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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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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是周日这天下午，白稔却起了个大早。
高考结束之后，学生们被作业试卷压抑的心得到了彻底的释放，总想着这边看看那边玩玩，好像一个个刚开始探索世界的野猫。
白稔就是在这个时候接触到的配音，他那时很迷一个特有名气、业务能力很强的CV，前前后后把他配过的角色都翻了个遍。
用他的话说，这个CV的声音就像个不入凡尘的贵公子。
后来接触了直播，他也开始尝试走几个本子，但真正的录音棚还没有机会去过。
他按照桃子给的地址，带着明显的小兴奋出了家门。
“嘀——”支付好车费后，白稔下了车，他站在佳玄录音棚大门口，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和前台表明来意，对方将他领到了一个小型会议室，会议室的左侧就是一间录音室，其门牌上标着2号录音室。
翻看了会儿桃子发的人物小传，白稔听到身后有人喊他，是桃子的声音。
“小白，好久不见！”
白稔起身和桃子打招呼，俩人坐下来先聊了会儿天。
“小白，网上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了点儿，不过你放心，他这样子也蹦跶不了太久。”桃子安慰他。
“我和他分手了。”白稔抿了下唇，低地地说。
接触直播之后，他从不太刻意地去谈论自己的感情生活，现如今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只是回望过去将近二十年的朝夕相处，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除去配音圈的工作，桃子也曾是一个在网上找糖吃的人，看着自己喜欢的CP分手，心里多少会有点难过。
她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于自己知道了一个其他粉丝可能还不知道的事实，而是有些心痛，不过下一秒她就清醒了，那可是个渣男啊！
“啊……分得好，这种人不值得留恋，我们要转做事业男。”桃子给白稔看她的手机，“今天要来一位配音圈大神……”
应以年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男生背对着他和策划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人都低着头在看手机，不知道在聊什么，也可能是这次广播剧上的事。
快入冬，白稔穿了件卡其色戴帽毛绒卫衣，蓬松柔软的头发陷在帽子里，一双白球鞋踩在地面上，整个人透着股不可小觑的少年气。
听见开门声，桃子最先站起来喊了句以声老师。
白稔还没从脑子里扫描出来这块记忆，也跟着站起来，转过身，愣住了。
应以年显然也顿在了原地。
两个人隔着对沙发站得笔直，硬是都没动，仿佛他们中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着。
不明真相的桃子已经在给俩人互相做介绍，还凑过来小声地和白稔说这就是那位配音圈大神。
听见桃子的声音，白稔的思绪才被拉回来了一点。
漆黑的瞳仁、黑伞、九宫格表白墙......还有刚刚桃子叫他什么来着。
以声。
以声YS。
就算他高考语文考130，也暂时不能把这么多标签都安到这个人身上。
相比较白稔的懵登，应以年也就顿了那一下，反应过来后，嘴角微微扬起：“你好，我是以声，昨天在□□语音里通过话的。”
“啊，噢，您好，我是念白……”白稔又把他在剧里配的角色介绍了一遍，说完又觉得不对，“你的伞……”
到了现在，桃子也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视线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你们认识？”
“不熟，见过几次。”应以年淡淡道。
嗯，两次。白稔在心里回答。
过了会儿，制作组的其他人员也都到了，众人交流了下今天的工作任务，有人反应过来配音组还差一个人没到。
给广播剧中受这个角色配音的老师没来。
桃子拍了拍桌子：“忘了说，原先给全知乐配音的老师因为有合同关系所以不能再录制，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听听适合这个角色的其他试音。”
“因为试音具有不确定性，所以等会儿就直接在线上进行。”桃子继续说。
几个人来到录音室外间，戴上耳机，反复斟酌。
在自己热爱的工作上，应以年总是抱着一丝不苟的态度，沉浸听了片刻，他看到站在自己侧边的男生戴着耳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嘴角上扬，好像内心有特别多的想法。
“后面还有其他人吗？”录音师问。
桃子摆出一副苦瓜脸，摇了摇头。
“这剧马上也要发布声展和预告片了，可我们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要怎么办啊？”旁边有人问。
就在众人苦恼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时，沉默的环境里响起了一个男声。
“让念白老师来试试吧。”咬字清晰，是应以年的声音。
被点到名字的白稔像要站起来回答问题，抬起了头，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老师？这称呼合适吗？
“我已经在剧里配了一个角色了，而且我还没有给主要人物配过音，没什么经验的。”白稔在众人目光里对应以年说。
以他目前的情况来说，还是个在学习阶段的配音小白。
“一部剧里经常会出现一个人分饰多种角色的情况，”应以年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却不经意间流露出鼓励的神情，“做任何事一开始都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况且这只是试音，不行的话同样会换人。”
