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日向翔阳【夏日之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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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日向的时候，那一抹橘色的阳光耀眼得几乎让你睁不开眼。
当短暂的夏日结束，在你们互道“再见”的那一刻，温度被隔绝，光合作用停止，万物失去活力。
你的冬天就要到来了。
1
巴西，里约热内卢，弗拉门戈海滩。
地球这一端的夏季从12月开始，酷暑烈日没有影响游客们的热情，海滩上到处是不同肤色的人们，相同的是他们脸上快乐的表情。
你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冲浪服，抱着冲浪板坐在沙滩伞下，和远在家乡的闺蜜抱怨着巴西堪称灼热的天气。
“说真的，太阳这颗恒星快要把我晒干了，可我明明还没进化出叶绿素啊。”
你兴致缺缺，望着平静的海面叹了口气。
“大小姐，你怎么好意思把自己比作植物的？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会动，你也是唯一的变种。”
“喂喂，你怎么……”
“好！～”
反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充满元气的欢呼声给打断了。
你下意识看过去，一道橘色的光芒跃入你的眼帘，注意力就此被吸引。
那是个不算高大的少年，可爱的亚洲长相，一头橘色的头发格外亮眼，望着排球的眼神是那样的热忱而专注。
刚刚打出一记好球的他笑得真诚肆意，纵使在这片被阳光普照的沙滩上，他也耀眼得像是另一个太阳。
下一次进攻开始，你不由地屏住呼吸。
少年快速助跑，然后用力地高高跃起，熟练地挥臂，借着顺风打出一记压线球。
沙滩上也可以跳那么高吗？
你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沙子，轻轻踩了两下。
像长了翅膀一样……
真厉害。
“出什么事了吗？”闺蜜见你迟迟不说话问道。
“啊，没有，我只是好像发现了比我更能动的人。”
“你在国外可要小心啊，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等巴西的夏天结束吧……”
你擦了擦额头的汗，把视线从沙滩上的小太阳身上收回来，继续等待着能够将你托向空中的海浪。
2
今天的海浪过于温柔，你并没有十分尽兴，于是思考着晚上是不是要找个酒吧消磨下剩余的精力。
你浑身湿漉漉地回到岸边，用毛巾擦了擦脸和身体。
那个小个子的沙排手仍在排球场中奋战着，而他的对手和队友都已经换了人。
直到现在，他每一次起跳的高度都没有明显的下降。
当然，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移动啤酒贩卖点。
冲浪结束一定要来一杯冰镇啤酒才算爽快呢～
你环顾四周找寻着目标。
“小心！”清朗阳光的声音从侧边传来。
你扭头——
一道橘色的光芒袭来，伴随“咚”的一声，有什么物体快速地从你的脸侧掠了过去。
沙排少年好像会瞬间移动般，一下子从排球场出现在了你的面前，为你挡下那只意料之外又冥冥之中的排球。
“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啊～”
他一边说着葡萄牙语，一边捡起排球，然后轻巧地站直身子，对着你露出爽朗的微笑，“你没受伤吧？”
那一刻，你几乎被日光灼伤了眼。
见你迟迟不说话，他以为你听不懂葡萄牙语，于是尝试着用英语问道：“你没事吗？”
“多谢，我没事。”你回过神，继而从他的口音中发现了一些端倪，欣喜地切换语言，“你是日本人？”
少年眼里亮起了光，显得十分兴奋。
“好巧。”
远处，海面逐渐波涛汹涌起来，像是能让你玩得尽兴的样子，但此时你已经无心去管这些。
海水并不能灌溉土地，但因太阳而存在的光合作用却能够让你心中的层层叠叠的藤蔓舒展开来。
“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3
日向翔阳，这是少年的名字。
该说他的家长很有先见之明吗？
毕竟他既能跳，又像会发光似的。
只不过，你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跟初中生一样的少年已经19岁了，仅仅只比你小了一岁。
