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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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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策马而来,阴恻恻的目光在宋溪若的脸上落了一瞬,尖着嗓子道,“太子,皇后娘娘说方才有事忘记了,请您再过去一趟。”
随着那太监的话音落下,太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一片煞白。
宋溪若脸上神情不变,心中却升起了一道念头。
不等太子开口,她大方行了一礼,拜别的太子,“既然皇后娘娘找,那溪若就先回去了。”
太子苍白的脸色勉强撑起一个笑容,“好。”
宋溪若重新坐回去,上好的锦缎垂落,遮住了她的脸庞。
那太监见宋溪若的轿子已经走远了,太子还不肯收回目光,面容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不过因俯下身子而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太子,启程吧,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太子恍若未闻,放在身侧的手掌心紧紧的握成拳头,说出的话不见一丝波动,只是略有虚弱。
“麻烦刘公公回禀母后,我身体不适,改日再去探望母后。”
言罢,也不去看刘公公是什么神情,放下帘子,命人将马车驶入府邸。
皇后娘娘才放太子离开,看到新进贡的红绸,不由又想到太子,是以命刘公公飞奔前去追人。
刘公公不要命地急匆匆赶来,没想到却遭到了太子的拒绝。
竟然不顾身边有旁人,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就差问一句,你算是什么东西了。
拐角处,墨刃站在阴影处,看着刘公公的表情,转身离开。
深夜,宋溪若躺在床上,照例呼唤系统,在坚持不限半个时辰后,系统还是没有吱声,她不由叹了口气。
咔哒一声轻响,雕花木窗被推开,夜风吹拂,惹得瓷瓶中的牡丹花瓣轻轻摇晃。
黑影从窗户一跃而入,轻盈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迈步跨过镶嵌着象牙玉石的锦屏,向床边走去。
才刚一靠近,一把小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宋溪若低声威胁道。
此时若是大声叫嚷,一不小心就会激起贼人的凶性,宋溪若知道自己是一个空架子,虽然用刀抵住了对方,但只要稍微练过武艺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压制住她。
故而放低声音,虚张声势。
只待她稳住对方,有的是人立刻出现来救自己。
来人仿佛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做,喉结滚了滚,开口道,“郡主。”
是墨刃的声音。
宋溪若并没有因为是他就放松警惕,手中的匕首不仅没有放下,还更加逼近了一些。
刀刃紧贴男人的皮肤,因为过于锋利,一道血痕瞬间出现。
墨刃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会发光,他对自己的伤口毫不在乎,只是盯着宋溪若的脸庞,让宋溪若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几个呼吸过后,墨刃开口,“郡主,想不想看一场好戏?”
宋溪若不由升起好奇之心,“什么戏?”
墨刃见鱼儿上钩,冷硬的唇角微微勾起。
从匕首被夺下,到整个人被墨刃拦腰抱住跃出屋外,整个过程快到令人发指,等宋溪若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距离丞相府几米之外的屋顶上了。
“你要带我干什么!”
宋溪若被抱的不舒服,在他手臂间挣扎,墨刃立刻发现了这点,稍一用力,宋溪若便像小孩一样,被他手臂托住屁股,背对着前进的方向。
不等她开口又说,一件黑色的外袍被盖在了她的头上。
“晚上风大。”
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墨刃的脚步丝毫没有被打断,在屋顶间来去如风,仿佛夜晚的幽灵。
宋溪若张了张嘴,想抗议,但又自觉墨刃才不会理会她,于是安静闭嘴。
隔着外袍,她能清楚的听到因墨刃跑的太快而导致的呼呼的风声。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墨刃的脚步慢了下来,带着宋溪若来到了一处房顶上方,将一块瓦片掀开,给她让开位置。
宋溪若先是看了一眼此处的院子,虽然月光暗淡,不甚清晰,但却十分眼熟,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表情冷漠的墨刃,宋溪若这才弯下身,有些好奇地向屋内看去。
硕大的院落一片黑暗,只有这处屋子灯影朦胧。
而墨刃选的这个位置十分之好,她正好可以将屋内的场景尽收眼底。
一眼望见的,是一具不着一丝一毫的身体。
这般描述也不甚准确,因为对方身上缠绕着绣着金丝的红绸,将关键部位笼罩的若隐若现。
一个女子穿着香色衣裙,头戴寻常百姓难以一见的耀眼东珠,比起被束缚之人的狼狈,可谓衣冠楚楚,好整以暇。
女子的手中握着一柄羽毛做的折扇,此时并没有用它来扇风,而是让扇上的羽毛似有若无的游走在被束缚之人的身上。
那人应当是被下了药,全身粉红,更因她的动作,发出难耐的闷哼,脖颈高高扬起,似一只濒死的天鹅。
在他仰头的一刹那,宋溪若双眼瞪圆,呼吸都停止了一瞬。
被红绸绑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而她的惊异还未到此为止,站在太子身前的女子开口了,娇媚甜腻,独特的音色让宋溪若立刻辨别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皇后!
