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在人鱼星际直播恋爱》李四京

6、第 6 章

　　周泽蒙眼一黑，再睁眼已经回到爱神主控台。

　　此时正传来安止在直播间的声音——
　　[我那时很害怕，以为自己又惹上了新的麻烦，‘先生’却问我要不要跟他离开。]

　　......
　　周泽看了看直播时间，大概过去了十分钟，放眼望去，弹幕区已经开始杂乱了起来。

　　【天哪这是初遇吗？好浪漫！果然美好的初遇只存在在别人的生活里，我跟我前夫就蛤蜊店99满减送卷认识的！】
　　【这绝美的爱情啊，又是为别人的爱情阴暗爬行的一天。加班啃海藻都更带劲了！】
　　【话说没鱼觉得自己听着安止的声音像是真的能看到一些场景？就我一只鱼这样吗？好神奇。】
　　【是安止的声音太温柔了的原因吧，楼上，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现在好像就消失了欸。】
　　【晚自习英语老师问我为什么对着abandon流出死了老公的泪花......下水道的人鱼感觉好惨啊。】
　　【《爱神》搞什么鬼啊，当我进来听故事来了？不是婚恋直播吗？？讲个前任讲这么久，才讲到见面？（地铁老鱼头看光环jpg）】
　　【同感，无聊死了，想听这些老掉牙的故事我奶奶也能讲！（踩）】
　　【说来说去，前面说要查下水道区经纬度的找到了吗？我把星际3版本地图翻遍了也没找到啊！】
　　【@剁椒小鱼头：贴一段我在星际联盟图书馆翻到的记录——
　　G254星际公元纪事末，尖塔时代，深渊异种大肆泛滥，侵入星际7大区，以毗邻深渊之眼的下水之路为重灾区，彼时内阁方立，执宰号令组建监察所，派驻各大区......】
　　【好硬核的官方记录，差点给鱼头看懵逼了，我到底是来吐槽婚恋的还是来学历史的.....】
　　【加一！已跟着官方一起偏题，话说这个‘下水之路’就是指的下水道区吗？那时候议员长叫执宰吗？嗯？！等等！才发现安止没说话了——水草！进广告了！这垃圾官方还有脸加广告！】
　　【水草！】
　　【水草！】
　　【握草！】

　　@《爱神》：休息一下，保护鱼鳍，4min后见~

　　系统：【叮，你的外卖。】

　　周泽查看着让系统搜寻的G254星际尖塔时代的资料，礼貌地道谢：“跟我待久了，感觉你幽默了。”

　　系统：【......】【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让观众参与‘共鸣’？】

　　周泽：【你们AI听过故事吗？】还是那张铺开的纸，他在‘威胁’那一部分增添了几个词，【我从小就很喜欢听大人们讲故事，远近邻里家族八卦，一般开场白都是那谁家的那谁谁，越出名的人越容易被扒，小到上小学请过几次家长，大到工作对象生过几个娃，从生到死，一个人的故事可以让大爷大妈老少媳妇小娃娃们听的津津有味。像年薪几百万市中心买了别墅娶了个天仙老婆，这些是最容易让人有代入感的，像是听故事的人冒着精亮的眼睛一下子就变成了故事中的人。】

　　‘995盐工厂’‘异种’‘监察员’，写了几个后，他接着说：【成功的故事让人向往，可怜的故事让人唏嘘，无论是哪一种听故事的人都把自己融到故事里去了，最常听到的话就是‘我要是谁谁谁我就会怎样’，他们就站在那里，在别人的故事里找了个位子，或者干脆是幻想成为别人。】