你跟着日向来到一家经济实惠，但是口味不错的小餐馆。
他要了巴西特色黑豆饭加定量的烤牛肉，你则点了超辣的海鲜杂烩锅和啤酒。
也许是因为「老乡」这个身份的加成，也许是因为日向非常热情开朗，总之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你们的对话自然得仿佛不是第一次见面。
“为了打沙排来到巴西？”
“嗯！oo呢，是来旅游的吗？”
“嗯，没想到冲浪有点意思，就决定多留一段时间。”情绪放松下来，你下意识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来冲浪的时候你一般不带烟，只能继续着对话，“除了排球，日向平时还会干些什么呢？”
“锻炼肌肉，做饭，训练，送外卖，照顾小孩，给面向游客的沙排教室打下手。”日向有条不紊地说着。
不是沙排训练就是维持生计的工作啊……
真了不起。
你不免咂舌：“好辛苦，沙排应该会有赞助商才对吧？”
“嗯，有的。”
日向亮了亮衣服上「Bouncing Ball」的logo。
“研磨是我的朋友，以前也是打排球的对手。”
“哈哈，你们打排球的还真是人才济济。”
晚餐送了上来，日向双手合十说了句“我开动了”，认真而虔诚地感谢着食物带给他的营养。
是一个很丰富的人。
你在心里评论着，端起啤酒喝了满满一大口。
4
都说日本人会给人一种消极的印象，比如像你这样。
你看似潇洒地挥霍着家里的财富满世界旅行，但初衷并不是为了快乐。
你只是觉得留在一个地方就会生根发芽，那样就再也无法自由了。
哪怕你根本没搞明白自由的定义。
你会在浪尖畅快地大笑，却又在回到岸上的时候意兴阑珊。
你会在夜店之中肆意发泄，却又在宿醉的第二天感到空虚，并发誓再也不喝酒了，然后下次继续发誓。
仿佛越刺激，越能自由地活着。
你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
所以，什么都行，腻了就换。
但是日向不一样。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总能给你一种无论在哪都能活得很潇洒的样子。
他是那种，即使在混凝土中也能生根发芽的人。
“日向真的很强大呢～”你笑着说。
“也不是这样，之前也有过很消沉的时候。”
“哈哈哈，这我倒是无法想象。”
你没怎么吃东西，只是爽快地喝着啤酒。
美食在前诱惑固然很大，可是能够摄入的卡路里只有那么多，如此你宁愿将额度让给这凉爽的酒精饮料。
“抱歉，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但是只喝酒的话，对身体不太好。”日向迟疑着说，“在异国他乡，还是健康一些会比较好吧？”
看到你愣了愣，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哎？真是老成……
不过人总是更能听进同龄人的话。
你看了看色泽诱人的杂烩锅，终究是就着米饭吃了几口。
泛酸的胃里压入实在的食物，逐渐温热舒适了起来，似乎连带着心情也更好了一些。
5
你们聊得很愉快。
日向分享着他的排球、他高中时的队员、他的家人、教练和训练计划。
他对未来充满着巨大渴望，所以热切而期待地分享着他的热爱。
虽然你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但也被他感染地描述着在海浪上飞翔的感受、从万米高空跳伞落地后的畅快。
你的人生从来只有当下的刺激。
未来之于你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好像不去想它就不会来。
这样的你，可能活不久吧。
你的脑海中冒出一个消极的念头。
“跳伞的感受是不是‘砰’一下，再‘啪’一声，最后再‘咚’一下。”日向激动地问。
这是什么形容方式？
“噗。”你忍不住笑出了声。
日向抓了抓脑袋，“嘿嘿”一笑。
“我好像从以前开始一直这样。”
你就着他的笑容咀嚼着回忆，将它翻译成属于日向的语言。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唰——’，突然‘啪铮’一下，最后再‘砰’。”
“是吧是吧，很刺激吧～”日向兴奋地回应。
“嗯！”你重重地点头。
少年的眼中有光落了进去，好像夜空中的北极星，又似漆黑的海面上闪烁的灯塔。
好像召唤，又似指引。
和你不同，日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你一口饮尽杯中的啤酒。
