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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算账还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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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只看到林惜抬脚往王英心窝子踹,王英就惨叫着倒飞而出,一屁股摔在地上。
好巧不巧还摔在茶盏打碎的地方,这下子一边捂着心口一边捂着屁股满地打滚鬼哭狼嚎。
“姐姐!”
见此状王敏扑上前去查看王英的情况,王敏一边朝愣住的家丁大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这个小贱蹄子都敢对你们老夫人动手了吗?还不快将她压下!”
王英一口气也缓了过来,狰狞着一张脸坐在地上指着林惜,身子因气愤而不住颤抖,
“来人,快来人!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押住,拿我的藤条来,今天就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门口又涌进几个家丁全都要去抓林惜,林惜却只是抬了抬眼,“别忘了你们的身契在谁的手上。”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家丁们都停住脚步面面相觑,赖家当初找颗米下锅都难,哪里还养得起下人,
府里现在这些人大多是林惜从府中带过来的陪嫁,他们的身契自然是在林惜手上,只是往日里林惜对王英唯命是从,他们渐渐的都把王英当主人。
王英见林惜一句话就把人唬住顿时急眼了,“都愣着做什么,你们管身契在谁手上,这里是赖家,在赖家就是我做主,快把她给我拿下!”
家丁犹豫不决,林惜不疾不徐的声音再次响起,“谁拿着身契谁就是主子,联合他人欺主到了官府是要吃官司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四周寂静无声,去拿藤条刚进门的家丁默默将藤条藏到背后,其他家丁也缩着脖子退出门外。
王英傻眼了,“反了、你们都反了!”
林惜垂下眼睫看在地上神态变得局促的三人,抬了抬手指向藏起藤条站在门口的家丁,“你,把藤条拿过来。”
家丁恭恭敬敬上前弓腰将藤条双手呈给林惜,林惜将藤条拿在手里往掌心砸了砸,发出“啪啪”的脆响,每响一下就吓得王英王敏脖子一缩。
王敏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掌控,不动声色地放开原本扶着王英的手,“姐姐,妹妹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没处理,妹妹告辞了!”
“姨婆别急呀。”林惜慢悠悠开口,门口的家丁十分有眼力见将门堵住,王敏顿时尬在原地。
“我们再来说说表弟娶妻买新房的事。”
“误会,都是误会!”王敏连忙道,“小惜呀,姨婆我是心疼你的,可没想逼你要钱,都是我这姐姐自作主张将主意打到你身上!
“姐姐你看,你这办的是什么事?把小惜一个温顺的人逼成什么样了,你这样欺负人是要遭天谴的!”
王敏这副见风使舵的样子差点把王英气出一口老血,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王敏,现在说我欺负人了?当初是谁在我面前哭儿子娶妻没有新房会被女方瞧不起的?现在反过来说我……”
“啪啪啪——”
林惜将藤条砸在桌上,发出的声音将王英的话截住,
“我对狗咬狗的戏码不感兴趣,刚好今日姨婆也在,那就请姨婆多留会作个证,我要和婆婆算笔账。”
“算账?算什么账?”王英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林惜从袖中拿出一本小账本,随手翻了翻,得亏原主有记账的习惯,否则今天的账还真算不清。
账本上密密麻麻的隶书看得林惜头疼,她将账本往王英跟前一扔,
“上面记的是我嫁入赖家三年典当嫁妆来补贴赖家的账目,嫁妆乃我私人财产,赖家既然用了,总该要还,婆婆对对数,没问题的话就把钱还了。”
王英没有拿起账本,梗着脖子嚷嚷,“是你自己典当嫁妆给我们花钱,我们又没逼你,我凭什么要还这个钱?”
“没逼我?”林惜声音陡然冷了几分,“这三年只要我不拿钱,你就罚我去太阳底下站规矩,不给饭吃,动不动就是一顿藤条,这还不叫逼?”
王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将头撇过一边,“反正我不还,你能拿我怎样吧!”
林惜不阴不阳地笑了声,藤条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婆婆看我现在是想跟你好好商量的样子吗?”
王英背脊一凉,忌惮地回头看了眼堵门的家丁,默默捡起地上的账本翻看,看到最后她两眼一翻白差点晕过去。
她也不知道这三年林惜花了这么多钱啊,就算把整个赖家卖了也还不起!
她心思飞速涌动着,突然一把将账本撕个粉碎,撕完之后朝着林惜得意大笑,“账本没了,你这下拿什么证明赖家欠你钱?”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林惜笑了声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王英,对付无赖也只能用无赖的法子。
她又从袖中拿出一张单子,“我说了我今天不是想和婆婆好好商量,横竖我的嫁妆都当了,那婆婆就按嫁妆单子总额来还吧。”
王英瞪大眼睛,“你这是明抢啊!谁知道你那些钱有没有都用在赖家,我还说你把钱拿去外面养人了呢!”
林惜耸耸肩,“没办法,本来账本上写得明明白白哪些是用在赖家,按照账本上来婆婆能少还些,谁让婆婆把账本撕了呢?”
