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吴齐安

4、请人

　　吴钱十五岁那年的秋收时节，县衙之中，一位夫人哭得极为伤心。
　　“大人啊，闽山旁边突然蹿出一伙劫匪。那些劫匪全都蒙着脸，一上来就逼迫我们周边的百姓交出钱粮。我家夫君不肯答应，他们就拔刀砍伤了我夫君，还挟持住百姓，随后把钱粮洗劫一空啊。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主啊。”说完，下面的村民们纷纷跟着喊道：“请大人为小民们做主啊。”
　　县丞听了，厉声呵斥：“好大胆的劫匪！那劫匪共有多少人？老陈现在情况怎样？”“回大人，我家夫君已经被送去大夫那儿救治了。至于劫匪的人数，民妇不清楚，只感觉人数众多。”这时，人群中有一位书生行礼之后回答道：“回大人，大约有二三十人。”县丞一拍惊堂木：“好，本官一定要为你们主持公道。凡是被劫了钱粮的，现在就前来登记，本官会帮你们找回失去的财物。”说罢，县丞立刻写了书信，派人送往知县那里请求出兵剿匪，然后又叫人拿来簿册开始登记。
　　县丞看向陈家夫人，问道：“陈家的，你们被劫了多少粮食和钱财？”陈家夫人回答说：“回大人，被劫了六担粮，二十贯钱啊。大人，我们一家四口就指着这六担粮过冬呢，没了这些粮食，可怎么活呀。”话音刚落，不少百姓也跟着附和起来。县丞赶忙安抚众人：“大家不要担心，本官已经派人送信给知县大人了，到时候夺回的粮食会分给大家的。”待众人逐一登记完毕。
　　次日下午，吴大人收到知县的来信。吴罗石打开信一看，上面写着：“吴县主簿，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如今没钱雇人修水坝。官兵正在修坝呢，要是你能拿出一千贯让我雇人修坝，那我就能带五十个人帮你剿匪。”吴罗石忍不住骂道：“他奶奶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只想着钱。”说完，他对下人喊道：“你去把巡检司叫来。”
　　没过多久，巡检司就到了。吴罗石问道：“吴儿，闽山那边的情况你听说了吗？”“匪徒有多少人？”“大约二三十人。”“咱们现在的捕快就二十个，这事儿有点棘手啊。”吴罗石皱着眉头说道。“那你去找找隔壁王县主簿，他的辖区也在闽山旁边，看看他能不能帮忙。”
　　于是，吴巡检司来到王大人衙门外求见。里面的人传话：“让他进来吧。”吴齐安下马走进衙内，拱手行礼道：“王大人，闽山闹匪了，请王大人一同剿匪。”“有多少匪徒？”“大约二三十人。”“为何不找知县呢？”“找过了。”说完，吴齐安把知县的信递给王大人。王大人看完信后，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走吧。”吴齐安无奈，只能骑上马回去了。
　　旁边的巡检司问道：“您真的不去帮他们吗？”王大人回答：“那些捕快都是有家有田的人，要是出了意外，我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代呢？”
　　吴齐安回去后，把情况向在衙内的吴罗石讲述了一番，然后回府了。吴钱正巧在院里练剑，看到吴齐安回来，便问道：“爹爹，您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吴齐安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吴钱问道：“那爹爹您要带着那二十个人去剿灭那二十多个人的匪帮吗？”吴齐安叹着气说：“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像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没人愿意干啊，要是那些匪是逃兵，就更难办了。”吴钱说：“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试一试。”吴钱说完后，吴齐安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不过还是勉强答应了。
　　傍晚，在王县主簿的衙内，王大人正在处理事务，下属前来禀报：“王大人，闽山那边来了二十多个蒙着脸的匪徒，他们说山上还有二十多人，要咱们每月交五百贯，给我们三天考虑时间，不然就别怪他们大开杀戒了。”王大人镇定地说：“放心，我会解决的，你们先退下吧。”下面不少人喊道：“王大人，不要怕这些贼人。”
　　次日，吴齐安和吴罗石正在府中谈论土匪的事情，一个捕快来到府里禀报：“吴大人，王大人带着巡检司，还有二十多个人，其中有捕快，还有几个强壮的村民，说是剿匪之事义不容辞。”
　　吴齐安一本正经地说：“不知贵县前来所为何事？”王县主簿心里想这小子是真傻还是想让我难堪，说道：“吴公子说笑了，昨天听公子说闽山有匪后，我一夜未眠，放心不下，所以特意带兵前来相助。”吴齐安刚要说话，只听吴罗石说：“好了，吴巡检司，不要无礼了，还不给王大人倒茶。”
　　“吴钱，还不快去给王县主簿倒茶。”“王县主簿，请喝茶。”之后，吴罗石拿出整个乌州的地图，闽山连接着两位县主簿的辖区，他说道：“闽山如此辽阔，各位觉得匪徒会在哪里呢？”“我觉得……”王县主簿说：“小孩子不要在这里捣乱。”吴齐安说：“吴儿也不小了，不妨让他说说看。”王县主簿说：“好，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别怪我翻脸。”吴钱说道：“您看这里，在山中心，一面靠山一面靠湖，是易守难攻之地，匪徒会不会就在这儿呢？”经过这一番思考，这个位置便成了首要的怀疑地点。
　　吴齐安略带调侃地说：“孩子还小，如有不当之处，还请不要见怪，不要当真。”听完，王县主簿气的不轻。
　　于是，一支由两队巡检司人员、四十名捕快、十二名村民以及吴钱组成的剿匪小队就这样组建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