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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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三千米候场，男子三千米……”
广播连续播了三遍候场，喻洲把水塞到程砚秋手里。
“记得给我加油！”喻洲眨了眨眼，三两步下了看台去候场了。
夏谦激动地站起来，大喊：“喻哥，加油！！”还不忘让新交的微信好友一起：“和我一起喊，喻哥，加油！”
程砚秋：“……”
来看三千米的人格外多，程砚秋和夏谦他们在终点线，喻洲每跑过这里夏谦就扯着嗓子喊加油。
隔壁 4 班和喻洲缠缠绵绵，两班人马比谁叫的大声，不敢落后。于是场面就变成了：
五班大喊: “喻哥加油，喻哥 nb。”
四班尖叫: “体委加油，超过对面的人。”
五班嘲讽: “我们喻哥腿比你们命都长，下辈子再来超越吧。”
四班不屑: “我们体委一身腱子肉，腹肌比你们磕过的石头都硬，下辈子再来比吧。”
“……”
最后一圈隔壁明显体力跟不上，步子越来越悬浮。喻洲保持着良好的速度，最后甚至有体力冲刺。
少年咬紧牙关冲刺，全场都在尖叫，欢呼声不绝如缕。
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喻洲的喉咙充满了血腥味，身体不受控的往前跑了两步，脑子还是懵的。
程砚秋被挤出了终点线，只能在不远处看比赛。他没想到喻洲受惯性作用后就这样站在了他面前，对方有点虚弱，于是他向前两步扶住了对方。
程砚秋身上有种淡淡的皂香味，喻洲对此十分熟悉，于是他想也没想就整个身子靠在了对方身上，头顺势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喘着粗气。
过了两秒，程砚秋见夏谦正在费力拨开人群，露出个脑袋往这里看。于是他低声问，“你还好吗？”
喻洲抬头，艰难站起身，“好多了。”
他看着程砚秋微红的耳朵想说什么，夏谦正好过来了。
“喻哥，nb 啊。”人未到声音先到。
夏谦似乎只是来确认喻洲有没有事，他刚刚见人直接倒在程砚秋身上下了一跳。现在见人稳稳当当地站着安心了，转头对四班就是一句。
“看来还是我们的大长腿更好使！！”
五班和四班本就在隔壁，平时有事没事在走廊上打打闹闹，关系也算不错。夏谦这一声平常班上喜欢闹事的又互怼了起来。
后勤部给他送了瓶水，又顺便慰问了他，见他真的没事就离开准备第二组三千米的检录去了。
程砚秋一只手扶着喻洲，喻洲的脸还是白的，他问道:“去看台上休息一会？”
喻洲摇头:“你要在这里看比赛吗？”
“可以可不以。”程砚秋脱口而出。他本来的打算是早上跑完一千米就回教室学习。
“那你陪我去教室吧，累死我了，我需要睡一觉。”喻洲说道。夏谦的跳高和 4×400 接力赛都在明天，今天他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
“好。”
“那个…同学，我能加你微信吗？”
两人没走两步一个女生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好意思地看着喻洲。
喻洲因为这张脸在学校本就受欢迎，但是碍于成绩差又经常请假迟到，还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对外形象并不好，至少少有人会喜欢除了脸一无所有的人，甚至捕捉不到一丝少年气。
但这次运动会，喻洲是耀眼的，富有生气的。
“对不起啊，我手机没带在身上。”喻洲抱歉道，拉着程砚秋逃离了是非之地。
手机确实不在他身上，在三千米开始前被寄居在程砚秋这里了。
程砚秋觉得这个手机有点烫手。
“怎么不加人家微信？”到人少的地方程砚秋问道。
“麻烦，加了微信还要应付人家，这样我难受人家也不舒服，不如开始就不加。”喻洲说道。
“哦。”程砚秋表示理解，把手机拿出来还给他。
“你加过陌生女生的微信吗？”喻洲打开看到微信最上方显示的他和程砚秋加好友的提示【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没有一丝准备心理话就说出口了。
“没有。”程砚秋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他的微信好友都没有几个，更别说陌生女生了。
喻洲嘴角上扬，发现过来不自在地看了程砚秋一眼，见对方在认真走路松了口气。
幸好没被看见。
喻洲愣愣地想。
教室空无一人，三中开放了校门，运动会可以随意进出学校，但是禁止去学校附近的网吧和酒店。除此之外，晚上赶上晚自习就可以了。除了参赛的运动员和志愿者都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手机在这俩天也成了被允许的存在，除了可以光明正大玩手机外，运动会对喻洲而言和平时上课没有区别。
程砚秋:“你不是要睡一觉？?”