　　想了想，还是在那部分填上了‘人鱼托托’，看了眼广告时间即将结束，周泽脸上难得一见的沉静又重新变得生动浪荡起来。

　　【我要让他们梦想成真呀！】

　　系统：......刚刚是错觉吗

　　-
　　@《爱神》：[广告结束，精彩继续——

　　‘心动嘉宾’的初次发言到此结束，下面进入第一轮投票环节——爱之初选择，《爱神》直播间设置‘tag留言池’，诚邀观众鱼们带#《爱神》#话题参与留言，写下你认为‘心动嘉宾’初次发言里印象最深刻的东西，留言互动时间4min44s，稍后官方将会统计热点度最高的12个tag话题，由‘席位嘉宾’进行投票盲选，一位嘉宾仅能锁定一个tag，由选出前9热点tag的嘉宾晋级，进入下一轮直播！

　　另，位列第1的热度tag首位发起者，将会受邀进入下一次直播的‘连线席位’！]

　　公告刚发布，静了大概有半分钟，直播间近5万的人鱼数刷刷刷跳崖式下降！一降、再降！

　　眼看着连1万的红线都守不住了，周泽依旧气定神闲地看起了弹幕骂战——

　　【傻逼——节目！我是吃了鱼屎了才浪费我游戏的时间！！！】
　　【还爱之初选择我还恨の终结者！就说跟婚恋沾上边的事都恶心人！别霍霍我家哥哥了！让他退出！哥哥你欠了多少通告费告诉我们鱼粉啊！我们给你还债没必要这样卖自己！！！】
　　【做直播就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反感了，祝你成功吧，退了退了......】
　　【本来好好的也没嫌弃你偏题，怎么还霍霍上观众了呢？】
　　【去看了看那个tag池，怎么说，还真有几条傻鱼去发话题。】
　　【几条鱼，说不准是托。】
　　【走了走了，该写作业了！Abandon、abandon...】
　　......

　　系统欲言又止，滋滋滋冒了会电流。

　　倒是隔壁房间的十一条实习生探出了脑袋来到主控室，纷纷无措地对周泽进行安慰，鲵鱼卡达劝道：“要不，要不前辈还是把投票环节删了吧？我看观众们都很排斥...现在连线安止让他继续讲，应该还来得及！”

　　周泽没说话，看了看直播间剩余的倒计时，还有1min不到。

　　门口探脑袋歪脖子的实习生们忽然让出一条白道，是阿穆尔。

　　看着那条浅色西装裤包裹的笔直纤韧的双腿，周泽没忍住吹了个浪浪的口哨。尾巴见多了，越看阿穆尔这身材越漂亮。

　　本以为是自家boss又来放冷气了，他正想着怎么哄，出乎意料的是阿穆尔缓声让实习生们回到隔壁的房间做好直播的工作，然后侧身合上门，径直来到了他的身边。

　　像是一抹若有若无的海水挟风靠近，周泽难得遇到阿穆尔对自己这么平和的时候，只听见阿穆尔问了句“有把握吗？”。

　　他没坐相地摆着蓝尾巴仰脖子望着自己的boss，嘴角倒着都快成月牙了，“老板觉得呢？”

　　阿穆尔没说什么，跟着他一起看向直播间的倒计时板，不到10s了。

　　啧，这是真相信我了？周泽有点欠揍的想。好奇怪，好难得，好不适应。

　　“我刚刚，”阿穆尔忽然道，“进了直播间，以观众的身份。”

　　——“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觉得，我看到了很多。”

　　周泽：？！
　　惊讶地望着阿穆尔那道因为疑惑和迷茫微蹙的眉眼，周泽罕见地失了会神，本想问些什么，比如你感觉看到的片段多吗？或者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但直播倒计时已然结束，他必须得快速进行下一步了！

　　阿穆尔很体贴地退后了几步没干扰他，只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觉得，和我有一样体验的那些人鱼，会留下来。”

　　是的，会留下。他心里这样回了阿穆尔。

　　【《爱神》 爱之初选择 tag池子最近更新时间19：33：63】

　　【#银扣子# 玛德急速查资料，终于赶上最后一纳秒！都给老娘来磕这命中注定！银鲨族的人鱼天生银发银鳍，对所有银制品有致命吸引力！！我了个苍白美少年发丝缠上‘先生’的心啊！】——like（1499） reply（84） repost（47）

