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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花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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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原本剩的兵力再加上援军,他可是打了场富裕的仗。”
“何不分点去光泽?”
“那边不是女人也上了?”
“诶,要我说,女子怎么能上战场呢?打又打不过,尽上去闹笑话!”
楼下突然在一群粗犷的声音里出现个女声:“女子不能上战场?那现在的光泽难道是你们在守吗?”
“……那她们还能守几天!”
“守几天,都是在守家,在守国!”
声音实在是有些大,实在是让人忽略不了,赵以怀刚走近门口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楼传来的声音,还是那个豪言直抒的女子,“我就要去光泽看看,她们到底能不能把这个家门守下来!”
“要是守不住你又怎么说?”
“我不说,如果她们守不住,我就去参军,建立一支女子军,让你看看女子能不能上这个战场!”
赵以怀推开门,看见了这位女中豪杰的真正面目。此人看起来就像是个女侠,锦瑟年华,眉如墨画,英姿勃发,站下那里定下一番壮志豪言,无所畏惧。
另外那人不信,赵以怀却是信了,待她出门后,追上人道:“姑娘……姑娘,你稍等一会儿。”
“?什么事?”奇怪,这姑娘好生眼熟啊。
“姑娘,我相信你要去光泽说的是真的。”
“嗯。”崔羽书心想:本来就是真的。
“这个你拿着,一些盘缠,你路上得用。”
“嗯?……不行不行,这怎使得!”崔羽书有点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姑娘,话都还没说两句,她怎么就要给她塞钱了呢?
赵以怀还在坚持:“你拿着吧,这东西你总归是用得上的。”
“不是我们非亲非故,使不得使不得!”
“你去是保家卫国,就算这钱被你弄丢了,也算是救济灾民,怎么都不算亏。”
“不是不是……”
“你就当我积德行善吧,行吧!”
赵以怀打断了她的话,看崔羽书还不知要如何劝阻她,继续说道,“我去不了光泽,就当你替我去了。”
崔羽书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拒绝她,赵以怀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只给了解决的方法,“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到时候平安回来,再带我去光泽故地重游一番。”
崔羽书推阻无果,终是应了下来,“你叫什么?”
“嗯,我叫赵以怀。”
“犹豫什么?我叫崔羽书。”她好像看穿了赵以怀的掩盖。
“没有,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行,到时候我回金陵去哪找你啊?”
“城北花家。”
“行,若能活着回来,我一定来找你。”
你一定能活着的崔羽书,“好,我等你。”
赵以怀从一见到她的那一眼她就知道她是崔羽书,清河崔氏,在这一代出现了一个奇女子——崔羽书,十七参军平反,建女子军,戎马十年,从无败绩,与其堂兄协助陆韫峥造反成功,一生传奇,位列三公之一,算是女武将里独一份的权势滔天。
现在结交没有坏处,毕竟她若是想报仇,那就是要谋反,单靠她一人没有半点可能,可她也还没想好要投靠哪个阵营,在未做选择之前多结交一些人,也是给自己多几条路。
等到时候崔羽书回来,她们俩也称得上一句故交,这就够了。
回到花家,家中下小厮的反应很是不对,像是出了什么事似的,脚步匆匆,比以往焦急几分。
赵以怀侧颜看着这一幕幕,回到房间唤来留在府里的松韵,“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般急吼吼地?”
松韵又把梅香唤来进来,别人或许不知,她梅香刚从膳房回来,那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了。
她也不卖关子,“主子,是三房的那位三小姐那边的事,说是丢了什么御赐之物,正找得慌忙呢。”
“嗯?御赐之物?那定是老太太给她的。她怎么弄丢的?”这东西别人拿在手里没用,只有可能是她自己不小心给收去哪了而已。
但怎么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不是,她一口咬定,一定是被人偷了,一个玉镯子,拿去贱卖了,谁也看不出来那是御赐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这么大费周章地找个东西,三夫人不管她吗?”
“三夫人愁着二小姐的婚事呢,哪有工夫管这点小事。”
当真是怪了,那怎么会有人偷这么一个只能贱卖的玉镯呢?“那她不应该在查她院子里的人吗?”
“查过了,也找过了,就是没有,这不,把这事闹出来了,说是今天早上有个人进过她屋子,正在找这个人呐!”
