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瞪我干嘛》将里里

10、思维不能定性

　　注意到女生的校服，林请愿问，“这是哪个学校的。”
　　王闯回道：“星然，隔壁职高的。”
　　“欧。”林请愿低眉敛目，转过身去，背起她的五斤黄冈卷，“我先走了，我回家还有事。”

　　王闯小跑跟了上去，“你不等枢哥了。”
　　“不等了，我还要回家写作业。”反正他们也不是一起来的。
　　“那我跟你一起走吧，咱们顺路。”

　　覃枢歪了下头，他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大步走出胡同，刚好看到往公交车站走的王闯和林请愿。
　　…
　　回到家后，林请愿直奔房间，先是刷了一套试卷，然后开始整理错题集。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她猛然想起她还没有吃晚饭，对了，她哥回来了吗？
　　不会表白后就跟人家女生走了吧。
　　应该不会吧，他那种条件，不像是那么没见过世面的人。

　　而且那个女生……也不漂亮！

　　打开门，隔壁的房间还暗着，她听到楼下厨房传来的声音。
　　蹑悄悄下了楼，果然是覃枢在做饭。

　　林请愿敲了下自己的头，做题做题就知道做题，她又忘记做饭了，昨天就是人家覃枢做的。
　　这些天相处下来，曾经两个没人管的孩子，竟然搭伙做起了饭。

　　听到脚步声，正在炒菜的覃枢侧了下头。
　　林请愿很是自觉的去拿碗盛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说一声。明天，明天我肯定记得做饭！”

　　“算了吧。”
　　林请愿：“嗯？”
　　“已经没有锅给你烧了。”
　　林请愿：“……”

　　餐桌上，林请愿夹了块肉放在嘴里，眼睛一亮，她想找些话题，“你以前经常做饭？”
　　“没做过。”
　　“可是你做饭很好吃。”
　　“是吗，我以为有手就会。”
　　林请愿：“！”
　　36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冷酷的话！

　　覃枢牌制冷机持续动作，少女水眸轻眨：“那个，你放学去书店了呀。”
　　“你不是都看到了。”
　　话题再次终结。

　　林请愿低着头，算了，乖乖吃饭吧，高岭之花碰不得。

　　片刻的安静后，覃枢窒了窒，开口道：“你……”
　　林请愿诧异抬头：“怎么了？”
　　“148分，到底是怎么考的。”

　　眨巴眨巴眼睛，林请愿脱口而出，“哇靠。”
　　覃枢一愣，“嗯？”

　　“不是。”林请愿连忙否认，尽管她也不知道她在否认什么。
　　她只是没有想到，她那神仙哥儿竟然也会对她的成绩感兴趣。

　　“就……就一不小心考的。”林请愿边吃边说。
　　覃枢已经放下了筷子：“一不小心？”
　　到底是有多不小心，全卷选C，也不至于148吧。

　　重点是，她看着不像是会考148的人，光他这些天观察，她在学习上还挺用心的。

　　但看她好像不太想说，覃枢起身放碗放入碗池，“那你这次月考小心点。”
　　“嗯。”林请愿继续低着头吃。

　　…
　　洗完碗后，林请愿回了房间又洗了个澡，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刷完一张英语卷子后，她开始对答案，翻来翻去，却怎么也找不到英语词典了。
　　估计是忘记在学校了。

　　尽管现在的扫题APP很方便，但马若楠还是要他们好好用词典。

　　犹豫了片刻后，林请愿拿起手机，找到覃姓学霸。
　　【哥，能不能借一下你的英语词典】

　　林请愿单手支着头，另一只手敲着桌子，不会已经睡了吧。跟着看了眼窗外，嗯，灯还亮着。
　　一分钟后，微信传来消息——
　　【来拿】

　　林请愿起身出了房门，发现隔壁的门微微敞着，她敲了下门。
　　“进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覃枢的房间，少年的房间干净整洁，一眼望去，全是黑白灰。
　　倒是真衬他的气质。

　　书已经放在了桌角，覃枢正在看课外书，见她进来，微微侧了下头。
　　林请愿也没耽搁，拿了书就走，“谢谢，用完我再还你。”

