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瞪我干嘛》将里里

5、是她的锅

　　是她的锅，早上的三明治里，她放了花生酱。

　　林请愿有些懊恼的别过头。

　　一脸状况外的季云云：“林请愿，你怎么了？”
　　“没事，铅笔断了。”林请愿有些无奈盯着断铅。

　　“用我的吧，我多带了一根。”说话的是梁艺欣，她很友好的递出自己备用的笔。
　　水眸轻眨，林请愿点了下头，“谢谢。”

　　侧身拿笔的姿势让她靠向覃枢，覃枢虽然往后倚了下身子，但两个人还是碰了下手臂。
　　林请愿抬了下眼，清晰得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红疹。

　　心好累啊，林请愿……

　　抽签持续了二十分钟，总算是把每个班级的任务分清了，高二五班和十班这对冤家，成功被分到了器械组。

　　季云云抽签回来一直打自己的手，“臭手，臭手，叫你乱抽！”

　　她本来是计划抽个什么裁判，以此来张显她的公平公正。

　　“谢谢你的笔。”
　　“不用客气，小忙而已。”
　　林请愿将笔还给梁艺欣后，转身离去。

　　因为班级在同一个方向，覃枢和梁艺欣跟在他们的身后。
　　快拐弯时，听到后面的聂如风喊道：“器械组，器械组呢，放学后来清点道具，别想偷懒！”

　　季云云，“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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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教室，林请愿察觉人们看她的视线都不太一样，个个警惕得很，就像她是什么易燃易爆的危险品一样。

　　刘小北将她拉回座位，如临大敌道：“大事不好林请愿，你的事都传开了！”

　　心里咯噔一下，林请愿一脸懵：“什么都传开了？”
　　“148，你高一联考总分148的事！”

　　眨了眨眼睛，林请愿一脸淡定，“欧，这样啊。”她翻找出下节课要用的书。
　　她还以为是什么事，也是，湘北和津远隔了八百公里，那些事怎么可能传过来。

　　就让那些事彻底烂在津远吧。

　　“还欧，你怎么这么淡定！”刘小北盖住她桌上的书，“你没看他们看你的眼神吗，就像看着，看着那什么一样，多气人，多气人。”

　　林请愿浅笑一下，“就像是看着一件危险品一样？好像我有瘟疫一样？”

　　“是呀，你不生气嘛，你只是成绩不好，他们凭什么这么看你，还躲着你，拜托，你也没有很想亲近他们好不好。”刘小北越说越气，胸脯气得鼓鼓的。

　　林请愿越看越想笑。
　　刘小北：“你还笑！”

　　“不笑我去哭吗？”林请愿单手托着下巴，表情有些玩味的看着脸蛋圆圆的女孩：“我高一联考确实考了148，这是事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笑就笑呗。”

　　本来在英华这种成绩至上的重点高中，分数就是唯一的衡量标准。

　　她猜英华百分之八十，九十，甚至更多的家长回家后都会跟自己的孩子说：离那些成绩不好的人远点。

　　那些家长有错吗，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只是关心自己的孩子。

　　刘小北继续气愤，“可是，可是，可是成绩不是衡量人的唯一标准啊。”

　　“当然，成绩不是衡量人的唯一标准。”说着，林请愿摸了下刘小北的头，突然觉得她这个同桌很可爱，“所以能做到不以成绩看人，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品质。”

　　刘小北的脸突然有点热热的。
　　她这个新同桌，怎么有点帅帅的。

　　“铃铃铃！”
　　林请愿，“有话我们下课再说。”
　　刘小北点了下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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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五班第一节课是自习，覃枢自书好桌趴了一会儿。
　　王闯正在跟陆翼鹏八卦，“148！消息可准确。”

　　陆翼鹏狂点头：“准确准确，消息都传遍了，148现在已经成了英华中学的头号谈资。毕竟自英华建校以来，还没有出过如此显眼的成绩。”

　　“哟西。”王闯眯着眼睛，摸着下巴：“所以说，她到底是怎么进英华的呢。就连我枢哥上次月考少考一门总分都有六百多，148？到底是怎么考的。”

　　“对呀，长成那样的小仙女，没想到却是个脑残。”
　　“脑残。”
　　“脑残。”

　　覃枢翻了下头，用左手环住头，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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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林请愿看到几个女生气冲冲的走到办公区，蹉跎着不敢进去。
　　她们要去反应，她们不想跟148同班，她们不想堕落。

　　林请愿从她们身边淡定走过，其中一个女生叫住了她，“喂！”
　　继续往前走，林请愿头也没回。

　　“站住，叫你呢！”
　　林请愿终于停下了脚步，“你们在叫我吗?”

