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璃月篇·前尘旧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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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像夜叉大人一样，能够拥有保卫亲人的力量！”单辞握拳喊到。
他们来到了一片花海，金鹏认得这里，摩拉克斯与墨菲利斯的地盘的交界处。若是让契约之神的眷属看到有夜叉在这，免不了一场怀疑，可能还会有一场恶战。
但现下他没有思考怎样不露声色地让他们离开，因为他完全被单辞的动作占据了心神。
单辞面对难得能不打断他讲故事的金鹏好感暴增，他眼中闪着泪花，双手握着金鹏的手，对他郑重地开口:“兄弟，你是不是也觉得夜叉大人特别威武，特别令人敬仰！”
“那个，我……”
“我的天，他唰地一下出现在我面前，又唰唰唰几下将魔物全部打到，解救了我们！我的天！残阳如血，他的身影却格外清晰，他的嗓音格外冷冽！从那时起，我就决定了！”
单辞猛的站起来，握拳，眼神坚定。
他大喊:“我要当他的狗！”
金鹏简直瞳孔地震，表示实在没见过这种精神状态。
“他不需要！”金鹏快要大喊救命了，他的大脑有些晕乎，看向一脸镇定的阿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不然怎么会只有自己震惊呢？
“不敬……”金鹏涨红了脸，这句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看戏的阿布，而阿布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噗，哈哈哈！”
有笑声传来，花海也仿佛被逗笑了一般，开始起舞，花影翩翩，一道倩影悄然而至。
金鹏全身紧绷，保持一种可攻可守的姿态。阿布却轻拍他的肩膀，金鹏看过去，那鎏金中有令人平静的力量。于是夜叉散去凝聚在手心的青色，但仍是警惕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
阿布探出头，是归终。她举起手，笑嘻嘻道:“别紧张，别紧张！”
“你是……”金鹏瞳孔一缩。他曾经远远地看到过这位灰发少女，那时的她站在摩拉克斯身旁，两人谈笑间，敌人被石化，最终化为一捧尘土。
金鹏不禁以最坏的打算来揣测这次的偶遇:她怎么会来这里？阿布与她是什么关系？
他不禁开口:“哈艮……”
阿布突然提声，打断了金鹏未说出口的名字:“归终！你来啦！”
银发的少年眉眼弯弯，向不远处的少女招手，“我带了几个朋友，你不会在意吧？”
归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单辞和恨不得跳起来的金鹏，微笑道:“当然不，人多热闹啊！”
说着，她渐渐靠近。金鹏死死盯着她的动作，心头上浮现迷茫:她好像，没认出自己来。也是，高高在上的魔神，怎么会在意底下厮杀的蝼蚁呢？
归终却暗自打量着这个疲惫的夜叉，瘦小的身子，隐藏的杀气和暗暗发力的全身肌肉。她打包票，要是她敢轻举妄动，下一瞬，说不定她就能得到一柄巨大的堪称华丽的头饰。
阿布往旁边让了让，让归终坐下，几人围成一个圈，开始唠嗑。
“我听到这位小朋友说的话啦。”归终率先说道，“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说出这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一时有些惊讶。”她调侃。
单辞的脸涨红，他也意识到语句的不妥，忙解释道:“我是说，我很崇拜他们，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呃……我是说，分忧！”
“嗯嗯，但是夜叉在人间的形象好像不太好呀。”归终点着脸颊，敏锐地发现金鹏的耳朵竖起来了，眼里不禁浮现一抹笑意，“那么，你有是为什么执着于他们呢？羡慕他们强大的力量？羡慕他们可以来去自由？还是，羡慕他们可以面见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听到最后，金鹏的身体一颤。
“不是的！”单辞大喊。惹得莫名陷入沮丧的金鹏，盯着夜叉的归终和看风景的阿布侧目。
“因为他们救了我们。因为那位夜叉救了我娘，因为他救了我。”孩童的崇拜，纯粹而热烈。烫的金鹏心口怦怦跳，他屏住了呼吸。
“才不是你说的那些理由！是，人们是很害怕他们，因为他们永远伴随战争，可那是他们所追寻的吗？没人喜欢战争。”单辞想起死去的亲人朋友，语气沉重。
“夜叉本可以不管我们，他们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敌人，只要他们不顾及百姓的性命。可是他们没有，他们救了很多人，即使被人恐惧。”单辞不懂为何英雄也会被恐惧害怕，他只是觉得悲哀。
