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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学霸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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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樾不自然的瞥开视线，听见塑料袋滋啦作响的声音又抬头去看。
郁燃手里捏着个透明的瓶子，朝他走来。
明樾：“……什么东西？”
郁燃在床边站定，拧开瓶盖，辛辣的气味扑面而来，明樾往床内侧挪了挪，“拧上！”
见他一脸抗拒，郁燃又把瓶盖拧住，等空气里的味道散开，明樾才皱眉看他，“你拿红花油干什么？”
郁燃微微弯腰，低头靠近他。
明樾一怔，不自觉屏住呼吸，下一秒，就感到自己脸侧被指腹轻轻碰了一下。
郁燃收回手，语气冷静，“有点肿。”
齐云应该是气急了，那一巴掌完全没收着力道，明樾后知后觉感觉到左脸火辣辣的痛感，但依旧拒绝郁燃红花油上脸的提议。
郁燃沉默一阵，最后还是把红花油放回桌上。
明樾松了口气，心底却下意识泛起愁绪，明天脸肿的话，是不是要请假……
流水声传进耳朵，明樾才发现郁燃不知什么时候又进了隔间。
他后背贴上墙面，侧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不管了，明天再说吧。
隔间的水流声稍缓，郁燃的脚步声最后停在床边。
明樾眼皮微颤，感觉到有人靠近，他睁开双眼。
郁燃一条腿跪在床上，见他睁眼，拿着毛巾的手一顿，最后还是落在他脸上。
冰凉的触感缓解了侧脸的烧感，在郁燃来回的脚步声中，明樾轻簇的眉心缓缓舒展，呼吸变得柔和而绵长。
郁燃卡着时间，每隔十分钟就去换一次毛巾，直到明樾脸侧的红色消退。
弦月高挂，天地间透出那道暖黄色的灯光突然消失。
郁燃停在原地，等眼睛稍微适应黑暗后，走向床边。
应该是觉得冷，原本靠墙睡着的明樾已经蜷缩到床铺中央，外侧留下一人宽的地方。
郁燃仰面躺在床上，听着耳边的呼吸声，翻过身和明樾面对面。
一束月光顽皮的顺着窗缝溜进来，打在明樾脸上。应该是梦里不太安稳，他眉心微簇，嘴里还在无意识的嘟囔着什么。
郁燃抬起右手，轻轻抚平他眉心褶皱，温热的呼吸落在明樾额间，他好似虔诚的信徒，缓缓闭上眼睛。
月亮似乎是为这一幕红脸，拉着云层遮在自己面前，盖住一室白霜。
夜不能寐的系统瞪大一双眼睛，张大的嘴巴里似乎卡了鸡毛，发出虚幻的哀嚎。
……
周身暖乎乎的，像抱着一个会发热的大玩偶。大脑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睡得正迷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
郁燃的背心被他一只手拉到下面，露出大半个胸膛，热意从额头抵在胸膛上的那块皮肤开始漫延。
明樾瞪着一双眼睛，屏住呼吸，先把腿从郁燃身上挪下来，再把搂在腰间的那只手挪开，往墙边小心翼翼的靠了靠。
“系统！”他在脑海里发出斥责，“你怎么不喊我！”
做了一晚上心里建设的系统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明樾皱眉，“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系统还会死机吗？”
“你才死机！”系统高声反驳，“我是高端制造！死机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出现在我身上！从来都不会！”
这种像是被戳到痛处的反应，很难不让人怀疑它话里的真实性。
系统见明樾面上怀疑的表情，冷哼一声，干脆下线了。
懒得提醒他！
脑海里重归寂静，明樾目光四处飘了飘，最后还是落在对面人的脸上。
额前发丝细碎，哪怕睡着，郁燃的唇线也是抿着，但眼睛闭着，没了平常的锋利，倒像是孩子气的反应。
晨光在他鼻侧打出阴影，卷长的睫毛微颤，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明樾心头一颤，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
他听到郁燃呼吸一顿，床榻微微弹起，脚步声逐渐远去，细细的水声流进耳中，最后是房门的一声轻响。
……
敲门声将意识从深海拽出时，明樾还以为是郁燃忘带钥匙了。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敲门声断断续续，像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带着迟疑。
“你是忘——”
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被他咽了回去。
对面的人明显比他还惊讶，苏洛洛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抬起的右手僵在空中，表情茫然又震惊。
“你……”
明樾手背到身后扯了扯衣领，“我？”
“你！”苏洛洛后退几步，提高音量，“你怎么在这里！”
她说完还四处打量一阵，像是在怀疑自己走错地方。
没错，还是那个灰扑扑的楼道。
她目光又放在明樾身上，背心短裤加一双拖鞋，和平日里那个精致的少爷形象大相径庭。