喻洲本来是要睡的，但一打开手机他很久之前追的上头的，又在上头时停更的漫画就告诉他：爷爷，你追的漫画更新啦！他只能重新看一遍前面的剧情。一看困意就消失不见了。
喻洲诚实道:“看了会儿漫画就不想睡了。你要一起看吗?”
程砚秋拒绝了他的邀请，按照规划拿出一张物理试卷。
喻洲目瞪口呆--敢问还有谁在运动会这个连老师都放松，任凭学生玩闹的时间还能如此自觉地拿出试卷，他甚至是计时！
“同桌，你就这么热爱学习？”喻洲问道。
“也不是，既然都在这里了，好好学习才不算浪费时间，而且还交了那么多学费。”程砚秋回答道。
“……”
“同桌，你和我说实话，你的成绩真的是现在这样吗？”喻洲憋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
“你觉得呢？”程砚秋没正面回答他，“好了，我要写作业了，你看你的漫画吧。”
“哦。”
喻洲不再打扰他努力学习的同桌。
写一张物理试卷花了程砚秋七十分钟，放下笔的那一刻他才发觉自己已经饿的很了。
程砚秋下意识说：“喻洲。”
喻洲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秋季校服往头上一盖，只露出半截蜷缩的手。
“看样子没有被我吵醒。”程砚秋庆幸的想。
他们的位置离墙壁还有一点距离，但空隙实在太小，不方便走。大部分时间都是喻洲主动为他让开位置。
程砚秋小心翼翼伸出条腿，尽量放缓动作。
“去哪里？”喻洲的声音沙哑慵懒，听起来睡的不错。
“食堂。”程砚秋回答，先是看了眼被筋脉明显的手抓住的手臂，然后和喻洲对上视线。
喻洲的眼睛要闭不闭，勉强睁着。
看着还是很困。
程砚秋暗自想。
喻洲皱眉：“怎么不叫我？”
他起身高了程砚秋半个头，眼神清明了点，“走吧。”
程砚秋：“手。”
喻洲：“嗯？！”
视线触及他抓住对方手臂的位置，他没一点犹豫拿开手。
程砚秋：“你……”
脸红什么？
他没问完，喻洲已经走出了教室，身体僵硬，步伐混乱。
程砚秋：“？”
一路上喻洲格外沉默，几次和程砚秋对视都是半秒收回。
程砚秋忍不住问：“我吵醒你了所以你在生气？”
喻洲慌乱否认：“不是，我没生气。”
程砚秋：“那你躲什么？”
喻洲：“我没躲啊，不是在你旁边嘛。”
程砚秋耐心要没了，“躲我的视线干嘛？”
“……”
喻洲没法反驳，声音弱弱道：“我刚才抓了你的手臂。”
程砚秋：“嗯。然后？”
喻洲声音又低了点：“我有点不好意思。”
程砚秋只觉得莫名其妙，无语道：“都是男的，抓个手怎么了？”
喻洲豁然开朗：对啊，都是男的，抓个手怎么了？害羞个什么劲！
喻洲调理好，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我们吃什么？二楼那家粉不错。”
“走吧，去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
