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霸王别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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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热恋期间的亲密戏大部分都排在第一周，一周下来，苏星恒都有点麻木了。
天天亲来亲去的。
这之后，陈导安排的便是相识片段。
1910年1月1日，是谢温染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有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台戏。
遇见了人生中最特别的一个人。
这天的大戏很圆满，下了台他在休息间里卸妆。花旦的头饰很贵也很重，他把它小心装好，忽然感受到有视线在盯着他看，直白炽热，一直上台的他对目光很敏感，背对着也觉得从门那边有人在看他。
又是哪家的老板？
最烦这种仗权仗势仗着有点臭钱就喜欢乱搞的臭老头了。
可是毕竟靠他们吃饭，还是要挤出笑脸应对，拒绝一下这群恶心的人。其实谢温染也司空见惯了，一群男女不忘的社会败类。
不对。不一样。
不太一样的。
他回头去看，习惯性的笑眼，对上了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那双眼里有着不知所措，还有着清澈和动情。
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
年轻，精致又漂亮，很干净很纯粹，也很妖媚。
嘈杂的环境被按下静音。
他歪头看向他，装作不解状，目光流转，描绘着他的脸庞。
给人吓跑了。好可惜。
“卡！”陈导喊道，“这一段试戏时你俩就对得很好，今天更细腻了，真挺不错的。”
苏星恒还坐在边上发呆，目光呆滞，沈清倒是出戏很快。
“是。苏星恒演得很有感染力，没想到他偶像出身，这么有演技。”沈清顺着陈导的话，不着痕迹夸了一下他。
“呦，还有你小子夸人的一天呐，”陈导也闹他，“不过你俩熟挺快啊，亲密戏也是，都没有尴尬期的。今天也是，情感很容易的就流露出来了，要不是知道你小子单身，我都要怀疑你俩有一腿了。”
“哪能呢，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沈清也笑起来。
“也是，你这人万花丛中过，每一朵都要调戏两下，坏的要死。”
“是是。”沈清任他闹他，也不恼。
陈导看苏星恒还在发呆，顺便八卦了一下，“诶，你和徐闻怎么回事？网上传得乱七八糟的你也不管，怎么回事，这不像你作风啊。”
沈清只是挂着笑，但明显没了笑意，“这事我管不了，根本是他在闹。”
陈导也懂了七七八八，“看不出来他是这种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沈清给出最后评价，“人还是拗不过发病的疯子。”
“行了，”陈导起身，“我去抽根烟，你去把妆卸了重新画一下清爽的妆，准备拍下一场了，顺便也提醒一下小苏。”
“当然，”沈清倒乐意至极。他改完妆准备去叫他，发现这小孩等睡着了。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沈清刚想捏捏他的脸，才想起来小孩还是化了一点妆的。
啧，化这么艳。
人家才二十二岁，一群资本家！
虽然真的很好看。
最后沈清还是没捏他脸，揉了揉耳重，闹醒苏星恒，“拍戏了以宁，下一场了，导演在催了。”
苏星恒还没睡醒，顺手揉了一下眼睛，成功把化妆师吓得飞了过来，“停！别揉眼睛！苏老师你化眼妆了的！”然后开始给他补妆并努力提醒他千万别对他的脸下手。
“沈老师你也提醒他一下，盯着他啊啊啊，不然这个复杂的眼妆重新画真的很花时间！”
刚刚还在后悔反正要补早知道捏他脸一下的沈老师：不敢动，不敢笑但是“好的好的”。
嗯。
正直的沈老师和懵逼的苏老师一起去找陈导了。
下一场是两人在酒吧相遇。
“这一场小何要表现得很颓丧，借酒消愁那种，然后小谢看见他，猜他心情不好，很纯爱但是表情不搞纯爱那套，是那种比较不成熟，玩心更重，你应该很懂的。”陈导话里有话的讲戏。
沈清听着，噎了一下。
这坏老头！
何以宁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酒，看向歌台的舞女，但目光涣散，没有聚焦。
谢温染隔了两个卡座坐下，早就认出了他。长相惹眼又标致，但没有生机，像商店橱窗里放的洋娃娃，呆滞着，木讷着，和那天在后台看到的不一样。
他只是默默观察，但可能因为目光过于炽热，何以宁感受到了，转过头，忽然与他对视上了。
果然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洋娃娃一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一直看着他不躲闪。
清醒的洋娃娃怎么可能会这样看着他，怎么会有这种好事发生在他身上。
谢温染没有靠近，只是和酒保说，请右边那位先生喝一杯橙汁，然后交代错厄的酒保说，和那位先生说，休息一下再喝酒，对胃不好，会有人心疼他。
何以宁收到橙汁时，没完全听清酒保说的话，下意识向左看，那个媚人的戏子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正在看着他，目送秋波，流光溢彩的，暧昧又纯粹。
何以宁虽然社恐，但沾染了酒精，也直接了不少，拿着橙汁坐到了谢温染边上。
谢温染陪着何以宁坐了一个通宵，喝了一个通宵。
离开时，何以宁问他，”可以留个联系方式么，我们似乎很有缘。”
之前见过的，不知道戏子先生还记不记得。
谢温染听笑了，也有一点点气恼，“不问问名字？我不约的。”
“虞姬先生，我没这个意思，”何以宁朝他歪了歪头，故意笑的暧昧多情，“所以先生叫什么名字？”
“谢温染，”谢温染凑近他挑了挑他的下巴，“是谢温染，不是虞姬是霸王，记住。”
“何以宁，”何以宁顺着他挑弄的方向，随他凑近，依旧和他对视，挂着漫不经心点笑，淡淡的但是很诱人，“知道了，霸王先生。”
“送你回家？”谢温染的手向上移，用指腹蹭他的侧脸，“好不好？”
语气轻佻。
何以宁忽然沉默不语。
“不想回？”
“回去了你会走吗？”
原来在担心这个。
这是什么套路吗？还是真心的？
不知道。怎么会知道。
这个世界哪来这么多真心可言。不过都是逢场作戏，顺便假戏真做了。
“希望我走吗？”谢温染歪头，又不安分的绕到颈后，用指尖玩弄何以颈后的碎发。
何以宁皱了皱眉，有点痒，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却任由他手乱动。
“别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霸王别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