王英气个半死,“没钱!就算你把我这个老婆子杀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没关系,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婆婆还不起就写欠条。”
林惜朝双儿招招手,“双儿,拿纸笔来。”
双儿听话地区准备东西,没一会儿林惜就将欠条写好,“来吧婆婆,签字画押。”
王英当然是不情愿的,赖在地上不肯起身,“儿媳妇,都是一家人花你点钱怎么了,有必要做到这份上吗?”
“现在想起来我是你儿媳妇了?知道是一家人了?刚刚不还一口一个小贱蹄子叫着吗,不是说拿不到钱让我一根绳子吊死在侯府门口吗?”
林惜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婆婆还是好好配合吧,别逼我让人动手,那场面不好看。”
说完她朝几个家丁扬了扬下巴,家丁有眼力见作势上前一步要抓王英。
王英连忙从地上爬起,再次看向林惜的眼神充满忌惮,她也不知道往日这个唯唯诺诺的儿媳今天怎么变了个样。
她是不想签下欠条的,但对方人多势众不得不低头,只能含恨将欠条签了又摁了手印。
欠条刚签下门口突然传来声音,“一群人堵着门做什么呢?”
听到这个声音王英眼睛一亮,立马哭嚎起来,“儿啊,我的儿啊,都怪你这个不孝子啊,成天不着家,让你这黑心的媳妇来欺负你老娘哇!”
林惜抬了抬眼,听这声音是原主那便宜男人回来了,她不慌不忙将欠条收起,就见一个男人推开堵门的家丁冲进厅内。
一进门赖文华就大喊:“娘,谁欺负你了?”
王英一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就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忘控诉林惜的罪行,“都是你娶的那媳妇啊,今日竟然耍侯府小姐的威风联合家里下人欺辱你老娘!
“她还逼我签下欠条,你可要为娘做主啊!娘一个人辛苦把你拉扯大,原以为你娶了媳妇娘就有儿媳侍奉,谁曾想竟受此大辱!”
赖文华听罢瞪向林惜,“好啊你,我才不在家几天,你竟敢欺负到我娘头上,今日不教训你一番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孝道!”
说着朝着林惜走去扬起巴掌。
“啊——”
又听一声惨叫,赖文华巴掌还没落下,身子就踉跄着往后倒退撞到王英身影,母子双双摔倒在地“哎哟哎哟” 地叫。
“反了!反了,林惜你要谋害亲夫啊!”赖文华坐在地上质问林惜。
“亲夫?”林惜唇齿间轻念这两个字,脸色越来越冷。
她在为身体的原主人不值。
原主虽是侯府嫡女,但母亲早逝,父亲娶了续弦之后又添了丁,对她这个孩子越来越忽视。
再加上继母也不是省油的灯,时常明里暗里打压这个继女,将原主养成一副怯懦敏感的性子。
赖文华的出现于原主来说就是救赎,起初赖文华对原主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让原主以为找到值得托付终生之人。
所以不顾门第之别执意要嫁给出身落魄子爵府的赖文华,成了婚之后赖文华就变了样,常逼着原主去岳父跟前说自己好话,想让岳父提携自己混个一官半职。
可原主在家中就不受宠,再加上林家本来就看不上赖家,又怎么可能肯帮忙。
赖文华也看透了原主帮不上他,对原主的态度也就恶劣起来,平日里不是打就是骂,时常往外跑喝花酒。
还装阔少请一起鬼混的弟兄喝酒吃饭,没钱了就回家逼原主拿钱,原主上次见到他已经是一个月前。
林惜痛恨渣男,垂着眸打量赖文华,只见他唇色苍白眼底乌青,一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样子,出去这么久估计是在哪条烟花柳巷厮混。
原主能忍受跟这种人过日子,她可忍不了,冷淡道:“回来得正是时候,我要跟你和离,拟和离书吧。”
赖文华一怔,随即破口大骂,“你做梦!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和离了?况且你做出欺辱婆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也该是我休书一封把你扫地出门,想要和离你想得美!”
“不和离也行,那就替你娘把钱还了,只要还了钱,我以后还能假装跟你们赖家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这些话自然是假的,林惜笃定赖家拿不出这么多钱,又拿出欠条指着上面王英的签字画押给赖文华看,
“看清楚上面你娘的签字手印,你们不还钱我可以把你们告到官府。”
赖文华不可置信看着王英,“娘,真是你签的?”
王英呜呜呜哭着,“文华,娘也是没办法啊,刚刚这疯婆子让下人堵门吓娘,你看她手上还拿着藤条,娘要是不签字她会打死娘啊!
“也怪你成日不在家,让这娘们反了天,呜呜呜……”
赖文华咬着牙,脖子一梗,“没钱,有本事你就告到官府去,反正你嫁入赖家就是赖家的人,钱也是赖家的,你就看官老爷接不接你这案子!”
林惜脸色沉了下来,不愧是母子,赖文华这副无赖样跟王英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