　　回了自己房间，林请愿吐了口气。
　　覃姓学霸真是座冰山，光是进他房间就有些紧张。

　　半小时后，林请愿瞅着那本放在一边的英词，轻轻戳着笔尖。
　　啪的一声，铅笔被她戳断了。

　　林请愿拿起手机，再次找到覃姓学霸。
　　飞速输入中：【哥，上次月考你总分多少】

　　她不知道自己和英华到底差了多少，高一的时候她确实耽误了太多。

　　半分钟后：【601】

　　601！
　　林请愿拿着手机有点发呆，611？虽然这个分数在整体高中不算低了，但他不是市状元吗？
　　701还差不多?打错字了吧。

　　她握着手机，漆黑的瞳孔转呀转。
　　刚要问他“是不是打错字了”，想了想又删掉，他怎么可能打错字。
　　再输入“为什么只有601”，跟着又删掉了，这样问太不礼貌了。
　　“考砸了吗”，删掉。
　　“考试当天身体不舒服”？删掉。
　　“偏科？”删掉。

　　林请愿有些头疼捏着太阳穴，竟组织不出一句合适的话。

　　覃枢看着手机微信界面的：对方正在输入……
　　一分钟后，却什么消息都没有进来。

　　拿起手机，覃枢窒了窒，输入【考试迟到，少考一科】

　　叮的一声，林请愿自掌间抬起眸子，因为迟到，少考一科？
　　这该死的松弛感。

　　请愿【欧，字典我用完了。】
　　覃枢盯着手机屏幕，脑中划过少女刚刚长发披在肩头的样子。
　　女生的睡裙上为什么要缝那么多蕾丝，睡觉会舒服？

　　请愿【太晚了，我明天还你吧】

　　覃枢：……
　　覃姓学霸【好】
　　…
　　周五所有的比赛都将进入决赛，整个英华都白热化了，林请愿忙着收器械，暂时没有加入到十班的悲喜中。

　　下午的颁奖典礼在猎猎秋风中举行，高二十班的队伍中，满头长发的林请愿梳了低马尾，碎发被秋风吹得凌乱。
　　吸了吸鼻子，北方的秋天都是说冷就冷，她后悔没拿件厚外套。

　　徐主任在台上高歌畅扬，刘小北忍不住吐槽，“到底有完没完啦，我脸都快吹歪了。”
　　说完盯着她同桌的脸，怎么会有人被风吹成这样还能这么漂亮的。

　　徐主任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各班排队退场。
　　教室外，林请愿和刘小北讨论着下周的月考。

　　“周一周二考试，周三周四出分，周五我们就要重新分班了，请愿，你是选文科还是……”话未说完，刘小北就憋了回去。
　　继而懊恼拍大腿，刘小北呀刘小北，你可真不会说话，就请愿那个成绩，哪有得选！
　　林请愿讷讷瞅着她，“怎么了。”

　　“没事没事。”刘小北撒娇的抱住林请愿：“不过跟你同桌几天，你说我怎么会这么舍不得你呢，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小妖精。”
　　林请愿被她噌得痒，忙缩着脖子，“这不是还没分班呢吗，没准下次我们还是同班呢，”
　　“那行，周末我就去烧香，保佑咱俩下次还是一班，还是同桌！”刘小北抱着请愿不撒手，“来，我的欧气给你吸，我考试懵题可准了，快吸快吸，我的欧气都给你，你这次考虑怎么也得上200！”

　　200分呀。
　　她同桌对她的要求可真不高。

　　林请愿摸着刘小北的头：“我努力。”

　　覃枢和王闯两个人抱着外套从他教室出来，刚好对上林请愿二人。
　　王闯嘴角一抽，“刘小北，你在这腻歪什么呢。”
　　刘小北瞪了他一眼，“要你管。”跟着放开了林请愿。

　　覃枢盯着林请愿红红的鼻头看了一会儿。
　　林请愿盯着他手里的外套，怪不得，他早上出门说了句：今天降温，你就穿这。
　　当时她还不以为意，回道：没事。
　　此时教学楼外的北风呼啸着。

