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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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规定过初吻该是什么样子的。
但钟鸣嘉的初吻一定不同寻常。
但初吻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人生中第一次和人嘴对嘴接触的话，那这晚和严辛的吻已经不算钟鸣嘉的初吻了。他的初吻早就送给了他二姨家表姐的外甥。前几年过年的时候，那个小胖墩非要和舅舅亲亲。结果亲了脸还不够，趁钟鸣嘉不注意，小胖墩直接对着他的嘴巴来了一口。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和严辛接吻的时候，钟鸣嘉压根没想这么多。
他也没空想这么多。
在和严辛接吻的半个小时里，钟鸣嘉几乎全程闭着眼睛。偶尔几次睁眼，看到的也全都是严辛。严辛一开始捧着他的脸，后来揽住他的腰。
一颗糖在他们之间推来让去，很快被两个人的温度融化。
钟鸣嘉简直要溺死在这场柠檬糖味的亲吻中。
亲到中途，钟鸣嘉想起他今天穿的西装是钟意送的礼物。他废了好大的劲才在严辛的唇舌中艰难地吐出一句，“别把我的衣服弄坏。”
严辛听后抱着他转了个身。失去树干的支撑后，钟鸣嘉能攀附的，只有严辛的身体。
他倒在了严辛的怀里。
最后，当严辛的手从后腰移到前面的时候，钟鸣嘉陡然惊醒。
“不行。”他双手推开严辛，气都没有喘匀。
严辛停下动作，看了一会儿钟鸣嘉绯红的脸蛋，然后右手捏起他的下巴，舔掉了他嘴角的黏液。
钟鸣嘉脑袋里“嗡”的一声响了起来，羞耻心也被这个动作唤醒，连带着刚才的亲密一并向他袭来，直接把他拍在了沙滩上。如果他是个螃蟹的话，现在已经熟透了。不过就算是熟透了，他也要钻进沙里。
严辛见他一副又羞又急的样子，亲了亲他的唇角，出声安慰道：“别担心，我没想在这里做什么。”
钟鸣嘉气恼道：“你想做我也不同意。”
严辛才不想在这里做，他连接吻都找了没有监控的地方，何况是更亲密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抱住钟鸣嘉，问他：“小嘉哥哥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钟鸣嘉扑在严辛怀里平复呼吸，懒得回答。他心道，都亲了这么长时间了，想不想的还能不知道吗？
然后严辛突然笑了起来，一开始声音很低，后来渐渐变大。钟鸣嘉感受着他胸膛的震动，被笑得又开始脸红，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
“干嘛？”
严辛抱着他晃了晃，对他说：“小嘉哥哥，我好开心。”
因为这句话，钟鸣嘉又掉进了爱丽丝的兔子洞，迷迷糊糊地踏进了一场梦境。
不过是场美妙的梦境。
出去的时候，钟鸣嘉躲在严辛身后，企图用严辛的身高遮挡他的异样。但田叔还是发现了他的情况，略带担心的问他，脸为什么这么红。
严辛替他回答，说他们在操场上跑了几圈，热得。
确实挺热的，钟鸣嘉出了一身的汗，后背都湿乎乎的。
田叔听完后就笑，说他们真有精神，还夸严辛身体好。跑了这么长时间，脸不红心不跳，真是好样的。
钟鸣嘉那时还沉浸在不久之前的狂风暴雨中，没有心思去想田叔的话。等他第二天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田叔说得对啊。严辛谎话说得这么溜，确实是好样的。
钟鸣嘉心中生出疑惑，严辛这么熟练，不会是经常说吧？
昨晚的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根本没有时间让钟鸣嘉细想。和严辛分开之后，他像喝醉了一样，不怎么清醒地回到了家里，依靠本能和习惯换了衣服洗了澡，之后就坐在床上发呆。
每隔几秒，他就会想起答应成为严辛男朋友的那一刻，然后开心地像是要上天；每隔几秒，他就会想起和严辛在树林里激吻的场景，然后羞愤地像是要入地。
就这么来来回回，起起伏伏，一晚上过去了。
第二天，等钟鸣嘉拿起后背沾了尘土的衣服后，旷工一晚上的理智才匆忙赶了回来。
严辛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这件事先不管，钟鸣嘉现在最想搞清楚的是，严辛有没有在和其他人谈恋爱。
这个问题太重要了，重要到钟鸣嘉一刻也不想等，客套都不想客套，直接在微信上问严辛：“你现在应该没有别的恋爱对象吧？”
严辛没有立刻回复，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在忙别的事。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钟鸣嘉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