而且，如果她没认错的话，这背心短裤，似乎是郁燃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看她一副震惊到要灵魂出窍的样子，明樾不耐烦的扯了扯唇角，将门直接关上半扇，“有事吗？没事请右转。”
“等等等等，”以为他要关门的苏洛洛连忙伸手撑住房门，“我是来送东西的，这个给郁……你们。”
明樾这才看见她抬起的左手上拎着的透明袋子，应该是糕点之类的东西，用盒子装好放在里面。
“谢谢了。”他抬手接过袋子，在苏洛洛欲言又止的视线中，“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面前屋门紧闭，和刚才一样，没有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手上的糕点送出去了。
苏洛洛站在原地缓了缓，一转身却被身边的人吓了一跳。
郁燃手里提着饭盒，悄无声息的站在楼道口，不知看了多久。
苏洛洛：“……”
郁燃抬眼瞥了她一眼，从兜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哎……”苏洛洛迟疑的喊了他一句。
郁燃停下脚步看过来时，她又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了，露出几声尴尬的笑，“……没事，你快回去吧。”
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饭盒上，苏洛洛摆摆手，“一会儿早饭该凉了，快回去吧。”
说完不等郁燃应声，她见鬼似的直接转身跑下楼。
透着慌乱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直至远去。
郁燃沉默站在原地，好半晌才掏出钥匙开门。
苏洛洛和他住一个小区，就在楼下。两人从初中认识，到现在五六年的光景，她没出口的话，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门锁转动的声音格外显眼，水流声顺着门缝溜出来，听见响声从隔间探出个头的明樾叼着牙刷，见是他又把头缩了回去。
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郁燃关上屋门，眼底神色明灭不定，透出偏执。
他偏要。
……
拿郁燃借回来的充电宝给手机充上电，明樾先给明锡那几个未接来电回了个电话，然后又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的时候带一身衣服。
等他磨蹭完到学校时，第一节课铃声刚响。
安静的走廊突然穿出一阵掌声，他视线透过窗户与台上的周妍四目相对，对方朝他露出个笑。
明樾收回视线，脚步不停，进了自己班。
“那天男主明明没去追女主！怎么女二还是空降了？？？”刚刚上线的系统哀嚎一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樾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水杯，想到那天酒会，心底有了些猜测，“……可能她不是为男主来的？”
“这是当然了！”系统赞同，“她肯定是为女主来的！”
“？”明樾没忍住挑眉。
系统接着说，“那天她装作大度的模样，其实对女主早已心怀怨恨！这次来，肯定是为了对付女主！好让女主害怕，再也不敢喜欢男主！”
明樾：“……你说的都对。”
午饭时，看着并肩走来的两人，明樾眉尾微扬。
周妍脸上是标准的友好微笑，“还没找到合适的位置，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先坐这里了。”
话是这么问的，但她已经自然在明樾对面落座。
苏洛洛跟在她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把手上提着的袋子放在桌上。
“洛洛，谢谢你愿意帮我提上来。”周妍打开袋子，把里面的筷子递给苏洛洛，“一起坐下吃吧。”
苏洛洛后退一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去楼下吃就行。”
周妍不说话，只看着她微笑，手上的筷子还举在身前。
苏洛洛顿了顿，最后迟疑着接过来，“好……好吧。”
“你看！”系统在脑海里尖叫，“她已经开始欺负女主了！她要出招了！！！”
明樾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你太小看她了。”
周家不止周妍一个孩子，上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但能走到人前，插手企业实权的，就只有她。
两人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怎么也算从小一起长大，周妍看着大家闺秀温和有礼，真用起手段来，一点不比那些老狐狸差。
“不合胃口吗？”
明樾抬眼看向对面的周妍。
“葱姜蒜不吃，胡萝卜不吃切丝的，茄子和番茄不要带皮，青菜不吃煮的，土豆不吃炖的……”
周妍将手边的筷子推过去，面带微笑，“我有说漏的吗？”
旁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周妍和明樾同时抬头看去。
郁燃松开手里半空的瓶子，把袋子放在桌上。
见两人目光都落在瓶身上，他沉默一阵，“……忘了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