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海棠花开》黑糖萌

10、第10章 申城的人

　　元宵节过后，医药界最大的新闻莫过于“佳诺新药临床试验四期可疑夭折！”，爆料中提到的证据线索有板有眼，甚至提及到了参加试验的临床人员。
　　佳诺集团迅速召开发布会，由李白沫主持。主要回应了爆料的真实性，提出了线索中的参加过试验的人员不过是临床一期实验的人员。
　　记者提到关于新药试验进展问题时，均以商业机密为由拒绝回答。
　　蔡永恒把集团新下发的文件精神一一传达，主要让所有人对这次的事件保持缄默。
　　海棠这几天跑医院，总有人在询问关于网上报道的真实性。
　　佳诺的事情在医疗界震荡了几天，慢慢也没了声音。
　　年前做的一些功课有了回报，海棠开年的业绩翻了一番，原本以为会是冷淡期，却超出去年很多。
　　蔡永恒向来赏罚分明，给业绩好的人包了五百红包，海棠红包一到手就点了网红奶茶给办公室的人。
　　“集团上半年的营销规划会议我想让你一起去，你有想法吗？”
　　蔡永恒借着这次海棠业绩区域第一位的由头带海棠一起去集团露露脸。
　　“听您安排。”
　　她知道每年的营销规划会议都在集团总部进行。
　　申城，也是魔都。
　　海棠和蔡永恒下榻的地方是集团的酒店。
　　总部的人一早就在酒店接待各个分公司的人，一切都安排妥帖了。
　　“好久不见了，老同学！”
　　接待蔡永恒和海棠的人是集团行政部的副经理冷梅。她徐徐走来，周身气场强大，但又让人察觉不出距离，妆容精致到让海棠忍不住多看两眼。
　　“好久不见！”
　　蔡永恒看着冷梅移不开眼，仿若隔了千年。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转而向冷梅介绍旁边的海棠。
　　“我知道的，之前郭经理特别看好的那位。”
　　冷梅在区域提交的人事档案里看过海棠的，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顶楼那位私下找她要过这位的简历。
　　“冷总，您好！”
　　海棠向冷梅打了个招呼。
　　“走吧，别站着了，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你们随我来。”
　　冷梅领着蔡永恒及海棠穿过大堂上了电梯。
　　因为级别不同，蔡永恒和海棠不在同一层楼。
　　没了其他人，冷梅对着蔡永恒也就没那么客气。
　　“永恒，你带的这个小姑娘有什么背景吗？”
　　冷梅把蔡永恒问住了。
　　“没有，又是听说了什么吗？”
　　蔡永恒的话让冷梅变了脸色。
　　“806！”
　　冷梅甩下房间号转身就走了。
　　蔡永恒看着冷梅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做了一天车，海棠有些疲倦，睡得特别早。
　　第二天早上，餐厅。
　　“昨晚没出去？”
　　蔡永恒昨晚约了老朋友聚聚，没顾上海棠。
　　“没，太累了睡了，这边也没认识的人。”
　　海棠知道蔡永恒申城交大毕业的。
　　“第一次到申城？”
　　“嗯。”
　　对海棠而言，应该算第一次。
　　会议订在酒店二楼的大会议厅。会场陆陆续续地来了人，大家互相客套地寒暄，就连蔡永恒平时不爱做这种应酬的人，在这种场合下也不得不随大流。
　　海棠就这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偶尔拿出手机回工作消息，随手拍了几张会场的照片发给办公室群里的俊男美女，引出一片羡慕的声音。若不是徐璐叫着一定要发照片，海棠本不想做这么无聊的事。
　　正拍着主会台时，画框里出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只见他穿着黑色西装配天蓝色的衬衣，打着深色领带，整个人看起来冷峻地很。时间真的可以打磨一个人，与在桐城的他仿若是两个人，连过去平易近人的发型此刻都梳得一丝不苟，她还记得靠近他时，毛衣上沾染的洗发水香味。
　　“海棠，会议要开始了，把手机收起来吧。”
　　蔡永恒只觉得海棠看什么东西看呆了。
　　李路尧坐在主持台下面，全程都在认真地听着各区域经理的述职及对上半年的发展规划。