大约十几分钟后，严辛发来了消息。
“没有。”
“你是我唯一喜欢的人。”
回答很干脆，措辞很简洁，情绪很直接。没有任何的称呼和语气词，单从文字上看的话，钟鸣嘉猜，严辛可能是生气了。
毕竟在一起后的第二天对象就问这种问题，一般人很难不生气。
钟鸣嘉该给严辛道个歉的，然后再说明一下自己的顾虑。可他现在完全顾不上别的，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后一句话吸引了。
钟鸣嘉心想，严辛竟然是喜欢他的吗？他竟然是严辛唯一喜欢的人。
他按捺不住，给严辛发消息道：“严辛，你喜欢我？”
问完钟鸣嘉又觉得自己很傻。严辛要是不喜欢他的话，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难道是觉得他可怜？
那严辛和他在一起岂不是就变成了施舍，他可不要别人的施舍。
但他昨天脑子一热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
救命，在一起的第二天后，钟鸣嘉就开始觉得感情真是个麻烦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多牵扯和不明。
严辛说的最好是真的，他再也不想因为这个纠结来纠结去了。
如果感情是一团毛线团的话，那钟鸣嘉大概是最没有耐心的那种猫咪。他不爱玩这个，他就喜欢直来直去。
虽然想的挺多，但钟鸣嘉的情绪却一直还不错的。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严辛的话是真的。
他暗暗期待着严辛的回复。不过这次严辛不打字了，而是直接打了过来。
还没接电话，钟鸣嘉的嘴角就擅自上升。
“喂。”钟鸣嘉打了个招呼。
对面先是传来了一声叹息。
然后，是严辛无奈的声音。
“小嘉哥哥，你不觉得现在问这些有点太晚了吗？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不能反悔。”
“为什么不能？”钟鸣嘉反问，“要是你真的脚踏两条船的话，我当然要反悔。”
严辛道：“首先，我不会。其次，小嘉哥哥，你好像忘记昨天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我没忘。”钟鸣嘉说得斩钉截铁。昨晚发生的事在他脑子里重播了一晚上，他甚至连和严辛的对话都要背下来了，绝对没有忘记任何事情。
电话那头的严辛沉默了片刻，然后用微凉的声音说道：“昨晚和我在树林里接吻的人，是谁？”
当然是我，钟鸣嘉在心里说道。可这和接吻有什么关系？
“接吻怎么了？”钟鸣嘉一开始没有想明白，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立马补充道，“接吻又怎么样，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就算发生关系也不行。现在这个社会，结婚都能再——”
钟鸣嘉终于意识到不对，及时打住。
没有人说话，现在，电话两头是同样的沉默了。
哇，钟鸣嘉在心里夸自己。他可真厉害，在一起之后的第二天就说出这种“豪言壮语”。
“呃……”
太安静了，钟鸣嘉觉得有必要发出一点动静。
手机里传来一声轻笑。
“接着说啊，小嘉哥哥。”严辛的声音称得上和煦，“我都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想的。”
钟鸣嘉觉得他想的没错，本来就是这样，结了婚都能再离，更何况只是接吻。难道现在还要讲“负责”那套吗？别开玩笑了，真想负责的话，赔点钱吧。
但他现在和严辛是情侣，这种一看就“不负责任”的话肯定不能说出口。而且既然严辛没有脚踏两条船，他也不能这样用这样严厉的态度对严辛。
“对不起。”钟鸣嘉老老实实承认错误，“这些问题是不该现在问，但我一定要知道。”
严辛：“那你现在满意了吗？”
钟鸣嘉小声说：“挺满意的。”
他怕说大声了严辛能听出他话里的笑意。
“嗯，挺好。”严辛话锋一转，“但是小嘉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钟鸣嘉倒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要是严辛和他说的全是假的呢？
钟鸣嘉脑子里冒出两个小人。
一个说，既然严辛这么问的话，那他说的就不会是假的，严辛没有必要自己揭穿自己的诡计。
另一个说，但是万一这是在故布疑阵呢？严辛就是要让他觉得他们在开玩笑，以此来掩盖真正的目的。
钟鸣嘉觉得这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然后把他俩都杀了。
谈一场恋爱而已，没必要那么复杂吧。
在这儿玩爱情三十六啊。
钟鸣嘉冷漠地想，好麻烦，不行还是分手吧。
