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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怕别人说‘夫妇’不亲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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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沉在跟谁说话?
黎漾保持埋首的姿势,努力将眼珠斜向一侧,余光总算看见个熟悉的人。
“谢哥哥……”应梓薇看着面前抱着个女人的谢砚沉,心如刀绞。
她喜欢他这么多年,先是没有预兆的和人结成道侣,后是在她面前抱着一个女人。
为什么他就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她曾以为他不会为任何女人停留,现在既然会,那为什么就不能是她?
“草人,拿来。”谢砚沉声寒如冰,一字一顿。
“什么?”应梓薇怔住。
草人?她捡的草人?
那个草人竟真是他做的?
他和那个叫黎漾的人是什么关系?
难道,这女人是黎漾?!
谢砚沉眉眼微蹙,心中不耐,“拿来。”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们身上,应梓薇分开难堪。
应梓薇拿出捡到的草人缓缓递给谢砚沉,眼神却盯着他怀里的人,越想越不甘心。
在谢砚沉转身的刹那,应梓薇急急开口:
“黎漾,你知道他已经成婚同人结过道侣契了吗?”
应梓薇并不能完全确定她是不是黎漾,但无论是不是,这句话都将这女人置身于流言蜚语中。
她不好过,凭什么让这个第三者好过?!
黎漾轻拍谢砚沉,示意他转回去。
黎漾心里叹息,应梓薇不依不饶,事已至此,马甲掉就掉吧,不然就变成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不掉也废了。
黎漾在谢砚沉怀里抬起头。
应梓薇看清她面容的同时,心里一痛,竟真是黎漾,为什么!她如此普通,懦弱,为什么能得到谢砚沉的青睐?!
“你知道他成了婚?”应梓薇没从黎漾脸上看出一丝惊讶,于是抓住机会讽道,“明知如此,你却依然缠着他。”
周围响起小声的议论,显然对这个爆出的新八卦很是热情。
黎漾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应梓薇却紧抓不放,势必要让她名声俱毁。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再退让。
黎漾搂着谢砚沉脖子的手用力将他拉下,然后嚣张地仰起头贴上谢砚沉的侧脸。
“应姑娘,看来你对我们夫妇亲昵很有想法呢。”黎漾勾起唇角,意味分明地看着应梓薇。
应梓薇怔愣住,夫妇?
“说起来,大婚前一天,织衣阁为我做的婚服突然被人烧毁,不知此事应姑娘可有听说?”
应梓薇这下是完全确认了眼前人身份。
婚服的确是她烧的,当天下午她便被织衣阁的洛阁主绑到宗主面前,幸得宗主夫人,她的大伯娘求情,才未通告全宗,但责罚却丝毫未免。
这件事,知道的只有寥寥数人,而其中就有婚服的主人,所以,她真的……
应梓薇咬牙:“你易容了?!”她偷偷见过那女子的长相,根本不是眼前的模样。
“唔,长得太美,怕有心人嫉妒呐。”黎漾声音婉转,笑语晏晏。
啊,在大佬的怀里,连说话都硬气了呢!
应梓薇被黎漾气得不轻,尤其是瞥到谢砚沉嘴角微微上扬时,更是各种火烧心,半晌没能没接上话。
这么一耽搁,谢砚沉抱着黎漾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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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漾漾,你是不知道,当时应梓薇脸上青红交加,我看她恨不得当场挖坑埋了自己!哈哈哈哈哈,这场景,够我笑好几年了!”
何嘉嘉坐在床边,眉飞色舞地描绘应梓薇连宿舍都没回,不知道在哪怄气的模样。
“你那会就该用你现在的脸去说那句话,说不定能气得她回去直接闭关!”何嘉嘉指着黎漾未易容的脸嗔道。
黎漾失笑:“好啦,知道你开心,咱们也得饶人处且饶人,见好就收。”
“你饶她,她不可不见得饶你!”何嘉嘉和应梓薇斗气多年,清楚她就是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人。
黎漾故作深思:“唔,那到时让她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
“哈哈哈哈可以可以!”
“别只顾着笑了!”黎漾耳听八方,确定谢砚沉没来,赶紧朝何嘉嘉道,“烤鸭带了吗?赶紧的!”
何嘉嘉环视一圈,小声道,“带了,但是小师叔要是知道我给你开小灶,会不会罚我啊?”
“我保你!你放心!”黎漾信誓旦旦。
“而且他这两天忙着和其他宗门的人开会,现在的点,不可能回来的!”
