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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搜捕 ...

  •   整个郁林山被封锁,十数支侍卫分散在林中搜寻,猎狗在地面上闻着气味搜寻。
      高高的瞭望台台上,徐徵双眸深沉,怒意在眼底汹涌着,他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林中喧嚣不止,沈冬躲在灌木丛里不敢喘气,一支又一支的侍卫从身边擦身而过,她小心地藏在草丛之中,待到巡查的侍卫走了之后,沿着林间小路一路往外走。
      徐徵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了,难不成是他与魏疏晏两人合计陷害她,可她一个普通人,也没牵扯到他们的利益,应当是没理由陷害自己的。
      沈冬飞速在林中穿越着,脑中的思绪万千。
      这次一定要成功,她可不要再被人当做挂件日日囚在身边,这些年,沈冬只觉得自己除了与徐徵上床,什么事都没做,她同青楼里的妓女有何区别?!
      天空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沈冬心中闪过一丝窃喜,雨水冲刷了她的气味,她离开的胜算更大了。
      细密的雨水钩织成一张巨网,笼罩在郁林山。
      浑身都被雨水淋湿,沈冬双腿已经有些发软无力了,但她必须坚持,在穿过一片小林子,出了郁林山,就是三花县,她在大周总志上看过,顺着三花县,骑马或是搭乘商船南下,途中都会经过扬州。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四面八方都围绕着巡查的士兵,看来这条路暂时走不通了,沈冬只好换个方向走,虽然可能多绕了一点路,但是也可以到三花县。
      扒开荆棘灌木丛,沈冬忍着刺痛穿过长满刺的草丛,身上的华服被割烂,走了二三里山路之后,眼前竟然出现一匹马。
      一匹棕色的马站在树下躲雨吃着野草,身上也没有缰绳,似乎是一匹从马棚里跑出的家马。
      沈冬一瘸一拐地小心靠近那匹吃草的野马,抚摸着马儿背脊上的鬃毛,“今日我两一起私奔可好?”
      马儿扬起长颈,喉咙里发出呜鸣声。
      沈冬拍了拍马背,翻身一跃而上,骑着马匹飞速奔腾在雨幕里,雨水打在脸上,沈冬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之感,她已经逃离皇宫了,逃离徐徵了。
      丛林上方传来一阵笛鸣,声音悠扬绵长,很快笛声由变得短促起来,一声接着一声。
      □□的马儿停下奔腾的四蹄,转身朝着反方向跑去。
      沈冬急得拍打着马腹,“跑反了,跑反了。”
      马儿依旧在奔腾着,它追随着笛鸣声奔去,寒风裹挟着春雨打在脸上,笛声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清晰。
      沈冬匍匐在马背上,想要抓住马背的鬃毛控住住马匹,可是马儿并不听她的指挥,埋头奔腾在山间。
      穿过树丛,迷雾散去,沈冬看见停在前方的一辆马车,车帘敞开,徐徵就端坐在马车之中。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那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仿若被寒冬的霜雪覆盖,嘴唇紧紧抿着,嘴角微微向下撇着,腮帮处因为咬牙而微微鼓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而出的愤怒,带动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整个身体都散发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怒火。
      不好!沈冬心中惊跳着。
      眼看着离徐徵越来越近,沈冬眼睛一闭,被他抓住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她松开手,转身跳下马。
      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沈冬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秦执接住,他揪住沈冬的衣领,纵身一跃,平稳地落在地上,沈冬被轻轻放在马车前面的木板上,抬头便看见徐徵的玄色靴子。
      浑身湿透,马毛夹杂着杂草,沈冬整个人乱糟糟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脸上被荆棘划出好几道血痕,脖子上,手腕上都是刮痕,很是狼狈!
      “过来!”徐徵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嗓音沉沉道。
      知道被抓住了,沈冬也不装了,她从马车上跳下来,抹开脸上的雨水,固执地站在雨幕之中。
      徐徵气急,他起身离开车厢,下车,抓住沈冬的手腕往车中走,沈冬挣扎着,偏他力气很大,怎么也挣脱不开,脚下还有石子,沈冬被绊倒在地上,浑身都是泥水,胳膊被枯树枝划破,血一下涌了出来。
      徐徵松开她的手,将人一把抱起,扔进马车里,疾驰的马车飞奔在乡间小道上。
      “放开我!”沈冬挣扎着,她的双手被绳子捆住,粗麻的绳子粗糙硌手,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止不住的流血。
      “为什么要跑?”徐徵道,他眼睛死死盯着沈冬,愤怒,背叛,欺骗交融,在眼底酝酿着。
      闻言沈冬顿住,脸上露出讽刺,“你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好一个心知肚明!徐徵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怒吼道:“停车,所有人站到一里之外。”
      马车停在半道上,车中气氛逐渐凝固,徐徵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指尖在不断用力收缩,“说好的五年之约,你为何要毁约?!不过与魏疏晏见上一面,就旧情复燃了?”
