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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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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我对象了，明天再联系。”
“好。”齐鸣答，“再见。”
告别一起在奶茶店打工的同学，齐鸣单肩背好书包，点开手机看了下时间。
晚上九点过一分。
男生宿舍在主校区的最北边，从奶茶店走要经过一个大操场，这个操场离宿舍区不远，所以都这个点了篮球场上依然灯火通明。
球场上的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不过这些都跟齐鸣没什么关系。
上了大学，齐鸣就是在宿舍、食堂、图书馆这几个地方来回转，他另外还得给自己赚学费。
今天又看见全知乐了，不过很突然，那人好像跟变魔术一样是一下子就出现的。
因为齐鸣记得他考的学校不是这里。
过了明亮热闹的大操场，往里走，就显得很昏暗，齐鸣捻了捻指尖，那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对方接过奶茶时碰到自己的触感。
晚间有些凉，有阵风飘过，吹歪了齐鸣额间的碎发。
噢，许卓也在这个学校，全知乐应该是来找他男朋友的。
思索间，一罐被人为捏扁的空酒瓶咕噜咕噜滚到他脚边，停下后又不甘地轻轻晃了晃。
灰白的球鞋抬起又放下，齐鸣眉头微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不远处又响起瓶瓶罐罐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齐鸣抬头，宿舍楼旁边的小道上有几盏功能不太大的路灯，弱光处底下的座椅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实在看不清，齐鸣打开手机电筒，那人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里面，身边堆了不少酒瓶。
可能又是哪个情场失意大学生，齐鸣本没想管，准备回宿舍洗澡睡觉。
下一秒，那人抬手抓起旁边的果酒瓶子准备大喝一口，却发现瓶口没开而撇了撇嘴。
看清那人的模样，齐鸣愣住。
是全知乐。
他还没走吗？
他不是应该去找许卓吗？
许卓怎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齐鸣不太放心，走了过去，刚凑近，就闻到一股酒味。
“欸，我认得你，”所剩无几的光亮被来人挡住，全知乐抬起头，摇摇晃晃地指着对方，嘟囔道，“你……你是卖我奶茶的人。”
齐鸣：“……”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全知乐继续问，语气有些不稳，“我之前在你那儿买过奶茶吗？”
齐鸣头一次知道醉鬼能说这么多话，并且逻辑还那么清晰的。
而且他和自己说那么多话，就不怕自己是专门抓醉鬼的坏人吗？
他瞥了眼四处的瓶瓶罐罐，这是喝了多少？
“我和他分手了，我和许卓分手了！”白稔配完这部分的最后一句词。
“哎哟啊啊啊啊好可爱啊，念白老师要不要来听一听，”外面的制作组们个个都在尖叫，“这酒喝得好啊，迫不及待地就把自己单身的消息告诉老公。”
“……”配完一大段，白稔长舒一口气，“可我现在还是被许卓出轨的伤心人士。”
“哎呀，渣男赶紧下线，我们好开始后面甜甜的恋爱！”
应以年所配的齐鸣在听见醉鬼全知乐说出这样的话后，内心没被爽到肯定是假的，虽然很卑劣。
可明明本该是齐鸣的感受，应以年好像觉得那瞬间自己也很开心。
“好，两位老师稍稍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开始全剧第一个重要的部分，同房！”导演说。
愉悦的情感席卷了全身，听见导演的声音后，应以年又问：“怎么就同房了？这不才第二集吗？”
“第二集怎么了，你是没见过那种开头三十秒就走完全部流程的剧，”导演在耳机那头尽情地科普，“况且我们这个真的只是单纯地待在同一个房间。”
“剪个花絮，希望审核老师不要误会噢。”
两人一起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门口时，应以年抬手打开了门，示意白稔先出去。
白稔瞥了眼对方搭在门把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摸了摸鼻子，说：“谢谢。”
应以年嗯一声，落在白稔身后，他望着后者的背影，耳边又响起了那句醉酒后有些委屈的台词。
过完年，放假结束，老婆剧作组也马不停蹄地开了工。
过年的时候，爸妈买了很多零食，有小橘子，糖果，开心果……
白稔今天来的时候，就在包里揣了许多，准备分给剧组的人吃。
在众多糖果里面，他最爱软糖，尤其是夹心软糖，不像硬糖那样难啃，一次能炫十一颗。
他坐在沙发上翻着台词本，用红色的笔圈出自己的那部分，嘴里嚼着不知道第几颗草莓味软糖。
白稔又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还没撕开包装袋，身旁的沙发就往下陷了陷。
“看到哪里了？”应以年手里也拿着本剧本，“我们来对一对吧。”
“噢，好啊。”白稔说。
