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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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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棠看着,肖鸣伸向自己的剑尖,“为何,我没惹恼你。”
她帮她抢先答了:“不会是我的名声不太好,你怕你主子被我影响。”话锋一转,“你家王爷这么脆弱?”
肖鸣怒言:“我只是不想他,沾上麻烦事,王爷本就如履薄冰,再加上你,王爷迟早一天会坠入冰渊。”
她不服气凭什么那么看她,拳头紧紧握住,但自己还担着圣女名头,好的不好的也只能她这个异世孤魂一齐受着。
直视这肖季的眼睛,“我不是麻烦。”
肖季不忍讥笑,收拢剑身回鞘,“麻不麻烦,不是你嘴上说说,而看实际结果,后果就是你让王爷为你兜底,我猜圣女那日衣裳破旧,理应遭遇不妙,无一人援助,却求王爷收留,现在的你无一助力,何况你还带着个拖油瓶。”
“好啊,就已此晚言语为誓,我若证明我在队里有用处,赵东风也在用处,你们便不能如此轻视我们。”
想起大雪封山,她转念一言:“若我明日能破除车队困境,你必须收回你的话向我道歉。”
车队此种困境在于雪崩封山,阻碍车队北上,明日解决异想天开。
“现在不是白天,别做梦。”肖鸣不屑,只觉她在胡言乱语。
梨棠抿唇微耸肩膀,“看来肖大哥,很不相信我。”
肖鸣不言语,沉默的无声便是他的态度。
“我保证,明天一定破局,不然我就带着赵东风自愿离开车队。”
“这可是你说的,我等着明天送圣女一乘。”他语气自信,就好像处理掉了碍眼的垃圾。
肖鸣离去时,梨棠还留在原地。
不知道她的人,还以为她还沉浸在被蔑视的挫败中。
只有系统清楚她快急死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早知道就不赌气答应她了,我连村子的情况都没默一遍呢,就妄下狂言。”
系统无语,对她这虚张声势表示不赞同,“你太鲁莽了。”
但下一秒更让系统无语,她竟然回到了房间,大咧咧地睡下了。
“你不着急吗。”
她闭上眼睛,忍着睡意回复系统:“先睡觉,明日再议,疲惫的精神不好打架。”
系统没有再说什么只要她做好消灭疫人的任务便好,但其中选择它无权干涉。
绵长的呼吸声轻颤安静的夜晚,左肩暖玉幻光流动身体个个角落,最终溜进梨棠的脑子。
系统低声呢喃:“她交代的事我已经在做了,可是人一次不能承受太多外来记忆,先一段段放吧,她也没做标记,放到那个算那个。”
幻光进入梨棠脑袋时,她不适地蹙眉,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梨棠脑子像被左右撕扯般炸裂,她越想忽但是越忽略不掉,就睁开了双眸。
入眼,一片白茫茫无边无际的,仿佛回到了那日被追杀的时候。
她感觉她在跑,大口的吸气呼气声萦绕在耳边,但是一点控制身体的能力都没有,眼珠没有办法转动吗,只能看见不断后退的视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断移动而没有办法停下。
眼看着前面的路就快没了,她跑道悬崖边,停住脚步,转头回望。
原来是有人再追她,那人轻功了得点地落下,抽出利剑,直接向她走来,“我说过即便我给你时间逃跑,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视线晃动,她不敢置信地摇摇头落在了利刃上,又抬眼望向那个男人,“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段公公,我们不是在皇宫相处得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她边后退边说,声音颤抖碎裂,大量的气音和哭泣声让她语调混乱。
女孩一说话,梨棠恍惚了一下是她自己的声音,不对,是原主的声音,她的记忆里没有这段,这是原主被杀时的记忆。
前方人不断逼近,“君有命,臣不得不做,你交出研究行录,我留你个全尸也不忘我们三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分。”
女孩不断后退踩了个空,忙正身向前才没有掉下去,眼看这持刀那人越走越近,女孩毫无办法,只有手紧紧握住背在身后的包裹。
“段破,不要再帮他做事了,他这人没有心,昔日你看他如何对我,今天你再看我如何,只要你没有了价值,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女孩不甘心,想通过劝说让他手下留情。
段破还真没有再往前一步,“段某所行之事皆为报恩,没有君上,就没有段某这条命,君上手收回去又如何。”他拉下脖颈伤痕,那里赫然出现一道环绕脖子的狰狞长疤。
梨棠拿出医生的素养看那疤痕,虽然在脖子满是动脉的部位,但并没割到要害,只要及时捂住,送去就医没有什么大问题。
