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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正文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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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超回来了。
他看到我们缠绵在一起的情景,当场愣在了原地。
我们三都呆住了。仿佛时间静止一般,我的脑海当场炸裂,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天晚上,班主任就来搜宿舍了。
我的那些日记和情书全部被搜罗了出来,成了我单方面骚扰我哥的罪证。
我哥收到的那些情书也被班主任搜罗了出来,但可能我哥不是始作俑者,寄信者又都是女生,班主任并没有刁难他。
当天晚上,我就被父母带回家了。
班主任的意思是休学几天,回家思过。
我本以为只要我以后不再和我哥走的太近,休学几天以后这事就能过去。
换宿舍也好,换班级也好,长期被监视、被异样的眼光看待也好,这一切我都能接受。
只要我好好努力,熬过高三的阶段,上了大学,还能和我哥再续前缘,一切就都能变好。
我想我哥也是这样想的。
没想到我父母将我转学了。
我对缤纷学院知之甚少。
从爸妈口中得知它是一家私立的封闭式连锁学校,专门改造那些叛逆不听话的孩子,或者像我这样的异类。
学院里的学生是不需要参加高考的,改造好了以后才能再继续回来读书。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一万个抗拒。
父亲将我狠狠揍了一顿,也不能迫使我接受现实。
防止我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被他锁在了屋子里。
我求母亲放我出去。
母亲为了我这个事弄的心力交瘁,瞧着癫狂忤逆的儿子哭红了眼。
她泪眼婆娑地叮嘱我说:“明月,你就是身体出了点问题,到了学院好好改造,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说:“我没有任何问题,我不要转学。我想回学校,我一定会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的。”
母亲心痛不已,但我知道他和父亲是站在一边的。
不久,缤纷学院的老师就来接我了。
从那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人间炼狱。
踏进缤纷学院,他们就立刻收走了我的行李和手机,让我和几个新生站在一排,向班里的老学员介绍自己。
班里很安静,一点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没有,正值芳华的年纪,却让我感觉到一片死寂。
老师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性,秃顶、还一脸猥琐之相。
他挨个问我们是因为什么问题进来的。
第一个同学满头黄发。
他只不过稍稍犹豫了一会,就被秃头一个响亮的耳光抽了过去,黄毛瞬间被抽倒在地上。
我被吓到了,却还是站出来将男孩扶了起来,申辩道:“老师,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从小到大,我从未遇到哪个学校的老师如此暴力对待学生,何况这个学生并没犯什么大错。
秃头像被触犯到逆鳞,不由分说对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不断地骂着:“我就随便打人,怎么了?想要公道吗?我就是公道。”
我本就不愿来这,想要还手,却被一旁的监督员一记电棍击倒在地。那感觉瞬间让我蜷缩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阵头痛欲裂。
新同学见状,都乖乖报出了自身的‘问题’。
有的是叛逆,有的是不想上学,有的是早恋。
——还有的是我这样的。
轮到我的时候,缓过劲来的我咬紧牙关,攥紧了拳头。
我虽然表面沉静,骨子里却藏着倔强。
我不想承认我喜欢男的是一个问题,不想接受老师的无端打骂,又心悸于监督员的电棍,撒谎道:“因为不听话。”
秃头看了看案本,哼声笑了一下,说:“同性恋。你喜欢男的?”
他喝道:“说谎!”
