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海棠花开》黑糖萌

12、第12章 海主管，见到我很惊讶

　　又是新的一年，经历了前一年的挑战，佳诺新药逐渐占领国内市场，这让国外两大医药巨头感到了压力，进口药品被迫降价以挽回市场占有率。
　　在这近半年的价格战中，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海棠也不例外。
　　“我看最近MC医药已经按耐不住了，搞了挺多动作的。”
　　徐璐早会上直接把问题抛了出来。
　　“集团对这事已经有警觉了，我们做好客户回访，其他的是上面会派人过来协调。”
　　蔡永恒确实听说了一些传闻，集团与最大合作机构的合约可能谈崩了，目前医保谈判的形式也越来越严峻，眼看医保谈判在即，集团不可能放任这些事情不管。
　　“希望能尽快吧！”
　　郝美丽知道蔡永恒最近因为合作问题导致的业绩缺口而头疼。
　　海棠他们一行人开完会都直接下市场做客勤。
　　翌日，郝美丽家里孩子有事请假了，蔡永恒让海棠去接待集团的人。
　　下午，集团的人下榻桐城方海酒店。
　　当海棠看到彭助理从车上下来时，她大概猜到这次集团过来的人是谁。
　　“海主管，见到我很惊讶？”
　　李路尧从车上下来看到海棠有些呆愣的表情。
　　“没，欢迎李总到桐城。”
　　两年不见，再见这个男人，心依然慌乱，她强装镇定，说的话很是客套。
　　李路尧不再说话，径直走向酒店前台。
　　彭助理与海棠对接李路尧到桐城的行程安排。
　　“那彭助理呢？”
　　海棠以为小彭会跟着李路尧。
　　“集团那边还有事情，李总让我先回去处理，所以这几天要麻烦海主管了。”
　　李路尧房间在方海酒店第十九层1906，周围安静，窗外看过去就是江景，特别适合办公。
　　海棠小心翼翼的跟在李路尧的身后，彭助理跟她说的话言犹在耳。
　　“李总大部分时间都喜欢一个人呆着，他没叫你的话尽量别去打扰。”
　　海棠在1906房间门口站定，没再往里走。
　　李路尧转身发现海棠就站在门口没进来，随手放下手里的大衣，走向海棠，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打算一直站在这吗？”
　　海棠听不出李路尧这句话的情绪。
　　“哦，没，我马上走，李总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李路尧瞧着海棠这急切想要逃跑的心思，忽然觉得她没什么变化。
　　“距离上次在申城见面已经过去两年了，海主管不想叙叙旧吗？”
　　说到上次申城的事，海棠还觉得有些窘迫。
　　“李总记性真好。”
　　“进来坐会吧，跟你聊点工作的事。”
　　海棠随着李路尧坐在了沙发上，和李路尧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其实我这次主要是为了谈……”
　　……
　　“你都记住了吗？”
　　李路尧把这次的到桐城的目的告诉海棠是希望她能积极配合自己拿下这次的合作。
　　“可是，进军海外市场受阻为什么要找桐城东启商贸的人？”
　　海棠对工作以外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李路尧并没有对海棠的提问表示反感，很耐心的解答。
　　“东启商会的林总掌握了大部分的出口医疗药械渠道，所以我们要进军国外市场需要他牵线搭桥……”
　　海棠回了住的地方后，立马查了李路尧说的一些资料。
　　第二天一早。
　　李路尧和蔡永恒一同去见了东启商贸林总的秘书，进行了初步的接洽。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见到商会主席林泰安，会面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很多。
　　到晚上，蔡永恒安排和东启商贸这边的一行人吃晚餐，安排人把合作方各自送回家。
　　李路尧在酒桌上也喝了不少酒，人都有些晃悠。海棠到达包厢的时候，就看到李路尧趴在桌上。
　　“海棠，你送李总回酒店，他晚上喝了不少，我也喝了酒，不能开车，你辛苦叫个车送他回去。”
　　蔡永恒没想到现在的李路尧这么能扛，酒桌上的那些人知道李路尧的身份后，一个劲的敬酒，李路尧也来者不拒。
　　“好！”
　　海棠哪里扶得动醉酒的李路尧，他那一米八几的个子直接就能压垮她。
　　“我去叫服务员帮忙把李总扶上车。”
　　蔡永恒招来男服务员，帮着海棠把李路尧扶上了车。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勉强叫了代驾回了家。
　　李路尧是真的喝晕了，海棠把他扶到酒店房间，找了个酒店的男性工作人员给李路尧擦洗了一番，自己掏了一百块钱小费给那人。看着李路尧熟睡的脸，不由地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她逃跑的那个晚上。海棠察觉到自己的这点心思是不容许有的。
　　她把电话留给了酒店前台，让工作人员多关注1906房间的情况，有事情及时打她电话。走的时候，她倒了杯温水放在了李路尧的床头柜。