梦之魔神不会在意有多少人死去，她只在意胜利，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那过程就无所谓。只有她的眷属，期望快一点，强大一点，他们在想:是不是这样，就能拯救更多的人了呢，就能减轻我的罪孽了呢？
“我只是，想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为了我所珍视的一切，为了不再有痛苦的明天，可以不断战斗。”
“更何况，”单辞撇嘴，他靠近归终，小心翼翼地对她说:“夜叉们在领地里过得其实并不好，我听说啊，他们其实是被那位用计役使的。”
金鹏闷声道:“你听谁说的？会有人传播这种消息？”
单辞一拍大腿，“哎呀，这还用听说嘛？！你瞅瞅就知道了，除了战场，根本找不到他们，这难道不是害怕老百姓看到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过得不好起义吗？而且他们穿得又破又烂，战场如此，偶尔的被别人看到亦如此。还有，别以为底下的人们不知道头上魔神的秉性，接二连三被拉出宫的人，还少吗？”
他从鼻子哼出气:“这会过得好？”
金鹏默默低下头。
归终却有些怅然，曾经的友人面目全非，现在又将兵戈相向，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但是，我听说，她曾经不是这样的。”阿布忽然开口。“那些年纪大的老人，就喜欢追忆过去。”他轻笑，“他们拉着我，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位的过往。她与契约之神他们曾是朋友，对吗？”
归终点头，“确有此事。他们曾一起把酒言欢，一起登高望远，一起闲谈天下事。可惜……”
“可惜，她终究被欲望与对权柄的渴望蒙蔽了心神，与朋友决裂，对吗？”阿布抢答，嘴角弧度不变，对归终挑眉。
归终与他对视，一阵风吹来，扰乱了视线。
不光金鹏，就连迟钝如单辞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硝烟与沉默。
“我不知道。”她答道。
她确实不知道，记忆中温婉的女人渐渐被疯狂的形象取代。摩拉克斯说，那是磨损的力量，是天理为我们上的枷锁。所以呢，她不禁苦笑，究竟是权利使她疯狂，还是磨损使她沉沦？
但她不能说，不可知之事，不可说。
所以她答道:“不知道。”
金鹏侧目，不明白为何气氛变得如此紧张。
“是啊，没谁知道。”阿布率先收起目光，他有些懊恼，差点忘了，这不是百年后无下限包容自己的归终姐。
不过他面上未露分毫，嘴角仍挂着熟悉的弧度。
单辞长吸了一口气，“不是，兄弟，这可不兴说啊，你就不怕被举报吗？！”
“天知，地知，你们知，我知。”阿布的神态很放松，“只要不说，不就行了。”
“更何况——”
他揽住单辞的肩膀，“你才是最应该反思一下的吧，刚才你说的那些话，万一被透露出去，可比我严重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金鹏突然问道。
阿布上下打量着他，“你一看就是不会打小报告的人啦，在家肯定是个乖宝宝！”
“所以，你会吗？”阿布突然捏住金鹏的衣摆，无辜地问。
单辞也露出狗狗眼，“你会吗……”
归终饶有趣味地看着再次浑身僵硬，面红耳赤的夜叉，表明自己的态度:“我肯定不会如乱说的！”
“……不会的。”金鹏垂眸，他当然不会说。毕竟，都是事实，说了又能怎样，他向来不会把痛苦暴露在人前。
“遭了！”阿布一拍脑门，突然起身。
“咋了？”单辞看着难得一惊一乍的小伙伴。
“你爹告诉我监督你写学堂作业的，他说今天晚上检查，写不完就禁你的足！”阿布有些幸灾乐祸。
“我去！”单辞难以置信，“之前他都不查的啊！”他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拽住阿布撒腿就跑，“你咋现在才告诉我啊！”
“回头见啊！”阿布不忘冲留在原地的归终和金鹏挥手，露出灿烂的笑。
“啊啊啊！我要是不能出门，你可要替我求情！”
“当然当然！”
阿布被拉着胳膊，嘴角疯狂上扬，归终金鹏会面大作战，大成功！
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还是归终率先打破了寂静:“真是活泼的小朋友们啊。”
“嗯。”金鹏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头。
“所以，考虑一下吗？”
“什么？”
“跳槽。”
“唉，果然被拒绝了吗……”归终叹气，看着夜叉离开时带起的花瓣。
“不能一蹴而就。”她身后有一道身影浮现。
“那是个好孩子，不是吗？还挺容易害羞的。”归终想起金鹏最后红透了的耳根，不禁偷笑。
“他在犹豫。墨菲利斯控制了他们，要解救，就必须救所有夜叉。”那人与归终并肩，兜帽下有金光闪过。
“放心，给了他信物的。”归终俏皮一笑。
“而且，你不是打下烙印了吗，摩拉克斯？”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璃月篇·前尘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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