      “你个贱人!”徐徵怒极,眼白布满血丝,他恨恨道:“沈冬,你忘了宫里还有个银宝吗?既然你毁约,那朕也不必遵守诺言!”
      听到银宝,沈冬顿时泄了气,她不敢与徐徵争硬气了,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无力地瘫倒在马车上,她抓住徐徵的袍袖,哀求道:“我错了,我不跑了,求你不要杀银宝。”
      徐徵眼神中透出刺骨的冷意,他撕开了了了了,沈冬身上破碎的衣裙,浑身不着口口,她就这么口口在徐徵的面前,“凡事要考虑后果,沈冬!”他俯首贴在沈冬的耳边低语着。
      马车摇晃着,嘈杂的雨声之中,似乎能听见女子的哭泣声。
      一群暗卫站在一里之外的小道上,听着女子凄惨的哭声,眉头忍不住微微皱着,他们看向站在一旁的秦执,忍不住开口道:“都领,这女子会不会被折磨死?”
      秦执眉头微皱,冷声斥道:“闭上你的眼睛和耳朵,不该问的就烂在肚子里。”
      暗卫悻悻垂下脑袋,抱着手中的刀努力不去看那辆马车。
      回到宫中已经是后半夜了,马车从宫门缓缓驶入。
      揽香殿的宫人站在殿门前却没接到宝林,众人聚在宫门虽有些困惑,但还是静静地等在那里,直到宏吉公公派人来传话了,说沈宝林现如今在乾清宫,明日就会回殿。
      乾清宫内来了一名太医,他蹲在榻前替女子把脉。
      沈冬在半路上就发起了高烧,淋了雨再加上受到惊吓,整个人一下就烧晕了过去。回到乾清宫后,徐徵派了几名侍女,让她们帮沈冬洗漱,换身干净的衣服。
      破烂的沾染了泥土血迹的黄色劲装披盖在沈冬身上,侍女揭开衣服,被沈冬身上的伤痕吓到,浑身青紫,下身更是红口肿口不口堪,还残留着白氵虫米沾液。
      众人心中一惊,却还是埋头干好手中的活,帮沈冬洗完身子换上干净的里衣后就退下去了。
      太医院的张太医今夜当值,他正在太医院中写着医案,就被乾清宫的都领塞进轿子里,一路赶到了乾清宫。
      龙榻上躺着一位少女,皇帝就坐在一旁的榻上,薄唇微抿,神色冷峻,周遭的气氛似乎降到了冰点。
      张太医扶了扶冠帽,拎着手箱跪在皇帝面前请安。
      徐徵单手扶额,指尖轻轻指向帷幔中的的少女,太医得命拎着箱子快步跑到龙榻前,为榻上的少女把脉。
      气息紊乱,受到极大的惊吓,还有点受寒,脉象有一点紊乱,张太医皱着眉头重新把着脉,然后收回手,伏在桌案上写着药方。
      药房彻夜煎煮着药,沈冬服下药后,浑身出汗,将被子湿透,胳膊上的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开裂,血浸湿纱布,一旁侍候的侍女拿着棉巾擦拭着沈冬身上的虚汗,一夜过去,她的高热才退下去。
      这一夜沈冬睡得极其不安稳,她时而哭喊出声,时而惊醒,反反复复,直到天亮才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下午,沈冬在揽香殿中醒来,看着熟悉的宫殿,她脸上露出苍白的苦笑,原来梦是真的,她又被抓回来了。
      桌上摆放着一个四方锦盒,沈冬掀开被子下榻,走到桌前,打开锦盒,一只血淋淋的无名指盛在盒中。
      无名指上有一道伤疤,沈冬认得这是银宝的手指,她捧着木盒坐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
      书房内,魏颐俯首跪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根长满倒刺的荆条。
      “皇上,臣有罪,请皇上降罪。”魏颐说道。
      徐徵长身立在条案前,烛火跳跃着,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阴影,他漠然出声道:“那日死的侍卫,并非什么贼人。”
      “朕知道你想护着魏疏晏,因为你们身上都留着魏家的血。”
      “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徐徵扔下书案上的画像,口气中透着冷淡:“你阿姐不日入宫做朕的妃子,你是朕的国舅爷,朕怎会罚你。”
      魏颐脸上流出冷汗,他解开衣服,露出肌肤,抽出手中的荆条用力抽打在身上的皮肉,每次拿起,都会刮开皮肉,鲜血倒流。
      “臣有罪,臣有罪……”
      身上已经全是血痕,荆条的刺尖上也蹭着点肉,魏颐抽打了十几下,徐徵才漠然让他住手。
      “魏兰娴入宫此事臣也不知,定是父亲一手操办的,”魏颐颤抖着身子说道:“陛下放心,魏氏不会掌控朝权的。”
      徐徵斜靠在榻上,微微点了点头,他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魏颐,“元莽,你是朕的心腹,除了你,这朝中朕谁都不相信。”
      魏颐额间冷汗层出,苍白着脸色,他勉强挤出笑,“臣谢陛下信任,臣感激涕零,日后定当为陛下鞍前马后,献犬马之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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