　　第二天海棠需要陪李路尧去和合盛医药的东南区负责人谈合作。一早，海棠就到酒店一楼等李路尧下楼，她几乎没勇气和那个男人共处一室，脑子里总是回想起多年前那个晚上的那个吻。
　　李路尧给蔡永恒打电话没有人接听，他路过一楼酒店前台时，询问了昨天送自己回来的人他们是否有印象，此刻值班的正是昨天值夜班的前台工作人员，她正好在上班的时候看到有人扶着李路尧下神州专车。
　　“我昨晚看到的应该是那位小姐。”
　　她指了指正在一楼椅子上等李路尧的海棠。
　　李路尧嘴角上扬，径直朝不远处的女人走去。
　　“李总！”
　　海棠转过头看到李路尧走过来。
　　“叫车了吗？”
　　李路尧今天约了合盛医药连锁店的东南区负责人谈合作事宜。
　　“叫了，已经在门口等了。”
　　李路尧的工作行程上写了八点半就一定是八点半出发，不管做任何事，他都非常守时，至少海棠看到的是这样。
　　“我们走吧。”
　　过去合盛需要半个小时，李路尧上了车便合上眼。
　　海棠看了看车上的李路尧，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李总？”
　　轻声叫了两句不见他醒来，眼看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五分钟了。
　　司机师傅见海棠有些为难的表情，他已经停下车十分钟过去了，车上的男人却还没有醒来，他按了两声喇叭，给海棠解围。
　　“到了吗？”
　　李路尧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么熟，不知道是不是身边人的问题，他醒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嗯。”
　　合盛东南区的负责人已经在办公室楼下等李路尧，一看到人便迎了上去。
　　“李总，您好，好久不见了。”
　　看样子，应该是认识的。
　　海棠一路上都只是跟着李路尧，基本不用她做什么。李路尧和合盛负责人就在叙旧中把合作确定了。
　　回酒店的路上。
　　“你是有什么想问我吗？”
　　李路尧看了海棠很久了。
　　“李总和合盛的合作怎么这么快就谈下来了？”
　　据说合盛东南区的负责人出了名的难搞，之前蔡永恒去了几次都碰壁了，人都没见着。
　　“其实，你刚见过的那位陈棣是我在大学同学，不过他这人好面子，之所以之前不见蔡经理，其实是为了让我出面。”
　　“哦。”
　　李路尧看着海棠一脸懵懂地样子甚是可爱。
　　“中午一起吃饭吧？”
　　李路尧的提议让海棠觉得突然。
　　“怎么，一起工作这么久，不会连吃顿饭的面子都不给吧？”
　　李路尧看出了海棠的犹豫。
　　“怎么会，能和李总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我请您吧。”
　　海棠忽的想起多年前的那顿宵夜。
　　“好啊。”
　　李路尧倒是不客气。
　　“桐城老街区有家几十年历史的南洋风味的牛排店，您是否有兴趣尝一尝？”
　　这家店东西虽然贵一点，但味道不错，请李路尧也不算太差。
　　“好。”
　　海棠让司机掉头送他们去吃饭的地方。
　　虽然李路尧在桐城呆过一段时间，但口味这么重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接触。从小因为眼睛的问题，自己的饮食基本都是家里安排好的，健康是第一位，几乎没有人问过他是不是觉得好吃。
　　“海棠。”
　　李路尧轻柔柔地唤。
　　“嗯？”
　　海棠懵懂懂地应。
　　“很好吃。”
　　海棠以为李路尧要说什么，没想到是说很好吃，这句肯定的话让她心里开了花。
　　“老板娘，还要一份牛肉！”
　　海棠毫不吝啬地又点了一份，吃个够。
　　晚上，李白沫电话告诉李路尧，集团财务部彻查出来的问题，其中最严重的是部分董事利用空壳公司假借合作或投资名义套取公司资金的问题，所有的一切大都从李路尧父亲离世开始，幸好发现及时，还有部分资金还未从集团财务划拨出去。之前新药研发阶段一直有人从中作梗，原因在这里。
　　“大伯走之后，那些人的假面具就戴不下去了，他们想做空公司资产，太胆大妄为了！”
　　李白沫想到如果自己没有回来帮自己的这位兄弟，他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他很庆幸自己现在和他站在一起并肩作战。
　　“叔叔怎么说？”
　　李路尧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家人。
　　“我爸那人你也知道，大伯在的时候不过是挂个名在公司，现在是因为形势所迫，他不得不站出来压着那些老家伙。我爸说他会暂时稳住那些家伙，给我们腾出时间解决。”
　　李白沫的父亲李政德素来不喜欢商业上的事情，这次如果不是大伯去世，他估计现在还在小区和老头老太太下棋跳广场舞。
　　“难为叔叔了，桐城的事情要结束了，我很快回去。”
　　李路尧在这边的合作已经谈好了，可他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事。
　　“一家人，别这么说，我等你回来。”
