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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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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
“妈妈、那我把电话号码报给你吧，以后有空的时候可以直接打这个电话联系，比原来方便了很多。”
说着莱嘉便把新家的电话号码告诉给了母亲。
“好，我已经把号码记在本子里了。”
“莱嘉……”
母亲又一次停顿。
“嗯，我在听呢。”
“其实我已经和昊德在最近联系过了……”
“那个、我问了他关于奖学金的事情，一提这事他整个人就很不开心，在电话里也没给什么好话。”
“莱嘉，昊德这次的奖学金是不是没有申请成功？”
听母亲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昊德没把心思放学习上，导致成绩掉了所以才没申请成功。
莱嘉觉得这时候还是有必要和母亲解释清楚这件事。
“是，妈妈。但昊德的能力我平时都看在眼里，他在学校里的课业都完成的相当好。
“这次没申请成功，我想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没拿到奖学金是真的有点打击到他了，在我这里也发了些小脾气。”
“昊德平时的学业压力很大，所以妈妈这次你也体谅他一下吧。”
“原来是这样啊。”
“昊德这孩子从来都是这样，就是要这张脸，问他他也从来不说，还会反过来说些呛人的话。”
母亲在电话里的语气从担忧转为了温柔，就像在细数自己心爱之物那般的感觉。
“那个莱嘉……昊德下学年的学费……要不要我们给你们汇一些过去？”
“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你再想办法凑一凑也许就能让昊德继续把这书念下去。”
莱嘉听得出母亲她现在的处境应该也不是很好过。维持自己的生活都有些吃力，那么这钱应该是借来的吧。
“妈妈，真的不用了给我们汇钱。我现在打工赚的钱，再加上接画单赚的钱真的算挺多的了，等昊德开学前应该能攒够。”
“我会努力赚钱让昊德继续去完成学业，所以学费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莱嘉撒了谎，完全没有把真实的情况告诉给母亲。
父母已经把自己和弟弟送上了想走的道路，这些年来给予的帮助更是多到数不清。
这次选择逞强的莱嘉，决定还是由自己把这整件事扛下来。
“之前妈妈一直不看好你们俩兄弟都走艺术这条路，但现在看来可能是我的眼光看得太浅。毕竟有技能在手上谁都拿不走。”
“现在你既要工作又要照顾昊德真的很辛苦，我和你爸现在也没能力顾及到你们在那边的生活……”
“所以妈妈谢谢你，莱嘉，谢谢你我的儿子。”
这么多年莱嘉没怎么得到过自己母亲太多的关心，更别说是表扬感谢。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砸了一下心脏，莱嘉的嘴里竟然说不出半个字，想哭又哭不出来。
好巧不巧左小臂上的伤又在这时候发作，还是如刀割一样发疼发烫。
平日里的那些辛苦和被别人欺负的事情，没人可以说也没人愿意听，现在母亲的一句感谢击碎莱嘉假装坚强的外壳。
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平静和母亲告了别。
挂断电话后，咳嗽几声后莱嘉失声痛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就是停不下了。
听见自己的抽泣声回响在自己的耳边，他哭得更大声了。
这些哭声仿佛在诉说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和作为家里长子这些年来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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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个月的季节流转，时间来到了夏末。
莱嘉手上的伤早已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没有凑齐弟弟下学期的学费，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钱到现在都没有着落。
最近没能接到更多的画稿单子，手上到账的钱还是上个月余下的。
这几个月在中餐馆赚的工资和小费，也被房租和生活费都扣得七七八八了。
马上下个月昊德就要开学了，这意味着没几天就要去学校给他交学费了。
光是想到这儿，躺在床上的莱嘉怎么也睡不着了，本该休息的他竟然又失眠了。
明天还要准时上班的莱嘉再次逼迫自己快点入睡，但是每每这时刻学费的问题，又会从脑子里不断地蹦出。
被折磨到实在没法休息的莱嘉，起身看了看身边的闹钟，才刚刚凌晨2点多。
莱嘉轻轻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到楼下去接一杯水喝。怕打扰到隔壁昊德休息，他光着脚就走下了楼。
看着窗外月光呈现的冷蓝，莱嘉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坐在桌前，又一次陷入思考。