分别时，你们要走往不同的方向。
“多谢款待。”
“我也是。”
日向对你的话有些不解，明明是你悄悄把单买了。
你扬起嘴角冲他招了招手，却没有说再见。
你以为这只是一场一次性的美妙邂逅。
6
根据风力预报，今天不会有较大的海浪，所以你在前一天晚上喝了很多的酒，美其名曰帮助睡眠。
醒来时，你只觉得胃里一阵抽搐，于是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几下。
时间已经过了饭点，你打电话定了常吃的披萨外卖。
在国外坏处之一就是喝不到暖暖的粥或者味增汤。
对此，你的闺蜜会在你表达对寿喜锅、玉子烧的想念时嘲笑你，问你“明明那么想家，为什么不回来呢？”
是啊，为什么呢……
你点起一支烟，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Yotube。
首页上，一个名为「爪爪」的游戏区新人博主被强势推荐，因为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所以你多看了两眼。
不过，你对游戏不是那么感兴趣，照常刷着一些美妆、搞笑、萌宠的视频。
在各个软件中来回切换了一轮，饿到痉挛的胃让你不由得看了看时间，只觉得这次的外卖员来得有些迟。
敲门声姗姗来迟，你叼着烟懒散起身，开门的同时正好打了个哈欠。
“啊，oo。”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你赶紧眨了眨含泪的眼睛，随着视线逐渐清晰，你果然又看到了那一抹橘色。
“这么巧嘛。”
不知为何，见到日向的时候，你的心里感到一阵柔软和温暖。
就好像向阳的植物看到染红天边的朝霞那样。
“日向，吃午饭了吗？”你指了指他手上的披萨，“我点多了，一起吃吗？”
日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抱歉地说：“一会要去运动中心，可能会来不及，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那留个联系方式。”你飞快地打开line，将手机转向了他。
你在乎的当然不是那顿饭。
“好！”日向笑起来，像一只活泼的小动物。
「如果可以，oo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这是日向发过来的第一条消息。
5
因为生活习惯差太多的关系，你们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严格遵守着早睡早起的规则，而你总是随心所欲不定时熬夜，然后在一天中的任何时间想睡就睡。
你照例熟练地点起一支烟，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道橘色的身影，于是条件反射般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女士细烟似是不甘心般在熄灭前散出最后一丝白烟。
啊，真是的……你在干什么啊？
虽然这样埋怨着自己，你并没有重新点烟的打算。
你伸手在包中摸索，从一小袋水果糖中挑出一颗橘子味的塞到口中。
清甜的水果味在口腔中逐渐弥漫开。
其实你的烟瘾并不是很大，但其他人只会谄媚地为你点烟，而日向会说：“抽烟不太好哦。”
透明镭射的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一小片七彩的光。
比起名牌包包、大牌香水，这份以前从未收到过的礼物好像更令你在意。
某天晚上出门的时候，你发现它被小心地挂在了你房门的门把手上。
应该是日向抽空送过来的小惊喜。
也许他只是偶尔经过便利店，顺手买了一份糖果，路过你家附近的时候又顺便送了过来而已。
日向没有敲门。
他没有贸然闯入你的生活，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惊扰到你。
也没有为这小小的善意大张旗鼓地作着预告。
他只是温和地轻声告诉你——也许这么做也不错呢。
他给了你一个选项，却没有强迫你选择。
与他相处，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所以，你有点在意。
当然是在意日向。