于是,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感觉一阵耳鸣,脑袋嗡嗡作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我忍受着屈辱,可是更大的屈辱还在后面。
我被带到专门的‘教室’。
训导员拿着几张照片给我,只要是美女,就让我喝一口摆在桌子右边的酸奶;只要是男性,就让我喝一口左边不知名的饮料。
那饮料又苦又搜,我恶心作呕,忍不住将苦饮料吐了出来。训导员毫不留情就是一记电击。
我不自主地惨叫,浑身痉挛,那感觉比喝了难以下咽的饮料还要难受上百倍。
这样的训练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
后来这样的训练,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以至于我看到照片或者饮料就会不由自主的恶心。
晚上到宿舍后,我才发现宿舍就好比牢房,四方四正,老师关上门以后就给上了锁。
每个宿舍的一角都有摄像头,床上都是发了霉的被褥,床边摆放着一天中唯一的饭食,还是两个长了青斑的馒头和咸到发齁的白菜。
旁边还有一个盆用来方便。
连方便这样的事都要暴露在监视之下,这样的屈辱是我无法接受的。
一开始我对这些都嗤之以鼻,宁愿挨饿憋尿,也不会忍受这样的屈辱。
但是时间久了,我饿的实在太难受了。我把青斑扣掉,还是将这仅有的饭菜吃了下去。
不知道爸妈知道我在这里受到这样非人的虐待,会作何感想。
突然,我好想我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没有受这件事的牵连。
我就着咸菜,吃着馒头,眼泪吧哒吧哒地滴在上面。
缤纷学院的所谓改造就是早晨六点起床,跑步一小时之后,检查前一天需要背诵的内容。
一般让背诵的都是一些仁义道德礼智信的文章。
背不出来,惩罚的方式除了跑步就是皮带抽。
下午就针对不同问题的学生进行专项改造,专属于我的就是看照片、喝饮料、电击。
我反抗过,但是换来的是我无法承受的更大的折磨,我被迫接受屈辱。
可是即便我逆来顺受,还是躲不过秃头的折磨。
一天晚上,秃头吩咐我单独留下来打扫教室。同学们都被锁在了宿舍里。
秃头进来之后就立即反锁了教室门,一脸猥琐地朝我走来。
“你要干什么?”
我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但我知道有他在的地方就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在缤纷学院只有我想不到的事,没有不能发生的事。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来了这么些天,一定寂寞坏了吧?老师好好安慰你。”他一脸哂笑,边朝我走来,(尺度问题,欠奉)。
“不……不……”我吓得连连后退,话都说不利索。
秃头抓着我,就要(尺度问题,欠奉)。我已经乱了方寸,失了心似的给了他重重几拳,随手抓起板凳朝他狠狠砸去。
秃头吃痛,勃然大怒,骂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我急忙去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秃头经验丰富,带的装备齐全,拿起电棍将我击倒。
我瞬间失力,痛苦地瘫软在地上。
他还不解气,给我补了几脚。我已经痛到麻木,任由他将我扯到桌子上趴下,(尺度问题,欠奉)绑住了我的手脚。
“不……求求你,不要……”
撕/裂的疼痛几乎让我晕厥。
剧烈的屈/辱让我泪如泉涌。
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我哥。
——太疼了……
宣泄过后,秃头没让我做任何处理将我拖进了黑屋。
腿股间不知是我的血液还是他的(欠奉),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我躺在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终于明白绝望是什么滋味。
不知过了几天,大约三天,因为他们送了三次饭食。
后来,秃头不定时就会来(欠奉)我。
我不知道是什么信念支撑着我,是我爸妈,还是我哥。
我感觉我已经死了。
我想出去,我要出去。我要联系爸妈让他们带我离开这里。
可是他们收走了手机,每个月只有一次机会用学校的公用电话给家里汇报情况。
汇报的话术大致都是一样的,我见过其他同学机械地背诵过。
“爸妈,我在学校一切都好,老师们都很认真负责,我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积极改正,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听话,好好学习,做你们最好的孩子……”
不按话术说话的学生,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没有什么,比什么也不做更糟糕了。
反正都是折磨,倒不如破釜沉舟,玉石俱焚。
我终于等来了和父母联系的机会。
我中规中矩地说完话术后,不动声色地说:“妈,我被强|暴了。”
一旁的监督员眼疾手快,立刻挂断电话,随即我就被送进残酷的审讯室。
但是我什么也不怕了,再怎么样,我看到了希望,爸爸妈妈很快就会来救我。
——我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