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海棠花开》黑糖萌

23、第23章 海棠，你还好吗？

　　意外就是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你推倒。
　　海棠宁愿此刻自己在做梦，但电话里的声音却如此真实。
　　“回来吧，最后送送他。”
　　蔡永恒没想过是由自己来打这个电话。
　　“嗯。”
　　海棠无力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头上的烈日将自己的心一点点灼烧着。但她清楚地知道此刻她需要请假然后买好回桐城的车票。
　　林诺接到海棠时，她穿着赖富生当年送给她的那件T恤，那是关于他们师徒两个独有的记忆。
　　“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徒弟了，我们师徒二人勠力同心，干大事！”
　　赖富生当年把这件衣服套在她身上时，她还一度嫌弃太土：徒弟加油！如今却是时过境迁，海棠这几年甚至都没有好好关心过自己的师傅，如今只剩下遗憾。
　　“别难过了！赖师傅那么积极乐观的一个人，一定是不想你担心，才什么也没说。”
　　林诺和赖富生也见过几次，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蔡永恒、徐璐、郭宝宝、海棠四人一同参加了赖富生的追悼会。
　　“你师傅我当初偏爱你也不是没道理的，现在这不就体现了。”
　　......
　　海棠回想起赖富生对自己的照顾，这么多年了，自己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他，如今人不在了，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徒留下的只是遗憾。
　　“唉，老赖这个人真的是，想让我们记一辈子才会用这种方式吧，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突然地......”
　　郭宝宝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角即将要溢出的泪水。
　　“对他来说，应该也很突然吧，听说化疗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他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不说才是他。”
　　蔡永恒与他无声较量了这么多年，其实自己一直都很尊敬这个当年能拿下桐城市场的开朝元老，也一直将他当成风向标。
　　“癌症这个东西，先拖垮的应该是人的心理，想要战胜它太难了。”
　　徐璐经历过家人艰辛抗癌，没人能比她更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痛苦过程。
　　蔡永恒把海棠送到了林诺的住处，看她精神有些恍惚，让人很不放心。
　　海棠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匆忙吃了几口面包，赶上申城的动车。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自己的工作，在公司也没人会八卦你昨天请假是去做什么，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李路尧得知赖富生病逝的消息已经是两天后了，他也知晓海棠和赖富生的师徒关系。
　　李路尧置顶海棠的微信：海棠，你还好吗？
　　发完消息又觉得有些突然，随即撤回，重新编辑发了出去。
　　海棠收到来自李路尧的微信消息：刚得知赖总的事，很遗憾（拥抱的表情）。请节哀！
　　海棠正用手机办公，李路尧发的第一条消息她已经先看到了。
　　她回复：谢谢李总关心。
　　此刻的海棠被洪涛派了任务，这会正忙着收尾，没时间拿手机多聊。
　　李路尧：一起吃个饭，有空吗？
　　海棠：嗯。
　　李路尧：下班后公司门口等你？
　　一直到下班时间，李路尧也没等到海棠的回复。
　　下午洪涛把海棠拉去企划部帮忙搬最新做好的宣传物料，企划部这两天陆续有人请假，就剩下柔柔弱弱地两个女生，洪涛追求她们部门主任已经一年多了，正是表现的时候。
　　东西搬完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洪涛才发话让海棠先回楼下办公室。
　　海棠到公司楼下发现李路尧的车正停在大门口，洪叔看到海棠出来，主动把后座的车门打开，示意她坐进去。
　　海棠指了指自己，得到了洪叔的回应。
　　“刚去市场部办公室没看到你，我想你会看到微信消息，所以就在这等了。”
　　已经坐在车里的李路尧解释到。
　　“抱歉，李总，刚去企划部了，所以没在办公室。”
　　海棠比较担心李路尧会问自己去干嘛了。
　　“嗯，一起吃饭吧。”
　　海棠以为会在外面吃，没想到是家里。
　　“嗨，宋姨，好久不见！”
　　海棠看到宋姨倍感亲切，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做好的菜。
　　“好久不见了，那天我问阿尧你的事，这坏小子还不理我！”
　　宋姨有些埋怨地看着李路尧说到。
　　李路尧依旧不多话，进了厨房，把餐具拿出来摆在桌上。
　　“海棠呀，你现在是调来申城工作了？”
　　宋姨满心想着撮合着两人，毕竟能让这孩子上心的女孩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嗯，承蒙李总不嫌弃。”
　　海棠有些调皮地说到。
　　“你们工作的事我不懂，不过阿尧肯定是不会嫌弃海棠你的。”
　　宋姨尝了口腌笃鲜汤，满意的点了点头。
　　最后一道汤上齐，宋姨摘下围裙，收拾完厨房就回去了。
　　“阿尧，海棠，你们自己吃，我家老头等我回去吃饭，我先走了。”
　　大门合上前，又交代了一句：碗等我明天洗。
　　吃过晚饭后，外面下起了雨，眼看雨势越来越大，
　　海棠本想回去的，却被李路尧留下了。也许是之前住过的地方，所以觉得很自在也很安心。
　　“手伸出来，我看下。”
　　李路尧把药箱拿了出来。
　　海棠缓缓地打开自己的手掌，今天搬物料时不小心被铁架刮出来的的伤口，因为自己护理不当，反而红肿得更厉害了。
　　“有点疼，你忍忍。”
　　李路尧用消毒液轻轻蘸着伤口。
　　海棠忽然发现，这么多年，李路尧总能察觉到这些细微之处，就像当年他能发现她趴在桌上是因为不舒服，及时打了“120”电话。想到过去，又不自觉地想起了赖富生，内心酸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察觉到海棠的情绪，李路尧消毒的动作停了下来，轻轻地摩挲着海棠的手背。
　　“谢谢！”
　　“伤口贴好了，晚上回去不要碰水，以免影响愈合。”
　　李路尧看海棠一直没有回话，才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
　　“嘿，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海棠还是忍不住好奇李路尧的义眼，失去一只眼睛的他是怎样的心情？
　　“你跟宋姨感情真好！”
　　每次看李路尧和宋姨相处的点滴都很温馨，这点海棠和她自己的妈妈都很难做到。
　　“我很小的时候宋姨就来我家照顾我了，在这之前，妈妈已经给我换了十几个阿姨，我妈总能找到不满意的点，然后不停的换新的，宋姨是唯一一个让她挑不到大问题的。”
　　说起过去的事情，海棠看不出来他的情绪。李路尧收好药箱，把换药产生的垃圾清理掉。
　　“自己的孩子总是会谨慎一点，所以肯定想找个方方面面都做得好的吧。”
　　海棠从宋姨那知道，李路尧母亲多年前就出国了。
　　“也许吧。”
　　想来这个话题李路尧并不想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