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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这也算天地至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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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所有心怀梦想的小B崽子一样，林溪云小的时候酷爱各种龙傲天小说。
跟其他心怀梦想的小B崽子不太一样的地方是，作为一名曾经怀揣过文学梦想的小B崽子，林溪云不仅看，还亲自动手写。
对于一名小学生来说，写作的仪式感是一定要有的。本子一定要用厚厚的新本子，虽然到最后可能连前十页都用不完。
笔则一定要用最喜欢的笔，虽然可能一共只写了几百个字，还没小学生作文长。
林溪云当时最喜欢的笔，就是这只通体金色的钢笔。
这支笔要价不菲，摆在学校附近文具店的橱窗里时，那真是所有小学生的梦中情人，其江湖地位大概类似于哈利波特的火弩箭。林溪云狂卷了一个学期，在期末考试时考了第一名，林爸爸买下来送给了他。
当时的林溪云如获至宝，带去给所有关系好的同学炫耀了一圈，还在自己的小说里把钢笔的笔帽设置成了天地至宝之首。
只不过用了没几次，这只钢笔就被摔坏了。林溪云本来都快忘了，直到看到那极具代表性的弯曲的笔夹，才堪堪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至宝”。
林溪云看着那东西，深吸一口气压住邪火，尽量礼貌地问道：“这东西应该怎么用呢？”
叶归舟比划：“就是拿起来，盖到妖怪身上。咻——啪！就好了。”
……这描述还怪有声有色的。
林溪云伸手拿起那枚笔帽，锦盒霎时间化为飞灰。叶归舟笑道：“好了，契约缔结成功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拯救世界啦！”
合同竟然如此不正规，林溪云颇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但是上就上了，他现在浑身上下除了一条烂命什么都没有，叶归舟还能图他什么？
如果他现在还是十二岁，一定会在叶归舟刚一出现的时候就兴奋地答应他，然后马不停蹄踏上征途。
但他现在已经是个二十七岁的大龄失业青年了，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是问叶归舟给不给他交五险一金。
林溪云将笔帽揣回兜里：“那我们工资怎么算？”
叶归舟像个纯正的奸商一样，眯着那双险恶的绿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你老板之前给你多少？”
“一个月税后八千，公司给交五险一金。”林溪云坦然道。
“……那你之前还那么坚定地拒绝我？”
“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林溪云耸耸肩，“之前的工作不想干了可以跑路，跟你合作可不一定。事先说好，如果我找到合适的新工作，我就不干了。”
“我肯定不会伤害你的！”叶归舟保证。
“之前入职培训的时候，老板还跟我说我们公司是个和谐友爱的大家庭呢。”林溪云冷笑一声。
“行吧。”叶归舟对这饱经摧残的社畜产生了一丝同情，“那我每个月给你一万。那些乱七八糟的费用也不用你操心，我都包了。”
“老板大气！”林溪云瞬间恢复到上班状态，殷勤问道，“老板有什么吩咐？”
“不过，”叶归舟话锋一转，“我听说了，你们有一种叫KPI的东西，对吧？”
人类社会究竟恶化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啊，短短两天，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了？！
“我的要求不算高。”叶归舟一眯眼，像每个PUA下属的老板一样，“每个月，你至少得帮我除掉两个妖怪。”
“我？”林溪云指着自己，不敢置信，“老板你想让我死就直说。我上次运动还是大二体测的时候，一公里我跑了十分钟。”
“我会帮你的嘛。”叶归舟大手一挥，“每多除掉一个，我就给你加五千块。”
“好的老板！我们现在就出发，荡平魔窟！”一听有奖金，林溪云立刻精神抖擞。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叶归舟推了推自己不存在的眼镜，伸手从虚空中拉下一张表格来，像每一个画大饼的老板一样，“这个表格是我刚才做的，你可能还不懂怎么看，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了。”林溪云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跟我们公司的项目管理系统一模一样，这玩意还是我开发的。”
“那就更好了。”叶归舟伸手指向表格上的第一列，“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你的公司！”
他又是一挥手，表格消失不见。叶归舟双手背在身后，严肃道：“爆炸是怎么发生的？”
林溪云进入社畜模式，配合他继续往下演：“电火花引起的。”