　　挂完电话，李路尧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对岸璀璨的灯火还有江面波光粼粼的江水，却冷静不下来。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所有掩藏的情绪都奔涌而出，如果今天面对的是已婚的她，又或者有人陪伴的她，至少让他还有抑制冲动的理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很难冷静下来，他想撕破两人面前的那层膜，让一切都能坦然，可是他更害怕她会躲，就像她第一天见到他的那份疏离，让他不冷静了。
　　海棠一晚上没睡，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唤自己，可是又不真切。她顶着两个连粉底都挡不住的黑眼圈去酒店。
　　“根据您的行程安排，今天视察桐城分公司工作情况，晚上桐城分公司同事们与您一起用餐。”
　　海棠昨天就在小群里偷偷通知过办公室的同事们准备，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心虚了。
　　“那我们走吧。”
　　办公室的几个老人都认识李路尧，也就没有一一介绍了，几个新来的同事觉得李路尧没有老总架子，气氛一下活泼起来。
　　“李总，我是徐璐，您还记得吧？”
　　徐璐第一个上来拉交情的，李路尧倒是十分客气。
　　“当然，现在是徐主管了，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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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寒暄后，蔡永恒把这三年来桐城的各项数据报表都拿到了经理办公室给李路尧查看，自己也在一旁解读。
　　蔡永恒的能力有目共睹，李路尧一方面肯定了桐城这几年的成绩，另一方面也提出了一些建议以应对当下的形势。
　　“中午一起吃饭？”
　　蔡永恒让郝美丽订了对面酒店包厢。
　　“随便吃点吧，就公司旁边的卤面吧！”
　　李路尧回来那么久，倒是真的想去吃一碗桐城的卤面。
　　“下午还有安排？”
　　蔡永恒想着下午没什么事，中午可以和李路尧边吃边聊，所以找个合适的环境。
　　“也没有，挺久没吃，还挺想吃的。”
　　李路尧说完，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蔡永恒倒也不跟李路尧客气，两人就在公司旁边的卤面店解决午餐。
　　郝美丽带着海棠一起去酒店安排晚宴。
　　“这几天跟李总有没有好好叙叙旧？”
　　郝美丽略带开玩笑地问海棠。
　　“除了安排工作，好像也没什么。”
　　海棠细细想了一下，李路尧还真的没和自己说太多工作以外的事情。
　　“说来也是，李总以前在咱们桐城的时候就不怎么爱搭理人，这会当集团老大了也还是没什么话。倒是今天徐璐凑过去跟他攀交情的时候，他倒也没像以前爱理不理。”
　　郝美丽瞧着徐璐今天可是风情外露，香水重的都快把人熏晕了。
　　“哦。”
　　海棠注意到李路尧和徐璐握手时停顿了一会，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想松手。
　　晚宴准点开始，饭桌上都是些客套话，多是捧李路尧的，海棠坐的位置离李路尧远远的，也不多话。
　　结束后，蔡永恒送李路尧回了酒店，其他人各自散去。
　　海棠刚到宿舍躺下就收到微信：一起吃宵夜？
　　海棠发送完“不了”两字就往床上躺。
　　女人之间的友谊很奇妙，林诺很快捕捉到了海棠低落的情绪。
　　林诺：你们大老板李路尧应该还在桐城吧？
　　海棠：嗯，你怎么知道？
　　林诺：我猜的（其实是某人告诉自己的），怎么，他现在成了大老板，你这丑小鸭的心理又作祟了？
　　海棠：别打趣我，都这么多年了，早过去了。
　　林诺：说过去的人，是骗鬼吧！也不知道谁收藏了一堆关于他的新闻。话说，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句喜欢有那么难吗？
　　海棠：我几时说过喜欢了。
　　林诺：嘴硬，你不喜欢的话，以前每次大晚上叫你过去加班你都不找理由推脱，还挺开心的。
　　海棠：那是因为每次都有好吃的。
　　林诺：吼，不得了，我再想想哈，是谁把从申城带回来的男性大衣扣子放在了枕头下面，你别告诉我那不是他的。
　　海棠：你怎么知道？
　　海棠情绪瞬间又低落了。
　　林诺：哎哎哎，姐妹，你能别这样吗？承认喜欢一个人也是件幸福的事情，何况你都没有跨一步出去，又怎么知道结果。
　　海棠：他站得那么高，我怕我够不到。
　　林诺：你呀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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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浓重，酒店的李路尧仍然睡不着，他看着窗外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