不过也在意在意着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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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偶尔会在沙滩边遇到，大多数时候只是远远地打个招呼，就投入各自的运动中去。
有时候，你会在他的球场边放上几瓶运动饮料，或者他会在你租借的太阳伞下放上一些水果。
并没有大起大落的刺激，一切顺理成章地好像是吃饭喝水般自然。
就像慢慢化开的水果糖氤氲着丝丝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某天中午醒来，你看到日向在清晨给你发的消息。
「今晚要一起吃饭吗？」
你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回复道：「好啊～去哪里？吃什么呢？」
隔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日向的回复姗姗来迟。
「来我家，oo方便吗？」
哎？
你猛地坐直身子，反复确认聊天框上方的用户昵称。
是日向没错啊……
所以，要换上成套的内衣吗？
7
当看到日向敲自己家房门的时候，你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所以等到他的室友佩德罗从里头打开门时，你也就没有那么奇怪了。
原来如此。
这确实是日向会做的事呢。
伴随着一点点失落，你不知怎么的反而松了口气。
日向大显身手做了三份精致的和食，还额外煎了鳕鱼以便补充足够的蛋白质。
你终于喝到了心心念念的味增汤！
这可是实实在在用鱼骨熬制的料理，不是那种用料理粉包冲的预制菜！
不过，你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对他说到过这一份的渴望和想念。
真巧。
吃饭的过程中，你用英语和日语，佩德罗用葡萄牙语和英语，日向则三语全开，总之全程沟通无障碍。
一句话里混杂着不同的语言，真的是非常有趣的场面。
晚餐结束，日向理所当然地收拾好碗筷，迅速清洗起来。
你看着他宽厚了一些的背影不由自主地问道：“日向，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他抬头思考了下，然后稍稍转过头，你刚好能看到他充满笑意的侧脸。
“我不会放弃打排球的！～”
对于这个答案，你毫不意外。
8
夏夜黏腻，晚星闪烁，你和日向并肩慢慢地走在里约的街道上。
有意无意间，你们不约而同地绕了路，回到了初见的海滩边。
这里的热闹市井让人松弛而畅快，所以永远不缺熙熙攘攘的游客和大声叫卖的小贩。
氛围有些吵闹燥热，但你觉得刚好，因为这能掩盖住你“砰砰”作响的心脏声。
一辆自行车从后面飞驰而来猛按着车铃，日向迅速拉过你的手将你扯到他的身边。
“没事吧？”
你们离得很近，近到你能看到他眼眸中你的倒影。
气流卷起发丝，轻轻蹭过少年的脸庞，也撩拨了他的心。
日向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你主动一把抓住他的手掌脱口而出道：
“日向，我们要不要试试看在一起呢？”
任性也好，不负责任也罢，此时此刻，你就是想这么做。
至于未来……你还没有考虑过。
在冲动的懊悔涌上来之前，在灼热的温度从耳朵蔓延到脸颊之前，在阳光落下造成阴影之前——
日向说：“好啊～”
「啵——」
奇怪的声音传来，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
你低头一看，原来是无趣的藤蔓上开出了一朵暖色的小花。
日向歪过头注视着你：“但是在一起要做些什么呢？”
哎？
你不知道是先吐槽他弄不清楚状况就“不假思索地答应”还是吐槽令人吃惊的“不经人事的纯情”。
该不会他之前都没谈过恋爱吧？
虽说他毕业一年后就到了巴西，可是青涩美好的高中生涯不应该正是恋爱的绝佳时期吗？
话是这么说，距离你上一次模糊不清的恋爱也过了挺久的时间。
你想了想，尽可能简单而又具象地解释着恋爱这件事。
“就是像刚才那样一起吃饭，像现在这样一起散步，还有分享各自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你形容着自己真实的感受，“看到对方会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
至于更加亲密的接触……
在看到日向如此天真的状态之后，你觉得对他来说，那些还太早了一点。
