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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你早知我在?”女声从梨棠的脑袋里响起,清凌凌的音色,好像在跟一个真实的少女对话而不是虚拟系统。

      梨棠捡起落水时抛出的剑,离开这是非之地,“没错,我早奇怪了,明明身负重伤,逃跑却起飞,打架也挺利索。刚开始太疼了没太注意那股左肩的暖意,后来逃跑还以为是身体在散热,但停下来说话时,只有左肩还充盈着暖意。我就知道是你在我身体里,系统。”

      她闲暇时也会看看穿越穿书的小说和一些影视化的作品,方才一试,果然有系统。

      “下回可不能如此急躁,救你这次,耗尽念力,待我修养一段时日。”

      “抱歉啦,你总不现身,我只好想象办法咯。”嘴上说着抱歉,语气里没有歉意。

      冷风刮蹭,缠绕梨棠湿透的衣服,不由的打个喷嚏。

      “救你是要有条件的,没显身只是在考验你而已,如果你连这点逃跑能力都没有怎么接下任务。”

      “何事?”她环抱身体,离开冰面。

      “消尸潮,救百姓,就是你要做的事。”系统一顿,又接着说,“能靠你自己解决的事就不要唤醒我,休眠对我来说很重要。”

      梨棠的脑子突然多粗许多丧尸的知识,她克制冷意只是粗略看来前几页,原来这个世界将丧尸叫人疫人,与她最初想的有差别,丧尸都是感染者,一般是被当成病毒消灭的,没想到这里的做法是净化:青面、蓝紫面可救,黑紫面不可救。

      黑紫面都是被感染至三月以上,普通人的不吃不喝的身体机能在极限状态下维持两个月存活已是不易,三个月早就棺材入土了,这疫人在疫毒的作用下却依旧生龙活虎的,很怪异的无法以科学全解。

      疫毒的爆发最先受影响的就是平民百姓,能将他们变回原样最好,只是变不会原样的……

      前世,她在医院实习时,看见太多病人受着疾病的折磨致死,还有因医疗条件受限,救治无望而去世的。家庭破裂,不就是亲人离去时而开始的,她不愿看到这样的难过,虽不能在现世治病救人,但异世界在也一样,即便不知道自己能救多少,也有了方向。

      但她没有丝毫高兴,来眉间皱起,有口难言,本该咽下去的话,又重新吐出嘴巴。
      “可……湖里,那些。”

      “人一经感染超过三个月救不回,身魂耗尽,剩下的就是一群行尸走肉。”

      那些便是感染超过三个月的吗,皮肤发黑腐烂碳化见骨,只是那杀手还是青面,不过是为杀她而来,且系统出现之前她不明救治之法,这般结果也算为了自保。

      忽然,冰冷的贴合感将她从脑中对话拉回现实。

      梨棠抬头望了望,这天空阴沉得要命,连雪也要落井下石。

      细雪在梨棠的肩头融化,她难以言状,叹出一口白色的雾气,“天色不早了,该找个地方休息,系统,你有瞬移的能力吗。”她脱战后,力竭气短,不适感又浸入身体,想发个懒,看样子是没戏了。

      系统没有答话,梨棠无奈,有人还居无定所,有的系统已经休眠。

      还是靠自己。

      梨棠在湖心时就看见,湖面一侧岸上有车辙的痕迹。

      按理说这种有关人类种族灭亡的灾难,人们应该集中抱团生活,其他地区荒芜才对。

      这小路被开辟出来蜿蜒无尽,一看就有人常过,甚至现在依稀可见车辙的痕迹。

      车辙!?

      刚巧有人经过,这下住的地方有了。

      她自是喜不自胜的,但现下该往哪条路走呢?

      梨棠蹲下身来观察雪落车辙,陷入深深地思考,同时看向路的两头,该往哪里走呢。

      小雪落下有一会了,如果马车在雪落下前是经过此处,那么在马车行前的路上一定比行后的车辙深,两方对比,感觉右边略微高些。

      梨棠有些不确定,也只能先试一试,不行在转头,有头绪就行动,好比在这干等强。

      她顺着车辙印右边一路小跑,活动时的热度勉强有些暖意,系统休息连通供暖也关闭了,也真是,不怕她死在路上。

      车辙好像更深,也更宽,那就是走对了。

      梨棠的脚步加快不少。

      突然一声爆炸声音响彻天际,不知是不是梨棠的错觉爆炸声后,前方传来疫人的叫喊声。

      她本想转头就走,现在脑子冷得发懵,难受得紧,她可不想没找到车队,就被疫人先嚯嚯。

      “全体戒备,保护主子!?”

