的情况还算是稳定，所以最近就没太经常去医院，更何况陈海月并不喜欢医院。
　　“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啊！”
　　孟一舟是知道陈海月的情况的，上次陈海月犯病的时候还多亏了孟一舟的帮忙，要不然在那种情况下，周让一个人还真是不好处理。
　　“没事儿，她最近还算稳定，我一个人能行。”
　　“那你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孟一舟有点担心的看着他说。
　　一脸认真。
　　看着他这个样子，周让觉得挺搞笑，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一举动倒是让孟一舟有点摸不着头脑。
　　“谢谢。”周让说。
　　“没关系，毕竟我是活雷锋，哈！”孟一舟一脸骄傲。
　　国庆当天，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挂满了国旗，在空中飘扬着。
　　医院今天的人也是不少，周让找了个位置让陈海月坐着，自己则去排队、挂号、签到，一通操作下来，周让被刘海挡住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周让办好一切，回去的时候，发现原来的座位上已然不见陈海月的身影，周让顿感不安，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在周围寻找起来。一圈下来，并未看到陈海月的身影，周让忍不住低声怒骂了一句“草--”，
　　他有些懊悔，为什么要把陈海月一个人放在那里，为什么自己这么个小事儿都办不好。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办法，周让只好到服务台寻求帮助，告诉工作人员情况之后，周让决定再去找找看。医院大厅很大，再加上节假日，人满为患的，想找到陈海月就更加不容易了。
　　周让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这时，眼前突然冒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妈！”周让也不管周遭的人了，向陈海月跑了过去，撞到了人他也没有停下。他抱着陈海月，眼角的泪不自觉地就留下来了，如同宣泄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周让才冷静下来，想起刚才被撞到的路人，转头望去，夏沥青的脸庞就那样进入了他的视线。他赶紧低下头擦去眼角的泪，扶着陈海月向夏沥青走了过去。
　　“刚才，我？对不起。”
　　“嗯？”
　　“刚才我是不是撞到你了？”
　　夏沥青笑了笑，摇摇头，“不是我，那个人已经走了。”
　　“哦哦。”
　　两人又陷入了僵持，就那样站着，都不说话。周让的尴尬症都要犯了，这时，夏沥青开了口，周让在心里长输了一口气。
　　“这是？你妈妈？”夏沥青看向旁边的陈海月。
　　“啊，嗯。”
　　夏沥青冲着陈海月打了声招呼，又问：“你生病了？还是阿姨？”
　　“我妈，我带她来复查。”
　　“那走吧！”
　　周让抬眸看着他，好像在说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我陪你一起。”害怕周让拒绝他，又补了一句：“人多，别一会儿又走丢了。”
　　周让和夏沥青带着陈海月去了科室，医生做了基础的检查之后，说陈海月的状态跟上次来并没有太大区别，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随后交代了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让他们回去了。对于周让来说，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有时候，止步不前又何尝不是一种进步呢。
　　夏沥青说开车送他们回家，周让也没有拒绝，刚才的事情他现在还有些余悸。
　　他和陈海月坐在后面，周让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一帧一帧闪过的不只是风景，还伴随着遥远的记忆。夏沥青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周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神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车子就这样安静的行驶着，一道声音传来，是周让打破了这份宁静。
　　“您？去医院？是也生病了吗”
　　“啊，没有，我去帮朋友拿个报告。”夏沥青又扫了一眼后视镜，说道。
　　“段哥吗？”
　　“不是。”夏沥青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随便扯了一句：“您？课代表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周让觉得这人绝对是有病，但碍于陈海月在他也没有透露什么不满，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哈哈，好歹也是老师呢！”
　　“是吗？”周让没接他的话。
　　“其实我们之间确实不需要那么礼貌。”
　　周让对这话明显有点疑惑，夏沥青赶紧找补：“我以前是老徐的学生，现在在读研二，算是你们学长。”
　　“哦哦。”周让其实不晓得他说这些干嘛，只是为了不冷场，还是一句一句的回复着。
　　夏沥青把周让送到楼下，就开车去了段文元那里。昨天段文元还在群里跟他俩抱怨，国庆就留他一个孤家寡人在店里，夏沥青这才知道周让去了医院。为了报答段文元这个“情报员”，夏沥青决定慰问一下这个“孤家寡人”。
