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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内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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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和许澄心针对术法残章讨论了许久,一抬眼却发现楮黎身旁站着的萧归竹眼睛明亮,不必说,他是觉得自己可以为了楮黎牺牲。
云溪见状便想与他单独聊聊,转眼看向窗外,月亮高挂,正是赶人的好借口:“许门主,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议?”
许澄心抬眼看向窗外,不好意思道:“抱歉,一时没注意就已经是这么晚了,我也该告辞了,那便明日再议。”
云溪微笑摆手送走许澄心,又转头宽慰楮黎:“今日你且回去,不要多想,假以时日,我会想到办法的。”
楮黎受萧归竹搀扶着站起,行礼:“多谢殿下。”随后转身离去。
出门前,萧归竹回头看向云溪,云溪点头示意,随后传声与他让他送楮黎歇下再来,萧归竹点点头,万分感激。
云溪这边才将一屋子人请出去,郑冉月领着天昊便到了:“红雨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云溪方才宽了外衣,只是是天昊,只是将外衣披在身上:“进来吧。”
郑冉月推开门,行礼道:“红雨殿下。”
而后天昊负手进门,看着云溪道:“阿姐,可有受伤?”
云溪笑着摆摆手:“劳烦郑门主走这一趟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郑冉月眼神在天昊身上一扫而过,这才低头退出去,顺带关上门。
云溪这才彻底放松,鞋子一甩就上了坐榻:“来的挺快。”
天昊坐在椅子上,伸手在桌子上轻叩两下:“阿姐。”
云溪这才放下双腿,和天昊说清楚来龙去脉。
天昊听完,神色晦暗:“魔君下落不明,魔族怕是按耐不住了。”
云溪侧身单手撑在小几上,倒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脸:“是啊,不过我最近遇见的人身上基本上都沾染了魔气,怕是那位魔君也没闲着。”
天昊皱着眉:“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我之力与魔君一战,只怕会是单方面送死。”
云溪习惯性挑眉道:“送死去我一个不就够了。”
天昊抬眼瞪她:“胡说。”
云溪急忙赔笑脸:“好好好,我胡说的,呸呸呸。”
天昊知道她的脾气,对魔族毫无容忍,一旦魔君有任何线索,她必会追查到底,可是魔君如今实力不详只怕会白白送死,这样看来就得找个人跟着她,可是云溪仙力高强,谁能跟着她又不漏踪迹呢……
云溪看着自家弟弟思索的表情,心中稍有不安:他不会真觉得自己会去找魔君送死吧……
正想着,门响了,应当是萧归竹回来了,云溪起身开门,天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衣服穿好。”云溪只能乖乖穿好外衣,又想着萧归竹看见天昊在,怕是不会坦言,便交代道:“你在此处等我,困了就去睡了。”
云溪说完没等天昊回答便开门出去。
萧归竹和云溪坐在闻星崖边,两人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云溪是等他说,他则是在考虑该不该说。
闻星崖的夜晚,月朗星稀,微风阵阵,吹起少年的发丝,萧归竹的眉毛微蹙,眼中满是悲凉,衬着闻星崖的夜色,更显得凄冷。
终究是萧归竹先开了口:“师尊是二十多年前在山下捡到我的,我那时候还是个乞丐。师尊有一天捡到我,说我根骨清奇,如果没有出路就随他上山拜师学艺,往后也有个安身之处……后来师尊一直带着我,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不知道为什么,云溪听到“一直在一起”时,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不同,不过云溪没有打断他。
萧归竹忽然笑着抬眼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圆圆的:“那时候,我真的觉得有了家,所有人都羡慕我能拜在楮黎门下,就连我自己也都觉得,我抓住了天上的月亮。”
“师尊亲自教导我二十多年,教我修炼教我做人,问天门只有我们两个人……后来……”
萧归竹神色忽然恢复了悲凉,倒影着月亮的眸子此刻也暗淡下来:“后来……我发现,我对师尊……不一样了。”
云溪脑子想破都没想到居然是这层关系,颇为震惊的看着萧归竹,二十多岁爱上十五万岁,茶楼的说书先生怕是都不会这么敢想,不过人世间本就有爱,爱一个人与其他无关,无光性别,无关人妖,正如那句话人间自是有情痴。
云溪想到此处收起了脸上震惊的表情,虽然自己不拘小节,但是这种表情过于伤人了。
萧归竹转头看向她,还好云溪收的快,萧归竹并没有看见震惊的表情。
“殿下,我甘愿为他而死。”
少年说的极为认真,夜里非常寂静,可这一句话,掷地有声。
云溪没接话,萧归竹的话让云溪对世间恍然有了新的认知,沉默许久,才道:“他知道吗?”
萧归竹笑着摇了摇头:“他当年还为我和祝清缘牵过线。”
“他既不知,你为什么还愿为了他而死?”
“师尊待我有恩,就算我无情,也该谢他为师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