      这道声音如同定身咒般,定要转身的梨棠,她发现这简直是世间最好听的声音,这声音唤醒梨棠将昏未昏的脑子,她半垂的眼睛陡然睁大。

      有人在前面!

      她转个了弯就看到人尸厮杀的场面。

      这一度让梨棠感动坏了,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莫不过此。

      这群丧尸大都面如黑碳,皮下鼓包,眼白发紫,口流白浓,这样的症状没救了,如果症状再轻些还有得救。

      梨棠没有立刻现身而是观望,看这些护卫武功高强,收拾这些还是绰绰有余。此时自己身体虚弱上去只是添乱,还不如好好在这里等他们解决完麻烦。

      梨棠瞥了眼坍塌的洞口和地方未被积雪盖住的炸药纸片。

      原来如此,车队经过触碰机关,才发生的爆炸,那声爆炸唤醒丧尸,才有这局面。但这条路深浅不一的辙印众多,怎么偏偏就是这路车队遭殃。

      梨棠嘴角一扯,看来车队的主人也遭人恨呐。

      一个身十五、十六岁的青年从洞口张牙舞爪地出来,梨棠停住幸灾乐祸的心思,细细打量那青年一番,那人可救,这么想着也行动了。

      便冲出遮掩物跑向少年,不有余力地按倒他,从怀中掏出三根银针,扎在心脉上。

      这银针是在原身身上找到的,控制丧尸的穴位知识是系统发送的,第一次行针感觉做过许多便似的,这么顺手怎么回事。

      那丧尸少年动弹不得,只能躺地胡乱叫唤。

      车队中人忙着清敌,突然看见跑过来一女子,不由怒从中生,应对怪物本就不暇,还来了个刺客:“你是何人,胆敢来此。”

      他挥剑刺向梨棠,她举起剑鞘堪堪一挡,力量不及,不断往后退去。

      “干嘛!疫人不砍,来砍你同类,你回头看看丧尸都快爬上你主子的马车里了。”

      壮汉见这女子接她一剑极难,不想刺客,那边主子安危要紧便撤下力道,转身护车。

      梨棠露面引起响动,几个丧尸朝她攻来,她艰难地横一刀竖划一剑,将银针扎进丧尸的心口处。

      她做完这些已十分艰难,不曾想又有几只来到她这来,见状这也不是办法,拖着小孩爬上马车。

      护卫见状,只看见她掀开帘子带了个小怪物进去。

      梨棠猛地扑进马车底板,四肢扶地,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上方传来低沉沙哑的冷声,“你是何人?”
      梨棠之前想错了,这才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就像之前吃冰镇的慕斯抹茶蛋糕一般苦中带甜,甜中微苦。

      双手轻撑地面,挺直身体抬头,跪坐式地看向前方之人。

      只见他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漠北圣女,你何故在此。”

      好俊俏的男儿郎。

      眼前人,披头散发,慵懒地左靠绵枕,低头看人半垂的眼睛压迫感十足,一身白衣也盖不住的通身贵气,似乎感觉到那小孩身上发出恶臭,不由掩住口鼻。

      马车外的厮杀声渐渐消散,护卫向车内询问:“主子可还安全。”

      淮燕然撇了眼躺在一旁咿咿呀呀的疫人,再看看这衣着酸皱漠北圣女,“无事,退下。”

      “你要看到几时,为何带疫人上马车。”淮燕然面露不耐。

      梨棠回魂,往后一瞥,马车外静悄悄的,丧尸都解决干净了,再看向郎君,也没有赶她下车的意思,“郎君,息怒,在下借马车一用,这少年还可救回,望郎君允许。”

      淮燕然:“不认得本王?也是你的心思都在那位身上,本王与你不过在宴会上远远一面之缘,不记得也正常。”

      梨棠了然,认识原主,好办。

      既然如此,她莞尔一笑:“王爷认识我,也不会和你废话,此子还有活路,借你马车一用。”

      若不是她此刻蓬头垢面,这一笑倒是明媚灵动,可是现在除了狼狈还是狼狈。

      淮燕然一声冷笑,满脸不信:“恶疫染上之人,一定要杀伤焚毁,无一例外,圣女这是要夸下海口。”

      “王爷,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淮燕然跟不上她的思路,挑了挑眉,却也来了兴致,给这孤单的北上之旅添些乐趣,“噢,什么赌?”