　　【谢谢。】
　　是周让发来的。
　　虽然有的时候这个老师很麻烦，但是今天周让还是很感谢他的。
　　今天国庆，大多数人都请假了，段文元索性也给自己放了个假，暂停营业了。
　　夏沥青到的时候，段文元正坐在店外抽着烟，桌子旁边撑着把伞，还不忘给自己煮了壶茶，悠哉悠哉的。段文元看到夏沥青赶忙掐断了手里的烟
　　“哎呦喂，这谁啊，怎么今天想起我这个孤家寡人来了。”
　　夏沥青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甩在他身上，嘴型对着他说了一句“傻逼”。坐在了段文元对面。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这里，抽着烟，发着呆。大学毕业之后，几人其实也没有经常性的聚在一起了，各有各的事情要做。所以这样的悠闲惬意的时光对他们来说难能可贵。
　　“哎，要是陆江然也在就好了，高低我们得喝两杯、唱两句。”
　　陆江然国庆不在a市，跟着他爸去外地处理工作了。
　　夏沥青笑了笑，看向段文元说：“是啊，长大后聚少离多才是常态。”
　　段文元双手抱头往椅子上一靠，叹了一口气，“上大学那时候是真的轻松哈，虽然你现在也在上。”
　　“对啊。”夏沥青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阿青，说实话，没有我们在，你是不是超级无敌寂寞。”还没感伤一会儿，段文元就开始犯贱了。夏沥青起来给他来了一拳。
　　周让也就国庆当天请了假，上午从医院回来之后，下午带着陈海月在家附近转转，医生说不要让她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可以适当出去走走。剩下的几天都在店里。假期的时候人确实比其他时候要多，已经晚上一点了，人还是只多不少，把他们忙的够呛。
　　“服务员，再拿箱酒。”闻声瞧去，那人喝的已经神志不清了，站在那里都有些不稳了。吧台这时候除了正在调酒的俩人，只剩下周让了。其实周让是不想去的，一般比较难缠的都是段文元来解决，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但是没办法，周让只好走上前。
　　“您好，先生，需要点什么酒？”
　　“酒，我说我要酒，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周让有点无语，到底是谁听不懂人话。
　　“我知道的先生，这种可以吗？”周让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空瓶子。那人没理他，就那样直直地站在那里，周让见此情况，叹了口气，转身要走，突然被那人拉住了胳膊，
　　“我让你走了吗？”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周让，他手上的力气打了几分，抓的周让有些生疼，周让生怕自己的那个举动又刺激着他了，也没敢有太大动作。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酒！我要酒！你TM是聋子吗？”那人突然暴躁了起来，
　　现场嘈杂不堪，周让强忍着怒火：“行，你先放手，我去给你拿。”
　　那人似乎恢复了一丝理智放开了手。周让赶紧走开了，周让想看一下段文元在哪，结果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周让只好硬着头皮送过去。
　　周让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坐在椅子上了，看到周让来了，眼睛闪现出一丝不怀好意，周让把酒给他放在桌子上，准备走的时候，突然被那人拉住，一个不留神倒在了他的身边，周让赶紧起身，却被那人死死按住。
　　那人的手往周让的后背摸了摸，周让被他的这一举动给吓到了，瞬间汗毛直立。
　　“小帅哥，一起来玩啊~”周让听到这话要吐了，说着就要把他往身下压，周让以前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也知道，酒吧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他使劲挣扎，但是两人的力量过于悬殊，周让的反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周让环顾一周，周围都是在看热闹的，甚至有的人还在起哄。
　　MD.周让在心里怒骂一句，现在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窜出来，他背对着光，周让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对这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一把拉开了压在周让身上的人，对着他的大脸盘子就来了一拳，很显然，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对着也给他嘴角来了一拳，时间间隙过于短了，看的出来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周让才看清那人的脸：
　　“夏沥青！”
　　周让喊了他一下，夏沥青用手擦了一下嘴角低声咒骂一句“下手真狠。”，随后转头看向周让。转过头的时候，夏沥青脸上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那副样子，丝毫没有刚才的那般狠劲儿。
　　周让看着他流血的嘴角，皱了皱眉头：“你的脸？”还不等夏沥青反应过来，那人抄起酒瓶就往夏沥青这边砸了过来，
　　“小心！”周让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