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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戳穿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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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下午,陈奕安已经准备好一个人去参加慈善晚宴。
媒体却纷纷猜测这次陈奕安会带着林行出席,以破最近的漫天传闻。所以一小部分记者早早的在晚宴附近蹲守,希望能拍到两人同框的照片。
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今天的陈奕安还是一个人参加的晚宴,没有女伴,也没有林行。不过对于他们来说都一样,有林行可以写“惊破天,真人辟谣”,没有林行可以写“惊破天,传闻被坐实”。
有陈奕安出席的地方就会成为一个小型的,以陈奕安为中心的交际场。
最开始参加这种类型的晚会,陈奕安扮演的角色是林行身边的小跟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开始代表林氏的接班人出席,变成跟在林业德身边,到现在独自出席。
宴会上有几个和陈奕安还算是熟悉,其中一个大胆一点,悄悄地问陈奕安,“怎么今天这么合适的时机不澄清一下传闻,林氏的股票再跌下去,董事会该不乐意了。”
陈奕安把手上的酒杯放到服务员的托盘上,很有把握,自信却很克制地对他们说:“传闻只是传闻,就算不澄清,林氏的股票也不会继续跌。”
“看来陈总是要带我们继续发财咯。”几个年轻人笑着打趣,这时候门口传来不小的动静,有几位年长一点的也往入口的方向走去。
“怎么回事,又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陈奕安抬手看看表,快八点了,这个时间回家已经赶不上晚饭了,抬头看着一下子热闹起来的场地,想离场回公司再把落下的工作处理完。
刚准备退场,前去凑热闹的一位匆匆回来,一脸惊讶的样子,面向陈奕安问:“林行来了,怎么是和童明一起来的,没和你说吗?”
听到林行的名字乍然出现,陈奕安就有一点恍惚,大厅的灯光很亮,让他有看到重影的错觉。但还是马上镇定下来,大步往门口的方向去。
直到真的看到童明推着林行在和几个长辈聊天,他还没缓过神。
林行怎么来了,他怎么没有待在家里,陈奕安看向林行,刚好林行也看到了他。
他坐在轮椅上,穿着厚厚的高领羊毛衫,脸上是陈奕安熟悉的,却已经很久没见到的客套的笑。
边上的几位长辈都是之前林业德的好友,看见林行很是激动,拉着他问一些身体上的,生活上的事情,林行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大多数问题是身后推着轮椅,嘻嘻哈哈的童明抢着回答。
童明是林行的表弟,林业德去世之后,林行开始宅在家里,也就和没个正形,只知道玩闹的童明关系亲密一点。
陈奕安走到几个人跟前,先问了好,再面向林行走过去,小声询问林行冷不冷,顺势接过林行的轮椅,把童明的位子占了去。
童明打趣陈奕安:“果然还是这个弟弟更亲近一些呢。”
陈奕安笑了一下,站在林行身后。
几个人简短的唠了几句,也就散去了,留下林行,陈奕安还有童明。
童明看了一眼时间,大叫着今晚和小H的约会快迟到了,双手合十,做了一个很夸张的道歉手势,也离开了。
就只留下陈奕安和林行了。
“推我出去走走吧。”
外面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不过好在庭院里没有风,陈奕安脱下棕色的大衣,蹲下来,披在林行的腿上,用力拢严实。
“有没有暖和一点。”陈奕安没有站起来,曲起一条腿,半蹲着,刚好可以和林行平视着。
问完这一句,又犹豫着开口。
“你看到新闻了,可能我还是没有那么有能力能保护.....”
“陈奕安,其实你可以和我直说的,我现在也没有那么不想出门。”不知道是不是吹风的原因,林行的耳朵通红,脑子也转的不太快了,一股脑地把所有话都说出来了,
“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太任性了,不管不顾的把所有事情丢给你处理。那时候只会逃避现实,不愿意面对。”
“不过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人还是要往前看的,而且,我也不想成为拖累,好像所有人都往前了,就我还停在原地,我不想这样了。”
压抑在心底,这段时间以来,想说又不敢说的,想表达又不敢表达的,林行都一股脑的说出来,刚说完又后悔,怕陈奕安觉得他莫名其妙说一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不是托累,林行。”陈奕安听完这些话,面上虽然不显山露水,却觉得林行实在把自己想得太轻微了,在他心里,这些年做的所有一切,其实都只不过想让林行能有选择。
选择要不要出门,选择要不要和陈奕安一起吃早饭 ,要不要在阳台等陈奕安回家,要不要和陈奕安亲近。
林行做出选择,无论选择什么陈奕安都可以毫无保留地接受,都愿意为林行的一切买单。
“永远,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我一直会跟着你的。”
林行低头看着陈奕安的脸,他的眼睛,被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好像已经被眼泪打湿那般温柔,透出的感情,快要把林行的手心打湿。
就在林行快受不住被这样的视线注视,并且已经产生一些真情流露后的尴尬,马上要把面前的陈奕安推开时,陈奕安恰到好处的站起来了。
他推着林行,心情已经比十分钟前好了太多,用一种明显的讨好的语气,俯下身,问林行吃过晚饭了吗,现在想吃点什么,还想去哪里逛逛。
林行对这样讨好他的陈奕安,比对沉默的,有距离感的陈奕安有经验,想了一想,还是决定离开会场回家。
这一天对林行来说有点超出体力可支配范围了,早上打电话给童明叫他去弄一张邀请函,中午在房间给自己做自我建设,晚上又剖心剖腹的紧张激动,导致他上了车就开始体力不支而昏昏欲睡了。
陈奕安看出林行的困意,伸手把林行的座椅调低,又拿一张毯子盖上。
司机开的很稳,空调的暖风把陈奕安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吹的暖烘烘的,密密的裹着林行,让他很安心地睡着了。
短暂性地睡眠没有屏蔽感官的作用,林行的脑袋没法进行复杂的思考,但是耳朵却能听见很多声音。
比如陈奕安低沉的,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是在通电话,又比如陈奕安转动身体时,身上衬衣的轻微细小的摩擦声。
没开多久又好像至少有一个小时那么久,车终于停下来了。
前面的车门开了又轻轻的合上。
身边的人低低地叫他地名字。
“林行,到家了,上去睡吧,林行。”
林行睡地不沉,却清醒地很慢,只能感受到周边的光线十分的暗淡,好像是在车库。
一直在叫林行的那个声音消失了,林行又有点要睡过去的预告。
在即将真正失去知觉睡去时,身边的人动了,衣服摩擦发出持续的轻微的声音,从远到近,越来越明显的玫瑰混杂着松木的香味靠近,近到一个超出寻常社交距离的地步。
边上的人又更靠近林行的耳边,很小声地又叫了一次林行地名字,声音小到让人怀疑不是诚心想把睡着地人叫醒。
林行的灵魂又被拉回到现实来,经历一段不太短暂的沉默,终于打算清醒过来时,一个温温软软的嘴唇贴上林行的嘴,带着一点点颤抖,很轻的贴着。
陈奕安闭着眼睛,眼睫毛轻轻的颤抖,虔诚的像处在初恋时期的少女,那么沉沦在这个亲吻中,以至于在起身的时候,才发现林行已经睁开眼睛,呆滞地看着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