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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只会炸毛鹿,真稀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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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鹿翻看着手机,最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了,因为他极其自律,从来不睡懒觉。
结果一出门,发现奉祁弋比他起的还早,连早饭都做好了。
站在二楼往下看去,奉祁弋也正好从一楼的餐桌前抬头,微笑道:“醒的正好,下来吃饭吧。”
“哦。”
江澄鹿踩着台阶下楼,一手插在裤兜,慢悠悠的姿态一点都不像昨天的紧张模样。
他已经不紧张了,因为他已经想清楚了奉祁弋的本性。
同意领证,不就是图色。
总不能是愧疚。
不过吃早饭的时候,江澄鹿还是有良心的提醒了一句:“最好还是立个协议吧,你就不怕离婚我分你财产。”
“嗯?”奉祁弋咬着一块面包轻笑了一下,“不离婚不就不怕了。”
“不离婚?”江澄鹿诧异看向他,“为什么?”
“那离婚的理由是什么?我出轨还是你出轨?”
“就不能是不爱了吗?”反正两人本来就没有爱。
“能,当然能。”奉祁弋若无其事道:“但我看你这事,还是想个恰当的理由离,不然就别离。”
江澄鹿听罢仔细思索起来,连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都没在意。
确实如奉祁弋所说,如果没有恰当理由,就不能轻易离婚,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是作秀,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还是要塌房。
不过奉祁弋如果真玩的野,很难不婚后出轨,到时候抓他婚后出轨离婚就是。
“那就不离吧。”江澄鹿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盘算好了。
反正协议是奉祁弋不愿意立,跟自己无关。
吃完早饭后两人出门,陈歌开车来接他们俩。
“先去工作室,我约了含瑞做造型。”奉祁弋上车后对陈歌说。
“好嘞。”
“做造型?”江澄鹿再次不解:“做什么造型?”
又不是拍戏。
“拍结婚照,好看点。”
江澄鹿完全没想过这层,因为他根本不在乎结婚这件事,就想草草领个证了事。
但奉祁弋要做,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便没再说话。
路上,江澄鹿一直在看窗外,没打算理任何人。
倒是奉祁弋先开口:“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你不接商业片不接哗众取宠的偶像剧,但我看你这几年,演的都是你之前不屑一顾的东西。”
奉祁弋一下就问到了他最不想回答的问题,也是他的心尖针肉中刺。
不过他也没有逃避,反而对着窗户上映出的脸庞轮廓笑了笑,缓缓道:“毛姆说,月亮是那崇高而不可企及的梦想,六便士是为了生存不得不赚取的卑微收入 。多少人只是胆怯地抬头看一眼月亮,又继续低头追逐赖以温饱的六便士。”
“所以,是为了钱?”
江澄鹿身体僵了一瞬,扭过头来,终于看了奉祁弋一眼。
那眼神饱含冰冷,“我确实,是为了钱。”
“那现在我想邀请你演戏,岂不是简单多了?”奉祁弋眉眼藏在镜片的反光下,话语柔和。
但江澄鹿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觉得对方是别有用心。
他想了想,随口答:“想演奉导戏的演员应该很多,不差我一个吧?”
“但是又能演又能写的演员可就你一个。”
“奉导缺编剧?”
“不缺。”
“那何必呢,我一个业余的,肯定比不上你手下那些专业的编剧。”
奉祁弋低声笑了两声,车窗外的阳光把眼前漂亮少年的轮廓切的近乎完美,有种不真实的虚幻。
“可我就是喜欢你的才情……我好像三年前找你的时候说过这句话。”
“喜欢?所以昨天你那么对我?我已经给你跪下了,你还要用那种方式羞辱我。”
奉祁弋听出了他在生气。
也难怪从早上开始脸色就不太好。
真是心里藏不住事的年轻人。
他也没想到自己一个一时兴起的动作惹的对方那么在意,只好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紧张。”
“多谢奉导好意。”
还是这样不冷不热的阴阳怪气。
奉祁弋再次哑然失笑。
一只会炸毛的鹿,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