“所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雷电系妖怪有关。”叶归舟又虚空推了一下眼镜，“爆炸刚刚发生没多久，一定还有灵力残留。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他伸手就要来搂林溪云的腰。林溪云吓得后退一步：“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是上班不是卖身！”
“带你御剑飞行啊，这样快。”叶归舟理所当然地道，“不过对于凡人来说，可能有些难以适应。我飞得很快，你忍一下。”
他说完又伸手，林溪云坚定地伸出一掌，把他拒之在外：“不必了。我们走着去。”
叶归舟不解：“那岂不是要很久？等我们到了，妖怪都要跑了！”
林溪云缓缓道：“作为一名合格的社畜，为了蹭租房补贴，我家离公司步行只要五分钟。”
叶归舟一抬头，只见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回了林溪云家楼下。
他垂头丧气地跟林溪云身后，大概是因为没能成功耍帅，整个人都蔫了下去。但很快，林溪云就知道了他不高兴的真正原因。
“我们就不能打车去吗？”走了没几步，叶归舟就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开始耍赖。
“报告老板，我现在没钱了。打车费你出？”
“我出就我出。”叶归舟看了一眼打车界面，果断道，“选那个最贵的。”
托这位财大气粗的新老板的福，林溪云享受了一次豪华商务车待遇。叶归舟舒舒服服地靠在豪车宽大的靠背上，长舒一口气：“这可比御剑飞行好用多了。”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公司楼下。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整栋楼烧得焦黑，门口还拉着黄色的警戒线，旁边立着一个“闲人免进”的牌子。
林溪云这才反应过来，崩溃道：“这里面不会还残留着有毒气体吧？”
叶归舟当然不怕这个，但他可还是肉体凡胎啊！高层窗户还有滚滚的黑烟在往外冒，他觉得要是进去，可能还没找到怪物，就被毒死呛死了。
叶归舟单手横在他身前：“别怕。”
紧接着，他右手上有碧光不断流转。这还是林溪云生平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人施法，他又期待又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看，问道：“这是什么法术？”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叶归舟变出了一个防毒面具，扣在了他头上。
“人类科技。”叶归舟回答，然后他拉开警戒线，从下方灵巧地钻了过去。
你不是龙傲天小说主角吗？！防毒面具算怎么回事啊？！你这时候不是应该施展什么大净化术，把方圆十里之内的有害物质统统净化掉吗？
林溪云在心里吐槽了他八百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系紧面罩带子，跟上了叶归舟的步伐。
只不过……这黑咕隆咚的，到哪去找啊？
为了防止二次爆炸，大楼里的所有供电系统都被切断了。整栋楼陷入一片漆黑中，林溪云带着防毒面具，更是两眼一抹黑。
他摸索着往前走，脚步踉踉跄跄。叶归舟伸手拉住他：“小心点。来，抓紧。”
林溪云条件反射地紧紧抓住他的手，等好不容易站稳了，想要松开时，叶归舟却好像浑然不觉，握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林溪云用力想要挣开，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叶归舟手上用了点力气，柔声道：“先别急着撒开嘛。前面这么黑，我带着你走。”
林溪云拗不过他，加上视野确实受限，只得乖乖地任他牵着。其实平心而论，叶归舟的手还挺好摸的，修长而富有骨感，微微泛凉，握在手心里时宛如一块冷玉。
林溪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除了他之外，所有人对叶归舟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状态。只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要是非得找个使用场景，那恐怕只能是两人互殴。
叶归舟仍然在前面走着，步伐轻盈而稳定。林溪云目测了一下他的身高和体型，忧愁地想，要是真打起来，应该也是叶归舟单方面殴打他。
“在想什么呢？”叶归舟的声音忽然传来。
“怕你谋害朕……”林溪云顺口答道，随后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我们这是要去哪？”
二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经相当深入这栋楼的内部了。楼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叶归舟皮肤的触感是清晰而真实的。
“忘了给你看了。”叶归舟似乎轻轻笑了一声，随后指尖在虚空中饱蘸了一点金色，在林溪云眉间一点。林溪云眼中一片清凉，紧接着周围幽暗的环境如同水波般散开，一切都清晰起来。
万物蛰伏，唯有地上有一条不易察觉的细长白色电弧，正延伸着，往黑暗的更深处去。
这就是他赋予叶归舟的能力，“万象灵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