不可能向母亲那边伸手，现在父母那边的情况可能比我们这边更困难。
那到底该怎么办，或者我再去打份零工？
但现在自己每天的时间几乎已经排满了，除了不到5小时的睡眠时间，其余的时间不是洗菜端盘子，就是在拿着画笔画稿子。
莱嘉越想越郁闷，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到底为什么还是缺了这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钱。
现在已经没剩余几天就要去交学费了。
莱嘉扶额的时候又想到，是不是可以向老板阿发开口去借一点。
可这才打几个月的工，阿发会不会不愿意借这么多钱给自己。
就在莱嘉一个人沉思的时候，忽然有脚步声从楼梯上方传来。莱嘉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向楼梯。
“睡不着吗？”
“嗯，有点……”
“在想钱的事情所以睡不着？”说着昊德来到了莱嘉身边。
因为没有开灯莱嘉也只是隐约看到他嘴角带着微笑。
即使察觉到了有些奇怪，莱嘉也没有心思再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没有心情聊天……”
“如果刚才打扰到你休息了，我现在跟你说声抱歉。”
“昊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莱嘉沮丧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石像一般。
昊德看见哥哥这个状态便决定不再卖关子了，俯视着面前的莱嘉，非常自信地说出了句：
“我已经赚到我自己的学费钱了。”
开始没理解他在说什么的莱嘉依旧在桌前发着呆。
没一会儿，莱嘉将眼睛睁到最大，抬头看着眼前的昊德。
在冷蓝月光的映衬下，竟然感觉他在发光。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想再次确认学费事情，莱嘉望向昊德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这段时间我参加了比赛也接了不少的活去干，现在这些钱已经足够我付学费了。”
说完昊德还是保持一贯的平静，可原本还在呆坐在桌前的莱嘉，却呼地一下跳了起来。
“天呢！！！”
“哈哈哈、唐昊德你竟然靠你自己赚了这么多钱？！”
太过兴奋的莱嘉一把抱住弟弟，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破了音。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昊德先是一惊，因为他完全没想过哥哥的反应会如此激动。
与莱嘉贴得这么近，感到不好意思的昊德早已红透了双颊，连带着耳根子也一起通红通红的。
“知道嘛昊德，这次你真的是救了我了。”
松开昊德后，莱嘉的双手又紧紧捏着弟弟的肩头。
他当下的手劲已经让昊德感受到了压力。
“最近我都接不到绘画单子，刚才坐在这儿我还在想，剩余三分之一的钱该从哪里来，结果你就和我说你赚到这钱了。”
“不用去向别人借钱，更加不用去麻烦父母这真的是太好了。”
“等会儿我就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我们的昊德真的长大了，这么出色获了奖还解决了自己学费的问题……”
莱嘉的语速比平时快了整整两倍，嘴里还在不停冒出对昊德能赚到这么多钱的夸赞。
“那你赚的那些钱现在就先存起来吧，用来交后面的房租税费那些。”
昊德说这话时，表现出了极为难得的腼腆。
“好。这段时间你也非常煎熬吧，通宵作画的那些天我都看在眼里。”
“本想叫你早些休息，但又怕你既不去休息又会和我闹不开心，所以一直没敢去打扰你……”
“你是真的非常厉害。弟弟，我真心为你感到骄傲。”
莱嘉开怀上扬的嘴角忽然勾了一下昊德的心弦。
抱着怀疑的昊德还在直直盯着面前的哥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意外陷进去了。
黑暗的环境中，幸得月光赋予了意义，微微照亮了身边的一切。
昊德终于在这一瞬间看清了莱嘉，因为太过兴奋激动而发红发烫的脸。
望进莱嘉那璀璨如星辰般的清澈眼底，昊德的心脏从未如此跳动过，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正源源不断地从胸口迸发而出。
为何哥哥会在此刻变得如此美丽，就像拥有了魔力那样不停地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
一时乱了心神的昊德，在下一秒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后悔终身的错误决定。
并没有忍住冲动的他，轻轻闭上双眼朝着莱嘉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
没做任何防备的莱嘉，就这样跟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昊德，以爱人的方式亲吻了。
反应过来的莱嘉顿感这气氛实在太奇怪了！
在F国待着的时候最多也只是互相行贴面礼而已，脸贴脸并不会真的亲上对方。
昊德这突然袭来又暧昧不清的吻，明显不是为了庆祝赚到学费这件事。
只感觉害怕的莱嘉猛力推开眼前的昊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