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替身子》Bezzi

10、后日谈

　　「愛を頂戴」

　　“给我爱。”

　　他信守了承诺。

　　…………………………

　　你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要说最大的改变，是你不再吃柚子了。

　　冬去春来，有位五条悟以前帮助过的高知县人，寄了应季的一箱土佐文旦到高专，土佐文旦是一种柚子。他留了一个拿回家，其他都留给同事和学生分了。

　　在家中，他剥开了果皮顺口问你要吃吗。

　　“不吃。”

　　“为什么？好吃哦，水分很足。不是干巴巴的那种。”

　　“会影响避孕药的药效。”

　　“？”

　　他没再劝你吃，大概沉默了十秒后才问你：“原来……我一直奇怪了半年多，为什么一直没有小孩。我以为被反转术式影响了。”

　　“反转？这是什么道理？”

　　“你和硝子，如果在生理期时用反转术式，会修复出血吧。我以为这个有影响。”

　　“……生理期都看得出来？”

　　“咒力流动的样子和平时有点区别。”

　　“如果每次生理期都用反转术式一直止血会怎么样？”

　　“没这样试过，但短暂用过反转之后，半个小时之后会继续出血，反转没有改变激素情况吧。一直用反转术式，像你这样24小时用的话，应该也不会怎样。药是吃三周停一周的药，停药的那一周就是生理期。也有人一直吃中间不停，但听说有突破性出血。”

　　“这样。”

　　要说其他改变的话，这种日常的对话多了起来。

　　…………………………

　　你接到了九十九由基的一封电子邮件。

　　“和我一起去南极看企鹅吗？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会和？”

　　你还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好像去外国也挺有意思的，听说外国基本上没有咒灵，很清净。

　　说走就走，你把九十九由基发给你的商务邀请函转发给五条家的助理，让他帮你办签证、买机票（你平时你的年金、保险都是他在处理）。

　　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九十九由基接到你，全程开车、移动，你负责在车上、在飞机上因为时差爆睡，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该醒了！落地乌斯怀亚机场了！”

　　你被她敲醒，起身拿起行李下机。

　　“其实是附近的海域出现了不知名的海怪，大概是咒灵。”

　　“南极也有咒灵吗？之前听说海外基本没有咒灵。”

　　“从2007年之后，海外陆续开始出现成气候的咒灵了。”

　　“为什么是2007年？”

　　你们在餐馆吃这里的特产帝王蟹，边吃边聊，因为周围没有日本人，话题大胆地直接说起了咒灵的事。

　　你被科普了天元结界的由来，还有天元每500年左右需要和星浆体同化刷新肉|体信息的事。

　　“2006年星浆体同化失败后，天元那老太婆像是自暴自弃了，放任自身咒灵化，导致天元结界劣化。全世界的游离咒力有一种神秘的环流现象，但当环流经过日本时，会被天元结界吸入，日本是世界首屈一指的人工重灵地。但现在天元结界对咒力的引力一年比一年差，全世界范围开始出现成气候的咒灵，一年比一年强，与之相应的，越来越多咒力很强的小孩子出现了，所谓的超能力者。我称之为五条悟现象频发。”

　　“不必用五条悟来作比吧。”

　　“你还真是维护他。”

　　“咒灵变多变强的理由难道不该是超大城市的诞生，还有泡沫经济破裂，传媒越来越发达，压力变大吗？我个人的观点，和立场无关，那些都是总监部为了打压五条派编出来的理由吧。要是前辈你天天在东京晃荡，总监部也能编出一个‘全赖九十九由基拒绝与天元同化’的罪名。这次要祓除咒灵吗？没钱的事我可不干。”

　　“我也不白干活。我发给你的邀请函里，内容只包括了环境调查。”

　　“邀请函上都是洋文，我没细看。所以发现了咒灵也放着不管？”

　　“放着不管。这次我们要做的是用新型探测仪器，数据化极地的环境咒力浓度。”

　　“新型探测仪器？这听起来不是传统咒具。”

　　“是我参股的北美一家研究所做的，用科学研究咒术、咒力的一个机构。”

　　“要是总监部知道了这事，得直接判前辈您违反保密条例。”

　　“最好赶快给我判个死刑或者无期，我好找个理由再也不回日本给他们打工。”

　　“前辈你真温柔啊，换我、我得去总监部发作，正一直烦恼没地方测试我的极之番。”

　　“介意给我说说你的极之番吗？”

　　“不介意，反正还没有彻底开发成功。我的领域是给扭曲术式套了个结界壳子，扭曲整个结界范围内的东西，这是传统的领域。之后还开发了无边界的开放式领域，把术式式神化、咒术造物化，以这个实体为原点展开扭曲，不必以我本人作为领域的中心。”

　　“和我的术式使用上异曲同工，我也把术式加载到了式神上。”

　　“我的领域侧重对术式作用广度的拓展，极之番侧重深度。”

　　“我猜猜，是从物的扭曲，进化到时空间的扭曲？”

　　“不止，时空间和磁场之类的类似，稍微努力就能扭曲掉，不算太难。极之番是对概念、思维这些，无法用任何仪器感知的无形物进行扭曲。”

　　“概念和思维？”

　　“我把自己对烟的兴趣扭曲了，戒烟成功。”

　　“真厉害，一般来说戒不掉吧。”

　　…………………………

　　你们坐的船名为“波塞冬”，意为海神，从乌斯怀亚港口出发，深入南极圈，再返回出发地，历时半个月。

　　九十九由基把探测仪和摄像头嵌在式神凰轮上，你有学有样，把仪器、摄像头装在你长得像荷鲁斯之眼的式神里，联通卫星网络，让式神飞到了南极深处。

　　以你们两个的咒力水平，给式神充一次咒力，式神能在外面续航大约10个小时，而且式神不受极寒影响，还能比较智能地扛住大风，比无人机耐用太多。

　　这半个月来，九十九由基电脑上，咒力浓度分布等高线图趋于完整。

　　数据显示，南极极点附近有一个咒力浓度极高的区域。

　　“大概率是个特级咒灵、特级咒胎吧，”九十九由基推断，“或许由人类对极地、深海、严寒的恐惧生成。有这种东西不奇怪。”