白稔把没来得及撕开的糖果放在旁边桌子上，抓起笔就要和以声老师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走戏。
不过身边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白稔：？
应以年走过来时就看见男生一直都没停过的嘴，还以为他在顺台词，这会儿才注意到对方嘴巴上沾了些白色粉末，像是糖果皮上的。
白稔奇怪地看过去，发现这人一直盯着自己的嘴看。
他更奇怪了，以为对方也想吃糖，就把刚刚放在桌子上的那颗移过去，说：“给你一颗，这是草莓味的。”
应以年的视线终于又动了起来，白稔见他没回应，以为他不喜欢草莓味的，就把自己口袋里的糖全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
“这个是葡萄味的，这个是芒果味的，这个是巧克力味的，”白稔一个个指过去，“还有这个是牛奶味的。”
应以年：“……”
都不喜欢吗？见人还是没反应，白稔有点苦恼。
难不成以声老师喜欢榴莲味？白稔惊讶，仿佛已经闻到了这颗糖果的恶臭味。
就在他以为应以年永远不会回答他时，这人悠悠来了一句：“别吃那么多糖，小心半夜牙疼。”
白稔：“……”
白稔：“？”
我的青天大老爷欸！
“先不着急配，我们先来将现场模拟一遍，找找感觉。”休息结束，导演坐在外间的会议桌边说。
配音其实也是一种表演，只不过他最终是通过声音来呈现的，为了更好地配好剧中的各种情节，不少演员会先用肢体来演一场戏，许多音效也是现场真实收录出来的。
“没买过，我也认得你，你是高二6班的全知乐。”齐鸣克制住情绪，低低朝醉鬼说。
醉鬼在一边骂一边哭，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和眼泪都给发泄出来。
醉鬼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瞪着溜圆的大眼睛直直朝齐鸣望过来。
喝了不少果酒的人此刻脸颊红扑扑的，齐鸣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哑声说：“你自己能走吗？去校门口打个车给自己找个酒店。”
全知乐揪起鼻子，好像真的在做很深的思考，几秒后，他问：“酒店在哪儿？”
齐鸣：“……”
他突然觉得这有点太为难醉鬼了。
齐鸣的宿舍是四人间，不过在开学的时候就只有两个人住，正巧今天另外一个舍友有事没回来。
“我带你回我宿舍吧，”齐鸣征拿出手机给舍友发信息，然后询醉鬼的意见，“没那么好，将就一晚。”
“你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啊。”齐鸣又问。
全知乐把这几句话在大脑里过了一阵，微微点了点头。
应以年搀着装醉的白稔在外间的空地里走了几步，下一瞬，开门的音效出现。
因为只是配音前的试戏，而且他们也不是真的要去拍电视剧，白稔并没有醉得那样夸张，也没有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到应以年身上。
虽然只是演习，但这大概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距离最近的一次，应以年一手扶着男生肩膀，一手虚虚搂在男生腰间。
虽然没有真的碰到，可是他看到白稔被扯动的衣服，衣服正好能勾勒出男生的身形。
他的腰怎么那么细，太瘦了，好像有点营养不足。
好不容易挨到宿舍门口，齐鸣本想把人靠在墙壁上，自己去找锁开门，可下一秒，全知乐像腿软一样眼见着就要摔倒。
齐鸣无奈地又把人扶住靠在自己地肩膀上。
依照之前看过的剧本，还有现场导演的指导，及此，应以年忽然有些出神地想：这作者怎么写得这么含蓄，要我直接就一直搂着全知乐。
宿舍不是上床下桌，齐鸣搂着人站在宿舍中央，只思考了一秒就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床位。
喝酒的后遗症在此刻终于体现，全知乐皱着眉就要推开搂着自己的人，动作间，全知乐在下、齐鸣在上，两人一前一后都摔在了左边的下铺。
剧里的全知乐好歹还喝了酒，现在躺在沙发上的白稔可是清醒得很，那瞬间他不禁感叹，靠，真砸啊，快被砸死了！
“停，不对不对，以声老师你不对，他是你喜欢的人，”导演拍拍桌子，“他是你暗恋了三年的人！”
应以年起身时把白稔也拉了起来。
白稔站起来就直大喘气。
“不好意思，念白老师，”应以年歉意地看看在场的人，“抱歉，我刚刚不小心被绊到了。”
所有人：“……”
“没事，我们再来一次。”导演说。
“来真的？”白稔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喘息声有多难把握。”导演对着他俩说。
说完，导演目光一转，直直对着应以年：“以声老师，你要告诉自己，你是喜欢他的。”
又一摔，这一次，应以年在自己快要砸到白稔时，硬逼着撑住了自己，像是做了很久的平板支撑，压抑克制的喘息声喷在后者脖颈处，白稔感觉有些痒。
按照剧里的状态，白稔应该是微闭着眼睛，应以年看着男生抖动的睫毛，不断地告诉自己——
我是喜欢他的。
片刻后，从里面收完其他地方的几个细节音，白稔去到沙发前的桌子边准备把以声老师不喜欢的糖果收起来。
他走过去，定睛一看，桌面上除了几盆花草外，空空荡荡，干净得很。
我的青天大老爷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