　　【#安止的歌# 10兆赫的免费天籁啊！我记得安止之前巡海演唱会的前排门票都被黄鱼炒到快4000卢币了！还是青年幼崽时期的安止！银色的小鲨鱼连尾鳍都没长硬我的姨母心要忍不住了，像个小精灵一样到处咿呀，呜呜呜魂穿珊瑚群，我愿意每天摇头晃脑等着安止偷偷藏着尾巴来唱歌！】——like（1042） reply（74） repost（49）

　　【#雾蓝海沼# 黏稠的雾气，沾在鱼鳞上的重量，像是家里的老人以前提到过的他们年轻的时候除了中心海域以外的地方，空气当中一年到头都是这样的雾气。后面内阁联合空气管理局进行了全海域的治理工作，花了好些年才治理好。在家里的老照片里，我看到过那样的雾，像是一团模糊的背景沾在鱼身上。】——like（949） reply（74） repost（34）

　　【@剁椒小鱼头（科普版）：#软水盐 and 杂质盐#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东西，还是给弹幕里问这两种盐的新世纪后出生的小朋友做个科普，目前G254星际家用住宅大多规建为‘水道系统’，采用的是样板供水，鱼头都知道，人鱼虽然从半世纪前进化出了半鳃，但依旧是需要一定时间睡在海水里，所以你们的小水道每隔半个月就会经有你们的家长换水（不信的可以回家问问你们鱼爸鱼妈，是不是每月都在缴纳换水费）。
　　回归正题，深海里抽取的海水或则地下卤水已经不适应现在人鱼们的鳞片可承受适度范围了，需要经过盐分萃取，才能灌入民用水道，而所谓的‘软水盐’和‘杂质盐’，其实都是盐工厂加工后用来进行调节母液的家用盐体，区别就是价格，前者每百克500卢币，后者每百克25卢币。】————like（848） reply（44） repost（2004）

　　【#黑底银边十字甲# 就没鱼发现这是政府军吗！！（口误）好吧应该说是政府军的前身？？？黑底军身银边嵌领！再加上十字头冠！横贯几个世纪的顶级视觉审美！内阁前段时间议员长继任演讲的时候那群190往上飙的高鼻梁大胸肌你们鱼是一点都不馋啊！？我都要把光环舔反光了啊啊啊...小声os：但那时候的监察员真的好残忍来着...】——like（844） reply（444） repost（704）

　　......
　　tag池是挂在直播间副屏上的一个卡通小水塘造型，会根据涌入的话题量而翻涌水花，目前两三千的浏览量让它小小地在吐着泡泡。

　　周泽翻看着热度最高的十多条tag，面色沉着地把前五个热度最高的tag以官方账号进行了转发，接着指尖灵巧地切回直播间丝毫没再管官方账号下会发生什么。

　　趁现在，
　　再快点。

　　身后的阿穆尔本来正同周泽一起看着主控台屏幕，忽然他看到操纵键盘上周泽那双修长白净的手指几乎谈得上是残影运行状态。

　　感觉到身后的阿穆尔像是在看什么，周泽以为自家boss终究还是被这数据凉透了小心脏，于是他觉得自己极度反常地居然在万千思绪交杂手指不停间回眸安慰了句，“乖，再等等。”

　　沉浸在‘鱼的手蹼怎么能有这种速度’疑惑中的阿穆尔一听这话倒退几步远，满脸的鱼格被冒犯：？谁乖！乖你鱼头！
　　然后，周泽又听到背后一道熟悉的剧烈砰门声！
　　周泽：......