“你喜欢宋家那个丫头,我是知道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为了她忤逆我。”
太子声音颤抖,气若游丝,“并不关溪若的事情,是我今天身体不适,所以才没有再次入宫。”
“哦?”皇后的红唇勾起,舍弃了羽毛扇子,戴着金色镶宝石护甲的手指在太子身上游走。
“那小刘子说的话是假的了?小刘子!”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个穿着青色太监服的瘦小男子以跪行的方式从角落里爬了过来,细声细气道,“皇后娘娘,是奴婢亲眼所见,太子与那宋家小姐说了两句话,而后便理也不理奴婢,径直回了府中。”
“你听听。”皇后手指微扬,一脸谄媚之色的刘公公便又倒退回了刚才的角落里,脑袋深深底下,不敢看屋中场景。
“你恐怕是忘了,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跪在地上,求我帮帮你的?”
随着她话音落下,手指猛的一掐,就听太子一声惨叫,全身颤抖起来,竟是疼痛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难不成你怨恨我毁了你的身体,让你再也不能靠自己跟女子亲密?”
“不敢……”
太子心中一痛,心底的伤疤被揭开,恨意充斥胸膛,面上却只有软弱。
宋溪若的某些疑问突然有了答案。
当今皇上一共有十三位皇子,九位公主,太子是皇上第三个儿子,他生母平凡,幼年丧母,独自在皇宫之中安然无恙的长大不说,还成为了太子,原来竟是如此。
啧啧啧,宋溪若在心里摇头。
皇后十分喜欢太子不敢反抗的模样,紧握的手松开,抚摸上了太子的脸颊。
“你放心,只要你只跟我一个人,等那狗皇帝一个月后一死,我立刻就扶持你上位。就像当初利用那个无名小卒一样,所有荣耀尽归于你。当初我能让你拥一身战功归来,一个月后我就能让天下人唯你是从,尊你为主。”
太子抿了抿唇,艰难吐出一句话,“那为何不将那赵华瞻赐死,反而让他继续留在军营。”
难道不怕他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令他粉身碎骨吗?
皇后用手指抬起太子下颌,仔细欣赏着太子的脸庞。
“你真不愧是你母亲的好儿子,光是长了一张诱人的脸,脑子却是一点也没长。”
太子听她提到自己的母亲,心如刀割,而想起自己母亲是如何惨死的,脸色更是变得煞白。
眼前这个女人,是真正的蛇蝎毒妇。
皇后根本不在意太子在想什么,只不过是手中的玩物而已。
“赵华瞻这样的奇才,若是善加利用,必会成为大衍朝的一柄利剑,助我朝一统天下。他的族人尽数握在我的手中,除非他冷血无情,不顾他全族百余口人的性命,他怎么敢说,当时是他戴着你的面具,上阵杀敌的呢。”
宋溪若听到此处,心里对太子的评价已然降到谷底。
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宋溪若转身,想让墨刃带自己回府休息了,往常这个点,她早就陷入深度睡眠了。
但她一回头,身后的人却不见了踪影,只有夜风吹拂,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血腥气,先是淡淡的一股,让人不易察觉,而后变得浓郁,令人心生恐惧。
宋溪若想到什么,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僵硬地重新透过瓦片的缝隙看向屋内。
屋内一片绯红,灯火阑珊中的两人毫无所觉,但跪在角落中的刘公公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杀意。
他大胆抬头,向皇后的方向看去,在距离皇后最近的地方,有皇后从小培养到大的影卫在那里默默护卫。
皇后与太子的事情兹事体大,越少人知道越好,皇后每次带五名影卫,再加上刘公公的信号弹,绝对可以保证性命无忧。
那五名影卫各自占据有利位置,将皇后保护在中心,无论是谁,都别想越过这五人,取了皇后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