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手撕剧本》封枫枫

23、诗会争执

　　“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见过了张显海的心狠手辣，她又怎么会还是那么天真？若是张显海知道张小姐看到了自己给她母亲下药，她还有命活吗？”谢云昊说出了张小姐的苦衷。

　　“所以张小姐为了打消张显海的疑虑，故意做出嚣张跋扈的样子，让张显海安心？所以放任外面的流言蜚语，降低张显海对自己的关注。”纪清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不免为张小姐感到难过与同情，亲眼见到父亲毒杀母亲，本来有机会阻止这一切，却因为自己的无知让母亲命丧黄泉，事后却不敢提起分毫，害怕丧心病狂的父亲对自己赶尽杀绝。

　　谢云昊点了点头，“张小姐拼命抹黑自己的形象，不愿意自己成为张显海手中的刀刃，不想让自己成为张显海手中的筹码，就只能让自己变得在张显海看来毫无价值。”谢云昊为纪清嘉解释了张小姐这般行事的原因，也不禁为张小姐的勇气感到敬佩，可不是人人都有魄力。

　　听了张小姐的过往，纪清嘉不免有些沉闷，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谢云昊“舅舅，我听说张小姐与付表妹交好，张小姐似乎对柳熙泽颇有兴趣……”

　　纪清嘉没继续说下去，谢云昊自然心领神会，接着说“张小姐与付筠苒之间的事我不怎么清楚，你可以直接去问张小姐。至于柳熙泽，我以为张小姐这般有魄力的女子，应当不会如此肤浅。”得知了柳熙泽的算计，谢云昊并不认为张小姐会看上这种人。

　　纪清嘉想了想，确实有道理，刚刚舅舅口中那个对自己都能下狠手，对自己名声毫不在乎的女子，与付筠苒口中看中柳熙泽皮相的女子想很难认为是同一个人。

　　“舅舅似乎对那张小姐颇有好感？”纪清嘉好奇地问谢云昊，惊讶舅舅竟然对这样行为出格的女子态度和煦。

　　“说好感倒也没那么严重，可能是敬佩吧！当年我初到苏州，她只简单听过我的一些事迹，就一腔孤勇的来我面前，说要告发自己的父亲私采盐矿、杀妻卖女，很难想象她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毕竟告发自己的亲生父亲，无论真假她都是天理难容。”谢云昊眼神复杂，回想起曾经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痛苦的过往，背脊却挺得笔直。

　　纪清嘉没料到张小姐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完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为母亲求得公道。虽然舅舅曾任大理寺少卿，为官清正，可但凭传言能判断一个人的为人吗？若舅舅是和张显海一样的人呢？不免为张小姐后怕。况且在这个父为子纲的时代，敢这般打破常规的举动，可谓石破天惊。纪清嘉此刻对张小姐非常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这个奇女子。

　　“所以张小姐成了舅舅你在张显海身边的暗探？”纪清嘉猜测二人自之间的往来。

　　“不错，当时虽说有张小姐的证词，可没有切实证据，自然拿张显海不得，况且我来苏州本就是为私盐一案，正好让张小姐为我查找证据，为我们拿到了不少有力证据。”谢云昊眼神赞赏，阿月果真聪慧。

　　舅舅竟是奉命来查私盐一案？纪清嘉原以为是舅舅查到了之后汇报朝廷才派了柳禹洲来协助，那又是谁在这之前知道了这个案子并报告给了皇上？

　　况且书里对舅舅一家的描写不多，只有最后提了一句付皇后见着阖家团圆的景象，想到被贬他乡的谢家人，也没说具体什么原因被贬。回想起自己曾经寄人篱下的落魄，再对比如今落魄的谢家与母仪天下的自己，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异常满足。

　　纪清嘉想到了一直行为反常的柳禹洲，洲哥，你的尾巴可是藏不了多久了呢！纪清嘉幻想着自己戳破柳禹洲秘密的那天。

　　纪清嘉回过神来“张小姐可真是女中豪杰！舅舅放心，我一定把信送到。”

　　“那就辛苦阿月了！出门多带些人手，有心人想找你麻烦躲都躲不过，别聪明反被聪明误，阴沟里翻船，舅舅可是要好好笑话你的。”谢云昊提醒纪清嘉出门注意安全，毕竟这还有两人对她可是虎视眈眈。

　　“谢舅舅关心！不过您放心，我是不会给您笑话我的机会的。”纪清嘉知道舅舅是在提醒自己小心付筠苒柳熙泽二人，不过这两人的计谋纪清嘉还不看在眼里，想对付自己可没那么容易。笑着向谢云昊道谢。

