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爱情故事》木木夕兮

3、第 3 章

　　周建国和牧明案从柜子里钻出，周建国站起掸了下衣服，嫌弃：“衣柜空间也太小了。”
　　海理笑，道：“是因为挤着两个人吧。”
　　牧明案坐在柜子上，指甲划拉柜子的花纹：“你们觉得我们应该相信他吗？”
　　周建国按了按眉骨，发愁：“这算什么？我们误入了童话故事，还是异能杀手传奇？”
　　牧明案笑：“我觉得是怪虫之灾。”
　　猫跳上柜子，矫健的身姿令它悄无声息，只单单看着，像一尊黑色的雕像，海理看着猫，几乎听不到旁边讨论的声音。
　　“海理。”
　　声音穿过时间的距离，像是一撞钟震醒海理，海理扭头，周建国拍了拍他的肩。
　　周建国疑惑，道：“你痴呆了？”
　　牧明案盯着海理的神色，随后看着玻璃罐里的虫子，伸手拿起拿起玻璃罐。
　　海理喃喃：“姐，你说虫子组成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
　　周建国有些焦躁，她敏锐的感到有什么不应该触碰的危险即将到来，但过往的经验没法给她解决方法，她又按了按眉骨，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的两人，拍手：“回神了，两位爱卿，我们要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海理。”
　　牧明案指着虫子：“我怎么感觉，在哪看过这种虫子？”
　　周建国哼哼：“好了，又多一条线索。”
　　海理拿起本子，勾了两笔，摆向对面的两人：“这个圆代表巷子里那个人，这个三角形是我们，点表示律生，一堆点表示那个虫子组成的人。”海理将笔递向对面。
　　牧明案想了想，接过笔在圆旁写了两行字：“晚上六点到七点发现，腐烂程度与白骨化不符，他看着确实像是遇害，身上的衣着很破旧，披着麻袋。”
　　周建国在旁点了点三角形：“接着我们报警后回家。”牧明案在旁写上报警两字。
　　两人看向海理，海理：“晚上十点左右，因为猫看到了律生，他从猫嘴里抠出了虫子？随后在学校上午遇到他一次，加上刚才。”
　　牧明案笔尖点了点猫：“我们是怎么发现巷子里那个人的？这只猫会是那只猫吗？”
　　猫在柜子上趴着，明黄色的眼睛眯起。
　　周建国：“他有没有可能是自导自演？用怪异的事情吓唬我们，让我们觉得我们和他是同一阵营，降低我们的警惕心，他允许我们报警但不愿意透露自己？”
　　牧明案笑，接话：“没准上面这只猫身体里有监听器什么的。”
　　海理摇头：“刚刚摸过了，除了皮肉，没有东西。”
　　牧明案按照三人与律生的话一一画上线。
　　三人将关系图看了一遍，牧明案：“到处都是疑点，我们要帮他隐瞒吗？”
　　周建国：“应该说，警察会相信我们的话吗？太奇怪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有个虫人想要杀死我们，如果他说的是假的？为什么，自导自演？一种可能是他临时起意听说这里有事件所以来恶作剧？另一种可能...好吧，有点惊悚了。”
　　牧明案摸了摸胳膊：“就怕贼惦记？”
　　周建国看向两人：“你们怎么看？”
　　海理看着周建国，思索，随后笃定：“我觉得，他没撒谎。”
　　周建国：“为什么？”
　　海理看着周建国的眼睛，说：“他的眼睛，太亮了。我的感觉。”
　　牧明案盯着虫子：“那个头骨，我怕看错了，其实趁机摸了一下。”她抬头看向两人，脸色有些发白，“确实有一些细细密密的小凹槽，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不会真是这些虫子咬出来吧。”
　　周建国站着，思索。
　　猫闭上眼睛，打了哈欠，张大嘴，尖牙闪着温润的光。
　　周建国指向虫子：“这个，测试一下吧，海理。”
　　海理点点头，牧明案将瓶子递过去，海理接过瓶子，小心旋开瓶盖，拉开袋子，口对口倒出点灰进去，旋上瓶盖。
　　虫子啪嗒啪嗒扇动翅膀激烈撞击玻璃，灰沉到瓶底，虫子躲在盖上，海理摇晃瓶子，来回几次，虫子确实不接近黑灰在的地方，海理在柜子里翻找出镊子，用镊子夹了些灰接近虫子。
　　海理：“确实不会接近他们自己同类的灰。”
　　虫子在瓶子里激烈的碰撞。
　　良久，周建国敲定主意：“报警，告诉警察除律生之外的信息。”她瞄了一眼猫，补充，“不隐瞒猫。”
　　三人忐忑的拨通电话，将事情尽量符合逻辑的叙述给对面，那边低语向旁边转述，随后突然换了一个声音苍老的声音，询问最近遇到什么奇事。
　　海理看向周建国，周建国指了指猫，海理点头，将人物尽量换成猫向对面叙述，对面没有再回问，也没有再质疑，最后又换成年轻的声音，向三人传达最近会处理，需要保密，最后留了一个电话，海理记下后挂断。
　　海理拿起记有号码的纸条，牧明案拿起手机拍照，翻看了几遍：“嗯？这不是张老的电话吗？”
　　周建国突然啊了一声，指：“你，你才是联系的合适人选吧！我给忘了。”
　　牧明案懊恼：“我也给吓忘了。”
　　海理在手机上点点戳戳：“我把号码发给李婶和周叔了。”
　　周建国嗯了声：“你怎么说的？”
　　海理：“理由换成了怕蓄意报复，其他的如实了。”
　　周建国点头，扭头看向牧明案，问：“今天？”
　　牧明案在手机上敲了敲，双手合十：“我爸妈明天回来，再借我住一晚。”
　　周建国比ok的手势。

