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海棠花开》黑糖萌

6、第6章 不能说的秘密

　　也许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只是一个不愿与人谈论的隐私。
　　“林诺，你是眼科医生，你知道人失去一只眼睛会怎么样吗？”
　　在眼科专业方面，海棠觉得问林诺总是没错的。
　　“如果单眼看东西视力达到0.5以上也还好，就是视野比双眼窄，简单地说就是看东西的范围比人家双眼的小而且立体视觉......不过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林诺隐约知道海棠问这话的原因。
　　“就是身边有个朋友好像只能用一只眼睛看东西。”
　　“你说的是你们那个新来的经理吧。”
　　林诺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个人，这让海棠有些诧异。
　　“别看我，怎么说我也是专业的眼科医生，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他有只眼睛是义眼，不过他的眼球摘除手术应该是在国外做得，装了义眼，看起来也和正常的没什么差别。”
　　尽管李路尧那人颜值在线，但这种独眼的事摊在他身上，林诺还是有些唏嘘的。
　　海棠的眼神能把林诺看穿掉。
　　“你别看我，这人家隐私，我上次吃完饭之所以不约第二次有这方面的原因，另外就是他长得太像某个我认识的男人。”
　　林诺抢过海棠手里的薯片，眼神开始变得躲躲闪闪，语气都开始有些吞吞吐吐地。
　　“你认识的男人？初恋呀？”
　　海棠知道林诺读研究生的时候谈过一个男朋友，还是特别认真的那种，说起这事免不了打趣她一番。
　　“什么初恋呀，姐妹初恋高中就结束了，是前前前任好不。”
　　“好好好，你的恋爱你说了算。”
　　……
　　两人嬉笑着度过了一个周末。
　　说起来，如果不是李路尧喝醉酒，海棠大概也不会发现他的秘密。
　　为了拿下桐城南部市场，李路尧今晚喝趴在了酒桌上，海棠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人从出租车上扛回小区。
　　“李总，您家房门密码输一下？”
　　海棠搀着李路尧连手都腾不出来，生怕他一下子躺地上了。她也没想到，李路尧酒量这么差，居然是一杯倒得量，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么和人家拼的，难道是靠口才？
　　“5…5…5…6…6…6…”
　　李路尧好不容易说了一串数字。
　　海棠输完就提示：请重新输入密码！
　　李路尧嘴里叨叨了几句，海棠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灵魂还在酒桌上呢！
　　海棠拼个运气，直接把李路尧的手指按在了指纹解锁上，还真就中了。
　　海棠转身去烧个热水的功夫，李路尧人就从客厅跑到了卫生间。
　　当海棠追进来看到李路尧把自己眼珠子掏出来的时候，她吓傻了！
　　没错，掏眼珠子，这是她当时最直观的想法，她脑袋都“炸了”，逃命似的跑向了301。
　　之后她实在没有勇气一探究竟，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就这样过了一个晚上。
　　早上出门遇到李路尧，海棠撒腿就跑。
　　“昨天晚上......”
　　李路尧话还没说完，海棠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每次开会，李路尧总感觉有一道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一个星期下来，他实在受不了海棠看见他跟看见鬼一样的神态。
　　佳诺总经理办公室。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李路尧想着依海棠的性子，得绕着来。
　　“李总，你放过我吧，我啥也没看到！”
　　海棠略带哭腔的声音成功引起了李路尧的好奇心。
　　“是吗，真的没看到？”
　　李路尧故意操着一口威胁人的语气吓唬海棠。
　　“真的…真的。”
　　海棠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李路尧不绕圈子了，直奔主题，声调明显高了很多。
　　“眼睛！”
　　也许是李路尧的语气把海棠吓蒙了，她用手直接指了李路尧的左眼，也就是那只义眼。
　　原本还想再逗弄海棠的李路尧，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抵靠在办公桌，握着海棠肩膀的手也松了下来。
　　“你出去吧。”
　　海棠听到这话，风一样的速度跑出了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的同事们看到出来的海棠，面面相觑。
　　海棠从上次的事件清醒过来是在一周后，她约了林诺，请教她关于假眼的事情。可自从上次从办公室“出逃”以来，她就没再见过李路尧，就连早会都是蔡永恒主持的。
　　再见到李路尧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海棠想起自己上次的反应，心下觉得有些对不起李路尧，就像歧视了他人一样的感觉。尽管她不知道缺少一只眼睛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但这种生理上的缺陷被人家发现也应该是很难过的一件事。
　　反观李路尧，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他依然专心于工作，和同事们讨论大小事情，可海棠还是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是有变化的。以前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真的相处的时候更像是朋友，现在好像真的变得疏远了，这让她心像被人打了一拳，总是闷闷地。
　　晚上赖富生约了海棠老榕树大排档聚一聚。
　　“师傅，你了解李路尧这个人吗？”
　　李路尧听说是总部下派的，师傅在佳诺这么多年应该会比较知道吧。
　　“干嘛，准备去拍马屁呀？”
　　赖富生知道李路尧是在前两年参加公司年会的时候，那会主管以上级别的都参加了那场年会。
　　“了解不多，在他来桐城接手之前，我跟他就一面之缘。前两年酒会郭宝宝带我参加佳诺公司年会的时候见过，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当时他跟公司的高层坐在一起，好像大部分都是公司董事，那桌就他一个年纪轻，看起来倒是很稳重。所以我有点印象，能和董事们坐在一起的肯定都不能小觑。”
　　赖福生拿起手中的啤酒饮了一口。
　　“话说，你莫不是喜欢上李总了？”
　　赖富生看着海棠一脸探究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她。
　　“师傅，您越来越不正经了哈！”
　　海棠被赖富生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男未婚女未嫁的，再说这么年轻就是经理级别了，年少有为的。不过你怎么不去问郭宝宝，他才是消息灵通的那个，我在佳诺这么些年，说好听点叫踏实，安于现状，说不好听了就叫躺平。这次要不是李路尧来了，我可能也就这样了，试想你们这些后辈总有一天会把我们这些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可以拼一拼的，让你们看看我前浪的余威，所以说，我还得感谢李路尧让我清醒了一回。”
　　有些话和海棠这个小辈说说，既是勉励自己也是提醒她。不过以她的拼劲，做好这份工作没问题，但要想成就更多，她还少了点手腕，工作始终是利益至上。况且，他确实听说了一些消息，而且说的很有可能是李路尧，据说集团老总的儿子因为在某次和客户签订合同的时候惹了事被下放了，时间上和李路尧来桐城的时间相符，而且李路尧是空降到桐城公司的。
　　“您又不是不知道，郭经理那个大嘴巴，我可不敢问，他虽然不在佳诺了，但小群里他声音还是最多的那个。”
　　郭宝宝传播消息的速度和他丰富的想象力有得一拼，没有的事都能变成真的。
　　“小棠，人呢总要拼一拼，咱们是可以靠实力说话的。有些人可不是咱们可以招惹得起的。”
　　赖富生语重心长，希望自己的徒弟能明白。虽然他有心想拉着海棠一起干，但说到前途，佳诺可能更适合她。
　　晚上，海棠酒喝了不少，赖富生把海棠送到小区楼底下，看着她坐上电梯就赶紧回去了，家里老婆开始查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