　　他当时就不会多嘱咐两句嘛，她好歹叫了他这么多天哥哥！

　　林请愿别过头看穿外，真是的，人怎么能冷漠成这样。

　　覃枢挑了下眉，他怎么觉得她瞪了他一眼，他得罪她的吗？出门前他可是提醒了她穿外套，是她不听。

　　“我是管不到，可总有人管得到。”王闯一拍覃枢肩膀，“我管不到，我枢哥总管得到吧！你抱的可是他妹妹。”
　　刘小北明显有点怕覃枢，眼神都怯怯的，“管得到又怎么样，我是女的又不是男的，还不让人抱了？”

　　王闯继续嚷嚷，“女的也不行啊，谁知道你直的弯的，我妹这么好看，谁敢保证你不是暗渡陈仓，色胆包天！”
　　刘小北无了个大语，与林请愿对视一眼，二人摇摇头，向楼梯走去。

　　覃枢和王闯跟在后面，“枢哥她无视你。”
　　“你无不无聊。”覃枢白了他一眼。

　　“不无聊不无聊，咱妹的事怎么会无聊呢。”王闯追上前面的林请愿，“林请愿同学，你今天出门没穿外套吗，这可不行，今天降温，你这小身板可挺不住。来，穿我的吧，我身体强壮，可抵一切严寒！”

　　说着就把外套披在了林请愿身上。
　　林请愿推手婉拒，“不用了，我不冷。”

　　“怎么会不冷呢，你看你鼻子都冻红了，你不用跟我客气，你是枢哥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今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是吧枢哥。”
　　覃枢没有理他。

　　林请愿继续往外推，“真不用了。”
　　刘小北，“你好烦呐王胖子，我们请愿不想穿你的外套，你听不懂人话呀。”

　　王闯依旧缠着林请愿，转眼到了门口。
　　一阵冷风袭来，林请愿最后推了王闯一把，“真不用了，谢谢你。”
　　跟着就和刘小北跑出了教学楼。

　　“喂！”还要追的王闯被覃枢一把拉住，木讷回头：“枢哥？”
　　覃枢凉凉道：“快考试了，你这次别想又拿生病当理由旷考。”

　　呃！
　　被一语中的的王闯脸都绿了，呵呵赔笑，“还是我枢哥了解我，咱英华哪都好，可就是这月月考试让人受不了，小爷我最讨厌考试了，你知道的，考不好我爸是真揍我，那么粗的棒子，都能直接打断！”边说边笔划，那叫一个惨。
　　“那你就好好考。”覃枢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再考不好搞离家出走，我可不会收留你。”

　　王闯急问：“是因为家里有妹妹不方便了吗？”
　　没理他，覃枢大步离去。
　　王闯不放弃的在后面喊,“枢哥，以后你要走重妹轻友的路线吗，枢哥你不会下凡吧！”
　　都是快成年的大小伙子，谁还不了解谁呀。
　　…
　　拜别了刘小北，林请愿等在公交站口，一阵阵风袭过，她跟没穿衣服一样。
　　突然后面有人唤了一声：“林请愿。”
　　林请愿猝然回头，哇靠，诈尸了，她哥喊她名字了。

　　不远处，覃枢将衣领接到了下巴，挡住了精逸的下巴，但鼻梁高挺，皮肤冷白，更显得少年气了。
　　见她发呆，覃枢又唤了句：“过来。”

　　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的公交车方向，林请愿小步走了过去，心想她哥衣领都拉到下巴了，总不能来跟她显摆他穿了外套的吧。

　　“怎么了。”林请愿瑟瑟发抖地抬头看着比她高了二十公分的覃枢。
　　覃枢看了眼马路方向，果然没有要给林请愿外套的意思。

　　忽地，他向马路招了下手，紧接着，一辆公交车停在了他们身侧。
　　覃枢拉开门，“上去。”
　　林请愿：“？”
　　他重新道：“上去，你不冷吗。”
　　“冷。”林请愿坐上了车后座，紧接着覃枢也坐了上去。
　　…
　　出租车上暖烘烘的，隔绝了外面的低温。林请愿吸了鼻子，低头盯着手指，有些神游太虚。
　　原来如此，这就是学霸的思维。
　　电视剧里男主会给女主脱外套献殷勤，而她哥却知道直接叫辆车回家。
　　“学到了，思维不能定性。”

　　覃枢单手支着车窗，歪头看着她红色的耳尖，她又在碎碎念什么。
　　林请愿抬起头，覃枢缓缓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