　　律生翻过高大的栏杆，金灿灿的新砖，新刷的油漆，门口有些老旧的门卫室旁，立着一个崭新的站立亭，门牌上四个草书大字-福缘小区。
　　踏进小区内，律生躲在阴影处，眼睛凌厉像是捕猎的野兽，世界慢慢变得空蒙透明，唯有猎物的痕迹凸显眼前，律生贴身在暗处循着痕迹迅速行进。
　　开在路边的野花因黑影擦过的风摇晃。
　　一号，二号，三号...律生在七号楼停住脚步，穿梭在狭小的走道，挤了些许正在充电的电瓶车，散发着红的光绿的光，走到楼梯口，后面不知是谁碰到电动车，发出吵闹的声音，声控灯一层一层亮起，昏暗的灯供人勉强视物。
　　狭窄的楼梯口，层层叠叠连接挨家挨户，像是巨大的蛛网，狭窄的牢笼。
　　律生看向走道，跌跌撞撞的声音慢慢接近，不一会儿，矮小的身影闯入眼帘。
　　一个小男孩，律生躲在阴影处，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律生耳朵贴紧墙面。
　　“哥哥。”男孩微笑，软糯的声音，一张脸突兀的凑上前来。
　　律生沉默，只是盯着他。
　　“哥哥。”男孩再次开口，依旧保持微笑，“我迷路了。”
　　律生张了嘴却没发出声音，良久，他蹲下直视男孩的眼睛：“你住哪？”
　　男孩神色迷茫，皱眉：“就在上面，爸爸妈妈...哥哥你能陪我上去吗？”
　　律生站起身，声色带冰：“好。”
　　男孩爬上楼，律生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一层一层的爬，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回荡，上下一片昏黑。
　　到了第六层，上面传来呼唤声。
　　“小南，小南。”一片黑暗中传来呼唤声，男孩高兴的回应，“爸爸妈妈”，欢快的跑上楼，跑上黑暗处。律生扶着楼梯向上看，昏暗的楼道光照在他的背上，模糊的影子晃荡，上面欢声笑语。
　　“哥哥上来呀！”
　　女声：“是你帮助了小南嘛？谢谢你啊，上来坐一会吧。”
　　律生走上楼，脚步声轻缓，上面的呼唤声不停。
　　三个黑影站在走道上，律生迎面而上。
　　“哥哥。”小孩站在成年男女中间，一手勾着一个，笑嘻嘻的。
　　律生眼睛扫过黑暗中的三人，随后转头看向他们身旁的房门：“既然请我坐，为什么不开门。”
　　昏暗中，对面的人动了起来，叮叮当当的钥匙碰撞声，随后是拧开锁的声音，吱呀一声，门被拉开。
　　律生：“既然回家了，为什么不开灯。”
　　摸索墙壁的悉悉索索声，随即“啪”的一声，灯光大亮。
　　穿着衬衫的男人，站在门口，小男孩拉着他的一只手，另一只背在身后，女人背对着律生，随后扭过头来，发出的声响带有些许震动，柔声：“快请进吧，来。”
　　律生绕过三人，走进房门。
　　房间是黑白简约色调，门口长棍挂钩上挂着包，客厅里散落着一些玩具，长桌上还三杯有余温的茶，沙发上鼓鼓囊囊的。
　　女人笑着进门，将包挂上挂钩，招呼律生：“坐啊，先坐吧，我去给你倒杯茶。”
　　男人没说话，站到厨房门口，小男孩扑到沙发上，捡起玩具冲律生笑嘻嘻的摆弄。
　　女人将水端到律生面前，笑着：“这水不烫，先喝口润润喉吧。”
　　律生端起水杯，触碰到口又停住，看着面前女人的笑容，女人的眼神灼灼。
　　女人疑惑：“怎么了？”
　　律生低头，冷声：“你真的很胆小。”他猛然站起将水扑到身后持刀的男人，一脚踢翻男人，女人愤怒站起，律生跳到长棍挂钩旁，伸手抓起，折断上面的挂钩，甩起做长棍。
　　律生看向客厅旁紧锁的房门，他俯身像只狩猎的狼冲向房门。
　　客厅的三人尖叫：“抓住他！！”喉咙里似乎布满震动声。
　　律生持棍踢翻冲来的女人，女人在空中炸开，无数的虫子蜂拥而出，律生并未因此停歇，扫开阻碍的虫子，忽略啃食的疼痛，隔着房门，他盯紧了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