　　@《爱神》官方：[11位‘席位嘉宾’盲选锁定tag计时结束！下面公布席位嘉宾爱之初选择结果——

　　1.@鲵鱼 卡达尔——#银扣子# 热度1499
　　2.@金箔鱼 狄克——#10兆赫的歌# 热度1042
　　3.@镰鱼 何问——#雾蓝海沼# 热度949
　　4.@月斑蝴蝶鱼 波力——#软水盐&杂质盐# 热度848
　　5.@金兰雀鲷兰衡——#黑底银边十字甲# 热度844
　　6.......
　　......
　　......
　　9.@雾蓝海葵拉夫劳伦——#安止的小话筒没人提我可就要拿走了！！！# 热度 314

　　恭喜9位席位嘉宾进入下一轮直播，热度最高tag #银扣子#首位发起者请联系官方负责人周泽，明晚同一时间，《爱神》与你不见不散！

　　PS：热度值统计以官方like数值为统一标准。]

　　几乎是公示发出没多久，周泽这次丝毫不带停留时间给弹幕公屏，官方小话筒一收，立马渣男穿裤子一样头也不回地切断直播！

　　残留在直播间骂骂咧咧的一部分人鱼：！！！
　　刚刚从tag池子里爬起来准备抒发情绪的人鱼：？！
　　因为一些原因又重新进入直播间的墙头草们&进直播间的新鱼头：？？？

　　周泽：对，没错，我就是这么反复无常。

　　系统终于还是没忍住：【......你是在遛鱼吗？】
　　作为22世纪的先进人工智能，它算是彻底明白了周泽这一系列有恃无恐的骚操作了。

　　怎么明白的？
　　很简单，《爱神》直播间外，海域公共平台上，热搜已经飙疯了。

　　事情回到投票之前，直播间大量人鱼骂骂咧咧地踩退出去了，为这垃圾节目浪费大好青春不值得！于是纷纷下海域公共平台大肆吐槽，情绪飙上去，连续好几页的刷新都能看到@《爱神》官方的各种屏蔽词，言语之激烈、用词之矫健，把许多刚进海域网页的路人鱼头给吓得不轻，纷纷安抚感慨这年头还有官方敢带头做这些劝鱼恋爱结婚的蠢事。

　　十分可恶！
　　十分大胆！
　　十分想看！

　　这是第一波流量。

　　再是tag池子里前五的热度话题被‘爱神’官方再次不要脸地无差别转发给了每一条使用‘爱神’公共海域的鱼头们，一时间飘荡在海域之间的鱼头们分为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刚退出直播间不久依旧情绪不平的人鱼，在看到这些tag时会不由自主地会想起一些直播细节，由于大部分人鱼没有得到周泽的‘共鸣’，纷纷对热度tag表示疑惑三连——安止直播有说到这个吗？我怎么没听到？这个究竟是什么？？？

　　剩下一部分人鱼本就刚刚被刷屏的骂声给震撼到了，接着又看到官方转发这些奇怪但好像又有那么一点想看的兴趣的tag，于是，成功跳坑！

　　这是第二波流量。

　　最后一波流量，当然是周泽信心满满的真爱粉——是的，他现在已经把那部分参与过‘共鸣’的小数量人鱼如此称呼了。看过21世纪养成类选秀孵化新星的周泽可太明白，第一批真爱粉的影响力有多强了！一个普通人到巨星的金字塔、一个B级综艺到顶尖制作团队的成长，最离不开的就是这些真情流露的表达、旺盛丰富的创造、至情至性的追随！

　　玛德，这不是亲人是什么！？

　　手指忙活了一天，都给他整激动了！

　　系统看着这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麻木地播报：
　　【穿越者：周泽
　　穿越星际：人鱼GA254星际
　　穿越任务：促使不婚不恋濒临灭绝的人鱼星际婚恋指数达到100%
　　穿越身份：三级人鱼婚恋师
　　功能鱼包：[新手礼包赠送金手指‘共鸣’一次（已使用），首次tag激活奖励金手指‘共鸣’一次（使用中）]
　　任务进度：婚恋指数10%
　　解锁人物成就：超10w+人鱼开始关注恋爱话题tag #深情编织的鱼网#
　　获得成就进度＋10%
　　累计进度：20%
　　PS：请宿主尽可能对人鱼们保持关爱。】

　　周泽：......

