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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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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午安觉得对她来说应该没有比与前前男友吃饭,被前男友撞见更炸裂的事了。关键这个前男友还是让她魂牵梦绕,放在心尖上的人。
一周前秦见明知道午安周末要来北京后,打电话非要给她接风。与见明分手已是陈年往事,当年也算伤他不浅,但是两人一直还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联系,想起来其实有点匪夷所思。
晚上七点,下飞机刚到主办方定好的酒店,见明就到楼下等候了,还是一副傲娇模样的见明,见到许久未见的午安不禁嘴角微翘。两人边走边聊,上了见明的切诺基。
“好家伙,游戏公司还这么赚钱呢?”午安笑问。
“是吧,后悔当初没选我了吧?”见明故意酷酷的应道。
“什么呀,今天看来要好好宰你一顿了。”
“那得看本公子心情好不好了!”一向好脾气的午安故作生气模样,见明一看她瞪圆眼睛就招架不住,“好吧好吧,今天就请你大吃一顿,吃成一头小肥猪再回去。”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圆脸圆眼的午安笑起来像个小苹果,嘴角边两个小小梨涡若隐若现,还和当年一样可爱。
见明选的是一家湘菜馆,开在一个四合院里,胡同七曲八拐的十分不好找,最后两人放下车步行十分钟才到。推门进去,院子布置的十分雅致,假山鱼塘绿树错落,水声潺潺,房檐下已经亮起灯笼,衬着厢房里透出的朦胧的光晕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大约生意十分好,他们到时厢房已经坐满了,好在是见明提前预约,两人坐在亭子里说着话,初夏的夜晚微风习习,倒也十分舒服。
午安爱吃辣,见明按着午安的口味点了四菜一汤,虽是常见的剁椒鱼头、小炒黄牛肉、萝卜干腊肉、砂锅花生苗、湖藕筒子骨汤,但是做的就是比寻常店家好吃。因是见明,午安也不用装淑女模样,两人都饿了,吃得十分香甜。
午安吃得开心,嫌汤匙不过瘾,低头捧起小碗咕嘟咕嘟喝汤。见明嘲笑她,她不耐烦抬眼正要还嘴,看见前面站定一人,静静的看着她。
刹那间天地安静了,见明的笑声、厢房的客人嘈杂、流水虫鸣一切静止,只有一个人深深的映进午安漆黑的眼眸,是景深,林景深,那个她不能爱也忘不掉的人。
似乎不太真实,但是他真真切切的就站在眼前,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却没有表情。午安慌得手足无措,一向反应慢半拍的她不知如何应对,只得转头求救似的看向见明。见明早已起身走过去,挡在前面与景深打招呼,“景深你也在这吃饭呢。“可见废话文学有时还是有用的,关键时还能救场。
“和几个朋友小聚一下。”景深依旧面无表情,透过见明看向午安。
午安缓过神来,慢慢站起来,迎向他幽深的目光,“Hi,景深,一直挺好的吧?“
“嗯,挺好的。你回北京了。”应该是问句,又像是肯定。
“出版社约我过来签约。”午安说完后又后悔,怕他多心,赶紧解释一句,“我写了一本《白山黑水梦》,关于东北抗联和抗美援朝战士的故事。”
“那祝贺你。你们吃,我先过去了。”不等招呼转身进了一间厢房。
再坐回去,午安有些食不知味,她曾无数次幻想与景深重逢的片段。“如果我们再相见,事隔经年。我将以何贺你,以眼泪,以沉默。”但是从没有一种场景是现在这样的,荒诞又真实。
空中圆月未满,洒下清辉,原本轻快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午安垂眼默默喝着菊花茶不再说话,她还无法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见明见状也沉默下来。
“你还是放不下他?”见明内心懊恼的无以复加,真不应该带午安来这个地方吃饭,这一见魂儿都没了。午安不做声。
“吃饱了么,要不咱们走?”见明看向午安,低声问道。
“太浪费了,还没吃完呢。”偷偷看了一眼见明,午安颤声祈求:“见明,我想喝点酒。”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想了两年的人近在咫尺,午安不想离开。
见明又气恼又无奈,只得唤来服务员送上两瓶雪花。两人一人喝完一瓶,午安又要来两瓶。等到两轮喝光,午安还想再要,见明拦着不许,半哄半骗的劝她早些回去,明天还要签约呢,下次再喝。
可临到离开,也未再见景深出现。午安想,大约他不想再见到她了。想到这,午安微微笑了起来,眼泪却不知怎么回事流了下来。
见明装作没看见她的眼泪,心口却狠狠的疼了。大声在心里咒骂,该死的林景深,娘们叽叽的,真不男人。
回酒店洗漱后,午安躺在床上睡不着,不断回忆刚才遇见景深的情形。相遇那么短暂,说了什么,表情什么样子,越回想心越乱,越回忆越模糊,怎么都记不清了,午安似清醒又似在梦里,渐渐睡着了,在梦里好似回到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