      “如果我把他治好,你就让我和留在车队”指了指躺在车板上的疫人,“如果不成功,你可以要我的命。”

      “本王要你的命做什么,即便你什么都不做,本王也会留你在车队里,当然只有你。”

      “可我就是要留下这个少年。”

      淮燕然爽朗一笑,“那这样,你赢了,你和他留在车队,你输了,要告诉本王你和皇兄在秘密做什么。”

      梨棠一怔,她当然不知道原主在秘密做什么,但是她可不会输。她眉飞色舞起来,“好啊,王爷可别反悔。”

      她要先探看他的记忆知道感染伤口在哪,好行针将汇聚至首要创口处,再用暖环灵玉把毒吸走。

      在她整理系统给的知识时,才知道净化之法,根本不是消除病毒,而是用左肩的环玉作为容纳毒素的器具,而她只是个传输的媒介。

      梨棠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口中念念有词,伸出左手张开罩住小男孩的头部,左肩的暖意化成缕缕金片顺着左手的血管蔓延向五指,注入他的大脑。

      梨棠慢慢闭上了眼睛。

      *
      初冬小雪,赵家村内。

      少年躲在树后的他,捂住口鼻,死死盯着前方的大铁笼,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无声坠落。

      秋季时才刚考进镇上书院,趁着学书院冬休,他回乡抱着亲人团聚的心愿,但在此刻落空了。

      眼睁睁地看着全村几十口人变得不人不鬼的色怪物,却毫无营救能力和办法。

      突然,有脚步接近的声音,少年躲回树后。

      “这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这了?”

      “是的,大人。”

      “那在树后偷听的小鬼是谁。”

      语毕,少年只感觉身前一片虚影,下一刻他赫然出现两人恶人面前。

      “东风,怎么是你。”

      东风眼眶湿红,“村长,是你害死全村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村长欲言又止。

      “同他多说什么废话。”走上站台将少年往铁笼下一扔,丧尸顷刻围住他,在将各处咬伤。

      第一个创口,在脖颈哪里。

      梨棠醒来,从怀中抽出银针袋,摊开袋子,捏了几跟真顺手地扎进脖颈的几个重要血管。

      然后,抬眸望向王爷,“王爷可有干净的刀。”

      她看出了他的迟疑,解释道;“王爷放心,这刀给我用的,我们俩还依仗着你收留呢,不会做自毁前程的事。”

      淮燕然:“自是可以。”在靠枕下拿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丢到她面前。

      梨托起匕首,是错觉吗,这把小小的匕首怎么这么重。

      左掌心划开一口子,等血流满掌心,罩向少年脖子后方,口中轻咛。

      神奇的是,少年发青的的肤色全部集中于脖子,再形成黑线游走道她的手腕。

      梨棠垂下眼眸观察少年,见他已如常人一般,又把血往他嘴里送,全部完成便脱手往后摔去。

      “我赢了,他身体虚弱得很,给他喝些米糊。”

      言下之意,提醒淮燕然,你该履行赌约了。

      淮燕然盯着她手中的伤口,眼神暗淡:“本王反悔了,说你与皇兄的秘密,本王就把你们都救了。”

      他转转脑袋又道:“再者,朝野后宫皆知我与皇兄面和心不和,你与皇兄日日与他厮混,你凭什么同我说那秘密,谁又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还是这样好些,拿你的全尸扔到皇兄面前,让本王看看那痛心疾首的表情,也好乐一乐。”

      “还是这样比较可行,你觉得呢,嗯?”他嘴角上扬,眼睛瞪大盯着梨棠,活脱脱一副某谭市小丑的样子,被盯着的她只觉寒恶。

      梨棠吊着口气哑声道:“你想多了,我已经被他赶出来了。”

      他晦暗的神色,动了起来,语气不再阴狠:“谁说你是被赶出来的。”

      她没有在回答这个问题,她太累了,今日殚精竭虑加之失血过多,脑子晕乎乎的,这该死的系统休眠,谁来救救她。

      意识逐渐漂浮半空,她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些什么,也不知出没出声,就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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