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以爱之名（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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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兰被廖莹莹叫出去之后，就着急着道谢：“廖老师，真的是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及时把小繁送进医院，他的腿……”
廖莹莹伸手打住她的话：“这些话，咱先不说啊，听到手术很成功，我也很开心，腿会好的。现在的情况就是宋既宇家长希望私了，校长那边也希望这件事可以好好解决……”
沉吟了一会儿，廖莹莹才继续开口：“其实作为老师，我把班上每一位同学都看作是我自己的孩子……我不想给你们提任何建议，我只知道如果是我的孩子犯了错，也应该接受应有的惩罚。”
事件发生的突然性让廖莹莹始料不及，第一时间报警之后，她愣神了很久，一直在思考自己对这些孩子的教育真的到位了吗？自己真的做到了教书育人的职责了吗？
“廖老师，我们陆繁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学习啊？他到底是不是在学校惹事了啊？”
“陆繁妈妈，我可以跟你保证啊，陆繁这个孩子是很乖的，各方面的表现都很不错。陆繁同学现在也醒了，我们应该联系警察同志过来了解事情真相了。”
许兰点点头，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廖莹莹走到走廊尽头接了个电话，许兰转头看见一个昨天在公安局看见的熟悉的身影，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边打电话边走过去。
以至于发展成一看见是余蕾，许兰就发了疯似地扑上去。
病房里还有其他的病人，看到这一幕，紧急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江星伸手扯开许兰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力气真的没有特别大，恍然惊觉从前陆繁身上的伤都是因为陆繁不反抗。
护士听到动静，走进来呵斥着：“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外面的菜市场，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休息！”
“妈，你先别冲动，咱有什么事，都别动手。”看着江星扶着许兰去到另一边坐下，心里那块石头才落稳了。
时邡伸出手去扶余蕾，她颤巍巍地爬到陆繁床前，抓住陆繁的手，泪眼汪汪：“既宇他还是个孩子啊，他才十七岁啊！”
许兰激动地一把甩开余蕾的手：“我的小繁也才十七岁啊！你的孩子是孩子！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你看看他的腿，被你儿子弄成什么样子了！你摸着良心问问，今天要是你家孩子躺在这里，你能原谅害他变成这副鬼样子的人吗？！”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把我的命赔给你们好不好？你们放过我儿子，他还小，他不能去坐牢啊！”
“那个……”陆繁突然开口，几乎所有人都看着他，期待着他能说出什么，他扭头望着江星，“我想上个厕所，江星，你帮我一下。”
“……”
病房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你这腿不方便，就在床上解决吧……”许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扁马桶的时候，众人脸上神采各异。
“不用了，妈，我叫我同学帮忙就好了。”江星立马推过轮椅，迅速抱起陆繁放在轮椅上，在许兰一声声道谢和小心中推着陆繁出了门。
廖莹莹回来正巧碰上推着陆繁出门的江星：“你妈妈呢？”
陆繁指着病房里面。
江星推着陆繁，时邡跟在他们后面，对着廖莹莹嘻嘻笑了一下：“廖姐。”
离厕所的路程并不算长，直到进了厕所江星才笑起来：“我真不敢想象，要是你当众脱裤子……”
“你要是没来，我大概率真的会当众拉屎。”陆繁也没忍住笑起来。
时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递过一个坐便椅：“楼下超市买的。”
江星打开最后一个隔间的门，因为有水管所以比其他隔间都要大一些，眼神示意时邡放进去。
时邡放进去之后又出来站着，然后亲眼看见江星抱着陆繁进门后关上了隔间的门，肉眼可见的震惊：“不是，你要看着陆繁拉屎吗？”
陆繁瞳孔放大：“江星，你变态吗？快出去。”
“你在害羞什么？”江星装模作样地反问。
时邡抬手敲门，也只听见——
——“你住手，你干嘛？！”
“给你脱裤子啊。”
“江星，你TM变态——唔……”