　　“当然了，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那女生脖子粗粗的。
　　林请愿呼了口气，好脾气道：“你们叫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叫你，当然是因为，因为我们要，要，要向老师举报你，你高一联考才考了148，我们不想跟你同班，我们丢不起这个人！你不配进英华！”粗脖子女生说完，旁边几个女生跟着点头：“就是就是，我们不想跟你同班。”

　　“这样呀。”林请愿点头，看了看腕表，她还要去清点体育道具，没时间在这里磨叽。

　　在几个女生的注视下，林请愿走向她们：“那用不用我帮你们敲门，主任现在应该还没下班。”

　　几个女生怒气冲冲：“……”
　　“咚咚！”林请愿敲响了徐主任的办公室门。

　　“进来！”徐主任严肃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几个女生眼瞪如铃：“……”

　　林请愿耸了下肩：“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几个懵逼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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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请愿，咱不生气，不生气。

　　林请愿一边哄着自己，一边拍拍脸蛋。走到体育老师办公室的门口，门是敞开的，她喊了句：“报告！”
　　“……”里面没有人应她。

　　继而探头向里望去，办公室里果然没有人。
　　她一双大眼睛忽闪着，不是让他们来拿清单吗？人呢。

　　身后迎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吓了她一跳。
　　覃枢居高临下看着她苍白的脸，又吓到了?

　　绕过林请愿，覃枢径直走进办公室，找到聂如风的座位，拿起桌上的一叠A4纸。

　　“还愣着干什么？”覃枢背身道。
　　林请愿环视了下无人的四周，覃姓学霸这是在跟她说话吗？

　　见她不回应，覃枢回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拿起那叠A4纸向她走来。

　　“仓库认识吗？”
　　林请愿摇头：“不认识。”
　　“那你跟我来。”

　　覃枢走在前面，林请愿跟在后面。她记得是每班出两个人，季云云因为要看着赵彻他们赛前训练所以没来，那梁艺欣呢，她去哪了。

　　走了好久的路，两个人终于来到仓库。
　　覃枢提前拿了钥匙，打开沉重的铁门。
　　开了灯，里面乱槽槽的。
　　覃枢单手插腰，叹了口气。

　　看着他的后背，林请愿似乎读懂了他的内心OS：麻烦！

　　将那又来A4纸往后一摆，覃枢道：“你来念名单，我来点数量。”

　　林请愿乖乖接过那叠东西，一眼扫过，这么多东西要盘！
　　覃枢已经开始卷衣袖，他手臂修长，冷白的皮肤上有些红疹，林请愿又想起了她的锅。

　　惹事的花生酱。

　　忙道：“我来点数吧，你来念名单。”
　　说完不由分说，将名单塞到覃枢手里，覃枢看着她开始撸胳膊卷袖子。

　　“好。”覃枢淡淡应了声，悠闲坐到一边。
　　林请愿蓄势待发，双手插腰，“先点什么？”
　　覃枢一眼扫过名单，“排球。”
　　“排球，排球。”164的林请愿高昂着头，望着架子顶上的排球。

　　够不到！

　　“几个。”她一脸冷静问。
　　覃枢：“8个。”
　　“这里有六个。”
　　覃枢看着另一份借用表，“有两个被借走了。”

　　他在盘点表上画了个勾，画完后，他单手托着下巴，静静看着林请愿，等着她把排球拿下来。

　　林请愿一咬牙，乖乖走回覃枢身前，低着头接过了他已经递出的盘点表，怂着声音道：“还是你来吧，我够不到。”
　　覃姓学霸提了下唇角，竟然有点痞痞的。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盘点工作。林请愿负责划名单，覃枢负责点数，并且找到它们放在一起。

　　有些工具许久未出山，布了一层的灰，林愿又负责起了清洁的任务。

　　本来是四个人的工作，现在只有两个人做，不知不觉，太阳已经下山了。
　　英华的校服是白色衬衣，两个人很快就变得灰头土脸的。

　　林请愿看了眼腕表，她在计算班车的时间。
　　“下一个。”覃枢回头，看到她走神的样子，大概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拍了拍手，覃枢道：“剩下的明天再盘吧，今天太晚了。”
　　林请愿愣了下：“明天？可以留到明天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反问。

　　林请愿一想也是，聂如风没说必须今天清点完。
　　站起身，她用手背擦了一下脸，成功将自己画成了一只花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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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操场上训练的人也陆续散场了，只有高三的教学楼灯火通明亮着。
　　覃枢去还仓库的钥匙，林请愿着急忙慌的回了教室。

　　刘小北已经把林请愿的书包收拾好了，林请愿刚要拿了走人，却停住了。
　　她的桌子上，被人用红色的笔写了个“滚”字。

　　愣了一秒后，林请愿转身走到教室后面，拿了块抹布向外走。

　　洗手间内，还完仓库钥匙的覃枢仔细洗着手，厕所内传来有人嬉笑的声音。

　　“她那个成绩也配来英华！”
　　“那你也没必要在人家桌子上写滚吧，那不跟电视上放高利贷的一样了，你这是霸凌吧，小心她告老师。”
　　“怎么了，她又不知道是我写的。”

　　覃枢仔细洗完手后，甩了甩向外走去。

　　早他一步，林请愿拿着浸湿的抹布大步从洗手间出来。

　　走廊中，覃枢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