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仙[人世歌]》灯点渔火

26、云华夫人

　　期间遇上空档期，她们会去几个出现花妞儿问题的地方帮助当地的协会成员处理问题。与花妞儿一样，都是听信被歪曲的西方宗教后，无人接走的孩子。

　　“有位先生（南怀瑾）曾说过，我们国家的人心都由儒释道三家组成。为什么地府内几乎是我们本国人，为什么我们所见的多是孩子。我觉得这与世界观有关。”

　　当时在高铁上刷完考研政治的沈甦梨如此猜测。
　　“这么唯心？你认为地府是唯心世界？不是客观实在？”

　　“嗯，只有当笃信地府存在的人没有肉身、同样不属于客观实在后，他们才能进入地府。地府，这一意识世界的存在并不影响物质世界依然是客观实在的。

　　修行之人，不论佛道，到一定境界，即使有□□，都能以冥想、梦等形式进入意识世界。”

　　“那怎么保证人们进入的是一样的地府呢？集体潜意识？”江衡觉得她的说法有点意思。

　　“嗯，你不也觉得有些行为活动是刻在遗传密码中的吗？说起来还真有意思，无机物放电实验产生氨基酸。

　　埃迪卡拉纪，大家都在躺平，即使没有竞争，生命也会老去，为后辈腾出空间。在体内已分化的细胞可以通过逆转实验变回有无限可能的干细胞。

　　而且，如果打断这一逆转过程，已分化的细胞尽管不会变回干细胞，却会‘更年轻’。生物体能够永葆青春，可基因表达会调控，表观遗传仍会变化。也许目前地球的生物群从一开始，便失去了令□□永生的能力。

　　我们无法知道全新世之后的地球会如何，人类的化石能从生物层面区分出来也就四百万年，而旧石器时代才一百多万年，一直到一万多年左右才普遍进入新石器时代。”

　　“看来给你的生物书你看了不少啊。道是能解释一切现象的集成，那你怎么看道气，运用道气，你能变出实体的花花草草。而当年道气为什么会停转。”

　　“这我就不知道了，”沈甦梨挠挠头，“不过意识世界与道还是有区别的，道气与道也有区别。毕竟道生万物，意识世界也是因道行人间形成的。”

　　西王母……金墉城，一年过去，她那套意识世界的猜想依然能说服自己。江衡合上行李箱，送她去高铁站的车已经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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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当神仙们知道自己所处的是意识世界时，又会有何想法？

　　沈甦梨原以为进入金墉城的契机或在过去的西域、如今深入中亚的新疆，或在过去设过金墉城的洛阳。

　　却没想到，依然是巫山。

　　神女大道已修了电梯，江景依然辽阔壮美。只是四人面前满足吃着烤鱼的人让他们沉默了好久。
　　“呼，这江里的鱼就是好吃啊！”

　　一旁的小白吃着沈甦梨带来的高岭土，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谢谢沈仙人啦！跟着神女娘娘修行好久都没吃过饭了。”

　　“云华娘娘，您是故意用小白引我们来这里的？”沈甦梨问。

　　没错，在他们买车票的前一秒，手机弹窗忽然弹出巫山县矿产资源遭窃，请知情者及时提供线索，目击者见到白色非人身影的消息。

　　回想起自己修行不久时的经历，小白当时就被放在这一带，她忙告知几位朋友，几位也二话不说地要先来看看。

　　“别叫云华娘娘啦，叫我云华就可以啦。”

　　“请问您是我姥姥吗？”沉香忐忑地问。

　　“啊，是吧，”云华夫人不在意地点点头，“在劈山救母的故事中我是，而且从信仰出现来说，二郎神的确是我后辈。”

　　“所以果然二郎神信仰早于有姓氏的版本的出现？”

　　沈甦梨说出了自己之前在巴蜀的猜想。

　　“对啊，你们想找金墉城是吧。”

　　四人都微微一惊。

　　“别惊讶，女仙只要想进入金墉城，西王母都会有所感应，我就是带领你们进入金墉城的使者。”

　　“墉城集仙录中有您，我原以为不会那么早遇见的，更没想到您会主动联系我们。”

　　沈甦梨给吃完烤鱼的云华夫人递上了纸巾。

　　（《墉城集仙录·卷三》云华夫人者，王母第二十三女，太真王夫人之妹也，名瑶姬，受徊风混合万景练神飞化之道。尝游东海还，过江之上，有巫山焉，峰岩挺拔，林壑幽丽，巨石如坛，平博可玩，留连久之。）

　　她吃得慢条斯理，擦嘴与手指的动作也很优雅。
　　“我以前就喜欢化云化风，人间给我编排那么多后我也沾染了烟火气。”

　　接着云华夫人从四人口中了解了为何要去金墉城。

　　“母亲一定会庇护杨婵，至于其他的，不论是救杨戬，还是反天庭，就是你们的事了。对了，女生进金墉城没问题，可你们两个男的，需要通过考验。”

　　“我已经是神仙了，也需要吗？”沉香问。

　　“‘玄牝之门，是为天地根。’

　　‘天门开阖，能为雌乎？’

　　‘知其雄，守其雌。’

　　男子修行，本就该先到雌性的状态，不然就是稚子幼儿，怀揣赤子之心。但金墉城本就是面向女仙的，因此后者也不能。”

　　云华夫人望着故事中自己的外孙，叹了口气。为何从楚辞开始，人们总爱编排神女与凡人的旖旎情事呢？

　　这个年轻人原先应当是在华山修行成仙的仙人，却也因人间故事被标签覆盖，若不撕下标签，恐怕比旁边这位小乾道还更难通过考验。

　　“我接受。”朱持清开口。听云华夫人这么说，这考验也是对道心的考验。

　　“我也接受。”沉香说。

　　金墉城阙楼高耸，城门并没有驻扎的人。

　　“甦梨与小衡直接走过这道门就行，至于剩余二位，迈入门的瞬间就进入考验空间了。”

　　云华夫人为她们介绍，沈甦梨也敏锐察觉出了这一似曾相识的内容：“男性迈入金墉城时，会触发刹那空间吗？”

　　“‘刹那’？释门的说法吗？你确实可以这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