“你们俩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十几分钟后，门打开了，江星挡住时邡好奇往里看的视线，伸出手：“纸。”
时邡拿着一包抽纸拍在他手上：“你们……”
“砰”
门再次关上。
陆繁面色酡红，无意识地微张着嘴，江星俯下身，陆繁下意识推着他：“别……”
“就一下，忍一下，时邡还在外面。”江星无视他的手，在他的耳边轻吐着温热的气息。
陆繁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脸被人放在地上肆意摩擦，他竟然反抗不了。
“别乱动，腿不痛了吗？”江星指腹的温度隔着纸张点在令人羞耻的地方，不自觉收紧着，江星眸色都暗了一瞬。
“我可以自己来……”陆繁扶着江星的肩膀，在他的耳朵边压着声音。
江星从唇齿间发出一声“呵”，侧头靠近陆繁的脖颈：“你自己怎么来？”
陆繁不自觉瑟缩一下脖子，企图将他的气息躲开。
“不准看别人，看我。”将纸团扔进垃圾桶，伸手去给陆繁整理裤子。
“这里哪有别人？”陆繁不明所以地转头掉进深邃的湖里。
“你关心时邡得很啊！”
肌肤挤压感消失，突然腾空没有支撑的感觉，让陆繁本能收紧抱着江星脖子的双臂，随后一只手臂托住他坐好。
“你非得这样抱吗？”
“不行吗？”
说实话，看着江星理所当然的表情，陆繁竟然觉得挺好的！
“等一会儿再出去。”
“舍不得我放开？”
陆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江星，你活得像一个登徒子。”
“你先撩拨我的。”
陆繁没有否认，只盯着江星的眼睛，然后狠狠地用额头撞上他的。
“你属牛的啊？！”江星吃痛地叫着。
“你对时邡也这样是不是？”
江星突然生出一丝逗弄的心思：“哪样？擦屁股还是……”
陆繁捂住他的嘴，防止他说出更多信息：“你活够了啊？”
江星呼出的气在陆繁的手心里挠痒痒，惹得陆繁面红耳赤。
时邡忍无可忍地捶起门：“你们俩有本事当着我面来！”
隔间的门被突然拉开，时邡像冒气的开水壶：“艹！”
时邡满脸黑线，吵着闹着要先回家，口口声声称自己的心灵受到了三无狗粮的严重迫害。
“什么三无？”
“大概是无前兆、无表白、无官宣。”
陆繁没再说话，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回到病房的时候，看见穿着制服的警官，陆繁发愣了一会儿。
例行公事般的把事情经过大致复述了一遍。
警察同志合上本子：“我们已经记录下您提供的所有信息，将对这些信息进行核实，如果还有需要补充的信息，我们会及时与你们联系。在此期间，请保证通讯通畅。”
江星周末这两天都守着陆繁，许兰也很感激江星对陆繁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在离开前给陆繁准备好了拐杖，怕许兰真的让陆繁当众拉屎。
“我跟廖姐请假了，放学了我就来医院陪你。”趁许兰去拿晚饭的功夫，江星凑到陆繁耳边轻声开口。
“你这么积极干什么？医生说我恢复情况良好，也没有并发症，最多还有两天我就出院了。”陆繁反而有些担心，总害怕许兰会看出点什么。
“那我肯定得积极一点，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你看我这样子跑得了吗？”
许兰拿着晚饭回来的时候，江星已经出发回学校了：“小繁，你同学走了啊？”
“嗯，他去学校了。”
许兰把食盒放在江星离开前已经安好的可拆卸餐桌上：“你这个同学对你挺好的。”
陆繁保持平静的神色接过筷子，伸手夹菜：“他是我在学校的好朋友，又是我们的邻居，关系会比其他同学好一点。”
“医生说再观察两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倒时候我就直接送你去学校，都好几天没有集训了，别跟不上了。”
也不知道许兰是怎么想的，她竟然回家拿来了一整套卷子摆在陆繁面前，要求他把卷子做完再睡。
江星到门口的时候只看见低头奋笔疾书的陆繁，好像总是这样，夜晚他从卧室的窗口伸出头往外看，基本上都能看见少年的房间透出来的灯火通明。
那些发完消息给他后听到的磕着桌角甚至訇然倒地的声音都很清晰，但大多数时候只有模糊的争吵，声音不大，但很让人担心。
江星坐在医院外的走廊上，看着护士偶尔来往的查房，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许兰已经倒在隔壁病床上睡熟了。
江星轻手轻脚地走到陆繁面前，伸手揉着他柔软的发质，故意开着玩笑：“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我？”
陆繁贪恋着抓住他的手放在手心里，声音略微沙哑起来：“对啊，你来了，我才能好好安心地睡一觉啊。”
“快睡吧，我陪着你。”
等到少年平稳的呼吸带动胸腔缓慢起伏，江星给他盖好被子后，发现被他攥紧的手抽不出来，就趴在床边睡了。
晨光熹微，江星刚抽出手，陆繁就睁着眼睛看着他，江星指了指隔壁床还在熟睡的许兰，做了个拜拜的口型就离开了。
陆繁好恨怎么不是今天就出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以爱之名（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