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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路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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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宋临只用了两节课的时间,就坐着地铁把吉他带到了许意面前。
晚上八点半,宋临被许意带到了公园。
夜里的江边公园灯火通明。
江的那头是著名打卡景点,而这头是一条宽阔的长廊。有小摊贩摆着小桌椅在卖玩具,也有人在卖糖葫芦。有人拿着手机拍照,也有人忙碌制备,设备齐全好像是要进行街头演出。
宋临抱着吉他,僵硬的站在一旁,许意自顾自熟练的安排着设备,很快,一个可以供人街头演出的现场就布置好了,虽然简陋,但话筒音响却是连接的很好。
宋临难得怯声怯气地问:“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表演?我没法唱出来的。”
许意头也不回,面色如常道:“东西都给你借了,不愿意也要唱。”
宋临倒不是怯场,他敢在许意面前卖弄就敢在外人面前丢脸,他害怕的是演砸后许意会嫌弃他丢人。
他微微挪动步子,离许意近了些,说:“我不知道我唱什么好听,万一我……”
许意打断他,“不想唱就先弹,就弹《星》。”
宋临闻言一怔,随即因为激动而微微红了眼眶。
许意居然记得。
其实,曲子《星》和到公园大肆唱歌,这两个都是昨晚他在去KTV的路上对许意短暂提起的东西。
而《星》这名字,是他为自己创作的歌曲当场胡乱编的名字……
“你能记得啊,这事你记得清楚,以前的怎么都不记得呢?”宋临注视着许意,委屈和感动交加在一起,使得他的声音微微发涩。
许意听得莫名其妙:“以前怎么了?”
宋临更委屈了,把手中吉他递到他的面前,道:“你看这个。”
许意闻言抬头,淡淡瞟了眼那保养的极好的吉他,不解道:“看了,怎么了?”
“你……”宋临喉咙一梗,憋了半响说不出话也对他发不出脾气,最后只好当哑巴,就此作罢。
他气鼓鼓的坐在石栏杆上,心里闷闷,手上却是拿着吉他不自主调试起来。
江边的夜晚很凉快,游客见有人在摆弄乐器,便选了位置或坐或站,在闲适的乐园里静待演出。
面对众多期待,宋临霎时正色起来。
不能丢脸。
许意安排的很好,话筒和手机支架的高度不高不矮,正好控制在了适宜的高度。
他走到距离宋临几步远的台阶处,没有选择坐在微高的台阶上,而是直接盘腿,坐在了石砖地上。
宋临站在对面,眉眼微低,似乎朝他望了一眼,随后波动了琴弦。
第一首歌曲,音响里只有吉他独奏的乐曲,宋临没有出声。
第二首,第三首也是如此。
如宋临所述,他的吉他弹得很好,围观的人逐渐聚拢,越来越多的人驻足欣赏。
许意依旧坐在地上,只有在每首曲子结束时才会听见他的掌声夹杂在周围炙热的欢呼声中。
在第三首曲子完美演奏后,宋临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诧异的抬头看了看许意,许意抬起手,晃了晃手里握着的手机。
宋临霎时会意,惴惴不安地点开了信息。
许意:你表现不错,我打算继续支持你。
宋临手指停在半空,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顿开,好像有什么东西回来了……
曾经被撒下阳光后,久久不会消散的情绪又出现了,他的心又被点燃了。
宋临暗暗下了决心,在下一首歌演奏前,他完成了好几轮深呼吸,手脚冰凉,有点不敢直视许意的眼睛了。
好在一切顺利,弦波动的一刻,宋临唱出了声。
那是一首许意没听过的歌曲,后来他才知道,那首歌曲就叫做《星》。
演出用的设备都是许意通过朋友向音乐社借的,演出结束,两人先是急匆匆护着还回去,随后,宋临拽着许意去吃了顿大餐。
又是火锅。
鸳鸯锅,特辣和清汤,许意似乎能猜到宋临的嗓子是怎么废的了。
宋临吃火锅特别忙,一边给锅里下肉,一边给许意夹菜。
“你真的不来点?尝尝鲜嘛。”宋临夹肉的手停在半空,蓄势待发。
许意盯着裹满花椒的牛肉,沉默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他很少吃辣或刺激的东西,但偶尔挑战一下也不错。
他看着宋临把花椒一点点挑出,送到自己碗里,就好像是把充满尖刺的鱼肉仔细剔好送上。
有时候宋临的有些行为真的很奇怪。
许意歪头问:“为什么找我?我又不懂音乐。”
宋临垂眸,睫毛微微颤了一下。他等这个问题等了很久,如今那人真问出口了,可原先预演好的众多回答却说不出口了。
许意早就不记得他了,那些回答说出来只会让他觉得不可置信和为难吧……
许意也只是随口一问,当做闲聊,话出口就没再注意对面人的表情。
他闭眼,一口吃下了还冒着热气的牛肉,可短短片刻,他的脸颊就由白到红,连眼睛也直接辣到发红湿润。
“咳咳咳”
宋临被他的咳嗽声唤醒,来不及放下筷子,立刻朝他递上冷饮。
许意就像是被欺负的无辜小孩,白皙的皮肤憋到涨红,往日里的冰冷感因此消散,让人看了不免心生怜惜。
疯了。
要是让许意知道了自己此刻的想法,估计会当场提刀把他大卸八块吧!
宋临有点心虚,服务起来更加贴心勤快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许意也逐渐习惯了宋临的存在。
两人周末无事便会相约,要么去KTV陪宋临开嗓,要么找个清凉离学校远的公园路演。
许意曾经也有一把吉他,是小时候过生日舅舅送的礼物。
那时候他看音乐节目,看见舞台上的吉他手潇洒激情,便随口说了句想学,没想到这话被舅舅听见,给当真了,下月生日他就真收到了一把崭新的吉他。可惜没过一个月,那吉他就在卧室角落彻底落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