在一起之后的第二天，钟鸣嘉和严辛陷入了冷战。
说是冷战其实也不对，毕竟那通电话的最后，严辛已经对他的话做出了解释。不过就算不解释的话，钟鸣嘉也听出来，严辛是在开玩笑。钟鸣嘉是挺敏感多思，也很喜欢说放弃，但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和严辛在一起快不快乐，他还是很清楚的。
他不会因为这种事和严辛冷战，更不会因为这种事和严辛分手。他不联系严辛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觉得他和严辛不熟。
怎么说呢，这种不熟不是那种完全陌生的不熟，倒是有点像那种相过一次亲，见过几次面就结婚的那种不熟。说到底，钟鸣嘉和严辛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能在一起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一晚的激吻也很莫名其妙。
虽说大家现在都挺开放的，但那天晚上真的很不一样。就像本来好端端看了一个多月的故事，你以为是看的是纯爱，结果翻到后面一看发现竟然是十八禁。
吓人。
那晚他是真的起了反应，要是严辛坚持的话，钟鸣嘉不知道他能不能抗拒到底。
一想到他有可能在告白当晚就和严辛滚床单，钟鸣嘉就觉得他疯了。
情之所至的话，真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
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但是先说“但是”。
还有就是最近钟鸣嘉太忙，学院里有一些事情，老师布置的作业他还没有完成，当真身不由己。
但要真把这个当理由的话，钟鸣嘉自己都觉得心虚。毕竟现代人再忙也总有时间发消息。要是有人很长时间不回你消息，只有几种可能。要么是他失联了，要么是他昏迷了，还有就是他压根对你不上心。
钟鸣嘉认为他还挺上心的，毕竟他还是会按时给严辛发消息。虽然只是早上对严辛说早安，晚上对严辛说晚安，但他觉得这样也能安抚人心。
没办法，总要给他一点时间适应。
至于严辛有没有被安抚到，那就只有严辛自己知道了。
然后，周四下午，严辛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钟鸣嘉，他有没有觉得安心。
下课之后，钟鸣嘉一出教室，就看见了站在走廊里的严辛，吓得他直接被定在了原地。
可见他的说法还是自欺欺人，终究还是心虚。
和他一起出来的关泽有些奇怪地问道：“鸣嘉，怎么了？”
钟鸣嘉的眼神早就在接触到严辛的时候移开了，关泽没有发现他看的是严辛。
“没什么，想起我有个东西还没拿。”严辛在钟鸣嘉的视线移开之后，就毫不犹豫地顺着人流离开了教学楼。钟鸣嘉知道严辛必然会在楼下等他，对关泽说，“我回去拿东西，之后还有点事。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关泽听罢没有多留，和他告了个别就离开了。
钟鸣嘉暗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今天身边的人是关泽，要是蒋诚的话，可能就没什么容易走了。
他当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但还是转身回到了教室，在里面墨迹了一会儿。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才下楼。
一下楼，果然在大厅里看见了严辛。
严辛正站在一幅画前，从侧面看过去，严辛身姿挺拔，却并不紧绷，显得非常轻松，仿佛现在是无所事事的周末，而他正在画廊里欣赏作品。
钟鸣嘉心情忐忑地来到严辛身边。
严辛转头看了一眼钟鸣嘉，然后又看回墙上的画，问道：“学长，你觉得这画怎么样？”
钟鸣嘉看了一眼这幅画，很不幸地看到了这幅画的署名。
院长大人的巨作，不愧是摆在大厅的作品。
“挺好的。”钟鸣嘉回答。
确实挺好的，只是如果没看到名字的话，钟鸣嘉应该可以给出给多的回答。
严辛又问：“这里有你的画吗？”
钟鸣嘉想了想，道：“之前是有的，只是开学的时候换了一批，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上次吃饭的时候，那个叫庄思飞的男生说有他的画，但他的消息也不一定准确。钟鸣嘉自己也没关注过。
“那我们找一找吧，”严辛对钟鸣嘉说，“我猜应该会有。”
钟鸣嘉不是很想找自己的作品，尤其是和严辛一起。怪羞耻的。
“你都不知道我画画怎么样，就猜有。万一我是学渣呢？”
严辛淡然道：“我是看上你，又不是看上你的画，怕什么？”
“而且，爱屋及乌，”严辛朝对钟鸣嘉一笑，“我喜欢你，也一定会喜欢你的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