　　会议主持是李白沫，各大董事只参加了会议的前半程，李白沫作为市场营销总监对上午的会议做了总结。从下午开始是各区域的交流会，圆桌会议的形式，各组之间通过游戏的方式来达到交流的目的。
　　当天会议结束，蔡永恒没多少心思注意海棠，他想趁这个机会约一下冷梅。
　　申城的夜景确实很美，外滩的风景也非常不错，海棠一个人打车到了外滩。
　　春天真是一个适合告白的季节，外滩岸边，不少情侣都借着浪漫的霓虹灯说着自己的情话。
　　外滩的风很冷，海棠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岸边告白的情侣丝毫没有被寒风吹熄热情。
　　越是热闹，海棠越忍不住生出孤独的小情绪，她不敢多作停留，拍了几张外滩的夜景便离开了。
　　海棠的卡包丢了。
　　等她到了酒店准备开房门才发现卡包不见了。除了房卡、银行卡，还有身份证件，医保卡等都没了，幸好手机还在身上。
　　她给蔡永恒打电话却无人接听，连续打了几个都没回电。
　　她找前台想重新配一张房卡，但要提供身份证件，这让海棠犯了难。手机也没电了，充电器在酒店房间，想借个共享充电宝都没办法了。前台人员用的都是苹果机，借不到适合的充电线，蔡永恒也不在酒店，她只能在酒店大堂干等。
　　有的人总能在你最无助窘迫的时候出现。
　　“李总！”
　　海棠站在李路尧的左侧五米的位置，他转过身才发现她的存在。只有右眼看东西的人，左边几乎是盲区。
　　海棠小跑过来，她怕李路尧走了。
　　“好久不见，我是桐城分公司的海棠，您还记得我吗？”
　　拥着李路尧从电梯出来的人都识相地退到了酒店外面等。
　　“好久不见！”
　　李路尧的语气像是对许久未见的朋友打招呼。
　　海棠再见他时，仿佛时间过了多少个春秋。
　　“你在等我？”
　　李路尧轻声问道。
　　“不是，不是！”
　　海棠惊得连连摆手。
　　“那是？”
　　李路尧忽而有点失落地问道。
　　“我的证件和房卡丢了，还有那个手机也没电了。”
　　李路尧没多说什么，打发了其他人，让助理找了条安卓的手机快充线，先让海棠手机充上电。
　　半个小时后，让助理开车导航到最近的派出所。
　　临时身份证办下来没花多少时间，李路尧把证件交给海棠时，叮嘱她“要小心点，别再弄丢了”，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她这小心翼翼地模样，只好作罢。
　　李路尧把海棠送回酒店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他索性没回家，直接在酒店顶楼自己的预留套房休息了。
　　第二天醒来后因为酒店套房没有备眼部清洗液，只能一早戴着墨镜回公司。
　　海棠一早还有会议，八点多吃过早餐就在酒店大堂坐着等会议开始。她看着李路尧带着墨镜从电梯出来，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李路尧似乎没看到自己，低着头快步走出了酒店。
　　直到上午会议结束，海棠依旧没有见到蔡永恒。
　　冷梅今天看起来有些疲倦，比起前两天看到的她，萎靡了些，脸上的妆容都有些浮粉，像是熬夜了。
　　就算是这样，处理事情的时候仍然果断。
　　“冷总，晚上的晚宴名单需要您过一下，三号场地昨天被方天的老总临时征用了，接下来要怎么安排呢？”
　　助理有条不紊地向冷梅汇报。
　　“羊城的杨总临时回去处理事情，晚宴不能参加，你把名单减一下，衡阳的王总和徐州的张总有过分歧，把位置岔开一下。四号场地活动明天下午才开始，今晚晚宴先用，明天6点让保洁做好清洁，明天上午十点交场地……”
　　冷梅安排好工作直接回了总部办公室。
　　海棠有些崇拜冷梅这样的人，作为女人在佳诺这样的大企业中立足，只怕是付出了常人不敢想的努力。
　　经过两天枯燥的会议，大家都有些期待集团的晚宴。
　　海棠再也没见过李路尧，回桐城的那天李路尧的助理找到她。
　　“海棠小姐，您确认一下，这是否是您的卡包？”
　　李路尧的助理小彭把黄色的卡包递给了海棠。
　　“谢谢！”
　　海棠查看了一下，所有的卡、身份证都在，她把酒店房卡给小彭让她转交给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