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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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弥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柱间大步走过来，抓起了她的手。
然后他掌心里就亮起了莹莹的绿光。
弥弥歪了歪脑袋，感觉有什么暖暖的东西顺着流过来了。
她……有点饿了。
不过显然现在不是考虑温饱的时候。
柱间垂着眼睛盯着弥弥的手指。
虽然很粗暴地就那样安上去了，但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痕迹。
因为他低着头，弥弥看不清他到底什么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弥弥觉得他这样有点渗人。
“事情……应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没什么底气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先让柱间恢复正常吧。平时不管咋样都乐呵呵的人突然也不笑了，抓着她的手这副样子，实在是让人很害怕！
弥弥求助地看向斑，发现他也面无表情，看起来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救命。
“那是哪样？”斑凉凉地问。
显然两人也都知道没可能有什么人能害弥弥受伤，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自己弄的。
可恶啊，怎么这么不顺利被发现咯。
弥弥试图把手抽出来，但是没抽动。
她看着柱间头皮发麻。
竟然比她的力气还要更大。
而且弥弥看不到柱间的表情，只感觉到他沉着脸，周身的气势有些吓人。
……平时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会很吓人吧？
柱间一直在注入查克拉，直到弥弥的表皮完全愈合他也没有停下，绿色的查克拉稳定地亮着，将昏暗的走廊照得彻亮。
温暖得有些过分了。
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弥弥发现柱间身上好像也有那么一股属于她的力量。但很奇怪，这力量并没有让她产生很强的渴求，反而让她整个人昏昏欲睡。
——她没来得及打哈欠，因为有晶莹的东西顺着柱间的脸颊流了下来。
弥弥：？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是定睛一看，柱间果然是在……哭？
一开始他还只是无声地流泪，但很快他就克制不住，哽咽着擦了擦眼泪。
“真是的，我真是……”
“竟然让弥弥在我眼皮底下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眼底浮起一片水色，泛着潋滟的波光。
他连眼眶都红得情真意切。
不是？
这下弥弥是真的手忙脚乱了。
身为伪人的她根本理解不了所谓眼泪的含义。她连笑容都做得很僵硬更别说落泪了。
她只知道哭了就代表那个人很伤心难过……这样子的。
所以柱间是在为了她难过吗？
弥弥慌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人哭，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偏偏千手柱间又是个感情极其充沛的人。
他完全没有所谓强者的包袱，哭就哭得大大方方痛痛快快，眼泪根本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一个劲地往外涌。
边说还要边说些自责的话。
听起来非常肉麻。
什么“没有照顾好弥弥我太失职了”“明明决定了让她幸福我却如此失察”……
叽里咕噜巴拉巴拉。
说到最后他竟然自己松开了弥弥地手，转过身蹲在角落里哭了起来。
他哭得好伤心。
弥弥站在那里，很迷茫。
她做不出很丰富的表情，更别说眼泪了。
她茫然地看向自己恢复如初的手，那里已经长好了，关节灵活。不仅如此还暖洋洋的。
弥弥伸出手，觉得自己应该对柱间说些什么。
但是他很投入地在那里，自己下阶段开始进入消沉状态，自顾自地长出了蘑菇。
弥弥：……
这人在那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斑有些嫌弃地将目光从柱间身上移开。
火也不舍得发，重话也不敢说一句。
自己蹲在那自闭算什么事？
他切入正题：“你在房间里干什么？”
弥弥抬起眼睛。
斑：“嗯？”
弥弥低下头。
她很假地抽噎了一下，然后冲到柱间身边，跟着一起画圈圈。
斑可不吃这一套。
他把弥弥揪起来，威胁道：“今晚你必须给出合理的解释。”
“不然我们就回村。”
弥弥：……
*
所以最后还是招了。
因为宇智波斑说她要是不招的话他就要上刑讯手段了。
弥弥是不打算屈从的。
但是这时候柱间又抬起头来，哀怨地说：“弥弥不想说就不说吧，斑，你可不要欺负她啊。”
斑很果决。
于是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整件事情已经跟弥弥没关系了。
他们俩翻旧账从小时候站在南贺川前比谁尿得远翻到互相把事情丢给靠谱弟弟偷偷出去玩。
可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有点污染精神了。
弥弥受不了了。
弥弥招了。
……
“所以你是结印把自己的手掰断了？”
斑皱紧眉头，看得出来很想严肃地呵斥几句然后再教训一下。
但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很难不笑。