自从三天前从秘境出来,谢砚沉就把带她带到他住的地方,以受伤为名,不仅不让她出去还只准她吃清粥小菜,虽然搭配也算丰富,但黎漾是重口味爱好者,连吃三天粥,她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好不容易借着昨日何嘉嘉来看她的工夫,才约定好今日的烤鸭。
何嘉嘉拿出食盒递给她,黎漾心花怒放打开盖子,却发现里头只有一个鸭腿。
“鸭腿虽小也是鸭,正好给你以形补形!”何嘉嘉安慰道,“那岩浆非同俗物,涂了那么多灵药还没好,你看都三天了,给我瞧瞧,现在怎么样了?”
何嘉嘉说完就扒拉黎漾的被子和裤脚,黎漾拗不过,只好给她看。
起先露出的是黎漾白皙的小脚,然而从脚腕往上却是新长出的红肉,表面狰狞,何嘉嘉想起原先那布满鲜血的焦黑模样,眼睛一眨,眼泪就开始往上涌。
“哎呀,我都说别看,瞧,你又哭,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
黎漾轻拥她,对于何嘉嘉责怪自己没照顾好她,黎漾只赏给她一个白眼。
拜托,都是去比赛,她们是朋友,不是上下级,不存在要保护她,再说,遇险本就是她自己的问题,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何嘉嘉就是不听劝,黎漾心想,一方面可能是以为自己死了吓着了,另一方面估摸还是谢砚沉这个做师叔的积威太重了,这心魔只能慢慢来了。
黎漾盖好衣服,转移话题:“对了,长老有说我们何日启程回宗吗?”
何嘉嘉捻去眼角的泪,道:“约摸再过两日,现下所有弟子都原地待命,治伤的治伤,好像届时各宗会一同启程。”
黎漾点点头,前日里,她和谢砚沉说了那两个燕山宗弟子的事,把赵平和宋知的死因以及墨绿色灰烬的细节都描述了一遍。
谢砚沉在听到墨绿色灰时,眸光一沉,黎漾就知道他应该猜到魔壤了,也就没多提。
黎漾表示自己可以做人证,但谢砚沉的意思是让她先别告诉其他人,以免打草惊蛇,听他的话,像是要去查燕山宗。
这样也好,邪魔破封还有十年,也足够查清这燕山宗与之后的破封到底有没有干系,说不定她还无形中阻挠了对方的计划呢。
对此,逆流器倒是罕见的未发表任何意见,令黎漾颇为奇怪。
“我其实已能下床走动了,就是怕谢砚沉说,我才一直躺着,后日,后日晚上我们一起去逛逛空落城?”黎漾在龙渊舟上时,就听何嘉嘉说过无数次这有名的空落城,她走之前想去看看!
“你后日真能去?”何嘉嘉狐疑。
黎漾笃定道:“可以!我不会失约的!到时你叫上他俩啊,我还要好好谢谢江师兄。”
谢砚沉的灵力只能让她腿上不再流血,伤痛减轻,却不能医治,那会她昏迷了,听何嘉嘉说是江叙白给她治的,她得好好感谢他。
“成,那我跟他们说,后日申时末广场见?”
“嗯嗯。”
黎漾颔首,将鸭骨头放回食盒,细细擦好嘴巴手指,确定不留痕迹后催促道:“嘉嘉,你快走吧,晚点谢砚沉要回来,免得撞上,发现你带了鸭腿!”
何嘉嘉意味不明地瞧了黎漾一眼,心想,姐妹,没小师叔点头,我哪敢私自给你鸭腿……
但何嘉嘉没告诉她,免得被黎漾骂,再者,这也是某种情趣啊,她何嘉嘉可是很懂的,绝不说多余的话!
待何嘉嘉走后,黎漾刚爬起来在房间里活动活动,一条腿刚搭上窗沿准备拉伸,谢砚沉就回来了。
黎漾在谢砚沉冷冷的视线中,讪讪放下腿,灰溜溜地爬回床上。
想了想,黎漾又道:“其实,我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走路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谢砚沉没说话,将他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
黎漾乘胜追击:“我在这里也挺打扰你的,你看你都没床睡只能睡板凳,要不,我回弟子客舍?药我会按时涂的!”
谢砚沉漂亮锋利的眼尾扫过来,淡淡道:“不怕别人说‘夫妇’不亲昵了?”
‘夫妇’两个字还特意被他加重了语气。
黎漾:……
这话是她拿来气应梓薇的,现在被谢砚沉反过来制裁了。
“呃,我们共处一室三天了,他们都知道我们关系了,那个,现在回去,不会说的。”黎漾结结巴巴回。
谢砚沉瞥了眼黎漾发红的耳尖,垂眸道:“先把粥喝了。”
黎漾不愿放弃说服他的机会,掀开被子一把将裤腿的衣服拉到腿根,“你看,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
谢砚沉视线落在她小巧圆润的脚趾和膝盖上方的大片白皙。
半晌,对上黎漾期盼的眼神,薄唇轻启:
“你牙齿上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