“圣女,你忤逆君上私自出逃,还带走研究行录,是对君上不尊,不尊者必死。”
女孩稳了稳心神,“我把研究行录给你,和你回去,好不好。”
他沉默了,似乎在认真思考这要求的可行,半晌道:“可以,你回去之后,你必须向君上磕头认错,继续你的研究。”
女孩点头如捣蒜:“我一定会的,你先把剑收起来。”
段破依照他的话,还真的把剑收了回去,退后几步让我道路。
女孩试着往前几步,见那人没什么动静,走出了危险的悬崖边缘。
这不是谈妥了吗,她怎被此种心脉掉下悬崖的。
女孩走着几步侧过身子对着段破说:“段公公,你说我……”
段破迷茫眉间皱起,“圣女,你说什么,大声一点。”他逐步靠近女孩。
女孩像是惊恐万分地捂住自己的咽喉张开嘴巴尝试发声,但是一丝声响都无法流露而出。像是十分害怕自己再也无法说话了,甚至逼出了眼泪,但如果没有藏于身后的那把匕首,女孩自己都要当真了。
当段破靠近女孩时,女迅趁着他不注意,尽她平生最大的力气挥动匕首扎进身前人的心口处。
女孩快,段破更快,匕首进入心口一寸便被段破打飞,一把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掉在地上,匕尖殷红的一抹绽放于雪地。
段破当机立断抽出刃剑往女孩心口捅去,她没有躲过,剑身进体一尺,粘稠的血液顺着剑锋点染女孩雪地走出的脚印。
持剑这往回一抽,她不受冲击之力向后撤步,背后的包裹跌落,段破趁机抢走,不想女孩还有力气和他抢夺,他只好一脚踢在她的伤口上。
女孩的心口好像被千吨重的物品疯狂砸动,她呼吸困难,力气不敌对方,松开来了,包裹,不断向悬崖边后退。
段破捂住胸口,“心脏都被捅穿,我就不奉陪了,让那些窥视的杂鱼收拾你,你别说,在南晋这几年,你还真的得罪不少人呢,这都最过来了。”语毕,便踏着轻功离去。
那是女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被冲劲后的他没有办法稳住脚步,只能先后退步掉落悬崖。
崖壁树枝,划蹭着她的衣服,割破她的手指。
即便崖下厚雪满铺,也是虚张声势起不到缓冲,身体狠狠地砸向地表,冬季的雪见证了她的离去。
清晨的阳光顺着窗户的雕镂横斜洒向地面,让空气中的微粒无处遁形。
梨棠不想早起感受清晨那不美好的气氛,卷着被子把头蒙住想睡个回笼觉。
茶壶倒进茶杯的流水声在这静谧的房间显得尤为刺耳,透过被子钻进梨棠的耳朵,但她还是不为所动。
直到一个人声的出现,梨棠睁开双眼跳起来,看着那个在她房间悠然倒着水喝的人。
“我听说,你昨日与肖鸣打赌。”
还以为看错了呢,揉揉眼睛再次望去,坐在圆桌那人,不是淮燕然还能是谁。
开口便是,“你怎么能在女孩子房间呢,还在那里喝水。”
淮燕然可是被冤枉了,手间一顿,“昨日谁嚷着在本王房间歇下的?”
他这话一出,梨棠尴尬的挠了挠头,知道是自己理亏,“抱歉啊,习惯了。”
“哦,还有其他男人进过你房间。”淮燕然语气悠悠,倒像是随后一问。
“没有,之前为病人看病,休息室里睡着,被病人直接闯进打扰的次数太多了,条件反射而已。”梨棠下床,利索地穿戴整齐。
“你会行医?倒和那圣女一般。”
“来找我什么事,可别肖季看见,不然昨天的努力可白费了,话说你知道内应是谁为何不拔除。”
“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皇兄身边也有本王几个内应,找出来放在眼皮子底下,好比在放人进来,这样他安心我也安心,况且现在的肖季嘛,呵。”
梨棠不知他呵的一声用意何在,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淮燕然看她如此自然的在他眼前穿衣,虽说他不会去看,可这女子也太大胆了,放下杯子转身向门口走去,“这件客栈的主人,也就是村长说,他合伙着村民抓到了一个疫人,你才是谁。”
“谁?”
“肖季。”
淮燕然停住脚步,算了算时间梨棠应把衣服穿好,转身回眸与她对视便看见了她错愕的表情。
“前几日本王以幽州钦差的名号,打着寻民访情的名头,在此下榻,遇到不明之事,他当然要禀报本官,收拾收拾与本官去看看。”
突然,梨棠脑袋中好似有一根线拉磨,扯着头疼,昨日零零碎碎的梦境记忆塞进脑叶。
看到她突然闭眼拧眉捂着头,还以为她有何不适,走上几步,“怎的了?”
“无事,可能是昨夜事多脑子晕乎了,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可,你要快些。”
当淮燕然离开时,梨棠拼凑了一下这凌乱的碎梦残片,才知晓杀她之人非崖下追她之人,怪不得追她之人武功平平,不像肖鸣也不想段破这般,若是真如他们一样,自己怕是跑不掉的。
是谁派人来追她,梨棠不知,只能知晓皇帝要杀她,她现在和他最讨厌的楚昭王一道,与楚昭王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这时,门外叩门声响起,“姑娘,主子叫你快些。”
是肖鸣的声音。
梨棠无法想其他,只应到:“这就来。”
跟着肖鸣去往客栈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