柱间又在旁边怅然起来了。
他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弥弥听不懂的。
说着说着，又来掰弥弥的手指。倒也没用什么力气，只是捏着她的手指研究。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子呢？”柱间在那里复读，看得出来又想相信又有点不信。
“要不你用力试试。”弥弥提议道。
柱间的动作顿住。
他缓缓地将目光移过来，和弥弥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弥弥觉得柱间那双大大的漆黑的眼珠子看人也怪有压迫感的。
再往他身后看一眼，斑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总让人觉得凉凉的。
……
两个人都怪有压迫感的呢。
弥弥只好保证自己不会再这样子。
“这样才对嘛。”柱间开朗道，“不会忍术也没关系啊，弥弥想杀谁我来帮忙就好了呀。”
“而且忍术也就那样。”
忍者之神轻描淡写地说。
*
但是话又说回来，柱间身上那股力量让弥弥有点在意。
或许有些玄妙，但她就是能确认那确实就是她的东西。乃至于现在柱间一靠近她，她就能察觉到那力量在柱间的皮肤下面涌动。
可是柱间毫无所觉。
弥弥很想问这是不是千手一族遗传的。
但好像也不至于此。
那股力量不像扉间身上那种容易让她发疯。然而过去的时间越长，就越发想念。
脑海里有声音在不断叫嚣，不断地告诉她那是她的东西。
温暖的、热乎的，纯粹温柔到让意识都摇摇欲坠的好东西，就在柱间的身体里。
弥弥垂着眼睛揉了揉肚子。
她，好饿啊——
可是她又想，她现在已经以人自居，也下定决心要真的像人一样了。
那就不能像野兽一样谁都扑谁都咬吧？
所以还是克制一下……
“我们什么时候去吃一尾呢？”弥弥说。
斑听见这话，挑眉说：“饿了？”
弥弥现在看到他也有点发憷。不是之前那种觉得斑凶，只是有的时候对上斑的眼睛，她总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她老实地点头：“饿了。”
斑“嗯”了一声，也没说好或者是不好。
过了很久，久到弥弥都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斑才说：“下个星期吧。从情报来说，到时风之国那边对一尾看得应该会松一些。”
弥弥点了点头。
刚才还沉默到弥弥觉得是装高冷的男人却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和她说起现在的情形。
“九尾虽然一直生活在野外，但毕竟是尾兽中最强大的一只。一直以来各方面都派有专人来监视。像我和柱间来抓尾兽的动静是瞒不过的。”
他顿了顿：“是没想瞒。”
这和弥弥的猜测差不多吻合。
她思考了一下，忽然问：“是不是本来也准备来抓？”
斑有些诧异她想到这么多，点头道：“是。尾兽一直流落在外，也是个隐患。泉奈或者扉间有没有跟你说过黑绝的事情？”
“虽然已经除去了那家伙，但保不齐他还留有后手。我和柱间的想法是等到事态稳定下来就去月亮上看看。”
月亮……
弥弥抬起头，又想起现在是白天，把头又低下来了。
斑忍不住翘了一下嘴角。
“现在的事态还不够稳定吗？”弥弥问。
“还不够。不过也不是不能去做。”斑说，“一个人或者说两个人的力量，有的时候可以很大……但更多的时候都十分渺小。”
他谦虚得有些不像那个宇智波斑了。
但弥弥听着斑这样说话，却觉得斑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很清醒，并没有因为超群的实力就迷失自我，反而冷静地看到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隐患。
即便一个人就能对抗一整支军队，但他好像还在看更远的地方。
“这个世界，是她留给我们的礼物。”斑紧接着又说道，“我不想留下任何的遗憾。”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弥弥沉默了。
她僵硬着点点头。
好在斑只是点到即止，不会像柱间那样一直说下去。
弥弥的目光从斑身上挪开，然后看向自己的双手。
她已经把研究经络提上日程了。但在那之前她能使用的攻击大概也只有尾兽玉那样的。
“我可以为你们做些什么吗？”她问。
弥弥并不讨厌被当做以前的那个自己。她只是会觉得惶恐。
被需要的那种惶恐。
甜蜜又幸福地……被需要着。
柱间时常表现出这种需要，但是斑虽然对她也很好，但他好像已经抽离开来，在分开对待两个她。
所以斑需要她做什么呢？
弥弥想要知道。
斑深深地叹气。
他抬起手，压在弥弥的头发上，而后像之前说过的那样重复道——
“你啊，只需要幸福就好了。别的都不用考虑，也不需要逼迫自己啊。”
上一辈子就已经承蒙她照顾了，如果这一次还毫无变化，那岂不是白活了吗？
不……
不是这样的！
“我是想说，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在斑诧异的目光里，弥弥猛地提高了音量。
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柱间的那一套，抓住了斑的手，认真道：“不是什么‘幸福’这种话！”
“什么都不做得来的，真的能算作是幸福吗？一直以来也很感谢，但是我也想要为大家做些什么。因为我——”
“爱、爱……”
弥弥卡壳了。
顶着斑震惊的目光她突然有些羞耻。
也、也没认识几天好像……啊，现在说“爱着大家”是不是有些过于离谱……
但是话都说到这里了。
说都说了。
弥弥闭眼大喊：“我也爱着大家啊！”
惟有这点，是即使不理解那些复杂的感情也能确定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爱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