赵以怀还在这疑惑着呢,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呼喊:“小姐……小姐……不好了······”
梅香焦急地跑回院子,竹影正端着和靛蓝花苞样式的瓷瓶,见她这样慌张,提醒道:“莫要这般慌慌张张的,小心些。”
赵以怀侧颜看着她,心中有着些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梅香一进来见着赵以怀,气还没喘过来呢,急忙说:“三小姐那边冒出个人说,咱们小姐昨儿早上去过她们霞西苑。”
“这又是哪有的事!”
赵以怀拧眉说道:“我昨儿由西边角门出去过。”
梅香一听可是慌乱起来,“三小姐已经去找了赵夫人了,说是要她给个公道,这可怎么办啊!?”
竹影细心,“夫人可有令人过来知会一声?”
梅香却是没想到,“不曾……”
赵以怀一听这话,心中了然,“无妨,既如此,便去会会她,总不能遇着什么都由姑妈挡了去,时间长了,我便不是那软柿子,也便得是了。”
穿过一片水榭连廊,赵以怀带着梅香赶至赵玉阑的翠华堂,花奺趾高气扬地叫嚣着要把赵以怀喊来对峙,已然是胜券在握的神气。
只差没拿鼻孔瞪着她赵姨了。
赵玉阑见她如此,心中亦是无奈,却见门边来了赵以怀。
见她来,花奺不再站着,挑了身边一个花椅坐下,只看这两人是要给她唱哪出好戏。
赵玉阑招了赵以怀到她身旁站定,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你自个来了,那便由你们俩自个说吧,左右我现在说话,她也听不进去。”
花奺却在一旁倚着桌子,吃着茶点,听了赵玉阑这话,自觉已是她们俩小辈之间的事。
“我倒不知你一个深居浅出的外姓人,是怎么从你的院子走到我那去的,便是拿了我的东西,若是现在交出来,在赵夫人面前,我也能放你一马!”
赵以怀没干过这事,也不怕她,“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此事?”
那花奺也不是个软和性子,“你便是要不认?”
赵以怀也是要被她气笑了,“非我之罪为何要认?”
可那花奺本就是来胡搅蛮缠的,“可那旁廊的园丁可是看着你过去了,这你怎么说?”
“我从西角门出府,有什么问题?”
“可有人为证?”花奺早就安排好了人,不怕她解释,现在她那边应该也已经到了,拖着她赵以怀回不去就是了。
等着瞧吧。
“不曾。”赵以怀那时走得早,还真没有人能给她作证。
“那你这话便不可信。”花奺好不容易挑着个空子,自是马上就钻进来了。
赵以怀也是奇了怪了,那时在她花奺那边的路上还真没遇到什么人,“那你这证人可有说几时见到我的?”
“不过辰时。”她其实不知是什么时候,但一般申时开始洒扫,要是她没遇见人,那就只能是在此之前了。
但花奺不知道,这几天她忙她姐姐与那冯秋的事,疏忽了对下人的管控,那些人又有些贪闲,出来晚了。
可她花奺不知道这事,赵以怀这么多天出门闲逛,她还能没观察出来吗?可算是让她逮着她的纰漏了。
“那不就怪了?这时我还未出府,在姑母这请安呢,这人又是在哪看到我的,别是说错了,冤枉了我这弱女子。”
“扣扣——”松韵来找赵以怀,示意过赵玉阑,便走至厅中,“小姐,花三小姐的丫鬟婆子,直接闯进来要搜我们院子!”
赵姨听此看向花奺,她还是一副嚣张样子,品着她的茶,一副不关她事的样子。
见她这样,赵玉阑更是怒火中烧,“花奺!这花府还不是你当家呢!你便已经不把我这个叔婶放在眼里了?”“小姐,找着了,确是在她赵小姐的房里。”
花奺不以为然,左右不过一个孤女,“赵婶,这你又怎么说,这姑娘伶牙俐齿,莫不是搜出来,岂不是要给她蒙过去了!”
赵以怀挥退了松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是你手下偷了,顺手栽赃给我呢?我们屋里的人可是拦不住你们的!”
花奺不承想她竟直说出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若说人证,辰时我在姑母这请安呢,这一院子的人都能作证;若说物证,除你院子的以外还有证人吗?”
“你……”“够了!三姑娘,我还站在这呢!一边站在这和我周旋,一边令人去她院子里搜屋。花奺,你有这么着急吗?!连我你也是不放在眼里,你就这么容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