　　-
　　“真是热闹。”
　　入口的红浆果汁从嘴角流落，划过脖颈，流入纯白的绷带。

　　安止觉得自己的脖子又升起了那股避不开的痒意，只好不停地刷新‘爱神’的主页面，看着那些几乎算的上狂风过境式屠戮公共海域的tag话题。

　　#银扣子#&#黑底银边十字甲#叠加Tag
　　【我赌十个卢币！‘先生’绝对是监察员的长官！】
　　【一想到小安止只能撞上‘先生’的胸间，我就不由自主幻想出了身高差！！！】
　　【银扣子欸，我记得海域历史贴吧说过政府军分级里，原木扣是下等兵，铁色扣是中等兵，铜质扣是上等兵，银扣子起码得是中级军官及以上了吧！？】
　　【都把安止抱走了你说他军衔能低到哪里去！？呜呜呜我记得现在政府军选拔的那些体格就是宽肩窄腰大鱼尾噢，晚上睡水道吐泡泡有素材了！】
　　【所以‘先生’是真实存在的吗？新鱼头求解答！错过了两场直播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融入不了的傻子，呜呜呜《爱神》有直播回放吗？】
　　【楼上，有鱼录播一些cut了的，好像掉落在《爱神》超话里了，你可以去看看！】
　　【够了吧！刷了半晚上的海域了，怎么哪哪哪都在讨论《爱神》！你们明天真的不用上班上学吗！？】
　　【emm...楼上，忘穿马甲了吧，我看你的个人主页全是浏览#软水盐&杂质盐#的记录，潜水到我们这里来不就是想蹭热度！】
　　【是哦，我看‘爱神’官方转发的5条热度tag里就#软水盐#这个最低，到底是怎么选上的？全是一个叫@剁椒小鱼头的账号被转发，黑箱吗？】
　　【你吃水草！！！剁椒大人本来就是知名科普鱼！用得着黑谁的箱！一天天就知道看谈情说爱，吃点我们剁椒补充的好鱼粮吧！要不是官方看like值评热度，我们#软水盐#的转发量不知道高你们多少！】
　　【是是是，你们学富五车你们崖岸高绝，看不上我们的tag别溜进来啊，有些鱼就是又酸又否。】
　　【......所以到底有人找出‘先生’的蛛丝马迹了吗？】

　　......

　　“伤口没好，应该忌酒。”阿穆尔淡淡地对眼前喝着特调的热度当事人说。

　　瀚海深夜，阿穆尔依旧是穿着得体的浅色西装，端坐在皮革软包，依旧是一副冰冷不近的模样，只有眼角的一点莹亮，把那双银蓝色的瞳孔照的明艳。

　　他起身关掉室内过于刺眼的灯光，只留下沙发侧的一盏落地灯，灯边全是散落凌乱的空酒瓶。

　　安止就陷在软包沙发里，不屑地一饮而尽手里的红色液体，摇晃着往房子的露台走，丝毫不管沙发上光环亮了又暗的经纪人来电。

　　阿穆尔只是过来确定一件事的，看了一眼那个光环，并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如果跟海因里希有关，我劝你收手。”

　　说完，他转身就打算离开。

　　露台上的安止却开口笑道：“噢？收手？那你的那个小职员不是要伤碎了心，我看他还挺认真......”

　　无边的月色如白沙一般撒在车窗，阿穆尔凝神的时候第三次被管家轻声提醒“到家了”。

　　尖塔式的楼阁耸立在大片密林的空影里，阿穆尔踩着地面，一阵阵的剧痛从小腿往上窜，但他依旧是一副淡漠冷清的模样，拒绝了魔鬼鱼管家担忧的搀扶，移步向密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