　　“用咒力浓度数值来判断咒灵强度准吗？”

　　“大多数情况是准的，但如果咒灵自带生得领域、有结界，仪器探测不到。”

　　“某种程度上，有些像六眼。”

　　“BINGO！”

　　九十九由基把图像切换成3D模式，屏幕上逐渐渲染出一片深深浅浅的三维空间图，颜色深代表咒力浓度高，浅代表稀薄。

　　“说不定六眼看到的样子类似这样，你拍一张图问问五条嘛。”

　　你挑眉，随手一拍，发了邮件。

　　不消几分钟，五条悟回了你的邮件，只有简短的一句“完全不像”。

　　九十九由基看了这回复后反而被激起了好奇心：“我还以为有一点相似呢。他有对你说过六眼看到的样子大概是怎样的吗？”

　　“他说不是视觉。反而我的扭曲术式和视觉的联系更强一些，每次我使用术式时视神经会比较活跃。能被一眼看到的东西，扭曲起来最省力。”

　　“他平时把眼睛蒙起来，是为了让普通视觉和六眼感觉到的东西不冲突？”

　　“纯粹减少一个大脑需要处理的信息源吧。顺便一提，我觉得悟看到的咒灵都和我们看到的不同。任务报告上不是要求画出咒灵的简图吗？有时候他闲得无聊，会用彩色铅笔画，咒灵被他画得五颜六色的，和他学生画的在颜色上有差别。有一次我收拾家里的储物间，里面有他国中时候留下的绘画本，里面有张他画的乌鸦，一般人用黑色、深蓝色来画乌鸦吧，他却用了非常鲜艳的颜色来画。”

　　“原来他有读过国中啊……”

　　“不止读过小学和国中，他还加入过料理社，理由是下午可以多吃一顿。”

　　“他这种少爷还会料理啊，自炊派？”

　　“算吧。他不太喜欢高专早上提供的和式早餐。有时间会自己煎松饼，一定要放黄油，还撒很多蜂蜜，要做煎鸡蛋和香肠，喝倒到冰块里降温的热可可，放的可可粉量简直了。”

　　“早上开始就高热量吗！”

　　“我是早餐外食的叉烧拉面派。早餐上和他合不来。”

　　……

　　你们不去惹咒灵，咒灵也要来惹你们。

　　你们的仪器探测到了这咒灵正往你们的船赶来。

　　九十九由基和你正在一起换衣服，你们在船上的房间里有暖气，所以没穿得太厚，但现在真要出去了，一层一层像洋葱一样穿，吸汗、保暖、防风几层叠加，还有羊绒护颈、防风帽、超重的靴子，不透风的面罩、眼镜，最后是手套。

　　你的声音透过面罩，闷声闷气说：“穿这么多体术用不了啊……”

　　你的式神不断细微扭曲周围的空气吹起人造的风，从而成为飞行的交通工具。你的大型单目荷鲁斯之眼式神里有一个中空空间，你们两个人挤在里面，九十九由基展开电脑连着卫星，根据她式神上仪器传回的咒力浓度变化图，测定着咒灵的实时位置。

　　“最好的情况是我的凰轮直接能砸死它。如果咒灵有领域的话……”

　　你说：“不管它有没有领域，我会以我的荷鲁斯之眼式神为原点展开有界领域。最好的情况是我的领域能直接祓除它。坏的情况是我的领域只能抵消掉咒灵的领域。不过没关系，我可以使用反转术式修复术式熔断，再用更多的咒力展开一次更强的领域。”

　　“真是粗暴的领域战啊。你能修复几次术式熔断？”

　　“两次。”

　　“绰绰有余嘛！”

　　……

　　好消息，那咒灵没见过你们这么高水准的咒术师，你的领域瞬间祓除了它。

　　坏消息，那咒灵彻底死亡前使用了不完全领域，虽然九十九由基用了简易领域让你们两个人和荷鲁斯之眼式神平安无事，但你们下方的大海中搅起了巨大的水漩涡。

　　“周围的冰山也跟着旋转起来了，我们马上要撞上冰山了！！真刺激啊！”

　　“式神的飞行速度一下子提不上去，我们可能撞到冰山上，卡在冰山里没氧气会死的。前辈！现在是用GoPro拍视频的时候吗！”

　　"没关系啦，凰轮能把冰山砸碎的。"

　　她艺高人胆大，已经脱下了几层外衣和手套，利落地爬到你的单目式神顶上，手中将鞭状的凰轮大力向冰山投掷而出。

　　在带有假想质量的凰轮猛击下，冰山闷声垮塌。

　　她跳回你单目式神中空的眼珠部分“驾驶舱”后，你马上也加大咒力输出扭曲空气吹气大风，风将你们卷到更高空，堪堪离开冰山崩塌的范围。

　　“外面好冷！！”

　　“请前辈快穿上衣服吧。”

　　…………………………

　　“五条老师！有寄给你的明信片哦。是从……阿根廷寄来的！？？”

　　实践课结束，辅助监督把五条悟和学生们一起载回高专，路过高专门口的收发室时，一行人顺便检查有没有自己的邮件和快递。

　　“谢谢~”五条悟从学生手中接过明信片，“唉……真的是从南极那边的小镇寄来的。”

　　“南极！？”

　　“以后你们够强的话也能有海外任务，可以顺便旅游，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