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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重生后我猛追宿敌(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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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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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府。
门前早已高高挂起了红帘,以此来迎接着大少爷未过门的“夫人”。
不过范闲虽然心中暗爽,但是他总觉得这样是在折辱李承泽一般。
他毕竟是男人,同自己一样都有着心里莫名的自负。
陛下赐婚,说的好听是天恩,说的难听不就是被当狗一样吗。
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叫你死也得死,你要死了也算是违抗圣意。
他甚至可以随意给你赐婚,赐给你一个你不喜欢的。
你不喜欢又如何,这种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小姐从来都没有自己的选择权的。
皇子亦是如此。
范闲不太懂庆帝为什么要给他和李承泽赐婚。
明明他其实已经看出来了他和李承泽之间的关系,如此举动定是在计划下一步大旗。
但是未来的事早已改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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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围观的百姓众多,众人都想看看小范诗仙的英姿,况且还是大婚,大婚对象甚至还是当朝皇子。
不明情况的只以为陛下看重范家,看重范闲。
所以这才选了皇子和他成婚。
虽然不解光明正大给两个男子赐婚,但是在这个时代,陛下是天,说什么都是对的。
没人能够反驳他。
百姓的自由和权贵的自由自然是不同的,或许在大街上看个权力者的热闹也算是一种乐趣了。
街头百姓,特别是那些摆摊子的,对这位二皇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未曾见过,但是远远一见和他人口中说出,还是知晓这位二皇子乃天人之姿。平日里清街都会给他们银子,一次给的甚至可以抵上好几日的营收了,若是皇子看中什么,那更是不得了,也是会给银子的。
是以那片街道的摊贩还是很希望二皇子天天来的。
这会子皇子成婚,若是能一睹这位皇子的面容更好。
小范大人的车架走了一路,自然是有人一路跟着看热闹的。
范闲也不驱赶,他巴不得叫人知道二皇子从此和他是一体的了。
他朝着王启年使了个眼色,王启年立马开始给人撒钱。
王启年自己都跟着加入了抢钱大队。
范闲回头看的时候被这一幕给无语到了,他抚了抚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范闲不给手下人发银子呢。
倒是李承泽,“范闲,我们还要绕多久,你别当我傻,这里已经经过三次了。”李承泽偏着头,是以范闲可以清晰看出这人的小动作,李承泽再度翻了个白眼,“你若是再来一次,我定要将你休了。”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但是李承泽最知道范闲怕什么。
果不其然,范闲听了这话也不玩笑了,立马正色。不过半炷香的功夫终于到了范府。
这规模实在不算大,这一切都是庆帝要礼部安排的。
说来也是可笑,众人眼里受宠的皇子和宠臣,这婚礼却是如此简朴。
这会子范闲是有加入自己的小巧思的,这一次虽然有礼部来布置,但是范闲非要跟着掺一脚,这里要改那里要改,虽然也是简单。
但总体看上去却是多了些现代的味道。
礼部的人不解,但这位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也就算了。
要真问题来那也不是自己的锅啊,都是他要改的!
在礼前的那段时间里,李承泽和范闲在前头迎着人。
也可以说是范府大一家子都在前头,虽然这个时代不好女子抛头露面,可是范若若在范闲思想的熏陶下,也不想守这些虚礼了。
这次庆帝没有给范若若和李弘成赐婚,但是范闲看见他还是有些复杂。
这小子对若若实在是太殷勤了些。
范闲心想,你小子,眼睛往哪看呢!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飞啊!
当然这话也不可能说出来,毕竟李弘成和李承泽也算是亲近,也不好驳了面子。
可谁知李弘成也不进去,居然和范若若站在了一块儿。
范闲看得额头青筋直跳。
你在干什么!
没名没分的,还不是我们家人,你就只是在肖想我妹妹,这就自觉以范家人自处了。
好在范若若没叫他失望,对李弘成也是以礼相待,范闲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眼神时不时朝那瞥。
李承泽掀掀眼皮,眼角余光注意着范闲的小动作,不由失笑。
他在宽袖之下轻拍范闲的手,范闲这才收回动作。
如此热闹的场面,太子自然也是要来掺一脚的。尽管与范闲成婚的和他斗来斗去的二皇子,但他对内库还是有着心思,他还是来了,毕竟朝堂之上是二皇子,私底下那是二哥。
自家哥哥成婚,岂有不来的道理。
“太子殿下能来,可真是叫这范府蓬荜生辉啊。”
“哎呀二哥!什么跟什么啊,今日你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兄弟,不谈国事!”