　　“行了，出去玩儿吧，我这儿可忙着呢！”听出纪清嘉的意思，佯装忙碌让纪清嘉离开了，实则准备好好审问一下柳禹洲……

　　这不，纪清嘉前脚离开，后脚进谢云昊书房的柳禹洲被抓个正着，谢云昊出于对自家侄女的关心，很是抓着柳禹洲盘问了不少时间。

　　不过，这就和离开书房的纪清嘉里的纪清嘉没关系了……

　　两日后，梨雪园。

　　纪清嘉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不少，付筠苒看到纪清嘉的身影很是惊讶，连忙上前“表姐怎会来梨雪园？这……我之前也不曾听说有邀请表姐你，表姐若是想来跟我说一声，我带你一同前来就是，何必独自前往？”付筠苒眉眼微蹙，似是担忧。

　　“呵！咱们这诗会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平白降低了档次！”身着华服的女子毫不客气地开口讽刺纪清嘉没有邀请函却舔着脸偏要来此地。

　　接着又看向付筠苒“还有你也是！要不是你会写几首酸诗，这诗会可轮不到你，还想带你这个表姐？痴人说梦呢不是？”这女子似乎也看不惯付筠苒。

　　周围众人发出嗤笑。

　　“自己没那本事还说什么大话，也不怕腰闪了！”
　　“她付筠苒本就家室低微，要不是看她文采还不错，谁搭理她。”
　　“这位小姐也是，脸皮可真是厚厚的。”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不过付筠苒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也是有一些支持者的，“付小姐家室低微怎么了？这可是诗会，凭实力说话的，要我说我还看不上你们这些只会靠家室的纨绔子弟。”

　　付筠苒对外的人设是清冷才女，因此吸引的大多是写读书人，而官商子弟则对她不怎么感冒，但由于她入了巡抚千金的眼，平日也会高看她一眼。

　　付筠苒眼眶微湿，柔柔弱弱地看着众人“各位稍安勿躁，我表姐初来乍到，对咱们诗会感兴趣，也是说明我们诗会名声不错，我表姐虽然没有被邀请，还请大家给我个面子。”付筠苒暗示纪清嘉初来乍到没什么身份，假意为纪清嘉说话，实则暗示纪清嘉确实没有邀请函的事，也暗自捧了诗会的名声。

　　几位书生商量片刻，一位男子主动说道，“付小姐说的在理，来者是客，这位小姐里边请！”

　　看了这么久的戏，纪清嘉也忍不住嗤笑一声。

　　该男子面带怒容，“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心邀请，你却如此不领情，我们可伺候不了你这尊大佛！小姐请回吧。”

　　“这位先生贵姓？”纪清嘉不接他的话，笑着直接问起了他的名字。

　　看着纪清嘉的笑容，刚刚还怒气冲冲的男子面色微红，难道是这位小姐看上了自己？虽然这位小姐性子不大好，瞄了一眼纪清嘉，可容颜实在美丽，罢了，可以做个美妾！妻子还是要向付小姐那般有才学的女子，红袖添香倒也不错。该男子心里不经想入非非，随后答道“免贵姓杨，在下杨观澜，小姐有何指教？”露出自信的笑容。

　　纪清嘉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见张小姐一面，对这诗会兴趣不大，故而穿着随意了些，看不出纪清嘉的身份，要是纪清嘉知道他的想法，可不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杨公子，还有诸位小姐、公子，且不说诗会顾名思义就是诗为主，难不成你们怕了我家小姐吗？况且你又怎么知道我家小姐没有邀请函？”雪梅连珠炮似的出言质问。

　　杨观澜？这名字有点耳熟……纪清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杨观澜恼羞成怒，被雪梅气的满脸绯红，“我好心为你们说话，既然你们不领情，来人，把他们主仆二人轰出去！”

　　因着杨观澜平日里读书读得好，很受先生青睐，在众人之间颇有威望，自然敢说这话。

　　其他人听了不由得讪讪的，不由得劝解道
　　“杨兄，算了吧！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弱女子实非君子所为，将她们请出去便是了。”
　　“是啊刘兄说的有理。”其他人均是一片附和之声。

　　杨观澜想了想，为着自己的名声，还是听从为好“我可是看在诸位同窗的份上，来人，将她们给我‘请’出去。”

　　“是谁要把我请的贵客‘请’出去？”身后传来女子的质问，正是张小姐。虽说张小姐平日里名声不大好听，但她明面上终究有个巡抚爹，况且每次集会的梨雪园也是她所有，虽然这些少爷公子心里多多少少对她有些不满，但毕竟还是有求于她。

　　不是说她没邀请函吗？怎会是张小姐的贵客？杨观澜有些慌了。

　　一旁的侍女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在张小姐耳边细细诉说着。

　　“纪小姐是我亲自邀请来的，你们是有什么不满吗？”张小姐眼神扫过众人，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张小姐，没想到初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是听闻梨雪园的诗会难得一见，故而主动向张小姐讨了张帖子，倒是为难张小姐了”纪清嘉向张小姐行了礼，算是解释了自己来这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