在场的其他人听了这话，也都提议先让念白试试。
整个录音的地方被分为两个房间，所有的配音内容都是在一个密闭的室内完成的。
因为白稔就在现场，所以可以直接去室内进行试音。
他之前的走戏龙套都是在自己家完成的，没进来过这样的配音室，录音师在外头一点点指导他。
两个房间需要戴上耳麦才能沟通，应以年接过录音师递过来的耳麦，坐在一边。
白稔透过隔开里外间的玻璃看向外面人的动作，听不见任何声音，内心其实有点紧张，但他把这种情绪掩藏得挺好。
“念白老师，你试一下刚开始全知乐和许卓起争执，然后又平静地向他说分手的那段。”耳机里传来编剧的声音。
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即使已经把这部剧的故事看了一遍又一遍，明确知道那么长的剧名讲的是什么，可在听到“分手”两个字时他内心还是没忍住一颤。
应以年透过耳麦听到一丝微不可察的吸气声，眉头轻皱，记忆中飘来了那天医院的情景，可不到一秒，耳麦里的声音让他挑了挑眉。
他没忍住抬头去看里面人的情况。
刚来的时候白稔正好又看了会儿人物小传，剧里全知乐是一个娇纵可爱的人，在他看到那个追了他好久的男友把别的男生护在怀里时没忍住出声质问，在听到男友一系列狡辩的言语之后，还是很温和地朝许卓说了分手。
现场没有饰演许卓的配音老师给他搭戏，所以所有的情绪转变都要靠他一个人来完成。
“什么朋友需要你把他这样搂在怀里啊？许卓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我们分手吧，许卓。”
桃子大概知道白稔最近发生了什么，以为这些事情会影响他的发挥，可结果确实又十分令人惊艳。
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应以年摘掉耳麦，朝旁边的几个制作组成员笑：“怎么样？这个试音还满意吗？”
“满意，我们可太满意了，果然还是以声老师眼光毒辣。”
里面的门被打开，白稔从里面走了出来，因为紧张和巨大的情绪转变，他白净的脸颊上露出了些许淡粉色。
应以年和旁边的人笑着交谈，动作间转头看到了这情景，盯着看了两秒后把身子往白稔那边移过去几分，轻声说：“配得很好。”
和那晚雨夜里一样淡淡的古驰香又再次闯进他的鼻尖，白稔眨着溜圆的眼睛说：“谢谢。”
“谢谢大家对我的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一定让小耳朵们也满意。”白稔说着露出了小虎牙。
“噢，光顾着激动了，我们要把所有的试音视频保存下来做个备份，还要剪几个声音片段发给原著作者听一下，如果这些没问题，我们就可以开工啦。”桃子拍着手说。
策划说就把全知乐和齐鸣的试音片段剪在一起发给原著作者，应以年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全知乐？”
“我也没问题。”白稔一下子还没有适应这身份的转变。
忙活了大半天，天色也晚了。
还没从录音棚出来，众人就听见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旁边人在电话里和朋友吐槽最近的鬼天气。
白稔和应以年站在门檐后，如注的雨水接连落下，有几滴打在了前者脸颊上，他抬手拂去。
男生个子稍矮些，应以年侧过头去看，对方正用沾了点雨水的手指敲着手机，嘴唇抿得紧紧的。
其中几个人来的时候都开了车，正商量着互相坐个顺风车。
“我们全知乐就交给你啦。”因为不顺路，有人对应以年说。
白稔第三次刷新完打车软件抬起头时，发现周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留下旁边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这地方天气好的时候还行，一下雨就不容易打到车。”应以年提醒他。
白稔耳尖一抖，泄气般摁灭了手机。
“一起去停车场，送你回去。”
应以年给白稔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问：“去哪里？”
今天周日，学校是有门禁的。
“江大。”白稔想了想，又说：“我不知道会下雨，那个伞没有带出来。”
当然他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遇到那晚的男人。
“我们现在应该也算同事了，后面录剧那么长时间还有机会，不急。”
白稔想想也是。
车内一时无言，应以年打破沉默：“想听什么歌？可以自己连蓝牙。”
白稔在心里头掰着手指数，发现俩人好像还没那么熟，礼貌道声谢，说不用了。
应以年轻轻嗯了句，自顾自开始调歌。
车窗外洒着雨水，熟悉的旋律在封闭的车内蔓延开来，正是那首《第三人称》。
白稔没忍住去看显示屏。
应以年察觉对方的动静，问：“在江大读书吗？”
“嗯。”
“读的什么专业？”
“播音与主持艺术。”
也不知道怎么就开始一问一答了。
原来刚认识的同事是需要了解对方学历的吗？白稔碰到之前没遇见过的问题。
“挺好的。”绿灯亮，应以年右手挂挡，左手打了个方向盘，又说：“我记得你们学校前不久举办过艺术节？”
“嗯。”都是去学习开过讲座的人了，知道这个也不算太难，白稔答道。
“艺术节收到花了吗？”
应以年想起当时接了个紧急电话，匆忙中拜托志愿者将花放在唱歌男生的后台桌子上。
其实这个问题放在这儿很突兀，漏洞百出。
但白稔没察觉，他想到的是赵一茗手里那捧被自己打掉的残缺的花，略微出神。
“没有。”他说。
车内后视镜里播放着应以年皱眉不解的目光。
车子平稳停在校门口。
宿舍群里秦柱回复说马上到。
手机屏幕的光线打在白稔脸上，应以年略一思索：“这剧不出意外近期就要开工了，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有什么问题方便沟通。”
话说得很官方，白稔觉得可行，可能自己还会有不少问题要请教大神呢。
还没来得及去看手机上显示的成功添加好友信息，挡风玻璃外走过来一个人。
不是秦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