“那不是和现在一样吗？”日向高兴地笑起来，“原来，这样就是恋爱了呢。”
他轻轻挪动手掌，将你的手包裹在他带着薄茧的手掌中。
虽然个子不高，手掌却很宽厚呢。
你想着，手上微微用力，握住了有实体的阳光。
9
日向很忙。
训练肌肉、瑜伽、排球、打工……现在还有恋爱。
你不禁感叹，太阳的燃料果然是无穷无尽的。
至于恋爱这个环节，就和你说的一样，你冲你的浪，他打他的沙排。
谁先结束就等另一个人一起吃饭，然后手牵手散步。
简直就是高中恋爱的翻版。
令你吃惊的是，明明一点都不刺激，依然让你甘之如饴。
甚至，在空闲或是等待的时候，你开始思考起一些问题。
比如，自由的意义。
比如，你真正想做的事情。
比如，这段感情的走向。
当然，第三个问题只停留在提出阶段。
“我知道了！”
身边的日向突然高兴地喊了一声。
你被快乐感染，不禁温柔地笑起来：“是什么事呢？”
“喜欢是——好热，但还是想跟你牵着手。”日向停下脚步，认真地注视着你的双眸，“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你心念一动，闭上眼收获了一个橘子汽水味的吻。
10
在日向之前，你从没见过生活作息如此规律严谨的人。
他明明看上去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却一丝不苟地遵循着近乎严苛的时间表。
不过，对于过往的伤痛，他没有主动说，你也就没有问。
偶尔得空，他会为你做心心念念的家乡美食。
根据你的身体状况，他还会贴心地调整菜单。
他好像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受他的影响，你逐渐改善了睡眠时间。
当然不会像他那样严格，但好歹不再日夜颠倒。
此外，在改抽电子烟和几乎戒酒了之后，你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
这从冲浪板上被浪掀下来的次数变少中就能看出。
这个世界变得可爱起来。
11
不过，无论吃饭留到多晚，或是天气多么糟糕，日向都没有邀请你留下过夜。
尽管，你也从未主动提过。
你当然不是什么保守的女性，更何况日向是你喜欢得不得了的男生。
你只是知道分别的日子会到来。
有一次，你因为嘴快不小心问道：“明年沙排训练结束后，翔阳有什么打算？”
“我会回国参加俱乐部的选拔。”
不是“应该”，也不是“可能”，他已经规划好了通往未来的路线。
反应过来的你目光躲闪着，生怕他反问“你呢？”
你没有想过太久远的未来。
还好，日向没心没肺地说起了别的话题。
你松了口气。
明明追逐着自由，你的整颗心却被密密麻麻的藤蔓包裹着。
尽管最近，那上面开了几朵稚嫩的漂亮小花。
对日向的喜欢和依赖，连同他活泼、温柔的爱意几乎要让你生了根。
你想留在巴西，也想和他一起回国。
你也许就是一株向阳的植物，所以离不开你的太阳。
一直以来贯彻的浅薄信念即将被打破，伴生的恐慌感让你觉得不可以这样下去。
还好，你终于找到了借口。
里约的夏天快要过去了。
12
青春期的恋爱一般很难走到最后，你们两个只不过都是刚成年不久的小朋友罢了。
偶遇、相爱、分开。
向来如此。
长痛不如短痛，你想先做那个坏人。
你订下离开的机票，却始终无法决定分别的形式。
直到登机之前，你才终于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要离开了，翔阳。”
你不忍心直接说出“分手”两个字。
“你在哪里？”
日向的声音沉静，隐隐有火山喷发的意味。
“抱歉，我是个可恶的逃兵。”
一滴眼泪快速地划过了脸颊，你终于把悬在头上的剑插进了两个人的胸膛。
阳光蒸发了海水，水蒸气上升，形成厚厚的云层，湿润不堪重负，暴雨突然而至。
有关于你们热烈、自由、青春却又短暂的夏日之恋……
至此结束。
13
“那么下一次，我们会在哪里见面呢？”
日向的声音从拿远的手机听筒中传来。
通话仍然在进行中。
原来，那个从一开始就不懂恋爱的日向，也不懂得离开的含义。
你笑起来，苦涩而又期待。
他的爱太过于美好，他值得更好的人。
所以，你将独自在泥土中积蓄力量，直到冲破障碍，再度与你的太阳相遇。
“还不知道，我——”
“那么，下次见。”
日向很少打断你说话，这一次他终于急切地制止着你软弱的话语，硬生生将结局改写。
“嗯，下次见。”你如是说。
- End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日向翔阳【夏日之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