李承泽见太子又开始这副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范闲发现李承泽是真的很爱翻白眼啊,特别是在无语的时候。
他憋着笑挥挥手,“太子殿下请。”
“哎。”太子应了声,拍拍两人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本来想着是大皇子和北齐大公主最先成婚的,却不成庆帝先叫这俩人成了一处去。
大皇子和大公主既有婚约在身,也没个成亲的音讯,自然是一同前往的。
席下宾客最近的便是一些皇室子弟和两人交好之人。
只是林婉儿也来了,范闲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微妙,不过只是一瞬间罢了。
自己和她早就退婚,如今这世也没有什么纠葛,顶多就是治了她的病和娶了她二哥。
因着是两个男子,所以也没有按着以往的规矩来。
两人在堂下拜了天地,如此便算是礼成了。
自此二皇子和范家真就是绑在一块了。
大喜的日子里,两人都被迫着喝了不少酒,到最后范闲只觉得头昏脑胀。
李承泽还好,毕竟在朝堂浸淫了这么多年,各种宴会也总是紧绷着的,与众人周旋着酒量也该练出来了,虽然也醉,却比范闲要好上一些。
两位新郎官在要醉不醉的状态下回到了院里,范建叫人好生服侍着,残局皆由他和柳氏在前面收拾着。
两个小辈成亲,新婚夜当家的大人总得善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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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李承泽终于是住进了范闲的院子。
倒不是范闲不愿,他可乐得很,只是李承泽不愿,所以范闲大多时候都会跟着李承泽回王府。
范闲揽着李承泽的肩,两人坐在月光下互诉衷肠。
深秋还不算太冷,两人的喜服也算厚,所以风吹过也不觉着寒凉。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半的月亮挂在天边十分亮,皎洁的月光洒在院子里,衬得院前的加湿器滚动带出的涟漪都好似在闪光。
李承泽又想脱鞋了,在人前伪装了这么久也累了,但范闲以怕他受寒为由就不让他脱。李承泽也不跟他计较什么,只是把手伸进池子里,开始搅水玩。
范闲也跟着他蹲着,只是眼神看向池子有些空洞。
“承泽,我今日才想明白漏了什么。”
“想明白了?”
“嗯,是我爹。他想要把你和我们范家绑在一块,难不成他开始忌惮我爹了,想到时将我们一起除掉?”
李承泽下意识要扔鱼食,可转头一顿想到这是在范府,没有他的大池塘,也就作罢。
“也说不准。司南伯深受皇恩,有从龙之功,陛下不可能直接动他,只要不谋反,不可能被除。”李承泽突然讥讽地笑笑,“这不就是冲着我的吗?假意将所有恩典都给我,和从前一样,倒也不算高深,只是这回要拉上你们一起下水。”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激起太子。我这段时间和他都没有什么动作,他想要让我们继续斗下去。”
“我想说的正是这个。”范闲应道。
他郑重道:“太子那边我有和他谈过,他会不会反水我不知道,反正我范安之和我范家一定站在你这边。哪怕是死也不会放弃你。”
这话范闲说了很多,但是他又一次提起是想要叫李承泽安心。
可李承泽被逼的不信任何人,哪怕面上与你说信你,可心里总会留有几分余地。
所以他会一直说一直坚定表明自己的立场。一个心安要花很长时间,很多心思,但是范闲现在有耐心了。
从前种种都是口头,没有个切实的东西,现如今姻亲既成,便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横在两人中间,不论如此都是躲不掉了。
“那我就信小范大人一回吧,可不要叫我失望啊。”
不知为何,范闲总觉着他这话里带着些许的悲。
他知道,李承泽这已经是将所有都给袒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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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月下,正是好时。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范闲顺着月光看着李承泽,顺口就说出了这首诗。
“好诗。”从前范闲倒是没背过这首,李承泽乍一听很是喜欢。
说着便要起身去找笔墨誊抄下来,但被范闲揽住了腰。
“承泽,不急这一时,洞房花烛夜,且来共赴巫山。”
不等李承泽答他,他便自顾自扛起人回了塌上。
范闲心随意动,拉着人一下又一下。
喘/息间,他好像听到李承泽在问这诗叫什么。
“这首诗叫——喜。”
“倒也应景!范闲~我不行了……”
“那可不行,毕竟…这可是好意头,不能辜负。”
范闲俯下/身吻上了李承泽的唇,将他的话语堵住,只隐隐约约发出一些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